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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阁下,帝国对支那的惩罚是否已经付出了实质性的行动?”坂西利八郎进门时扯下帽子一脸愤怒地说道,北洋政府从袁世凯开始,经过黎元洪,冯国璋,再到段祺瑞,还有徐世昌,哪个不是把他当作对日顾问,对他客气有加?可是自从秦宇进京之后,不仅把他凉在一边,不下十次拒绝了他的请见,就连之前对他还算客气的徐世昌,以及北京的几个大员,现在也不待见他,有多远避远,使得他现在在民国的工作几乎陷入停滞状态。
“坂西阁下,帝国之前计划在山东的行动已经中止了。”青木宣纯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
“什么?中止,为什么要中止,必须给支那人足够的教训,才能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才能让帝国接连遭受的重大损失能挽回一些。”
“不管是国际,还是国内面临的局势,都不允许帝国与支那人此时打一场大仗。”青木宣纯摇头说道,“英美已经公开对支那人的海关一事表示支持,其他列强也纷纷静态,帝国虽找了点借口,拖延撤侨撤资的时间,但现在列强已经承认了支那人的海关主权,帝国的坚持已经变得没有意义了。而在山东秦宇随时能调集十几万的军队,支那人此时对帝国极具仇恨意识,帝国已经深陷在俄国远东的泥潭,朝鲜叛军现在一时间也根本无法清理干净,此时已经无力再在英美等列强的反对下强行与支那人开战,现在的形势与当年日俄战争已经完全不同,几线作战都是在敌国战场。帝国的后勤压力太大,容易会导致战败。”
“难道就这样坐视支那人发展壮大下去?”坂西利八郎恨恨地说道,“必须用一定的对策制衡支那人的发展,秦宇此时已经收回海关,整合了北支那几乎所有的力量。又有足够的财力支持,用不了几年,他便能够再度完成支那人的统一,这对帝国来说,太不利了。”
“当然不能让支那人这样清闲下来,必须给支那人找点事做。就像秦宇在朝鲜所做的那样。”青木宣纯眯着眼睛说道,用武力威胁,并让日本吃了大亏的,秦宇还是头一个。
“荒木君那边的进展很顺利,相信不久外蒙那边局势大变的消息很快便会传到北京来了。可是支那南方的军政府根本是一盘散沙。那些旧国会议员从心底还是向着北京这边的,特别是在此次支那人的海关事件,收复唐努乌梁海之后。一旦北方统一,南方那些省份对于支那中央还是有几分畏惧之心的。”坂西利八郎摇头,他还是头一次觉得民国的崛起已经到了无法抵挡的地步。
“扶持民国一切可以扶持的力量,北部有外蒙,西南有西藏,西北有回民。都是对支那中央不太服从的势力,只要不断地给秦宇制造暴动,便能拖住他统一民国的步伐。况且支那今年河南,陕西,甘肃,甚至山西都已经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旱灾,至今仍无明显降雨的迹象,支那人明年很可能仍然是旱灾。帝国纵然麻烦不少,秦宇的日子也绝不会好过。”青木宣纯冷冷一笑。
“这么说。帝国这次当真是妥协了,对于帝**人来说。这真是一个奇耻大辱。”坂西利八郎不甘地一拳锤在桌子上。在朝鲜被东北的飞机炸了一通还没有还手,又被对方强迫着在新海关协定上签字,想想就觉得憋屈。
“用开战断交威胁,帝国确实没办法孤注一掷,与支那人开战,不管是从经济,外交,还是军事上都是极不明智的行为。”青木宣纯无奈地说道,“看来帝国在支那的黄金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今后你我我工作方向都将发生一些变动。”
……………
“都护阁下,请问你对禅光寺庙提议的乌穆朱尔旗十顷土地并入寺庙的看法如何?”车林多尔济试探着向陈毅问道。
“车林郡王,寺庙现在已经有了足够的土地和财富,另外还有中央每年拨下来的款项,足以支应其平时生活所需,已经不需要再圈占更多的土地了。你认为呢?”
