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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夕韵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以后自然是回去复命了,至于王建,对不住,意图损坏公共财物,蓄意威胁恐吓国家公职人员,先关着吧。
江风非常到位的把张夕韵送到了大门口,可算是给足了面子,张夕韵也知道这一趟纯属是借了宝贝女儿和老同学段铁的光了,要不然她和江风从来素不相识,这一趟多半是无功而返的,说不定还会和王建一起被抓呢。
刚一出门,一辆警车便划了过来,一看车牌子,正是江风上午看见的那辆,原来下午的时候,张夕韵怕这个车目标太大,便没让人开过来,所以,江风下午上班的时候没看见,要是看见了这车,江风还是会躲出去。
江风看着这车,有扭头看着张夕韵,啧啧两声道:“章姨您倒是好手段,还跟我打埋伏呢”。
张夕韵被揭穿了也没啥不好意思的,反而是笑道:“你小子总藏猫猫,我要是不用点手段,还抓不住你呢”。
江风道:“章姨又开玩笑,哪知道是您光临啊,您只要吱一声咱就麻溜的过去了嘛”。
“你小子倒是嘴甜,不过阿姨也不会让你白搭一场,王建是蓄意威胁国家公职人员,对吧”张夕韵似笑非笑的看着江风,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说任何时候都会替江风作证,毕竟当初就三个人在场,张夕韵就是唯一的证人了。
“多谢阿姨盛情”江风点点头,看着远处来来往往的人群,轻轻的撵动脚边的小石子,脸上浑不在意的说道:“这个嘛,您不是说他们家的那个姑姑来头不小嘛?还是别给阿姨添麻烦了”。
“呵呵,你小子还想吃饭还不想夸厨子两句”张夕韵撇撇嘴道:“问题不大,他姑姑的手虽然长,但有些地方乱插手会被咬的,华夏石油系统不是她随便置喙的,更何况我还可以去投奔老宋嘛,那个地方她更不敢乱来”。
这一点上张夕韵还是有谱的,她在石油系统也是有根基的,四十多岁就副厅了,还是一个女人,上边能没人捧吗?更何况他们家的老宋官拜京畿大军区少将参谋长,正当红的时候,没谁愿意得罪这样的新贵,自信源于实力,不就是做个证嘛,我就不说,你还敢抓我?在松江地面上抓人还敢不通过段铁吗?。
“阿姨,太给您添麻烦了,晚辈实在是过意不去,那啥,如果有人问起,您为什么来青蓝区,又为什么和王建一起出现,怎么办?”江风毕竟是刑侦出身,现在就开始考虑对口供了。
张夕韵当然知道江风是什么意思了,心说这小子到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不懂规矩,原来百般礼遇之后,在这儿等着老娘呢啊,还想从老娘这儿讨点利息回去啊,这是让老娘向着他说好话啊。便在江风胳膊上轻轻拍打一下,有些嗔怪的道;“你小子,还敢算计阿姨,我来青蓝区公干,路过看看晚辈,这还犯错误嘛?至于王建,不过是碰巧遇上了,我哪里知道他为什么非要和我一起来啊,这个理由成吗?”。
“阿姨,您真是女中诸葛,果然了得”江风嘿嘿笑着,伸出大拇指来称赞道:“阿姨您真是地道,这样一来无论别人怎么追问王建是来干什么了,您都可以说不知道了,至于说王建为什么过来,就看他自己了,只要他敢说实话,庄敬都恨不得把他吃了”。
江风又给张夕韵安排了一条口供,那就是一问三不知,至于庄敬会不会说张夕韵和王建是来干什么的,想必是不会说的,甚至还要想千方设百计的隐瞒,毕竟要是真的抖搂出来的话,他和窦燕生也跑不了,到时候为了自保,说不定庄敬还要求着张夕韵帮着隐瞒呢。
“你小子咋这么坏呢,跟我那个老同学一样,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实坏透了”张夕韵又瞪了江风一眼,接着道:“不过阿姨可得告诉你,凡事要有个度,什么事儿都来日方长,不争一时的”。
张夕韵是在告诉江风,这次拿下王建的借口不过硬,而且太过仓促,所以还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比较好,等下次抓住过硬把柄的时候再发难也不迟。
这个倒是实在话,江风也没指望一棍子把王建打死,甚至说这一次的打草惊蛇也不该有,只不过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不搞他一下子,对不住自己这前半生罢了。
纵使明知道会打草惊蛇,但还忍不住要动一动他,快意恩仇的男儿正该如此,如果是淡定的像缩头乌龟一样,任由这个王八蛋来自己的地面上横行的话,那都对不住屁股下的位子。
