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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油田厂区内的各种石油犯罪之外的执法活动都给了市政府的地方ga局,那就大大扩大了市ga局的权力边界,用这么多执法权限,换市局的一个专门治理石油案件的支队,可以说市局占了大便宜,管理局保卫处吃了大亏。
就算再给开一份薪水又能怎么样?那才是多少钱的问题啊?和这么多执法权限比起来,简直九牛一毛,光说审批性性收费这一块儿,取出极小的一部分就能把这帮人的工资和福利钱抵消了。
“不怕,怕死不当党员”江风喊出了这个早些年耳熟能详并且有广大志士仁人鲜血凝练的口号,当然现在很少有人真心的按照这个口号实践了,即便有也不得志,劣币驱逐良币是市场规律啊。
江风看着于振明的眼睛,憨厚的一笑道:“您这样的领导和长者是不会笑话我的,您也让我大胆的说,那我就再加一句,不遭人妒是庸才”。
于振明被江风这种王婆卖瓜自卖字夸的举动弄乐了,手指噔噔的敲着桌面笑骂道:“你小子啊,老段说的不错,果然逛的没边啊,说说你这种构想的来源”。
于振明想知道江风的这些想法是谁教他说的,还是他自己想出来了,如果是谁接着江风的嘴说出来的,那于振明就不得不考虑一下了,是不是有人挖了一个大坑等着咱老于往里跳呢,如果是江风自己琢磨出来的,那不管这种解决方案的可行性有多大,单凭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看到了种种弊端所在,那边是可造之材了。
江风捧着茶杯的手十指紧扣,上下错动脑袋,低着头苦笑道:“这个是我自己琢磨好几天的了。我也不敢瞒着您,我在前几天也听到了一些关于我有可能调进保卫处的风声,还有人说是您看中的我,我在这儿十分感谢您的看中,也倍感压力,几天以前就开始琢磨这一档子事儿。我从懂事儿开始一直到离开家上大学,接触的都是管理局的一些人和事儿,再加上毕业以后一直在ga系统工作,两相体验之下,有了一点想法。同时我在青蓝区也进行了一些试点和实践,全盘领导过一家ga机构,作为管理者也有一些体会和心得。构想上有点一刀切和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执法方式也有些粗暴和武断,还闹出了不少事端,让新闻工作者给监督了,给咱们新城ga系统抹了黑,我要向您检讨”。
“不要只看问题,不看成绩,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ga机关既是党和政府对付一切顽固敌人的一把尖刀,同时也是是维护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的坚实盾牌,就该有三分刺刀见红的勇气,武断也是形势所迫嘛,可以理解”。于振明对江风的这种坦诚很买账,一般人是不会这么说的。于振明在系统内奋斗了二十年,当然知道机关里是没有秘密的,再者江风的背景驳杂,靠山无论省委和市委里都有。他要是说没听到风声那才是奇怪了呢。而且江风能洋洋洒洒的说了这么多,就侧面反映出他本人是非常有意向接手这一摊子的,也能堵住老段和小周的嘴。这个年轻人的野心,谁也拦不住啊,于振明发现自己对这个年轻人的研究还是有成果的嘛。
看着于振明没有生气,反倒是对自己的不太合理的行为都给与了理解和肯定,顿时胆子也大了起来,一咬牙抬头道:“书记,虽然我的外部构想有点异想天开,但是如果真的能实现的话,还有跳出ga工作之外的更大的意义”。
“噢,还有更深层次的考虑?你说说”。于振明微笑着,很感兴趣。心说这个小家伙还有压箱底儿的私货没有露出来?。
