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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二章最令杨秀清、石达开和郑南等人心焦的,却是傅善祥在电报中汇报的另外一个有关沙俄方面的最新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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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感觉着应该是十拿九稳的“海啸行动”的出师不利,则更把林海丰的这种纠结推上了极致。

    尽管突然袭来的高烧,一发起来就是连续不退,但最初几天的林海丰却还是没有接受柳香荷及林凤祥等人的劝告,他想继续地抗下去,一直抗到“海啸行动”的最终结果出来。

    可是仅仅抗过了两天,“海啸行动”的结果没有等来,他自己却已经被高烧烧的是人事不省了。

    林海丰被送进了工农红军总医院,他患上的是急性肺炎。

    经过红军总医院医护人员们七八天的精心救治,正当林海丰肺病的病势才刚刚有了那么一点儿的好转之际,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另外的一个病状,又接踵而至。

    烧势已经渐退,头脑也终于有了些清醒感的林海丰,体温突然再度开始升高,不仅已经消退了的恶心、呕吐等症状重新出现,这一回连他的右下腹,也开始出现了一种连续不断而又难以忍受的剧烈疼痛。

    这个骤然而来的毛病到底是个什么病,不用红军总医院的医生们确诊,林海丰和他的那位最亲密的老战友郑南就都知道,他这是阑尾炎急性发作。

    阑尾炎,在后世之人的眼中,这个小病应该是实在不值得一提的。但在当年,这个不值得一提的小病,却是一种同样能够要人命的大病。

    如果历史不被改变的话,第一例阑尾切除的手术,是由一位叫克伦雷瑞士的外科医生克伦雷于一八八四年首先完成的。当时,上门诊治的这位瑞典的外科医生克伦雷,为了拯救一个已经发病了三天的十七岁男孩,就利用那个男孩家里的厨房餐桌作为手术台,从男孩的肚脐和耻骨之间开了一个口子。那一瞬间,映入克伦雷眼帘的,是已经被脓液所覆盖着男孩的内脏。

    在仔细地清除了男孩阑尾渗出的脓液之后,克伦雷发现,在男孩阑尾的中部,有一个如同是花生粒大小的孔洞。于是,经验丰富的克伦雷医生先是在男孩阑尾的根部扎上了细细的绳子,然后再把整个阑尾进行了彻底的切除。

    随后,克伦雷对男孩的内脏完成了复位,并用稀碳酸溶液进行了洗涤和消毒,最后才完美地缝合了刀口。

    手术后,男孩的精神一度开始好转。但遗憾的是,仅仅二十四小时后,男孩却出现了腹膜发炎的症状,随后精神再度变得萎靡。第三天,这个可怜的男孩就不幸离世。

    不过,相比起上面所述的那位十六年后的十七岁男孩来,不幸的林海丰,此时却是非常的万幸的。

    因为早在数年之前,郑南领导下的天京科学院医学所就与天京医院密切合作,通过对数以千计的腹部病痛患者的细致研究和认真分析,不仅首次提出和应用“阑尾炎”这一新的医学名称,取代了医学界中其它曾与阑尾有关的多种不恰当的疾病称呼,还针对阑尾炎病症的诊断及治疗,进行了系统的总结,并归纳出了四大诊治原则:

    1、在阑尾炎的早期就作出诊断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2、在大多数情况下,对阑尾炎的诊断是容易的;

    3、阑尾炎的最终治疗方法是阑尾切除手术;

    4、急性阑尾炎患者,必须立即接受切除手术。

    而更为重要的是,经过天京科学院医学所的病理学者们与天京医院的外科医生们的不懈努力,到了一八六八年,对阑尾炎患者,尤其是急性阑尾炎患者实施外科的手术治疗,已经开始在太平天国范围内的各大医院推广开来。

    而作为工农红军的最顶级医疗机构,总医院的军医们对阑尾切除手术,自然就更是轻车熟路。

    当林海丰在医院里正饱受病魔纠缠的时候,风云变幻的世界大战局势,也使太平天国政府开始承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

    一八六九年一月十二日,太平天国的最高首脑们接到了傅善祥由巴黎的来电,傅善祥在电报中有关欧洲战场上所出现的最新情况,令杨秀清、石达开和郑南等人不由得紧蹙眉头。

    一八六八年六月,随着普鲁士大军昂首挺胸地进入了布达佩斯之后不久,在俾斯麦的鼎力支持下,匈牙利脱离奥地利帝国,宣告独立,并成立了以安德拉希为首的所谓的匈牙利共和国。

