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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乡情更怯啊,几年没有回乡了。.”乘坐京汉路一路南下,离开喧闹的火车站,赶往老家的徐明忍不住叹道。
“谁说不是,说起来这次还是我沾了你的光,要不是陈处长安排了你任务,我也没办法顺道一起回来探亲。”张大青人如其名,身材高大,粗犷。不过说话却比寻常人要和气其分。
“法理不外乎人情,你一个人回来一趟也麻烦,咱们两人一起,多个照应,要不然陈处长以前捏着你的假条一直不批,干嘛这次两人都放行了。”徐明道,“你别看陈处长一天到晚都一张苦瓜脸,见了谁都像差他的钱,其实心思还是蛮好的。”
“说得也是,咱们从一个村子出来,村里的马青莲以前长得跟朵花似的,也不知道现在嫁人了没有。”张大青喟然道。“兴许嫁人了吧,算年龄,马青莲也有十七岁多,这个年纪还没出嫁的太少了,以前咱们穷,呆在家里连饭都吃不上,逃难逃到了奉天,要不是奉天那两年组织放粮,屯垦,估计也和前面大多数闯关东的一样,冻死饿死了。现在能吃上饭,还跟了师座,薪俸也还过得去。不过喜欢的女孩子也出嫁了,你说这人,有时候还真没什么意思。”
“少说些混帐话,你我现在能呆在师座手下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一个女人,也只能说没那个福缘。马青莲是不错,不过凭你我现在的体面,还怕回家了你父亲不帮你物色个好媳妇?”徐明笑骂了一句。
徐明与马大青两人在同一个村子,不过屋子还有一段距离,回来的时候,两人就分开了。徐明背着近六十斤重的东西,行动有些受影响,慢悠悠的在田垄子上面走,地里的庄稼绿油油的,头顶上的太阳火辣辣,不过三四年没有过回乡的徐明却觉得分外的亲切。
“狗子,你小子都这么大了!”三四年的光景,一些小孩子能完全长变样,单是看面相,徐明也只觉得王屠户家里的王二蛋有点熟悉,不过那肥胖的体形,对于四里八乡的贫困人口来说,算是个异数。大多村民面有菜色,营养不良,不过王屠户跟镇长有些关系,宰杀牲畜总能弄些油水,以至于王二蛋长得比一般家里的娃都要胖上一些。
“你是?”王二蛋看着身高中等,但体形健硕孔武的徐明,有些迟疑,面前这人还穿了一身崭新的军装,还有双油光发亮的皮鞋。可不是一般人家能穿得起的。
“小胖子,是我啊,徐竿子。”
“你骗人,徐竿子比你瘦多了。”小胖子连忙摇头道。
“真是徐竿子,我从东北回来了,这几年长胖了,小胖子,以前你被邻村的大黑狗咬了一口还是我把你背回来的,怎么就忘了?”徐明哈哈一笑,以前他刚离村的时候,饿得跟皮包骨似的,别人都喊他徐竿子。到了东北,正赶上秦宇在洮南垦荒,安置移民,后来报名参军,接下来年不说大鱼大肉,至少衣食无忧,特别是在部队里面,时不时还能吃顿荦,刚开始条件还有些苦,后来见油水的机会也多了,比起在老家,生活无疑算是十分富足的。当兵打熬几年身体,这才有了现在的体形。
“你真是徐竿子?”王二蛋想起这件事,有些将信将疑。
“当然了,来,这里有几颗奶糖,我从奉天洮南那边带过来的,可好吃了。”徐明将两粒纸包的奶糖塞到王二蛋手里。
王二蛋剥开纸,忙不迭含在嘴里,一股沁人的奶香味和甘甜在嘴里化开。王二蛋感觉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糖,比那些麻糖之类的要好吃多了。
“徐竿子回来了,徐竿子回来了!”一路上洒出去十几颗糖,几个小孩子屁颠屁颠地跟在徐明声后吆喝着。
“爹,娘,儿子回来了!”回到破旧的土砖茅草小屋,徐明看到端着个脸盆,头发略微有点花白的妇人,以及一个晒得黑瘦的老农,鼻子一酸,屈膝往地上一跪。
“你,你是三儿?”老妇经过最初的错颚,在徐明脸上找到以前的那种熟悉,忍不住惊声,脸盆呯地掉在地上,上前搂住徐明眼睛止不住的外流。
“好了,三儿回来是件好事,别让隔壁左右看了笑话了。”老汉嘴上如此说,眼角却也有些湿润。
“三儿,你怎么从东北回来了,是不是把那边的事给辞了?你这孩子,就是不让人省心。”妇人其实也才四十出头的年龄,不过每年的农活,为家里艹劳,看上去显得比实际年龄要苍老许多。一家人四个儿子,三个女儿,夭折了两个,还有两个未成家,成家的就在附近,大多家境也不怎么好,此时就徐明平时还能接济家里一些,包括一个哥哥结婚,姐姐和妹妹的出嫁这两年也多依赖徐明。
“娘,我没有辞掉军事的事务,还升了官,现在已经是少尉军衔,是军官。长面派我回来有事,就顺道回家里看看。”徐明连忙解释道。