江风脸上浮现出一片狠辣之色,眯着眼睛,咬着牙低声道:“如果保卫处和市ga局能形成各自独-立却和而治之的局面,这也可以作为一个试点和样本,为以后油田各相关单位全盘的融入新城做一个试点。打造一种切实的让新城各级政府服务油田,完成国家重托,而油田极其配套产业造福于新城人民的局面。现在虽然已经有这方面的举动,包括像是赵局长担任市委常委等方面,但是这远远不够,从长远角度看,必须把管理局囊括到新城之中,不仅仅是想现在这种单纯的地域上的囊括,更要从思想观念和利益共同点上形成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局面,不要让管理局盲目和被动的认为他们可以离开新城的大环境,而新城却要仰仗管理局存活。在和管理局逐渐融合的同时,我们要改变现在单一的依托油田的产业结构,把非油经济提升到关系咱们新城百年大计的层面上来,不可再生资源总有一条会枯竭,到那时我们新城路在何方?。所以应该考虑两条腿走路,这样不仅走得稳,同时对管理局也是一种威压,没有管理局这个张屠夫,我们新城照样不吃带毛的猪”。
“啪、啪、啪”于振明霍然站起身,十分激动的看着江风,用力的拍手鼓掌,眼神里闪出亮光,死死的盯住江风,神情激动的道:“好好,这才是一个有长远目标的领导者该考虑的问题啊,我们不能和子孙抢饭吃啊,你的这个非油经济的提法非常好,非常新颖,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江风同志你为新城人民立了一个大功啊,拿枪的人想出了一帮笔杆子都没想出来的东西,这样的头脑应该有更大的施展空间,让你从事单一的ga工作,屈才了,实在是屈才了”。
“书记您过奖了,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啊”江风连忙站起来装作懵懂的样子非常谦虚的答话。话说江风带着十年记忆呢,当然看得更长远,而且能和未来的大环境大趋势结合起来,并且这个提法在前世是经过实践检验的,也是前世的新城几代领导者一直坚定不移贯彻的方针,而今天于振明也非常欣赏这个提法,看来有识之士的看法都是一般无二的啊。
“咱们仔细聊聊这个问题,你说说你的全盘想法”于振明一把推开椅子,从大班椅后面绕了过来,要做到江风身边。
这时候门开了,蓝明探着身子进来,神情一脸紧张的望着于振明,他是听见了屋里于振明的喊声,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儿了呢,才进来看看。
于振明脸上兴奋的神情不减,一挥胳膊,招呼道:“小明,你来的正好,把我下午的安排都推了,除了省委来电和重大突发事件以外,一概拦住,我要和小江同志开怀畅谈,嗯,在拿两杯茶过来”。
“是,书记”蓝明十分不解的扫了沙发上的江风一眼,恭恭敬敬的点头,走到墙角去泡茶,蓝明一边泡茶,还一边琢磨呢,这小子到底说了什么,令于书记这般高兴?一扫这些天的阴霾?。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蓝明看来,这种情况虽然出乎预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因为蓝明早就知道江风虽然一身匪气,却是个粗中有细的家伙,肚子里有点干货,平常闹归闹,一到关键时刻这种聪明就冒出来了,看来这一又成功的把于书记忽悠住了。
“嘶嘶!”蓝明的手一抖,疼的直咧嘴,原来是想的太入神了,热水把手烫了,蓝大秘书怕于振明看出异样来,也没敢交换,装出一副无事的样子把茶端了过去。
就在蓝明转过头的时候,又一次惊掉了下巴,原来于振明正坐在江风的身边,拉着江风的手,亲切却又激动的道:“小江同志,把你的构想仔细说一说,不要怕说错,更不要考虑可行性,打开思维,天马行空的说,不管如何都有奖励”。
蓝大秘被烫伤的手更加抖了,水杯都拿不稳了,杯子面儿晃晃荡荡的,赶紧放下茶杯,退了出去。