江风脸上看不出悲喜表情,只是点头道:“多谢阿姨提醒,您放心吧,好日子在后头呢”。
“嗯,那就好,我这就回去了,有事儿打我电话,今天具体的事儿不要让倾醉知道,那孩子太单纯,我都不好意思和她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更不愿意看见她被这俗世沾染欺辱”张夕韵自嘲式的笑了笑,递过来一张名片,很卡通的小卡片,画着一只大花猫,正在吃鱼,鱼身上写着一串电话号码。真不知道张夕韵这样成熟雅致的贵夫人的名片咋像个孩子,真是搞不懂她是啥意思。
江风这边在心里琢磨名片呢,那边张夕韵又眯着丹凤眼,冷冷的道:“我这个当妈的不合格,对倾醉照顾不周,去年冬天谢谢你和小董救了倾醉,当初的前因后果老段和军分区的老李都跟我说过了,虽然当初砸了他们的酒吧,但这事儿不算完,彭宇那小子的账,我们宋家不会忘的,敢打我女儿,彭中林的儿子也不成!”。
张夕韵说的这事儿是去年冬天的时候,宋倾醉和商婷露在夜半钟声酒吧玩儿,酒吧女老板洪伊娜的弟弟调戏小宋老师,小宋老师不从,就被打了一巴掌,酒吧的老板洪伊娜是常务副省长彭中林的儿子彭宇的二奶,也正是仗着彭家的势力才敢如此的跋扈,所以说这笔账要记在彭宇头上。
彭宇就是林红妆的大哥。
江风也没想到张夕韵怎么会提起这茬儿来,便道:“我们是老同学,互相照顾都是应该的,阿姨不必挂心”。
“嗯,同学嘛,正好好好相处,小江你有心了,这边离江水也不远,有空过去做客,阿姨就先回去了”。
张夕韵笑颜如花,抬起小手踮着脚拍了拍江风的肩膀,好不顽皮!。
江风点头笑着表示一定过去看望。
张夕韵走了以后,江风在门口耸耸肩,心里却在想着是不是活泼的劲儿都让张夕韵占全了,所以小宋老师才那么安静的呢?。
江风一边对比这娘俩的异同点,一边往楼里走,到了办公室一开门,便看见林红妆正坐在沙发上翘着她那双大长腿优哉游哉的喝茶呢。
江风便皱着眉头道:“你来干什么?上班期间管好自己那一摊子,别老往领导屋里钻,注意点影响啊”。
“我管哪一摊子啊?两个分工都没有,让我去哪里插手不都是讨人嫌吗?”林红妆撅着小嘴儿憋憋屈屈的嚷着,美眸有点幽怨的看着江风道:“哼,我来找领导汇报思想也有问题,女下属和男上司汇报思想也是往领导屋里钻,这也不成?领导屋里是龙潭虎xue嘛?”。
让林红妆憋屈的是江风借口领导层没有调整完毕呢,直接不调整分工,这样一来新晋的几位领导都只能玩儿蛋去,而董岩和纪祝郝天龙等江局长的心腹根本就不同调整分工,董岩身上还挂着刑警队长的职务,而且预计也是分管刑侦,还是负责自己原来的那一摊子,纪祝和郝天龙本身就是派出-所长,即便是晋升局党委委员,可工作还是原来的派出所事物,甚至说要不是占着俩所长的位置,说不定还捞不着局党委委员的职务呢,所以说调不调整分工,对他们没有丝毫影响,不调整的话,对他们也没关系,只不过不调整分工直接就把其他两位新来的林红妆和郑利民坑了,他俩在分局就好像外人一般了,给你个办公室自己玩儿去,其他的事儿甭掺和,郑利民闲来无事还可以玩儿蛋,苦了林大小姐,连蛋蛋都木有,更没得玩儿。
当然了,这是开玩笑的说法,林红妆的情况要比郑利民好得多,首先林红妆是正职的政委,主抓政工和党风都是理所应当的,更何况还有运动会的事儿在忙嘛,只不过她人生地不熟的插不上手罢了。最苦的就是郑利民。
上任以后第一次参会就迟到,这个开场就不怎么亮堂,比较迷信的郑利民认为这一趟ga局之行恐怕是凶多吉少啊,回家之后还少了好几颗香求观音菩萨保佑他平平安安的度过眼下这一关呢,当然观音菩萨有没有用,那就另算了。
“眼下你就搞好运动会就完了,其他的事儿轮不到你操心”。江风坐在大班椅上优哉游哉的转,抽着小烟好不快意,弄了王建一把,江风的心情都舒畅好多了。
林红妆闷闷的点头,但是气闷都没持续十秒钟,有精神饱满的笑着问道:“局长,你咋认识张夕韵呢?她是和王建一起来的吧,你可要离她远点,这女人吃人都不吐骨头”。
“我怎么认识她的不归你管吧”江风似笑非笑的道:“你的离间计用错了地方了吧?我知道她和你们家有点不对头,别妄图拿往当枪杆子,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我可没那意思,再说洪家那倒灶的事儿我也不掺和,要不是看在她给我们家生了、、、、”林红妆低声吐槽,说着说着忽然发现自己有点失言了,马上脸色一变,打住不说了,转而道:“反正张夕韵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现在正在活动调动呢,据说华夏石油那边再和省委协调呢,据说省委的好几位主要领导都点头了,据说是卡在了周省长那里,我看啊,搞不好什么时候你再去市委的时候就能看见市委又换了一位章局长了”。
