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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头喧哗,人影重重,步至巷巷街景,度春风拂柳,闻声声脆吆。
菱儿不敢张望太久,看了几眼喧闹街景,连忙放下帘子,“小姐,为什么不告诉小柏他们呢?”
今天一大早小姐就让她备好马车,说要出府,都把她给惊着了,小姐一向讨厌外出,喜欢待在院子里看书,怎么今个儿居然想出去了?而且,还不是和小柏他们一起出去,万一遇到什么危险……
“小翎这几日总觉得心绪不宁,小柏几个还是留在汀风苑陪陪她吧。”西钥瑶淡淡解释道。
“可……小姐为什么不等少爷们回来再出府,这样……”会比较安全。菱儿不是小柏,虽然知道小姐好说话,但还是做不到毫不顾忌。
西钥瑶微微撑头,斜斜轻靠在软榻上,唇角勾勒了一丝淡淡的笑,“让西钥暮他们跟着,有人就不敢下手了。”
菱儿一怔,没有反应过来她话中之意,“小,小姐,你,你是说……”小姐明知道有人等着机会要害她,怕人家找不着机会所以特意送上门来?!
脑中炸开的灵光,犹如一道雷电,劈得菱儿焦嫰焦嫩的。
西钥瑶笑了笑,安抚性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似望及云上悠远天际,不可捉摸,“人家既然开了前戏,总要给机会别人铺点*不是?”凉凉轻笑,她可等着看结局呢。
菱儿嚅动着唇瓣,想说小姐你真是胆大妄为,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也许是出于对小姐信任,撇开那份对小姐的担忧,她隐隐觉得,小姐从不做没有把握做到的事。
暗自轻轻一叹,罢了,万一真遇到什么危险,她拼死不会让小姐有事的!
西钥瑶看了她一眼,低头轻笑,这便是她选择菱儿而非小柏他们,菱儿对她是绝对的忠诚,超出了生命,连命都能弃的丫头,虽然比不上小柏他们的武力值,但今日她需要的是一个绝对服从听话的人,不然,她可以选择一个人出来。
只不过,堂堂国公府孙小姐,身边没有一个丫鬟怎么行。
“那,小姐,我们现在是要去哪?”
西钥瑶以手梳发,骨节清秀的五指在漆黑如墨的长发中穿梭滑过,似过无痕,掌心青丝滞留,余下沁心清香一缕,浅浅淡淡,一如她唇边的笑。
“自然是好好逛一逛有名的太渊城,那日的游湖也算不得什么好回忆,今个儿你想去哪就去哪。”
呃……
菱儿无奈的看着一脸笑意的小姐,忍不住腹诽,小姐,你确定要这般大张旗鼓的告诉敌人你终于出府了你们有机会来杀我了?
菱儿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忽然马车一个骤停,她整个身子险些不稳的往外飞出,幸亏西钥瑶反应快,将人又扯了回来。
“外面怎么回事?”
冷冷的声音传入赶马车的人耳中,深知自己方才的举措惊吓了小姐,赶忙告罪,“小姐恕罪,前,前面是政侯爷府两位表小姐的马车。”
西钥瑶眉心拧紧,淡淡道,“绕过去。”她今日可不是出来应付这些小喽啰的。
“呃,这,这……”马夫为难的怔愣了一会儿,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哪里是他不想绕道走啊,两位侯爷家的少爷千金都不是什么好渣,但,但前面两位表小姐分明是在给小姐难堪,他挪开一点,她们的马车也跟着挪开一点,这不是分明当道嘛!
太渊城的街道是出了名的宽敞,所以西钥瑶才会毫不犹豫的吩咐绕道,两辆高贵华丽的马车在大道上僵持了那么久,早就引起了不少路人的注意,纷纷停驻张望,也有人认出了马车的标志。
“哎,这不是国公府的马车和侯府的马车?”
“好像是啊!不知马车的人是谁啊,怎么马车都碰在一起也不出来打个招呼?”
“喂,该不会国公府那辆马车就是传言的那位孙小姐吧?”
“是吗是吗?要是真的,老子就在这等着一睹孙小姐风采了!”