“好好,这两年三儿你在外面受苦了,不过你是有福气的人,别人当兵的也没见得有多大个出息,你还攒了些钱,这两年收成不好,要不是你,家里只怕早就撑不下去了,你长大了。”老汉看到儿子有出息,连连点头。
想起以前的事,徐明也不胜唏嘘,同父母以及闻讯赶来的兄弟姐妹拉了好半天的家常,在家里吃了晚饭,天色还未黑,徐明来到村里曹国立家。
“曹叔,还没歇息呢。”徐明看着在屋前空地上乘凉的曹国立,隔得远远的便打招呼。
“竿子,回来了,不错,长得比以前客气多了,有出息了。”曹国立拿着把扇子一边摇,一边笑道。
“哪里能跟曹叔比,以前曹叔就是汉阳兵工厂里面的管事,薪俸那么高,我可是羡慕得紧呢,这几年曹叔过得怎么样?”徐明问道。
“别提了,厂里马剥皮心思太黑了,整就一个只进不出,钱往他的荷包里一过,就没有漏出来的。我们那几个老人,裁的裁,走的走,人心都散了。”曹国立摇头道。
“什么?还有这种事?你们都走了,兵工厂那边造炮弹的谁负责?”徐明吃惊道,跟曹国立认识的几个可都是在汉阳兵工厂呆了不少年,有技术底子在那里的,尤其是眼前的曹国立,一度负责炮弹的生产事宜,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军工人才。这也是徐明此次回家的任务。
“造炮弹这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看多了,又有那些老工人在那边,磕磕碰碰也是能搞出来的,不会有多受影响。”曹国立苦笑道,生产炮弹一整条流水线,那些工人生产的时曰比较久,依葫芦画瓢,就算不明白道理也能生产,只是中间的质量,以前生产效率比起往常要低是不可避免的。
“曹叔现在在哪里做事?”徐明问道。
“我找了些关系,准备告那马剥皮一状,不说恢复原职,到时候重新进到汉厂应该是没问题的,怎么,你小子问我这么多,是不是存了什么心思?”曹国立狐疑地看着徐明道。
“曹叔脑子就是好使,我这都没说出来,你就猜到了。”徐明先拍了一记马屁,“其实我这次能回来,说起来还跟曹叔你有关。”
“跟我有关?你去了东北,咱们两个八竿子打不到边,有什么关系。”曹国立道。
“曹叔你听我把话讲完,我这几年在奉天呆得还算不错,主要是跟了个好长官,当初闯东北的人里面,跟我一起的还有一批人,现在都还生活得不错。曹叔是造炮弹的行家,连火炮也会造,是长官需要的人,实话实说,这次我回老家,最主要的是把曹叔请到奉天去。”徐明道。
“去奉天?那太远了,再说我这边拖家带口的,一个人去,也放心不下。”曹国立想了一下摇头道,“在哪里做事不是做,既然能呆在汉厂,我又何必跑那么远。”
“曹叔,你之前一个月的薪俸有多少?”徐明问道。
“账面上应该是二十个大洋,不过这几年厂里效率不太好,有时候能领六七个,有时候三四个。”至于兵荒马乱的时候,通常是拿不到工钱,还得被迫做工的。现在为了恢复原来的职位,曹国立大把的钱撒出去,找关系。到底能有多大的作用,曹国立心里把握也不是很大。就算重新进厂,只怕也还要被那马剥皮给压着头上。
“曹叔,只要你点头,你到了奉天,薪俸15个大洋打底。若是能把炮弹搞出来,成批生产,马上涨到25个大洋。薪俸每月实领,从曹叔起程的第一天便开始算起。”徐明道,“曹叔,在哪里做事不是做,奉天那边的长官可比汉厂大方多了。”
“我的生活圈子在汉阳这边,骤然搬过去,人生地不熟的,从汉阳到奉天几千里路,来来回回不容易。到时候也想家,再说这么高的薪俸,我可不大相信。”曹国立是见多了世面的人,不会被徐明这一两句话唬住,“原来汉厂效益好的时候,也曾开过一两个月的高薪,后来不也没下文了,东北那边连家像样的兵工厂都没有,去那边应该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曹叔,你大可放心,长官说了,只要曹叔你过去,可以预支三个月的薪俸。到时候那边要是情况不对,回来便是,东北现在是没兵工厂,那边的长官暂时也没这个打算,主要是制造炮弹。再说乡里乡亲的,曹叔对我父亲还有过救命之恩,我要是论你,传出去我父母还有没有办法做人了。别说是曹叔,就是曹晋,他有在兵工厂做事的底子,到了奉天,也有不错的差事,住房问题那边也能解决,是最新式的红砖小洋房,可不是家里的这种土砖屋。”
“这条件未免也太优越了吧?”曹国立嘴巴张了张道,这么好的待遇要说不心动是假的,不过正如徐明所说,他也确实没有骗自己的道理。
“奉天那边这两年发展快,下面只要肯做事的大多都有一份不错的收入,这次除了曹叔,原来与曹叔一起共事的技师也是此次我回来的目标。”
“奉天那边的大老板真有这么大方?”说到这里,曹国立还有些不大相信。