    安德拉希,出生在今斯洛伐克的一个匈牙利贵族家庭。一八四五年开始,他就热衷于参加匈牙利的爱国运动。

    一八四六年,安德拉希加入了拉约什?科苏特所领导的激进改革党,并于次年进入匈牙利的国会。

    一八四八年欧洲**(指一八四八年至一八四九年主要发生在法国、德意志、奥地利、意大利、匈牙利等欧洲国家的资产阶级民主民族**)爆发。一八四九年,拉约什?科苏特出任脱离奥地利帝国独立的匈牙利国家元首,并率领匈牙利军民同前来镇压**的俄奥联军英勇奋战之时,安德拉希也投身军队统领着一营的人马,不惜为了祖国的荣誉而浴血奋战。

    匈牙利战败后,安德拉希与他所崇拜的领袖拉约什?科苏特一样,不得不流亡国外。他先是到了奥斯曼土耳其的伊斯坦布尔,后又相继在伦敦和巴黎流亡了十年。

    一八五一年,如同他的领袖拉约什?科苏特被奥地利帝国缺席判处了死刑类似,安德拉希也曾被奥地利帝国缺席审判,并用其模拟像,被处以了绞刑。

    正是在这十几年的流亡生涯期间,安德拉希开始对走依靠法兰西复国这条路产生了怀疑,也告别了过去那种激进的**思想。在他看来,如果要想能够保持匈牙利的根本利益,那就应该与奥地利帝国保持着密切的合作,而不是彻底独立。

    于是,当一八五七年得到奥地利帝国的赦免之后,安德拉希就回国参加了费伦茨?戴阿克领导的温和性政党,并于一八六五年十二月当选为该党的副党首。

    一八六六年一月,安德拉希还作为匈牙利的代表去维也纳谒见了奥皇弗兰茨?约瑟夫一世。在受到奥皇的接见期间,安德拉希一再请求伟大的奥皇陛下,千万不要把匈牙利单纯地看做是奥地利帝国的一个部分,而是应该单独的作为匈牙利的国王,来统治整个匈牙利。

    说来说去,安德拉希其实是不想放弃匈牙利的完整的。

    而欧战的大爆发,使得安德拉希又有了另外一个选择的机会。他跟俾斯麦一拍即合,当普鲁士的大军开进布达佩斯之时,安德拉希挺身而出。就像他当年曾万分崇拜的约什?科苏特一样,不仅再次拉起了匈牙利共和国的大旗,还立即把他的共和国带进了以大英帝国为首的协约国的阵营。

    而有了匈牙利这个基地的普鲁士军队,再次故伎重演,他们先是与西线的英军遥相呼应,摆出一副此番不拿下维也纳誓不罢休的架势。当奥地利军主力及法兰西和意大利的援军,都精神紧张地猬集在维也纳周围的时候,普鲁士军队却一个掉头,没费多大的气力,就把罗马尼亚人打得是满地找牙。

    一八六八年十一月,罗马尼亚和特兰西瓦尼亚两公国分别宣布脱离奥地利帝国独立。

    气焰更盛的普鲁士军队,一面转向维也纳这个主战场,一面纠集匈牙利和罗马尼亚等国的军队,在保加利亚的配合下,开始南下巴尔干,把剑锋直指希腊。

    到了现在,那个岌岌可危的维也纳虽然暂时还在同盟国的手中,但是纵观整个欧洲,已经大部都成了协约国的天下。

    眼看着希腊又即将遭受到重大的威胁,作为同盟国带头大哥的法兰西,不得不赶紧筹划着出手相助。于是,早已有些感到捉襟见肘的拿破仑三世,开始流露出了要把伸到美洲去的那只手先收回来的意思,尤其是要首先撤回部分法兰西美洲舰队的力量,以确保在同盟国地中海的优势不失……

    但这些事情,还不是最叫杨秀清和石达开、郑南等人眉头不展的。

    最令杨秀清、石达开和郑南等人心焦的,却是傅善祥在电报中汇报的另外一个有关沙俄方面的最新动向。

    傅善祥通过多种渠道证实,英国和普鲁士以要支持芬兰、乌克兰、立陶宛等国脱离沙俄为要挟,用波兰做诱饵,已经与沙俄人暗中与签订了一个秘密协议,沙俄人将会与普鲁士一同,对波兰下手。

    那边儿,法兰西人要从美洲收手撤兵,而这边儿,沙俄人却要连同普鲁士人,一起对波兰动武。太平天国所面对的这仗还没有真正参与进去,摊子却铺的实在是越来越大了。

    当然,太平天国的这几位决策者所面临的,不可能完全都是这类令他们感到郁闷的东西,高兴的事儿,总也是有的。

    那就是经过了最初的“出师不利”的“海啸行动”,却在接来的日子里,送给了太平天国的领袖们一个大大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