“啧,瞧你说的,你不是倾慕仪郡王府的小郡主么……还有你呢,整天说丞相府的千金多美多美,像着了魔似的,指不定人家这位孙小姐都没有你们的心上人出色呢,还眼巴巴的等着看!”
“也不一定,听说当年西钥筝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大美人儿呢!”
“那是,也不看看国公府里都养着什么人,人杰地灵,长出来的当然是个个顶好的!”
马车内,菱儿也急了,外面的议论断断续续的听了点,好像已经很多人围在外面了啊!
西钥瑶轻抿着唇,目光似要透过车帘看穿外边挡住她们的那辆马车里的人,清冽而淡漠。
“小,小姐,表小姐她们为什么要拦着我们?”菱儿毕竟还小,听着外面越演越烈的议论,有些急了,生怕有些人再说下去,又把夫人那些事给扯了出来!
西钥瑶透彻清明的眸子带着如水般的冷冽色泽,微光划过,唇边抿起清冷的弧度,“为什么,自然是要逼着我出去。”
真是讨厌的蚂蚱!
“芙儿、菲儿,见过孙小姐。”不久,前方马车便遥遥传来两道连娇带媚的声音。
人群中又炸开了新一波的热议。
“哦……原来是侯府家的芙小姐和菲小姐!”
“芙小姐?菲小姐?没听过,还是咱们北狄那几位大美人儿的名儿响叮当啊!”
“嗤,看你说的,那能比么?有多少人爱慕咱们北狄的四绝色,多你一个不多!”
“说不知道呢,也不看看四绝色是何等的倾国,老子要是能看上一眼就好了!”
“哎,去你的,绝色的天姿是你这等平民能随便看的么,别污了绝色美人儿的名声!”
“怎么说的,什么污了名声,不就想看一眼吗……”
不知怎的,随着西钥芙和西钥菲两个开口,人群的议论竟诡异的一致围着四绝色打转,把马车内的两位娇俏美人儿气得够呛。
这下,二人立即将满腔的妒忌和怒火发作到被她们刻意拦下的西钥瑶身上。
她们就不信,身份不正不明的西钥瑶也能让人偏向她那边!
谁让她今日倒霉碰上了她们,活该!
“孙小姐果真是身份娇贵的,芙儿和菲儿妹妹本欲想到国公府拜会孙小姐,却不知孙小姐喜静,倒是芙儿和菲儿妹妹唐突了孙小姐。”
这话说得多好听,三言两语就把西钥瑶往风尖上推,身份娇贵,确实,但前提是她没有一个国公爷的外公的话,若不是西钥宏坚持,西钥瑶是怎样也进不了西钥族谱的。说西钥瑶喜静不敢打扰,不就是在暗讽西钥瑶持宠而娇么,连外祖父家旁亲表亲都看不上眼。
原本就些焦急的菱儿一听,便听出西钥芙话中的暗讽,顿时怒不可遏,太可恶了!她们竟敢抹黑小姐!小姐就是身份矜贵怎么了!国公爷和老夫人他们都宠着爱着小姐怎么了!这些人嫉着恨着也就罢,竟敢在大街小巷上故意抹黑她家小姐!这是找死是不是!
西钥瑶按住蠢蠢欲动的菱儿,冷冷一笑,看来那日西钥秋她们没把话听清是吧,传给了领导没有把话传给这些个小喽啰,都蹦跶到她跟前找打了。
“绕道,走,她们再拦,就撞过去。”西钥瑶又懒懒斜靠在软榻上,眼皮也不抬淡声下令。
这次马夫不敢有怠慢,小姐的语气明显比之前更冷了些,得令的马夫立即挥鞭赶马,而对面马车的马夫似乎没想到对方会直接赶马就走,自家两位主子也没有命令说继续拦,一时无措,因而,在众目睽睽下,目瞪口呆下,西钥瑶的马车呼啸而过,直到走远了,西钥芙和西钥菲才得知自己被无视了!