陈毅喝了口茶,自从蔡荣寿带一团之众来到库伦之后,他的日子便好过多了,哪怕是平时威风八面的喇嘛,还有之前一直不拿正眼看他这个外蒙理事的旧俄人员,此时在库伦也分外的规矩。让陈毅不得不感叹不管是在关内,还是关外,只要有人的地方,便充斥着武力服人的思想。谁的拳头大,谁便有话语权。
虽然蔡荣寿带来的只是晋军一个团,两千余人,在关内只能算是一支二流武装部队,可放在库伦,那是绝对的精锐,便是沙俄旧军面对这样一支力量也不能忽视。这也是严式超拿下唐努乌梁海之后,没有遭到沙俄旧军大部马上报复的原因之一。
“既然如此,那我便去回复巴颜喇嘛了。”车林多尔济面色一喜,只要有陈毅控制下的汉人军队撑腰,便不惧那巴颜喇嘛的报复。此时整个库伦能聚集起来的军队也不过几千人,基本上还只是牧民,对上汉人这支全副武装的军队毫无胜算。更何况他们这些支持汉人的王公贵族还能控制一部分军队。
“岂有此理,车林多尔济这邦人真是太可恶了,竟然勾结汉人,把汉人的军队迎接到库伦来。他们是草原的可耻罪人,是黄金家族的叛徒!”巴颜喇嘛愤恨地一巴掌扇在一个献上黄油的年轻喇嘛脸上,“滚出去!”
年轻喇嘛惶恐地退出,他不明白平时总是看上去总是和善可亲的巴颜今日为何会如何暴戾,让人看上去便会发自内心的畏惧。
“汉人来之前,咱们想圈哪一块地就圈哪一块地。何时需要向那些人请示了?现在汉人来了,咱们不过是给对方一个面子,大家走一下过场也就是了,没想到汉人竟然真的贪婪地认为大蒙古的草原是属于他们了,竟然不批准咱们的要求。那林郡王那帮人也逃不了干系。这次分明是他们想合伙打压活佛!”瓦尔多喇嘛同样十分愤恨地说道,“更加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哲巴丹布尊这次竟然也同意汉人派兵过来,看来他已经不配再做草原的活佛,庇佑草原子民了。”
“咱们必须将汉人赶走,并且惩制车林多尔济,那林这些人。若是放任他们夺权,以后咱们恐怕在草原连一个容身的寺庙都不会现有了。”巴颜喇嘛点头,不过脸上很快又露出为难之色,“不过汉人军队不是咱们能抵挡得住的,更何况还有车林多尔济这些叛徒帮助。咱们的胜算太低了。”
“上人,咱们虽然对付不了汉人,但总有人能对付。”瓦尔多冷冷一笑,“汉人大举进入草原,必然也触动了别人的利益,只要咱们能利用得当,便不难将汉人驱逐,只要汉人一走。还怕车林多尔济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瓦尔多脸上露出阴沉的笑容,“把汉人请到库伦来,到时必须让车林多尔济。那林郡王这些人付出代价。”
“请帮手?你的意思是谁谁?”巴颜也不是笨蛋,一听瓦尔多的话,便知道这家伙今天是有备而来。
“请俄人,俄人与汉人争夺蒙古已久,双方的仇恨已经结下数十年,至今仍然还没有化开。咱们可以利用俄人的军队赶跑汉军。再收拾那些投靠汉人的王公贵族。”
“俄人?之前俄人不是在东方跟汉人打了一仗,还吃了败仗吗?既然打不过汉人。咱们找他们做帮手又能起到什么用呢?”巴颜摇头道,中东路一战只是大致听说俄人败了。其中的具体情况他也并不清楚。
“上人,汉人军队一直都那么多,为什么他们一直都不派更多的人到库伦来?因为他们内部也有自己的敌人,而且汉人少马,来库伦这么远,冬天又冷的地方,太不方便了。外蒙的条件限制了汉军大举北上的可能。况且现在俄人的势力有几方,以前与咱们联络的是一方,现在俄国境内崛起的又是另外一方,根据我得到的消息,苏赫巴托尔这个家伙已经与俄国新崛起的政府取得联系,既然咱们之前可以与沙皇合作,现在自然也能取得俄国新政府的支持。”瓦尔多眼神闪烁地说道。“俄人之所以不能按承诺提供给蒙古之前的物资,也是由于他们国内的动乱。汉人现在已经选择车林多尔济他们,我想咱们已经别无选择了。”
“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俄国的新政府现在还不能派兵进入外蒙,他们的势力还没有扩张到这里来,也许等他们来的时候,我们已经遭到了车林多尔济与汉人的迫害。我看不如这样吧,先把以前与咱们有联系的俄人请到库伦来,暗中再与俄国的新政府联络,咱们也好从中周旋,让敌人彼此制稀,咱们也能获得最大的好处。”
…………….
