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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风险
你的双腿，已经废了！
好似一道晴天霹雳，直接打中莫忧的脑袋，早在那山下之时，徐宁就这样说过，但是莫忧不相信，还抱着一丝的希望，想知道自己的双腿，还是能行的，妙手神医，一定会治好自己的。
但是啊，这一句废了，就完全将莫忧的希望全部瓦解，他果然成为一个废人了吗？双拳不由地紧紧捏住，莫忧哽咽着，却不让眼内的泪水落下，他说过，会好好的保护凤女，而现在，他已经是一个废人，想要报仇，都已经成为了空谈，他已经做不到，他做不到了！
徐宁不由地轻轻叹息一声，伸手将莫忧的裤脚挽起，看着那已经肿大的脚踝，不禁说道：“你很想站起，很想学武功吗？日落草下乃为大，心尤善念，莫忧，好名字。莫要担忧。可惜就人太过善良，以至于成天担忧。虽然有出息，但，注定隐居山林之中。”
“你怎么知道我叫莫忧！”莫忧不禁一愣，盯着眼前的徐宁。
然而徐宁却是继续笑道：“这名字是你的养父母取的，就是希望你能好好的过一辈子。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到鲲鹏，小到浮游，皆是这万物中的一份子。姓谁名谁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能对得起自己的这颗心。”
莫忧不禁全身一颤，没想到自己竟然完全赤裸裸的暴露在徐宁的眼下，所有的秘密都被他看穿了。不由地紧捏的拳头，莫忧想开口，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得低下头去，盯着自己的双脚。
徐宁却是沉声说道：“莫忧，将来的你，必定在我之上。现在却要经历一番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倘若你坚持下去了，前途无量，若是没有坚持下去，就会丢了自己的性命。现在的我，没有办法医治你的双腿，但是不代表着你的双腿无法医治。从现在开始，我会寻找方法救你的双腿。”
说到这里，徐宁迅速将房间内的大浴桶搬出，在里面撒了许多白色的粉末，随后将一条花斑蛇捉出，直接一刀剁掉了舌头，将那殷红的血液挤在桶内。快速的将浴桶内装满冷水，再在其中加入了许多东西。莫忧只觉得自己的两眼都发花了，徐宁才沉声说道：“脱掉你全身的衣物，然后进去。”
“不是吧，你要让我把那么一桶水全部喝掉？”从来没有进行过药浴的莫忧哪里知道那么多，还以为这变红的水是给自己喝的，顿时咽了咽口水，这么多的水，要喝到什么时间去啊。
然而徐宁却是哭笑不得，虚咳一声，沉声说道：“是进去，没叫你喝掉。”
“噢。”莫忧快速的将全身的衣服脱掉，看着那殷红的水，却有一些反胃。
徐宁抱起莫忧的身子，来到那浴桶旁边，严肃的说道：“进去后，身体会慢慢起反应，而且……这药物太过猛烈了，为了让你已经断裂的脚筋再次接上，会让你尝受全身筋脉断裂的痛苦。要是忍过去了，你的双腿就有希望，若是没忍过去，明年的今天，我会为你献上一些野菊花的。”
嘴角一抽，莫忧不由地深呼吸，看着下面浑浊的冷水，任由徐宁将自己缓缓放下。感受着那冰冷的水花击打着自己的身躯，甚至能够感应到，这其中的悲伤。
他会忍不过去吗？哼……莫忧在心中冷哼了一声，这些年来，他一直活在黑暗之中，没日没夜都想着，如何能将敌人亲自斩杀，就连晚上做梦，也想着提着敌人的人头。他的心，已经在这人世间变得冷漠无比，就算这桶水里，有着千万条蛇，他也能够挺过去，他必须活下去。
不仅是照顾凤女，还为了自己，他不能死，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双目坚定的看着前方，莫忧缓缓闭上自己的眼眸，感受着那传来的阵阵刺痛的感觉。
那是针扎一般的感觉，好像有一千万把小刀割着他的血肉一般痛苦。最痛苦的，莫过于双腿。那两只脚在浴桶内，就好像放进了油锅里，活生生的煎炸一般痛苦。
双脚好似快要爆炸开来了，莫忧死死的抓住浴桶边缘，全身的虚汗不断掉落着，颤抖着看着前方，他甚至能够感应到，他的全身的筋脉正在移动着，没错，就好像自己在走动一般，那么痛苦，肆意的改变着自身的位置。
“唔……”莫忧张口咬住那浴桶边缘，嘴角那抹殷红的血液缓缓渗出，他也浑然不知。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口腔，那让人反胃的血腥味不断传来，刺激着莫忧的鼻腔。