不过,她们应该庆幸自己被无视了,直到回府与府上的姐妹一说,被西钥秋和西钥采她们几人听见,立即言辞厉色将她们二人狠骂了一顿,又再三警告一众姐妹不能招惹西钥瑶,否则家法伺候,西钥芙和西钥菲只能忿忿咽下一口气。
“小姐,你为什么要放过她们,她们这般说你,实在是欺人太甚!”即使走远,亦未能平息菱儿的怒火,小的时候她就十分看不惯那些个表小姐的所作所为,总是假意讨好国公爷和老夫人他们,她知道,这些表小姐都希望能取代小姐的位置,得到国公爷的看重!
哼!她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够响!
“我的时间宝贵得很,没心情和那些没智商的人纠缠。”更何况,今日的事自然会有人帮她传达到国公府,还愁着没人帮忙教训她们么,她只是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罢了。
“哦……。”
望湘楼。
太渊郁勃乃彰显北狄繁盛蕃昌的盛世标志,京都太渊地杰人灵,虽人人尚武,但文人墨客也不少,北狄的兴盛繁华少不了当今圣上的开明,重武不轻文。
在太渊西城,有一座极有名望的赏景楼阁,西潮望江,美肴飘香,名为望湘楼。望,即极目沪江之景。湘,取意‘香’,望湘楼的美味佳肴,百味珍馐,令人目接不暇,据闻,望湘楼的千百珍肴皆是自五湖四海广集招揽,尽是地方美食,色香味俱佳。
菱儿仰头看了眼牌匾上磅礴大气的望湘楼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不由被其气贯长虹般的气势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这便是连达官权贵也趋之若鹜的望湘楼么?
“小,小姐,我,我们这是……”瞧小姐的架势,分明是想进望湘楼!可,菱儿想起别人说望湘楼的规矩,这望湘楼可不像在安阳城时的万品楼!要进望湘楼必须得提前预定的!而且每日的名额有限,可不是你有钱有权就能随随便便进去的!
“自然是来这里解决温饱问题。”为免小柏他们问这个问那个,她特意挑了比较早的时间出门,早饭都还没吃呢。
“可是,小姐,这,这望湘楼是要预定之后才能,才能进去的。”
西钥瑶细眉轻挑,目光徐徐放到了气势磅礴的牌匾上,望湘楼……哦,这不就是苑儿他们整天缠着说要来尝一尝什么各地美食的酒楼?
还要提前预约那么先进?
西钥瑶思绪飞快理了个遍,很快下了结论,“唔,太麻烦了,换地儿。”说着,便要转身离开,到哪儿不是吃。
“西钥孙小姐请留步。”西钥瑶尚未迈出一步,忽然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家世子爷有请。”
世子爷?
西钥瑶懒懒看去,一向不怎么愿意记人的她一下子就认出了站在望湘楼大门前的圆脸清秀少年,可不就是那日在护岸桥游湖时,那个特有趣特有意思看着特小受的童儿嘛!
话说,他口中的世子爷叫什么来着?
噗……堂堂裕亲王府的世子爷竟不敌自己身边的侍从,那该得是多失败!
没多久,西钥瑶脑海中便多了一张冷漠孤傲的俊脸,啊……好像叫,叫长孙翊是吧!长孙舜的亲戚么?
其实,以唐小柏这本移动性的百科全书,怎么可能没有跟她解释过北狄皇朝的人物关系,加上她之前让西钥暮搜罗来的野史史册什么的也有过记录北狄从古至今的朝代更换,盛衰兴替,只不过,这丫头在看到皇朝里如此复杂多变的人物关系图时,差点没被里面错综的关系给纠结死。
想象一下,就好比问你你妈妈的姨妈的儿子的媳妇的表妹的哥哥的女儿的丈夫,应该叫什么?
