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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人不打脸的,没有像陈利人这么刻薄的,什么事不好提,就非得提周各各的事,给我添堵,好歹他还是周作的各作伙伴呢,有这么嘴边刻薄的?
我走出来后觉得必须回去打他一巴掌,叫他明白饭可以乱吃,可是话不能乱说,想想又觉得自己要真是那么干了,岂不是承认了那回事?打又不得,不打心里又堵得慌,我决定去找周作。
当然,也不是找周作“哭诉”的,这种事没意思,一哭诉,周作还指不定觉得我对周各各还有心思呢,他就那样的人,最好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周作身边跟着个年轻的球童,他跟身边的人说着事,慢慢地走过来,我也就迎了上去,那身边说话的人我也认得的,好像姓严叫森,是周作工作上的朋友,与周作关系挺要好的。
“小嫂子好。”他朝我打招呼,叫得实实在在。
到是我有点不好意思,点点头当作是应了,周作伸手过来拉我的手,我上前一步,人就在他面前,跟身严森打趣道,“你别逗她,她面皮薄。”
“哥哥你这可是冤枉我,我可是正经的叫人呢,”严森笑着抱怨,“就陈恪养的那个,我可没叫过人‘嫂子’的,我这么给你面子,你还不得给我点好处?我囤的那块儿,就麻烦老哥给我处理下?”
这人,可真是生意人,叫我不得不想翻个白眼——周作按着我的手,跟开玩笑一样的,“得了,就你这样卖乖的,你那地都囤了多长时间了,还用我来插手,自己都看到机会了,还来我这里卖乖的,有你这么坑你哥的?”
严森被说了个正着,脸上的笑意一点都没下,“我这不是想拉着老哥你一起发财呢,这钱是赚不完的,我这不是怕自己嘴巴太小吞不下嘛,吞不下的东西,还不如跟哥哥你分享点呢,小嫂子你说是不是呀?”
谁曾想,他跟周作在说事,说到最后,把话都指向我了。
我一愣,也不知道咋回答,抬眼就看向周作,他紧握一下我的手,算是给我的安抚,“说你喘你还真是喘上了,”他拉着我往前走,眼睛扫一眼严森,“看在你叫了‘小嫂子’折份上,我呢还真给你撑这个脸,还有呢,别浑叫了,什么‘小嫂子’的,直接要叫‘嫂子’,懂不懂?”
“懂懂懂——”严森立即拍马换词,朝我真是殷勤地叫了声,“嫂子好。”
那声音,惊得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窜起来,我空着的那手忍不住地摸摸自个儿的手臂,幸好幸好我还绷得住,没真起了鸡皮疙瘩——
“他就是嘴巴不着调。”周作就当着严森的面跟我说,抬头看向前面,看到陈利人过来,他也没见有多少热络,“刚才见你有点不舒坦的样子,是怎么了?不喜欢玩球?”
“嗯,不喜欢。”我学了几个球就不想玩的,心想着还不如窝在饭店里,这大太阳的,虽说根本晒不着我,我还是觉得人蔫蔫的,提不起劲儿,再加上陈利人那么一混搅,我更是一点劲都没有,“还不如在饭店里头,窝着看电视也好。”
“怕你一个人待在饭店里闷得慌,”周作不动声色地说着,伸手将我掉下来的头发给弄回耳后夹着,“你还嫌?”
“就是嫌。”我也不委屈自己,直接坦白。
换来的是他拿手指点我的额头,好不纵容地吐出一个无奈的字眼来,“你呀——”
又是失笑的,像是拿我没办法。
我自然是紧紧地挽着他的胳膊,笑花一张脸。
“嫂子,你可真是爱说大实话。”严森朝我竖起大拇指 ,一脸钦佩的表情,“我们几个可不敢这么跟哥哥说话,他骂我们都是轻的,嫂子,我服了你。”
我昂起下巴,骄傲的架势,大有他要是有事儿求上门,我就给打个保票的气魄。
“不省心的玩意——”周作斜睨严森一眼,“还不走,等着我轰人是不是?”
“好好好,哥哥可别恼,我走就是了,走就是了。”严森腰弯的很低,一副点头哈腰的架式,一边走一边后退,还朝我挤挤眼睛。
这个人可真乐,我以前听说过他名字的,不由得想起以前听说的事儿,凑近周作,“他以前真干过拿根绳子往自家门前一挂要自杀的事?”
“他缺心眼呢。”周作从鼻孔里哼气。
我算是明白严森的属性了,跟周作各自去冲个澡,换了一身衣物出来,清清爽爽地会所吃午饭,周作还有个客人。
可是周作今天请的客人不一般,与周作私底下是好朋友,据说年前动过手术,是那种坏病,发现的早,及时做了手术,如今在休养中,中午的菜都是按着他的身体来安排的——
本来我还不认识,一见到人就认得了,原来年初传的那些事都是真的,我以为也就捕风捉影的传传罢了,没想到是真的事,这是个女客人,年纪比周作要大点,但是本身看不出来有动过那么一次大手术。
她笑起来挺好看,又很优雅,不是那种装出来的,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优雅,她叫陈利雅,是陈利人的亲姐姐,“利人做事有点冲,年轻人的脾气,你也不要太纵着他,有些该说的就得说他,”她喝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是像专门给她弄的东西,她喝一口,身边的人就帮她收走,她就坐在那里,“秦百年的女儿?”
