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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嬷嬷看着那些人冲进去抬了箱笼要走,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却被两个梨清院来的婆子拦得死死地无法拦住他们,只能一叠声喊着:“你们这是要强抢,等娘子回来必然不会饶了你们的!”
常嬷嬷一边吩咐人把库房里的箱笼都抬走,一边满是讥讽地道:“她是被锦衣卫带去了大理寺,还能再回来?你们还是趁早死了心,快些收拾了东西出府去吧,莫要让我教人把你们都赶了出去,失了体面!”
夏嬷嬷气得脸色发白,看着那些婆子如同强盗一般冲进库房抬了一只只朱漆箱笼便走,常嬷嬷更是毫不客气地带着丫头们冲进东厢房里翻检起沈若华的妆龛来,老夫人可是还惦记着那剩下的银票、地契与印信的。
东厢房闹得如此不可开交,南厢房与西厢房早就听到了,莲姨娘扶着春香的手踮着脚向着东厢房这边张望着,看着闹得这么厉害,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想不到还有今天,还以为她能再风光些时候的,这么快就要被赶出去了。”
春香轻声道:“姨娘可要过去瞧瞧。”闹得这么大阵仗,就是装不知道也不行。
莲姨娘笼了笼手里的兔皮袖笼,冷笑道:“过去做什么,那可是老夫人的意思,我去了也讨不到好,又何必去费那个事,安心在这里瞧个热闹就好。”她说着脸上露出一丝得意,沈若华被赶出去了,这院子里又要让她来帮着管事了。
南厢房这边却是不一样,桂姨娘一脸铁青地坐在榻上,她刚让人过去东厢房打听了消息,常嬷嬷说了沈若华已经被锦衣卫带去了大理寺,看来沈家的事还是牵连到了沈若华了,老夫人也打算来个釜底抽薪把沈若华的陪嫁丫头婆子都赶了出去,连陪嫁都要抬去梨清院了。
沈若华的死活她倒是不在意,可是她是沈若华的陪嫁丫头出身这个可是人尽皆知的,莫说会不会被牵连,要是沈若华真的被休了出去,她只怕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她咬了咬牙,唤过碧玉,低声吩咐道:“去使点银子让人去打听打听,究竟是怎么回事,夫人真的是被锦衣卫带走了吗?”她可得早做打算才行。
薛文昊从翰林院回到府里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乱糟糟的样子,琼碧院的几个管事婆子与丫头死死拦住不让常嬷嬷带来的人把剩下的几个箱笼带走,常嬷嬷趾高气昂地呵斥着她们让开,夏嬷嬷被人架住已经急的手脚都软了无计可施地看着她们,而琼碧院库房的门已经被砸开来,里面空空如也,只剩下一地狼藉。
他登时沉了脸,冷声道:“这是做什么,闹成这个样子!”常嬷嬷是老夫人身边人,他不好直接责问,只好看着那群抬着箱笼纠缠着的婆子们一脸怒容。
他原本在翰林院与几位同僚闲聊,却被薛兴带了话进去,说是老夫人急着请他回来有事要说,才扫兴地回了府里,谁知道才一进院子就看见这阵仗,怎么能够气顺,一叠声喝道:“沈氏呢,院子里闹成这个样子了,她去哪里了?要她有何用?!”
常嬷嬷见是薛文昊回来了,不敢怠慢,堆了笑迎上去屈膝作礼:“三爷回来了,三爷莫怪,婢们是奉老夫人之命来收拾东西的。”她忙忙又道,“老夫人怕是有要紧之事要与三爷商议,还请三爷快些去梨清院吧。”
薛文昊沉着脸嗯了一声,向夏嬷嬷喝道:“让沈氏快些滚出来,连个院子都打点不好,闹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真是个没用的!”一准是沈氏又惹了什么事,真是一点用也没有!
夏嬷嬷急得向薛文昊道:“三爷,娘子才出府去,他们就要抬了娘子的嫁妆去,还把妆龛都抢了去……”
薛文昊有些吃惊,看着常嬷嬷带人抬走的箱笼,的确是沈氏用来装陪嫁的,难道是老夫人有什么打算?他倒也不在意,沈氏的陪嫁在琼碧院还是在侯府,对他而言并无太多不同,横竖他都能支得出银子来使,何况在他心里沈氏实在是个无用的,那些陪嫁与其在她手里无用,还不如交给老夫人来打理。
他带着人向着梨清院去了,常嬷嬷见着三爷都不过问这些事,更是洋洋得意起来,一边呵斥着婆子们抬着箱笼快些走,一边带着捧着沈若华妆龛的丫头向外走去。金丝楠木的妆龛有几层上了小巧的银锁,看来印信地契那些都在里面不会错了。
夏嬷嬷拼命想要抓住常嬷嬷的衣袖,却还是被那两个婆子按得死死地,连衣袍都扯烂了,终究未能拦住他们,委屈地掉下泪来,那可是自家娘子的依靠呀,就这样被人强抢了去,三爷却连问都不问,娘子真是命苦,还以为嫁到薛家来能让人尊敬爱重,没想到是这样的人家!她越想越伤心,坐在地上老泪纵横。
梨清院里,老夫人见了薛文昊回来,一脸笑容让他坐下:“今日是去院里当值了?”
薛文昊一撩衣袍坐下,接过小丫头送上的热茶吃了一口:“是,商议准备隔年春闱之事。”
“是了,明年又是春闱。”老夫人看着自己儿子怎么看怎么满意,这样的才貌人品,年纪轻轻已经是翰林院五品侍读学士,怎么就偏偏娶了沈氏那么个愚蠢无用的祸害!
她想到沈氏,陡然惊醒过来,忙忙与薛文昊道:“快,你快些写了休书,把沈氏休了出去。”
薛文昊愣住了:“休书?”他虽然一直瞧不上沈氏,也想着她那么懦弱无用,做了他的妻室实在是丢了他的脸面,可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要休了她!
老夫人已经是心急如焚,连声唤了小丫头捧了笔墨纸砚来,与薛文昊叹道:“沈氏怕是已经被沈均儒给连累了,已经让锦衣卫给带去了大理寺,你快些把休书写了,与她断了关系,省的让你与侯府也被他们连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