一出门,外边等了三四位等着汇报的呢,坐在最靠前位置的一个谢顶的家伙凑上前来,弯腰谄媚的笑道:“蓝主任,于书记叫我了吧?”。
蓝大秘书满腹的心事儿,而且还烫了手,正是恼火的时候呢,偏偏有人不识趣儿,凑上来找骂,当即一脸不耐烦的道:“去去去,书记临时有重要的事儿,下午安排全部取消,该干啥干啥去,随时等着听通知再来,你们几个也都散了吧,回去等通知”。
谢顶的家伙尴尬的愣神,脸色惨白非常尴尬的退后,咋弄的嘛,刚才和蓝大秘说自家单位有不少女同志爱慕蓝主任呢,蓝主任也很高兴的嘛,怎么现在又变脸了呢?。
其他等候召见的一看蓝大秘书的语气不对头啊,刚才还好好的呢,自打从门里一出来却这般狂躁,像是让疯狗咬了一样,肯定是刚才进屋的时候让于书记骂了吧,我擦,这可是炸雷啊,那咱们就赶紧撤吧,可不敢触霉 头。于是纷纷打找呼撤退,一溜烟都跑没了。
蓝明看着只有谢顶男这小子傻了吧唧的站着,不禁恼羞成怒,眼神一冷,厉声质问道:“还等什么啊?等我请你吃饭啊”。
“是是是,多谢蓝主任,我这就走,这就走,麻烦蓝主任了”谢顶男不敢迟疑,更不敢问原因,一脸灰败,扭头滴溜溜的往外走,腿都打颤儿了。
“等等”蓝明一边往烫伤的部位吹气儿,一边冷冷的叫住了谢顶男。
“哎,您有什么吩咐?”谢顶男本来灰败的脸上又飞快的洋溢出动人的微笑,变脸之快比戏里强多了,只不过这个变脸注定是回光返照,好景不长,因为蓝明叫住他就是为了羞辱他,把怨气一股脑的都倾泻在他身上。
只见蓝主任嘴角上翘,一脸讽刺的道:“下次来之前记得刷牙,别弄得满嘴臭味,唾沫星子能传染疾病,你懂不懂?”。
“额?嗯嗯嗯,对不住对不住,我下次一定谨记”谢顶男臊的老脸通红,却又不断的浮起惨白色,连忙踉踉跄跄的往出走,心里连反思都忘了,一片茫然之色,得罪了蓝大秘,往后的前途堪忧啊。
看着碍眼的家伙走远了,蓝明还非常恼火的低声嘟囔着:“臭棋篓子,眼睛长到屁-股上去了?连眉眼高低都看不出来,怪不得五十多了才混到正处,码了隔壁的,得把这个不懂事儿的玩意儿踢到政协去锻炼锻炼下棋的技术”。
关上了房门,蓝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抽烟,心里还是百思不得,到底江风这小子说了什么让于书记如此这般的高兴呢,以至于拉着他的手说话?要知道蓝明还未曾见过于书记如此放下身段招待任何一个下属呢,更甭提小江才是一副处,这个级别有可能一辈子都得不到堂堂的省委领导召见,跟甭提如此亲热了。
于振明要大用江风,这个事儿蓝明是知道的,同样也知道于振明的出发点,小江是新城ga系统的招牌,本身就诠释了年轻有为这四个字儿的含义,同时又背景驳杂,在省市两级ga系统内颇有人脉,还是省厅大佬段铁的外甥女婿,如果把他放在管理局内部,绝对能把管理局搅合的天翻地覆,他的种种条件非常满足于书记搅浑管理局这一摊子死水然后乘机摸鱼的战略,而且要是闯出祸事来还不用于书记收拾烂摊子,自有老段和小周等人买单,但是看现在这架势,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啊,这里边到底是出了什么故事?。
看来还是自己掌握的情况太少,导致做不出合理的推断。既然想不明白就先放下观察观察,还是做点更有意义的事儿吧,反正下午一切行程都取消了,这可是难得的休闲时光啊,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找点事儿干呢。
兰明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接通了:“宝贝儿,忙什么呢?想我了没?。什么,我是谁?你他妈又是谁?,你是她丈夫咋地啊?我他妈还控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