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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枭中雄、第七十章、大绑架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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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李洛夫夜以继日地寻找证据的时候,大香港发生了一件天大的绑架案。

    香港地产大亨董浩云的大儿子,未来家族事业的继承人董公子,在和女朋友白玉娇准备搭乘飞机飞去英国的路上被人给绑架了,而她的女友白玉娇作为案件的目击者却安然无恙。

    大家第一时间想到的嫌疑人就是高战,毕竟他那次大闹拍卖会真是名声远扬啊,很多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疯子探长,连董大亨和鬼佬上司的面子都不吊一眼,当然,也有很多女人称他做警界中的情枭,为了一个女人能够翻天覆地,大闹天宫,这是很少人能够做得出来的,正是女人心目中幻想着的情人。

    但事实马上被董大亨身边的知情人道破了,绑架董公子的绑匪是一个叫烈永年的仇人,他曾经跟董大亨有生意上的来往,具体地说好像董大亨在做房地产的时候用不光明的手段掠夺了他们烈家的家产,搞得烈家家破人亡苦不堪言,为了报仇烈永年这才铤而走险绑架了董公子,以求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至于究竟是想要钱还是想要命,那就不知道了。

    在董大亨家里,董浩云似乎一夜之间老了很多,鬓角又长出了许多凌乱的白发,从来不喜欢拄拐杖的他,现在却拄着拐杖唉声叹气地端坐在沙发上。  在他对面是前来问候他的警务处长劳伦斯和西九龙警署的乔治.伦敦。

    劳伦斯装出一副悲天悯人地样子说:“亲爱的董先生,对于令郎发生这样的意外我深表同情。  同时,对于这些绑匪的胆大包天感到震惊。  香港的治安在我的管理下,一向都是很好的,用你们中国人地话来说,就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恶人们在我的面前都闻风丧胆。  逃之夭夭,哦。  上帝呀,他们一定希望上帝能够多给他们一条腿,但那是不可能地,亲爱的上帝从来都不庇护恶人,所以说,自从我接管香港的警界以来,从来都没有人敢公然扰乱社会。  挑衅法律权威!现在发生这样的问题,一是你的为人有问题,得罪了姓烈的绑匪,二是董公子运道太差,偏偏在将要去英国的时候发生了这样地事儿,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在港督面前胡说,更不要在下个月的爱德华先生来港的时候给我添麻烦,不管怎样。  请你放心,以我劳伦斯处长的英明神武,办案果断,一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该死的绑匪缉拿归案,狗屎,他真会在关键时刻给我添堵!”

    听着劳伦斯处长的话。  董大亨心中大骂,去你妈的鬼佬,吹牛皮你也不上税,在你地治理下,香港还没乱成一锅粥已经不错了,你竟敢还这样大言不惭地夸奖自己,真是马不知脸长,婊子不知屁股臭!儿子啊我的儿子,可怜我的儿子被人绑架了,现在还不知道身在何处。  是否吃饱肚子。  穿暖衣服?

    哎,董大亨伤心地几乎眼泪涟涟。

    再说乔治.伦敦。  对于警务处长的自吹自擂。  乔治.伦敦也不禁有些脸红,虽然大家都是英国人,但也要实事求是嘛,怎么说人家的儿子也被绑票了,你就不能先放下自己的面子,捡些好听地说一说,我们英国人一向都很讲究绅士风度的,要有宽广的胸怀。

    乔治.伦敦心里这样想,嘴巴上却屁颠屁颠地说:“就是嘛,我们亲爱的劳伦斯处长所说的很对,对的不能再对了,绝不能因为董公子这次意外的绑架,而怀疑香港目前安定繁荣,秩序有度的真相,港督大人对令郎的事情很关注,所以还请董先生谨慎一些好,不要随意地在报纸报刊上抨击那些不利的消息!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解救令郎地行动中,上帝保佑,他一定会平安无事地!”

    董大亨拄着的拐杖在地上顿了一顿,用沉稳地,掏心摸肺的声音说:“我明白两位的心意,放心,我老了,但我还不至于糊涂,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我心里明白,现在我唯一的念头就是赶快救出我的儿子,不管花多少钱,用什么代价,只要剑铧他能够没事我就谢天谢地啦!”

