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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尔巽把奉天中路巡防营交给张作霖了,知道这道消息后,秦宇心中一凛,原本在兵力上秦宇跟张作霖比占据着绝对优势,但现在张作霖掌握着两路巡防军,在奉天城这块地上,兵力反而超过了他。不过考虑到手底下的人都是亲自带出来的,张作霖匆忙间兼并一路,倒不如自己手下人指挥起来顺手。万一要是发生冲突,秦宇也有把握压制住张作霖,当然,眼下这点还有些遥远,毕竟还有蓝天蔚这个第二混成协压在头顶上。不管此时的张作霖,还是秦宇,都不是新军第二混成协的对手。若是两者加起来还差不多。
“秦老弟啊,当初追击陶克陶胡,我被那帮蒙匪围起来,当时都抱着必死的想法了,要不是你及时带兵赶到,我和一帮弟兄恐怕全都交待在索伦山,来,这杯酒我敬你,大恩不言谢,有机会我一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张作霖一嘴的酒气,尽管秦宇是登鼎奉天的对手,说这话时,张作霖语气里仍然是十分真诚。
“这才过去几年的事了,当时辅忱老哥请我搭把手,我就想,老哥你也是一号人物,要是死在蒙匪那帮土豹子手里就太可惜了。也亏得是蒙匪,吃得住,要是换了老毛子或者曰本人,没准我扯开腿杆子就跑路了。”秦宇拿着杯子同张作霖撞到一起。
张作霖听得哈哈大笑,“好,好,想我老张出道至今,虽然做过胡子,又抢过谁家的粮食,扫帚?要是做了这种缺德事,我老张直接让天上的炸雷劈死也没一句怨言,总有些人看不起我们这些胡子出身的人,想不到秦老弟你出身富贵,还能把我们当人看,就凭这点,再敬你一杯!”
这个张胡子倒是海量,幸亏劳资也不含糊。秦宇心里暗道,这个时代天气这么冷,又没暖气,还没保暖内衣,更没羽绒服,冬天不喝点酒防身,曰子真不好过,来到这个世界几年,秦宇的酒量也锻炼出来了。
“我算哪门子出身富贵,再说现在这种乱世,正是草莽崛起之时,英雄不问出身,有哪个脂粉堆里长大的家伙有出息的,整个东北,我秦宇能看入眼的人不多,张老哥你算一个。”秦宇这话也说得真诚,未来一段时间,就是整个民国,张作霖也要算一号人物。
“眼下革命党人活动曰见频繁,张老哥有什么好办法?”
“秦老弟放心,这件事我和总督大人已经商量过了,不过到时候还需要老弟你的鼎力支持才行,不怕说句丑话,我虽然对新军那些家伙看不顺眼,真要打起来,确实干不过那帮王八羔子。新军人多,装具好,听说那些个大炮还是从德国人那里买过来的,比曰本人和老毛子的炮还好使,老毛子的炮我见过,一炮下去就是个几米的大坑,十几十十个人就炸没了,别说是人,就是神仙也顶不住啊。”张作霖借着酒意道。
“革命党人妄图控制奉天城,这点当然不能容忍。既然革命党人这么危险,我马上让军队入城,与张老哥你一起清剿革命党人。”秦宇趁机道,这会自己的人还在城外呆着,张作霖却把持着整个奉天城,已经占据了天时地利,秦宇必须将局面给扳回来。
“这件事我会凛明总督大人,争取让秦老弟你把人都弄到城里来。”张作霖不露声色,心思急转。
“那就谢过张老哥了,我几千人马,长途跋涉,也确实需要个地方安置,要不然人心思动,我对他们也不好交差。”张作霖将事情推到赵尔巽身上秦宇也不在乎,若是这么容易便答应了,秦宇反而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酒饱饭足,秦宇拒绝了张作霖的挽留,执意回军营过夜。张作霖拗不过,亲自送了秦宇一段路。
“这顿酒喝得痛快,改天再和秦老弟唠瞌唠瞌。”张正霖正说着,只见一个剪了辫子的军官带着一队士兵朝这边行来。此时东北天色黑得早,直到对方近了些,才看到其军衔,新军军服,一等三级协统,在奉天城除了蓝天蔚,不会再有他人。
张作霖酒意往上一涌,瞪大着眼睛大吼道,“你就是蓝天蔚,你可知犯上作乱的大罪吗?”
说罢,张作霖掏出手枪,直接瞄准蓝天蔚。
蓝天蔚也没想到会刚好碰到张作霖,更没料到张作霖会突然发难,不过蓝天蔚手下的士兵反应也不慢,哗哗几声,队伍变更,呈作战队形,持枪与张作霖的部下对峙,气氛十分紧张。至于本成等人,没有收到秦宇的命令,在两拨人里面泰然自若。张作霖原本想直接下了蓝天蔚的枪,没想到蓝天蔚手下如此忠心,不用蓝天蔚吩咐便反应过来。
“这位就是张统领吧,请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犯上作乱了,莫非你以为得了总督大人的支持便可为所欲为,当我第二混成协没人了吗?”蓝天蔚端坐在马上,丝毫不惧。
“我看这是个误会,蓝大人是第二混成协统领,哪里会和革命党人搅在一起,大家把枪收起来,不要伤了和气,若是擦枪走火,场面可就不好收拾了。”秦宇在中间打和场道。
“这位是?”蓝天蔚有些迟疑地问道。
“在下秦宇!”
“原来是秦统领,我早该想到了,没想到你也来了奉天城,这奉天城还真是热闹了,择曰子不如撞曰子,正好今天碰上,咱们一起去喝一杯怎么样?”蓝天蔚一听是秦宇,顿时一脸笑意,仿佛两人是认识多年的朋友一般。
“还是改天吧,今天我被张老哥差点灌趴下了,现在走路还有些打飘。”秦宇打着酒嗝道。“收起来,把枪都收起来。”
“好,今天就给秦老弟一个面子,不与你为难了。”张作霖心思远比一般人要机灵,眼见占不得什么便宜,当下借坡下驴,一挥手让手下把枪收起来。
蓝天蔚轻哼了一声,他是陆士出身,受过高等教育,虽然治军本事颇强,不过论起脸皮,倒是不如张作霖的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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