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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末寒说着已经大步走向洪舜的车，顾绵愣了愣。
“还不过来？”季末寒回头瞥了她一眼。
顾绵只好过去上了车。
季末寒开着车继续向前，顾绵还在观后镜看到洪舜在后面挥着手。这小子还真是挺八卦的。
路两旁的树木慢吞吞地往后退，不一会顾绵就觉得不对劲，“季教官不是急着回营吗？”怎么把车开得跟蜗牛在爬一样——
季末寒很淡定，“安全第一。”
顾绵被噎得无语，好吧，季教官你赢了。
其实她就是有点别扭，因为季末寒在她面前很坦荡，不掩饰他的感情，但也不强迫她，反显得她自己有点心虚似的。
季末寒看了她一眼，道：“今天我生日。”
“哦，生日快乐！”顾绵立即说道。
“就这样？”
“那要怎样？”
“我听说营里所有女兵都会送我礼物。”
顾绵道：“教官真有魅力。”
“你也得送我生日礼物。”季末寒用那张冰山脸说出了让顾绵觉得很想抚额的要求。
“可是我没准备——”
“我同意你欠着，明天再还我。”
顾绵无语地看着他的侧脸，叹口气道：“季教官，你明明知道——”
季末寒打断她：“你想到哪里去了？怎么，我不够格当你的朋友？”
朋友么？顾绵微一愣，这季末寒真是让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很清楚两人是没有可能的，他也没有要争取，说只是朋友吧，他明明就没有掩饰自己的心意——这又是何必呢。
顾绵在心里叹了口气。
“你想要什么礼物？”
季末寒瞥了她一眼，似乎有点嫌弃地说道：“自己要的有什么意思？你自己选。”
这位大哥，刚才可不就是你自己要的么！
但顾绵实在是无法讨厌季末寒的，他很好，也算得上很磊落，而且以前对她也确实好，她又不是真的无情无义。好吧，他愿意当朋友就当朋友！
“那等我挑好了礼物再联系你。”
季末寒听她这么说，心里松了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在今天遇到了她就是缘份，他想得到一件她亲自挑选的礼物，哪怕是留做回忆也好。他能要的实在不多，幸好她没有拒绝。
“你怎么会来？已经退役了不方便进营。”在这事上季末寒原则性还是挺强的。
“营长同意的了，我不进去，我就去看看他们。”
“看他们？”季末寒有点不解，想了想又问道：“想念？”
顾绵道：“想念么？好像只有一点吧，反正就看一眼。”
“等一下有负重跑训练，你在外面看吧。”季末寒也不问了。
车子开得实在是慢，顾绵心中无奈地叹气。终于还是望到了营地，她让季末寒停车，自己下了车，在窗口跟他说道：“等会洪舜来了就让他在这里等我就好。”
季末寒点点头，再看她一眼，开车进了营地。
顾绵四处看了看，掠上旁边山坡，找了个草木茂盛的地方躲了进来。她不想和陈一飞对上，免得他报告给陈泽群，让他起了戒心。
可能是季末寒把时间提前了，不到五分钟，果然见所有营员都穿着军装跑步出来，顾绵第一眼看到还真的觉得有点想念，当初她也是其中一员啊！
她很快看到陈一飞，只一眼就看出来，他果然变化很大。黑了壮了，身上紧绷绷的都是肌肉，眼神坚定，心理素质看来也明显进步。他们现在的负重应该有六十斤，但是顾绵看到他跑得很稳很有力量，没有一点点勉强感。整体看起来，果然是他最好。
但是程明浩也不错，应该是个苗子。
最让顾绵欣喜的是，陈一飞没有练古武。
等他们跑远，她却见到季末寒和柳云东往这个方向前来了。顾绵知道是来找她的，便现了身从山上飞奔而下。
“你小心点！”
季末寒忍不住斥道。
柳云东看了他一眼。
“进营去吧，我让程明浩等会先回来，今天就开始教他。”
顾绵知道他们的压力果然重，便也同意了，还好她正好放假中。程明浩很快就回来了，一个人。他们现在虽然会一起训练，但其实已经是各有侧重点，有人中途退了很正常。
程明浩在柳云东办公室看到顾绵很惊讶，“顾绵？”
柳云东直接就跟他说了他们的决定，程明浩听完立即慎重地点头道：“我一定努力！”他心里其实很激动，顾绵的能力他是知道的，如果有她在，陈一飞怎么也不可能拿第一，而她竟然说只要两个月，保证他超过陈一飞！程明浩也是聪明人，他早就已经察觉到了政治上的风云莫测，他自然也是有向上的志向的，不然他也不会争取到了进入特训营的机会，然后进来之后又当了队长。而且富贵险中求，换届之前这段时间他必须是要站队的，如果站得对，以后就前途似锦，当然，反之就会很黯淡。