这关系……果断燃起了蚊香眼……
是以,对于其实长孙舜与长孙翊是堂兄弟的关系,西钥瑶压根就没去记,看一遍就算了,想着反正与她无关。
裕亲王与当今圣上乃兄弟,却非一母所出,裕亲王与当今圣上还曾是皇子的时候,也曾有与之一较天下的实力,但裕亲王心思深沉,且手段辛辣无比,失了不少民心,与天下为公,宅心仁厚的圣上相比,谁更适合坐上那个位置,显而易见。
当今圣上崇武帝初登基时,已经是裕亲王的长孙慎曾暗中下个不少暗桩,朝上不少人都知,圣上与裕亲王貌合神离,史上没有哪个皇帝能容忍自己的臣民对他不敬,饶是崇武帝再宽厚也是一国之君,其威势,不是谁也能削,这些年对裕亲王一再施压,令其平静了不少,但要一举收复,却是不可能的。
崇武帝有一位附属国公主的贵妃,裕亲王同样有一位附属国黑齿国公主的王妃。
黑齿国与另一附属国结匈国交好甚密,且,黑齿国与结匈国是出了名的蛮夷之国,武者均蛮力扫敌,手段血腥,当年北狄收复四周小国时,曾在收复黑齿国和结匈国上吃过不少亏。
这也是裕亲王一再嚣张,一度不将崇武帝放在眼内的原因之一。
长孙翊虽然没有继承了他父王的嚣张猖狂,但他的冷傲霸绝更使人忌惮,暗着的人永远都比明着的人可怕,更何况是个具备百般智谋,心思深沉的人。
至少,在声名上,众多皇子皇孙,没一人能敌一个长孙翊。
裕亲王以往嚣张如今平静也不无原因:老子的一个儿子都比过了你所有儿子,皇帝又怎样,哼,老子比不过你,就让老子的儿子恶心死你!
确实,崇武帝每每想到能与景相阑颜亭风齐名的长孙翊时,都像是咽了苍蝇一样难受。
果然儿子跟他老子一样惹人厌!
西钥瑶不知其弯弯道道,但再次看到那像小受似的童儿,久违的恶趣味又跑出来了。
“呦,你叫童儿是吧。”啧啧,瞧这脸圆的,像圆乎乎的糯米糍似的,长得也白净,想来长孙翊对这孩子挺好,一看就知道这侍从生活过得特滋润!
童儿有些受宠若惊,似是没想到西钥瑶会记住他的名儿,连忙弯腰惶恐道,“孙小姐记性倍儿好,小的确是唤作童儿。”说着,童儿还不忘主子的吩咐,又欲道,“孙小姐,我家世子爷……”
然,西钥瑶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兀自问道,“唔,童儿,你多大了?”看样子,唔,唔,应该不是很大吧?
童儿一怔,心想这位孙小姐好生奇怪,但依旧恭谨回话,“回孙小姐,童儿前不久已是二十有一。”
噗……
二十一啊!
居然已经二十一岁?
西钥瑶微微诧异的将童儿上下扫了个遍,轻叹,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童颜么,典型的娃娃脸嘛,都二十一岁了,看着却像是十五六岁一样,加之性子单纯憨直,这人要是不说,谁能想到这傻孩子早已到了弱冠之年。
“孙小姐……”童儿被她像是探照灯似的目光看的极不自在,圆圆的清秀小脸微微熏酡,那副小受的活色生香可口模样让西钥瑶直叹长孙翊好运,有此一受,如有一宝啊!
“带路吧。”那么可爱的小厮,长孙翊真是捡到了,就是不知两人有木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听说长孙翊身边这么多年来一个女人都没有,也只有一个侍从服侍,看来,这人就是童儿了,哎,长孙翊分明就是霸王攻,童儿一看就知道是弱受了!
嗷嗷嗷,她貌似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有木有!
童儿小步走在前面带路,却觉得身后那道大刺刺的目光大有要将他的背戳穿的架势,心底猛地窜起一阵恶寒,如是,他脚步下意识的加快,想着将这位奇怪的孙小姐领到主子面前就了事,他也想不明白,这位孙小姐怎么总是用一种很奇怪,很……嗯,嗯,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眼神盯着他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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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生病这几天没办法码字,亲们等不了的话,先养文,因为我一生病,通常好的很慢,很辛苦,现在开始学游泳锻炼身体,希望自己身体能早点好起来,所以,断更非我愿,亲们可以有怨言,但恶意抨击不接受,毕竟,身体不好这点我也很苦恼,实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