林红妆前边吐槽的话并没有引起江风的什么警惕,很显然林红妆的话延伸下来就是要不是看在洪伊娜给他们家生了一个孙子的份儿上,早就把洪家甩一边去了,江风并没有什么想拿这个八卦做文章的想法,毕竟祸不及家人的江湖规矩还是要讲一讲的,更何况自己也快当爹了,多积点阴德也好,这方面江风还是比较迷信的,比如说干什么也不掺和计划生育,甚至有时候还给添点乱,惹得上上下下不满意,这都是在积德的范畴。反倒是后面的话,有点意思。
林红妆说所谓市委又要换一位局长了,很显然正常逻辑下,市委里边是没有局长的位置的,具体落实到新城,要说有的话就只能是石油管理局的局长了,这个还和张夕韵是一个系统的,张夕韵现在是华夏石油松江销售分公司的经理,副厅级干部,调任石油管理局局长副局长的也都合适,并且管局的局长或者是兼任党委书记的副局长选一位进市委都是惯例的,一点也不奇怪,这么说来林红妆说张夕韵有这想法,还真是有可能。
最让江风怀疑的是张夕韵不惜卖面子给自己真的是因为自己是小宋老师的同学,老段的外甥女婿,所以才答应向着自己说话,还是因为自己手里捏着什么东西才让她有所顾忌?。
如果自己有东西,那也只能是窦燕生的把柄了,但是小小的一个窦燕生岂能撬动副厅级的人事任命?而且林红妆还提到张夕韵的任命卡在了周省长那里了,虽然窦燕生关系到了庄敬,而庄敬又是周远征的干将,但周远征这种人物能被一个手下大将左右吗?。
江风有点想不明白了,理不出个头绪来,但是凡事都有可能,如果事情真是这样的话,那张夕韵就是在利用自己了,那可就真的让人失望了,不过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张夕韵和林红妆他们家有矛盾真是真真切切的,所以林红妆的话有水分也好理解。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江风一挥手道:“行了,行了,我没空搭理你,赶紧回去和老许研究研究怎么把运动会给我弄好了,我可告诉你,要是拿不下头名,你就是咱们局的罪人,可别到时候让你在全局干部大会上当众作检讨”。
“行,您是局长,甭说是拿不下来第一名啊,只要随便弄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下来,我都吃不了兜着走,当下属的尤其是二把手就是命苦,干的好了是领导有方,干的差劲儿了,是自己没用心能力不成,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呢,我这就去坚决贯彻落实领导的指示”。林红妆虽然说走,但是小屁屁却没抬起来,一点没有走的架势,反而是带着点戏谑的架势盯着江风道:“那啥,领导,问个事儿,你不会是看上张夕韵她闺女儿了把?领导你可要立身持正啊,不要被美色迷惑,我们前进的道路上肯定会遇到这样或者那样的诱-惑,但是我们党人要本着、、、、”。
“停停停,别正事儿不不干总盯着乱七八糟的事儿没完,要这么说的话,近水楼台的,你就在我身边,看见你那一双大长腿在眼前晃荡我还想潜-规则你呢,让潜不?”。江局长被林红妆戳中了心事儿,马上反戈一击,甚至半真半假的把隐藏在心底那点阴暗的想法堂而皇之光明正大的搬上来了。
林红妆的连一下子悠然转红,会说话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星星点点中透出一股子又羞又怒的意思,直接站起身来连回骂江风的套路都省下了,直接低声道:“那啥,你忙着好了,我回去工作了,还有一摊子事儿要忙呢”。
说着没等江风有所表示呢,直接迈开大长腿跑掉了。其实她有个屁的任务啊,本来就是新来的,谁谁都不认识,运动会那一摊子事儿许建在抓,她是闲的够呛,要不然也不至于整天来找江风聊天闲扯了。
江风也没在意,正好这妞儿走了,自己好干点正事儿,给周沛凝打电话让帮着分析分析最近这几个人和事儿到底是什么个套路。
江风在有自己解决不了的疑难的时候,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周书记,毕竟不是自己人不能敞开了说,而一些长辈的话,江风又不想向他们询问,一来是让他们觉得自己太嫩,二来交流上也压抑,还不如问新城之花呢。新城之花的竟然可比一般的年轻人丰富的多,又是自己的贴心人,不怕走楼风声,最重要的是她不会笑话自己,交流起来也没压力,当然,就算她笑话自己,那自己也可以当做表扬来听,甚至被笑话急了,还可以打打她的香臀,过过手瘾也不错嘛!。
眼下,江局长还真是陷入迷局了,没想到就是简单的想要杀杀窦燕生的臭架子的小戏码好像有弄大的趋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