陈一飞这段时间也一直在拉拢人，他是知道的，营里有很多人已经唯他命是从，而程明浩也察觉得到他和柳家是对立面的。虽说他求前程，但也希望自己跟的人是自己信服的，所以他选择柳云东，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他当然得紧紧地抓住！
“那你现在就跟我走吧。”顾绵点了点头。
在其他人回来之前，程明浩就跟她离开了特训营。现在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就说他去出任务就行了，两个月后再回来。
顾绵带着程明浩出去，在市区随便找了个地方下车，告别了洪舜。她有她的想法还要跟程明浩好好说说。
就近找了个咖啡厅，程明浩坐着有些不太自在。听说他家里条件不好，这种地方应该没怎么进来过。
“放松，以后你出任务说不定要去各种场合。”顾绵淡淡地说道，点了两杯咖啡。
程明浩点点头，立即就调整了自己，果然淡定多了。
顾绵看在眼里，倒是挺满意的。
她选的座位靠窗，前后无人，不怕谈话被听到。
“营长说的你应该已经听清楚了，我就不再重复。现在我要说的比他那个重要，这是你另一个选择，我希望你考虑清楚。”
程明浩坐正身体，“你说。”
“我不是要怎么训练你，而是要教你古武，也就是说，你等于会是我徒弟，要守我的规矩，你愿意吗？”
程明浩觉得像是一道雷轰了下来，目瞠口呆地看着顾绵。古武？徒弟？
顾绵瞥了他一眼，继续道：“也是，我年龄比你小，而且还是女的，是个男人估计都会觉得不自在吧？还有规矩，如果我的规矩跟柳营长或是你们的军令起了冲突，我的要求是，你不允许犹豫，必须服从我的。这两个是我教你的基本前提。”
半晌，程明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是，我是军人——”
“如果我当你师傅，你就是军人，没人说不是。我也不会要求你做丧尽天良的事。但是，这是规矩，是约束。”
如果没有这个约束，她不会轻易教古武。这就等同于古时的师门规矩，入门了就要遵守，没得商量。她也没有那么伟大，只教，教完了让人觉得就跟自己没关系了。
程明浩想了想问道：“我能知道古武是怎么回事吗？”
顾绵微微一笑，“看过武侠片吗？”
程明浩的眼睛立时亮了：“不是吧？”有那么神奇？
“当然有些武侠片是很夸张的，你别认识能一掌轰了一座山。而且，要苦练，还要看天赋，有的人也许只能练得身轻一点力大一些，并不能有多大成就。”
程明浩冷静了一些，问道：“不知道你——”
他这是要问她的修为吧，顾绵也没生气，这种选择，难道还不能让人家问清楚一点吗。但是他问不代表她就得答，现在他还没做好决定，她不想对一个不是己方的人暴露自己的能力和那些只有自己人才能去的地方。所以顾绵只是微笑着道：“你只需要知道，如果我教了你，你至少也足以超出陈一飞。其它的自己考虑。”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你只能考虑二十分钟，喝完咖啡如果你还没有答案，我也会重新去挑人选。”贺仪兰其实也可以——
咖啡送上来，程明浩看着顾绵享受地喝着咖啡，很快就做了决定。人生在世，很多事都是个赌字。他赌了，赌自己的眼光。
“那以后你就是我师傅了！”
顾绵舌尖感受着咖啡的浓郁香味，心里很满足，又喝了两口，才对程明浩道：“你既然答应了就不能反悔，要是以后你做了什么有损我们的事情，我不会放过你的。”
“是。”
“喝吧，喝完我带你去这两个月你要呆的地方。”
半个小时后，程明浩在体育馆看得目瞪口呆。那时，韦中华和平子正带着一队手下在练轻功，三十人在场馆内绕圈疾奔，身快如燕。
“中华，过来。”顾绵扬声叫道。
如一道风扑了过来，转眼间，一个男人已经站在面前。程明浩控制不住地吓了一跳，后退了两步。
天啊，这什么速度？
顾绵抬了抬下巴示意馆中的那个篮球架，“上去。”
然后程明浩就看到那男人转身，奔出两大步，足尖一点，高大的身形竟然拔地而地，轻飘飘地掠上那篮球架，双脚就站在那细细的球框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