    劳伦斯见董大亨终于亮出了底牌,做作地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高鼻子耸动一下,装出一副正在深思熟虑的模样。

    乔治.伦敦掏出火机急忙上前打着放在他眼前。

    劳伦斯白他一眼,没有去点烟。  乔治.伦敦马上拿着火机缩了回去。

    董大亨一看这情势,就掏出火柴划燃,然后递到劳伦斯的眼前,不卑不亢地说:“火机的火油味儿太冲,还是用火柴的好!”

    劳伦斯大笑起来,心说,你和港督关系好又怎么样,还不要给我点烟?

    他满意地把烟点着,然后美滋滋地抽上一口,吐出一个烟圈道:“董先生果然是明白人,放心,我劳伦斯以上帝的名义保证,一定会竭尽全力追查董公子下落的!不过这样做我的属下会很辛苦,要知道,他们也需要休息,休息知道吗?我是文明人,不能随意剥夺他们的业余时间,至于我,那当然没问题,亲爱的董,我愿意为令郎的事情付出一切,但就怕属下会有怨言…”

    董大亨忙道:“这点我明白,请放心,这要能够救出我儿子,我愿意拿出二百万来补贴警局的开支,就算是大家的辛苦费!”

    没想到董老头这么“上道”,劳伦斯再次满意地大笑起来,笑完用充满激情的声音说:“哦上帝呀,你的诚意彻底感动了我,我似乎已经看见了光明的未来,董公子正在向我招手。  他一定能够获救,看在上帝地份上,请相信我,亲爱的朋友!”这些中国人就是好糊弄啊,他们底下的智力和胆小的模样怎么能和我们英国人相比呢?上帝已经作出了正确的判决,中国人永远都是咩咩叫唤的绵羊,而我们英国人就是收割它们身上羊毛的主人!

    劳伦斯为了表明自己地诚意。  马上起身用严肃认真的命令口吻对乔治.伦敦说:“从现在开始我命令你,马上出动所有地警力。  二十四小时工作,务必要找到董公子的下落,并且安全地把他解救出来,为此,你要不惜一切代价,知道吗,一切代价!”劳伦斯最后又郑重地重复了一遍。

    乔治.伦敦立正站好。  大声说:“是的,长官,我听明白了,我对上帝发誓,我一定会尽力去做!”

    “很好,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得很不错,你说呢?哦,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开香槟庆祝了。  庆祝董公子安然归来!”劳伦斯展lou出甜mi地的微笑。

    董大亨此刻只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了警方的身上,有钱能使鬼推磨,不管这些鬼佬再怎么贪财,只要能把剑铧就出来,让他掏出再多的钱他也愿意。  不过一想到“警察kao得住,母猪会爬树”这就话。  董大亨的信心指数不禁又下降了N个点,哎,一切还得看实际行动呵,也不知道这些鬼佬会不会比母猪还差劲!

    至于乔治.伦敦,此刻则很郁闷。

    首先,那敲诈来地二百万自己恐怕是听得着摸不到啦,就算能摸得到也是劳伦斯拔下来的汗毛,骚哄哄的,没半点营养!

    其次,劳伦斯英明神武的地方就是“英明神武”地把重任全部压到了自己的身上。  而自己呢。  就成了英女皇的御用马桶,该压下来的时候就压下来。  把屎尿屁全倒在了自己头上,自己还要笑脸相应,荣幸,荣幸!

    狗娘养的,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他是处长,我也是处长,但人家就能神气活现,我却真能干瘪受气,哦,上帝他老人家也太不公平了,他安排位置地时候一定是得了老年痴呆!

    回到西九龙警署,乔治.伦敦算是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一想自己是这里的老大,先前小媳妇般的受气包模样一扫而空,又精神抖擞起来,扯了洋腔洋调高叫道:“群体召开紧急会议!”

