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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身上早已被三昧真火包裹的鲤鱼精也不知使了个什么法,竟然不可思议的扑灭了身上的三昧真火,更要往水里扎去。
虞青梧哪能让它如愿?口中念念有词间,抬手就往鲤鱼精逃跑的水域划去,想要再使个‘划江成陆’的法术,阻挡鲤鱼精的去路。
“扑通!”
可惜他终究是晚了些微,受创的鲤鱼精速度更胜之前,一头扎进了水里,水花四溅间,滔滔湖水才被虞青梧打出的道光击中,哗啦一声化作了平地。
本已经只有死路一条的鲤鱼精在关键时候逃了去,虞青梧摇头苦笑一声,暗道自己还是太托大了。
这个时候他身旁闪过一道青光,随后之间原本身在数百丈外的嬴仪突然出现。她踩了踩结实的地面,转而对着一脸惋惜之色的虞青梧说道:“没事,跑就跑了吧,你也别太伤心!”
“我伤心的不是鲤鱼精跑了,而是没能走进你的心里!”在嬴仪话落之后,虞青梧脸上的惋惜之色顷刻间消散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坏笑。
之所以会让鲤鱼精跑了,就是因为虞青梧完全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一直口花花没个正经,此时见虞青梧还有心思以言语挑逗自己,嬴仪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冷哼一声后,挥手对着营地方向打出一道青光,待得青光袭出数百丈后,她整个人突兀的消失,再出现时已是在那青光所在区域。她在自己身子还未落下来之际,再次打出一道青光,如此反复,几个呼吸间便已回到了营地。
“原来这就是她的至宝啊!”
站在原地的虞青梧眉毛轻挑,刚才他看得真切,那道青光分明就是一个巴掌大的回旋镖,而嬴仪在掷出那镖之后,她手里还有一只,她之所以能做到类似于移形换位的结果,正是这两只镖彼此之间存在某种联系,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彼此互相转换。
不得不说,能炼制出这等法宝的人,绝非等闲之辈啊,或许那两只镖的来历颇大,不排除是来自仙界的可能,毕竟这等至宝绝对是人间难寻。
想到这些,他摇头一笑,随后挥手散去划江成陆的法术,在滔滔湖水复原间,他整个人化作一道金光,顷刻间回到了营地上。
“师父公子,怎么让那鲤鱼精给跑了?”把全过程看得一清二楚的大牛在虞青梧一回来后,便追问道:“把它捉回来,也好让我们尝尝鲤鱼精是什么味道啊!”
“意外,完全是意外!”
虞青梧悻悻一笑,而后对着面上隐有惋惜之色的徐秉恩躬身抱拳道:“王爷,是青梧太大意了,青梧愿受惩罚!”
他虽说是名义上的荡魔将军,负责此次平定广戚之祸,而且爵位也与徐秉恩一样是王。但徐秉恩毕竟是九州之王,而他只是顶着王的虚名而已,再加上徐秉恩手握重兵,所以他还是视徐秉恩为主帅。
“扶摇王不必自责。”见虞青梧请罪,徐秉恩连忙将之扶起,笑道:“你的功绩,在场之人都看到了,毕竟从鲤鱼精为祸至今,也唯有你一人伤得了他,今日虽说让它跑了,也无伤大雅,大不了待老夫伤愈之后,我等再下水便可。”
他嘴上说着不介意,心里却难免有些惋惜。此次广戚之祸,不光要诛杀为祸者,更要治此地之水,救万民于洪涝之中。鲤鱼精一日不死,这水就一日治不了,百姓们自然也要多受一日罪了。
而且此次鲤鱼精在虞青梧手里吃了大亏,更是险些被烧死,下次想要把它再引出水面,恐怕已是不可能的事,唯有自己等人下水擒杀。可在水下与水上完全不可同语,真要到水下的话,想要擒杀鲤鱼精的难度就更大了。
“这个……这个可能不太现实……”虞青梧尴尬一笑,道:“不瞒王爷,青梧虽说入水后不至于淹死,但水性不佳,而且天生厌水,在水下的话,莫说擒杀鲤鱼精,能在它手上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这……”
徐秉恩完全没想到虞青梧居然会怕水,他苦笑一声,道:“既如此,也只有等它什么时候再出水面了……”
听到徐秉恩的话,其余众将叹息连连,心中倒没有怪罪虞青梧的意思,只是觉得有些惋惜。而立于徐秉恩身旁的嬴仪,更是狠狠的剜了虞青梧一眼,其用意不言而喻。
微风拂来,深秋的风不免让人有些凉意,正想着该怎么才能把鲤鱼精再引出的虞青梧冷不防看到额前散落的一缕发上,残留着些微冰屑,他身子一震,随即右手飞速掐了起来,片刻后面带微笑的对着一脸愁容的徐秉恩说道:“王爷毋须忧虑,青梧已有良策,即使不能将鲤鱼精逼出来,也有擒杀它的把握!”