好似回到了皇宫内，看到自己的母妃被活生生的烧死，其他人被刺客刺杀。场景再次转变着，仿佛回到了那城镇中，看到星云第一次那么血腥的杀人，看到那些人全部死在自己身前，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这些，都因为自己太弱，如果不是自己这样，星云也不会杀人了。都是因为自己！
“莫忧，不要想那么多，知道我为什么会猜到那么多关于你的事吗？”徐宁拿着凳子坐在一旁，淡漠的看着此刻的莫忧。全身的皮肤变得通红，那一双星辰般的眸子已经变得混浊不清，整个人已经完全被精神上的压力压垮，什么也不知道了。
对啊，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他为什么知道这么多自己的信息。缓缓抬起头来，莫忧看着前方的徐宁，喘息着说道：“你，为什么知道那么多，就连我真正的身世也知道。”
“因为，这个世界上，有着许多人类不能解释的东西。他们不断的破解整个世界，想要知道世界究竟是怎样的。于是就不断深入研究，从而取象定义，不断的上进。小到浮游，大到整个世界，都尽收眼底。这一门知识，你若是想学，我可以教你，掐指一算间，就能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徐宁的脸颊上出现了一抹难得的笑容，盯着莫忧笑道：“你是一个好苗子。若是学会了这个，以后便于你寻找凤女，还有那个女孩子……”
说到这里，莫忧的眼内不经闪过一道神色，对啊，那个女孩，说过还要和自己一起比试，绝对不能就这样死了。莫忧淡淡的看着徐宁，喘息着说道：“教我能看穿别人心思的武功，我要学……”
“这个可不是武功，这是智慧。”说着，徐宁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继续笑道：“天下的武器，不过是刀枪剑矛盾鞭棍，这些东西都是演变而来的，学一门，便能贯通所有的武器。你想学什么，我就能教你什么。不过，你的武术师傅终究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绝色的男子，我说得可对？”
想到那个吃冰糖葫芦，毫无形象可言的人，莫忧不禁淡然笑道：“他吗？他让我去锋国找他，可是我现在，双腿全部折断，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怎么跟他学习武术。他出的题目，也太难了……”
“相信自己，莫忧，你能做到的。”徐宁紧握着莫忧的双手，继续说道：“只要你去锋国，你一生的命运都会改变的。而且，凤女也会在锋国，你们会相见的！”
“凤女，凤女在锋国吗？”一听到凤女两个字，莫忧迅速抬起自己的头来，疲惫不堪的看着徐宁，全身好似被火焰焚烧一般痛苦，他不过只是还没满九岁的小儿，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痛苦，恨不得现在，就马上晕厥过去，了此残生。
徐宁点头说道：“没错，逍遥宫虽然在陈国内，但经常出没在锋国境内。说不定你到了锋国，就能遇到你的妹妹。”
锋国啊，那还真远啊。莫忧不禁一笑，趴在那浴桶边缘，双眼已经变为了死灰色，淡漠的盯着前方，不断喘息着。
“砰……”只见那房间的大门兀然被一脚踹开，星云直接半裸着身体跑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条青蛇，愤怒的喝道：“妈的，什么人都有，那老不死的想整死我吗，故意在浴桶内放……莫忧，你干什么呢？喂，你流了一桶血吗？”看到那殷红的冷水，星云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徐宁却是冷声说道：“你进来干什么？快些出去，莫忧正在治疗双腿，要是不小心，会导致死亡！”
“有这么严重吗？”星云白了徐宁一眼，冲着徐宁做了一个鬼脸，伸手拉扯着莫忧的脸颊，淡笑道：“喂，胆小鬼，你要死了，可真变成胆小鬼了。不是说好一起去锋国的吗，你死的话，我就一个人去咯。”
“放心，我死不了的。”缓缓睁开自己的双眼，莫忧不禁淡然一笑，沉下脸来，一头栽进了浴桶内，溅起那血红色的水花，溅了星云满身。
徐宁一个箭步直接冲到浴桶边上，伸手捞起莫忧，微微皱着眉头说道：“果真是天意吗？好一个天翼，也罢，这一切的灾祸都由你小子造成的，也只有你来还了。”说道这里，徐宁不禁转头看着星云，露出一抹邪邪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