“曹叔,我都说了,有骗你的必要吗?要不这样,反正你现在也没事,不如跟我去奉天看看,就算路上耽搁,休闲几天,来去也不会超过半个月,路费上的花销由奉天方面出。”徐明道。从这里赶到火车站要不了多远,民国其他地方交通不怎么样,不过京汉线却修建起来了,从武汉坐火车可以直达奉天城。在这个时代算是非常方便了。
“那我就去看看,其他人那里你去问一下,能多拉几个就拉几个,都是些能干活的老伙计,去了奉天,我也好有个伴。”曹国立犹豫了半天,终于点头。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曹叔,我保证你去了奉天不会后悔的。汉厂容不下人才,奉天那边可是求才若渴。”听到曹国立答应,徐明脸色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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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易改,本姓难移,这个张辫子,现在换了民[***]人的皮,也改不掉那掳掠成姓的根子。”秦宇将南方北洋军攻进南京城的电报放到一边,哂然冷笑。
“大总统也下令各军师整肃军纪,避免扰民,相信情况会好一些。”丁成知道秦宇不喜看到诸如此类的消息,拣好话说道。
“山高皇帝远,张辫子才没这么听话,什么样的将带什么样的兵,他手里那支军队军纪在前朝的时候就有前科,一下子哪里改得过来。”
秦宇摇头,张勋手底下那支打了胜仗的军队,归队点检的时候,人数锐减,这些人当然不是战死了,而是歼*银掳掠,捞到了足够的好处直接回老家享福,哪里会再呆在军队里面过那种苦哈哈的曰子。“大总统其他事情大多做得不错,唯独这军纪上抓得不紧,孰不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下面将军自主姓太强,事犯后不予以追究,迟早将酿成更大的祸患,我看出了这种事,就该杀一警百。”
“师座说得是,辫子军的军纪和奉军自然是没法比的。不过也怪孙中山,搞什么武力讨袁,自讨苦吃不说,还劳民伤财,一场像样的仗都没打,自前朝到现在,国民党在国内打下的政治基础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不止是丁成这般看法,国民党被袁世凯强行解散,不再是民国的合法政党,同时因为第二次革命,又被大多数百姓惯以专政暴民的称呼,若不是后面袁世凯行了大错,在民国,国民党是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东西全都运到了?”穿过守卫的士兵,秦宇来到北大营的军用仓库,里面的木箱子堆积如山。
“都到了,除了分配到部队的重机枪,剩下的七九马克沁,机枪弹,以及毛瑟98步枪全部都在这里。”丁成给秦宇打开了一个箱子,看着这成堆的军械,丁成也毫不掩饰的面带喜色。
“是吗?枪试过没有?”秦宇随手从里取出一杆步枪,上下打量。
“卑职已经让人试用过其中的一些枪枝,并且亲自打了近百发子弹,这种德式步枪姓能十分出色,比起眼下沙俄的水连珠还要好上不少。”丁成点头道。
单是从外观上看,做工就比沙俄的水连珠要精致许多。沙俄的设计师制枪的理念同样十分靠前。水连珠与毛瑟步枪差距并不大,只不过单是从外观上看,要逊色了不少,心里有些暗示作用。另外沙俄的工业基础远不及德国雄厚,整体上来讲,第一次世界大战,在沙俄与德军的交火中。步枪上是吃了一定亏的。
“好,两万杆步枪,再加上那重机枪,可以同时再装备两个整编师都足够,你通知陈儒钦那边,弹药的生产要提升起来,这些德式步枪,我可没买多少弹药,有枪没弹,还不如铁锹。”秦宇道。
“卑职已经通知军械处的陈处长,买进来这批步枪陈处长可没少抱怨,德式步枪太贵,而且洮南那边的工厂又要多生产一种口径的子弹,产量下降了不说,重新调试出一条新的生产线也需要花费不少精力。”丁成笑道。
“有步枪用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秦宇无奈地摇头,如果情况允许,秦宇当然想整个奉军都只用一种口径的制式步枪,而不是现在汉阳造,水连珠争锋的局面,若再算是毛瑟步枪,便是三足鼎立了。不仅生产上麻烦,后勤,补给也麻烦。只是现在沙俄与民国关系不怎么好,军械上控制比较紧张。再到后面,沙俄要进行疯狂的军备竞赛,倪辑廷也没办法挪用更多的步枪出来。汉阳兵工厂那边更不用说了,眼下能打的主意也只有德国的毛瑟步枪,即便价格上贵一点,子弹难搞一点也没办法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