    会议室里面人员陆续到齐。

    里面一共有二张大桌子,最kao前的一张桌子稍小一点,座位是为处长和级别较高的人员,如帮办,督察和一些英籍人员准备地。

    另外一张则是为各位探长,探员和警长,沙展们准备的,一般来说便衣坐左侧,军警坐右边。

    依照职称是这样排列,但依照实权来说,探长的位子还是要比一般的督察要强硬,因为它是个实缺儿,有实实在在的权利,而不是虚衔一个,这就是所谓的县官不如现管,也是四大探长能够叱咤警界的重要原因。  雷洛进来的时候,很多已经坐下的探长探员纷纷起立打招呼,在左侧的第一个座位,是大家专门为他留地,一次来彰显他身份地不同。

    挨着雷洛的座位先前是颜仝地专利,不过自从他渐渐失势以后,这个位子就显得名不副实了。

    此刻蓝刚早他一步到来,四周看了一下后,毫不犹豫地一屁股坐到了第二把椅子上。

    晚进来的颜仝看见自己的位置被人给抢了,心里面别提多难受了,咬牙切齿,拳头攒得紧紧地,脸上硕大的狮子鼻不停地抖动,三角眼中lou出狠毒的光芒。

    蓝刚装作才看见他,道:“呦,颜探长你来啦,快座呀,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颜仝忍着满腔的怒火,脸上挤出假惺惺的笑容道:“还是蓝探长来得早啊,积极得很哩,真应该向你学习一下,免得下一次连板凳都没的坐!”

    “那是啊,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来的探长有板凳坐,不过,该坐什么样的板凳也要掂量一下,免得占着茅抗不拉屎,白惹一身臭!”

    “哼!谁能一臭到底还说不定呢!”说完,颜仝不甘心地坐到了第三把椅子上。

    接着张铁柱进来。  坐到了第四把椅子上。

    最后高战才到。

    他一进办公室,很多人都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其中还有几个雷洛手下,一看自己站起来了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大的蠢事,看一眼雷洛,那双眼睛已经眯成刀锋了,忙咳嗽几声又坐了下去。

    高战笑吟吟地看了一眼四周,没有马上走过去坐到左侧探长地那一行列中。  而是身子一晃,走到了右边军警的行列里。

    马上。  排头的坐在第一座位上的一名警长把位置让了出来,拍了拍椅子上自己坐过的地方,恭敬地说:“战哥,您坐这里!”

    高战点了点头,一边拖掉外衣挂在椅子上,一边轻描淡写地说:“做人啊,千万不能忘本。  该进哪个行列,就进哪个行列,不逾越,这才厚道!”

    穿着紧身马甲,高战双手叉腰,气派地望了一眼对面的雷洛,针锋相对中,落落大方地坐了下去。

    一时间气氛微妙到了极点。

    很快。  警署宽大的办公室里坐满了人,稍有身份地人全都到齐了。

    只见最大的一张桌子上,左侧一顺流坐着各大探长,从雷洛开始,依次是蓝刚,颜仝。  张铁柱,和各位便衣。  右侧,第一把交椅坐地是高战,接下来是各位警长,沙展和其他军警人员。

    一切就绪,乔治.伦敦清清嗓子开口了。

    “自从我当处长以来,我们西九龙警局的破案率就非常的高,可以说是节节上升,在各个警署中数一数二,这不是我个人的功劳。  而是大家公共努力的结果!但是。  罪恶无处不在,就在前两天。  董浩云董大亨的公子被匪徒给绑架了,雷探长,董公子是在你的管辖区域被人绑架地,对此,你有什么意见吗?”

    其实在事情发生以后,雷洛首先就把绑匪的十八代女性祖宗问候了一个遍,在哪里绑架不好,偏偏要在自己的区域内。

    早料到有此一问的他从从容容地站了起来,拉一拉西服的上襟:“我很遗憾,在我的管辖区区域内发生这样不可饶恕的案件。  对此我无话可说,就像老天爷下砖头一样,很不小心就砸到了我的头上,之前我地区域治安如何,大家有目共睹,现在我不想找任何的借口去推卸责任,我所能做的就是用实际行动去证明自己的能力,罪恶永远不能在我的管辖区域站稳脚步,我一定会歇力把董公子解救出来!”说完,他桀骜地看了一眼各位上峰,笔直地坐了下去。

    “雷探长说得很好,但是光说没有用,我召集你们来就是为了要彻底解决此事,在座的各位有什么好地建议可以提出来!蓝探长,你说!”