“泺水发源天下无,平地涌出白玉壶。”谭延闿穿着一身厚厚的棉袄,北国已入深秋,他这个湘省人初来济南不久,还有点水土不适。
“谭省长倒是好诗情啊,不愧是文化人,这情操不是我们这些粗人能比的。”一道大笑声从身后传来。
“原来是尧帅,不知这位是?”谭延闿转身看到孙烈臣,惊奇无比地发现孙烈臣竟然落在一个年轻人的后面,看那年轻人不过三十几许,谭延闿脑中闪过无数念头,禁不住心中一怔。
“在这位面前,我可不敢称帅,这便是雨帅了。”孙烈臣笑着介绍道,“我们刚从望鹤亭那边过来,没想到祖安兄也来看豹突泉,正好碰到,就过来了。”
秦宇本来跟秦妮几个小家伙在湖上玩耍,本打算明天再见谭延闿,现在既然碰上了,择日子不如撞日子。
“原来是雨帅,雨帅来鲁,怎么也不知道我们这些职下前去迎接?”谭延闿闻言连忙向秦宇施礼,想到恐怕也只有秦宇才能让孙烈臣这个一省大员如此敬服。
“客气了,官再大也是人,搞那么大排场不合适,徒耗人力。谭省长这段时间在山东呆得可还习惯?”秦宇摆手问道。
“还算不错,济南这边山好水好,境内盗匪甚少,政务上的事不算多,军务上有尧帅,我这边事也不算多,闲暇时分还能游山玩水。”谭延闿笑道。
“既然谭省长能力如此出众,处理山东政务得心应手,我也就放心了,奉天那边王永江省长对谭省长慕名已久,治政理财也是个中好手,改日我跟谭省长引荐一下,相信王省长一定会十分乐意结识谭省长的。”
“好便有劳雨帅了。”谭延闿连忙点头,心中一凛,知道这段时间进入山东以来有点散慢了,看来后面对于政务上的事得多上点心才成。
“这个谭祖安也是个有能力的人,不过以前跟咱们奉系八竿子打不到边,心里忐忑,大帅过来给他打一针定心剂,相信后面表现会好上不少。”跟谭延闿分开之后,孙烈臣与秦宇边走边说道。
“希望如此。”秦宇耸肩,机会他已经给出了,如果谭延闿后面不能勤勉一些,北京那边也有可以替代的人选,“这次过来主要还是为鲁豫军区的事,湘省,陕西,直隶,山西,湖北,各有一旅并入鲁豫军区。都是杂牌,到时候你这边任务有点重,既要练军,又要警戒日本驻山东军队,还要负责弹压南面的安徽,江苏,淞沪。”秦宇说道。
“大帅,这任务可太多了,我手里只有一个从奉系过来的老底子,还有一个只能称之为新军的十五师。”孙烈臣叫苦道。
“曹锟现在服软,调出了两个旅,一个师,直隶威胁大降,我到时候再从直隶抽一个师给你。虽然这次与日本人暂时和解了,不过跟日本人的龌龊仍然不少,不可掉以轻心。”秦宇想了一下说道。
“卑职省得。”孙烈臣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