“哦?”徐秉恩双眼一凝,道:“快说是什么办法!”
虞青梧微微一笑,指着地上枯黄的杂草说道:“而今已是十月初,天已渐入冬,青梧适才推算了一番,三日之后此地必定会降雪!”
“下雪跟我们擒杀鲤鱼精有什么关系吗?”嬴仪哼哼一声,一脸不爽道。她还记着刚才在湖中时,虞青梧时不时对自己说上一句挑逗的话语,若非自知不是其对手的话,非得好好教训他一番不可!
“仪儿!”徐秉恩瞪了嬴仪一眼,随后对着虞青梧抬了抬手,道:“扶摇王你继续说下去。”
虞青梧点点头,道:“我虽对水系之法并不精通,但在昆仑学道多年,也略懂凝水成冰之术。三日之后天寒地冻之际,我正好可以借此良机开坛作法,冰封广戚湖!”
“鲤鱼精虽是水系生灵,可若是被冰冻住它也无可奈何,要么破冰而出,要么打碎湖底坚冰而继续窝在湖底。它若选择前者自然更好,一旦它出来,定叫它有死无生,即使它选择窝在湖底,届时因为没有水流的干扰,我也有十足的把握入得湖底将它诛杀当场!”
“好!”一听虞青梧在三日之后有十足的把握诛杀鲤鱼精,徐秉恩当即大叫一声好,而后转身对着一众将士高声道:“传本王之令,着人去最近城镇购置足够的御寒衣物,三日之后随扶摇王一道杀入湖底!”
“是!”
一众将士当即应道,各自散开,准备各种事宜。
待得所有人散去之后,徐秉恩拍拍虞青梧,说道:“青梧啊,天色也不早了,今日你又与鲤鱼精一战,想必也累了,老夫已为你安排好营帐,你去歇歇吧,三日之后的一战还得靠你呢!”
虞青梧摇摇头,与嬴仪左右两边各扶着徐秉恩走向帅帐,边说道:“我年轻气盛,不打紧的,倒是王爷你前日受了伤,虽说此时已无大碍,但还需调养一番,再不可受风寒了!”
见虞青梧坚持,徐秉恩摇头一笑,在两人的搀扶下回到了营帐。
入夜,天空中无星无月,若非营地上点满了火把,这世界必定漆黑一片。虞青梧坐在山沿边上,眺望着西方怔怔出神,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以及熟悉的画面。
初冬的夜已经有些清凉,微风轻刮,更如刀子般划在人脸上,或许真的是要下雪了,一些守夜巡逻的士兵们个个都缩起脑袋,不停的搓着手。偶尔经过坐在地上跟个木头似得虞青梧身边时,才会探出脑袋欠身行礼。
这时,嬴仪抱着一件裘衣从帅帐中走出,她四处看了看,发现虞青梧坐在山沿边时,冷着张脸走过去,摊开温暖的裘衣给虞青梧披上,道:“是义父叫我拿给你的!”
回过神的虞青梧笑了笑,也没有道谢,而是笑道:“说一声就好了,哪能劳驾郡主大人亲自跑一趟啊!”
“哼!”对于虞青梧的奉承,嬴仪没有好脸色的问道:“大晚上的还坐在这,莫不是想念红粉阁的花魁?”
虞青梧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道:“你难道会读心术不成,这都被你猜到了!”
实际上他哪里是想念岚馨啊,而是坐在着隔一段时间及以通天法眼监视湖底的鲤鱼精,以免它又跑了。只是坐着坐着,四下寂静的场景让他不由得响起在昆仑的几年,每当夜幕降临时,自己总会和霁月一起坐在新月峰的崖边,一起欣赏夜月星光。只是时过境迁,这种场景应当是不会再上演了。
“那你就继续想吧!”嬴仪哼了一声,转身回了自己的营帐之中。
一夜的时间一晃而过,当第二日天亮,虞青梧还坐在那里。随着三日之期将近,气温越来越低,寻常人已无法着秋天的衣物了,幸亏购置御寒衣物的将士们带回了足够的棉衣,这才不至于众人受冻。
驻扎在此地的五万多将士做着最后一战的准备,时间悄然而逝,再次入夜,而虞青梧始终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每隔一炷香的时间便会以通天法眼观察着湖底。期间无论是徐秉恩还是大牛,抑或是其余将士,都不止一次的让他回营休息一会儿,但都被他婉拒。这次可能是唯一一次擒杀鲤鱼精的机会了,他哪里会放过?
呜……
寒风呼啸,水波微漾,虞青梧再次开启了通天法眼,透过千丈湖水直视湖底。千丈下的湖底之景一一呈现在他脑海里,下一刻,他面色一变,因为此时的湖底已经失去了鲤鱼精的踪影!
“怎么了?”这个时候嬴仪端着一碗热汤走了出来,看到虞青梧面色极为难看,她当即问道。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