    蓝刚站起来道:“以我的意见我们应该以静制动,等绑匪打来电话的时候,查出他的目的和动向,然后再做出具体的部署和安排!”

    “那样做太傻,我们现在没有时间等待,需要马上行动,明白吗,马上,而不是用你无聊的办法去等待!”

    蓝刚耸耸肩,坐了下去。

    乔治.伦敦又点兵道:“谁还有更好的办法,我希望能够尽量地说出来,哦,一切都是为了我们警署的荣誉!”

    颜仝举了手。

    “哦,亲爱的颜,你有什么办法吗?”

    “那个,”颜仝站了起来。  “我们可以从绑匪烈永年地家人方面下手,不管怎样总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然后就顺藤摸瓜把他一下子逮住!”

    “摸瓜?亲爱地颜,用你聪明的脑壳想一想,绑匪会是一个没有头脑地大西瓜吗?家人?他的家人早剩下他一个了,从开始到现在,他连一个线索都没有留下,不知道是要钱,还是要命,说不定董公子早已经…哦,当然,那只是我的猜测,不过用你们中国的一句话来说,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如何,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明白吗?聪明的大西瓜!”

    众人哈哈地大笑了起来,颜仝一屁股又坐回到了座位上。

    “谁还还有更好的提议?”

    鸦雀无声。

    又问了一遍,还是鸦雀无声。

    哦,我的上帝,难道我乔治.伦敦今天就要摔死在这个案件里?要知道,这可是连港督都密切关注的案子啊!

    乔治.伦敦心凉,失望,感觉自己就好像得了严重的便秘---有力使(屎)不出来啊!

    就在乔治.伦敦苦恼的时候,高战吸着烟,忽然把手举了起来。

    不理会他吸着烟吊儿郎当的模样,就像见到了救星,乔治.伦敦亲切地说:“哦,亲爱的高,你有什么好的提议吗?”

    高战站起来,用拿烟的手摸了摸鼻子:“哦,我突然有一泡历史悠久的尿想要撒一撒!”

    吐血啊!

    乔治.伦敦用英国最恶毒的字眼把高战扫荡了个遍。

    “你能不能忍一忍?!大家都在商量对策,而不是解决什么私人问题!”

    高战摊了摊手:“那好吧,我就再酝酿它一会儿,不过,我们为什么不和绑匪交涉呢?”

    旁边雷洛冷笑起来:“交涉?你连对方的影子在那儿都不知道,怎么交涉?又没有打来电话,传来字条,真不知道他们在故弄什么玄虚?!要是早有消息的话,董浩云也不会找上我们,他有的是钱!”

    很多人同意地点了点头。

    高战猛吸一口浓烟,把烟蒂潇洒地弹进门口处的垃圾桶里,悠闲地说:“我们可以通过报纸和绑匪取得联系,只要他看报纸的话就一定能够联系到他,总比什么守株待兔要好得多!”

    一语惊醒梦中人,大家都只想到绑匪要联系自己,却忘了自己可以主动联系绑匪!

    乔治.伦敦一听这主意觉得已经有戏,就板起脸来询问雷洛:“雷探长,你觉得怎么样?”

    雷洛绝对是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枭雄,脸上不吭不笑道:“可以试一试!”

    “那就好,我希望大家能够同心协力尽快地侦破此案,现在我只想听大家说一声,Yes Or NO?”

    众人一起站立起来,齐声道:“Yes Sir!”

    高战:“妈的,总算可以撒尿啦!”

    第二天,在香港的各大报纸报刊上刊登了大幅的“告烈永年书”,内容无非是询问他到底有什么要求,只要肯把董公子放了,一切事情就都好商量。

    至于烈永年能不能看到那就不得而知了,但在伦敦飞往香港的班机上,一位男子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报纸。

    但见他年纪在三十七八岁左右,面目长的十分英挺和俊朗,剑眉星眸,鼻如悬胆,有着很好的绅士气息,脸上似乎总在微笑,给人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他不是别人,却是刚刚从苏格兰场受训回来的见习督察陈志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