她看着我,问的却是周作。
我有点不痛快 ,但没表露出来,她没问我,我也就当作没听见。
“秦白白,”周作阻止服务员给我盛汤,他亲手拿汤勺给我盛了一碗汤,放到我面前,“你以后就叫白白吧,她年纪小,我也就宠着她,也不指望她替我分担什么的,免得把人给吓跑了——”
他说的淡淡的,在我听来却跟天籁没有什么两样,就陈利人那种年纪,对面的陈利雅还说人年纪小脾气冲什么的,我一跟他们比起来,年纪才是最小的好不好?他在替我说话,尽管他没有冷着一张脸替我声明,可他的态度代表了一切。
“老夫少妻,嗯,都说年纪能疼人,”陈利雅垂眉低眼的,也不吃多的,胃口似乎极小,“我还想着你几时跟顾丽真离婚呢,没想到这么快,小姑娘是有福气的,有你这样的人疼她,哪里像我……哎不说了,说这些事干嘛呢,我得祝贺你们的,安琪,把我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吧。”
她身后站着的姑娘还真拿出来个包装精致的礼物,递到我面前,人家送礼物,我也不能拒绝,虽然她刚才说的话,听着像是没有什么,可一回味,真的是叫人心里有疙瘩,但我还是收下礼物了。
“谢谢。”我自然道谢的。
周作按着我的手,朝陈利雅笑笑,“要是有空的话就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他低下头跟我说,“以后就叫陈姐,小时候一个大院里长大的,我在她面前都叫姐的,知道吗?”
“嗯。”我应得干脆,他怎么说就怎么听呗,眼角的余光扫过陈利雅一眼,也不看出来她心里在想什么,姐弟俩都叫人喜欢不起来,“陈姐好。”
也跟着脆生生地跟人打招呼,我是听话的,特别听周作的话。
“嗯,”她也应,转头跟身后的安琪说话,“上回利人说跟秦百年的女儿相亲,是秦娇娇吗?好像也不对呀,她是各各的未婚妻——”
瞬间,我看到周作的脸色微暗,也许别人看不出来,但是我却是看得出来的,不由得绷紧面皮,心里在想着怎么样才能躲过这一劫,心里又有了新的领悟,这一家子姐弟的都不太懂得打人不打脸这种道理——
“啊,不好意思,肯定是我记错了——”陈利雅赶紧换口,“肯定是我记错了,肯定是我记错了,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呢。”
安琪一句话都没接,她表情严肃,我看到她时就是这个表情,一直没有变过。
这转口转的真僵硬,谁会相信她记错了呢的,分明就是记得清清楚楚的,故意指向秦娇娇,又指出秦娇娇之前是周各各的未婚妻,那么跟陈利人相亲的人怎么可能是秦娇娇,肯定是我撒——
就这么给我上了眼药,我真是躺着也中枪。
干!
我忍不住想骂人,竭力地忍住这个冲动,看向周作。
周作没看我,还是将鱼丸子放到我碗里,“这里的师父做的鱼丸子,最最劲道,肉特别的嫩,你试试?”他一边就还一边给我盛了好两个,才抬头对向陈利雅,“这事我是知道的,秦百年也就那点小心思,白白呢去之前跟我说过的,也当是还秦百年的人情,利人嘛,他不知道他们老秦家的那点糟心事,我到是觉得还个人情也行……”
“嗯也是。”陈利雅表情半点没变。
后来他们谁也没说话,周作那气场挺足,我确实挺欢喜,至少他替我说话了。
靠山的功用,不用我自己急吼吼地说自己没有,他就能轻松地替我解决。
这一顿饭吃完,我就跟周作出了会所,陈利雅自人接送,我到跟周作挤在车里,他坐着,我就靠着他,跟个没骨头似的,呃,其实是个软骨头,一手去撩他的领带,一手扯扯他的胳膊,“你说是不是以前跟人有过什么的?”
他拿开我的手,将领带弄得直直的,利眼一瞄我,“你说什么?”
我就坐直了身体,收回刚才的没骨头样子,他冷冷的,当我不会冷冷的呀,索性就侧对着他,“要不然她这么说我,要不是跟你有什么,用得着这么说我?”
“她说的也是事实,你跟陈利人是相亲了。”他双手放在我肩头,将我掰过去面对他的眼睛,“你有好多时间跟我说这件事的,为什么一次也没有提起过?”
我本来就是同他开开玩笑的,想缓解一下气氛的,真没想知道他与陈利雅以前到底有什么事的,再说就算是有了,我管得那么宽干嘛,又不是现在的事,现在的事我还可以理直气壮的问他,现在嘛,不就是开个玩笑的,真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只是去见见面。”我微抬起下巴,跟他扛上了,“那还是之前的事,我又没干什么,就是吃顿饭,怎么了呀?”
“除了吃饭,你还想干别的什么?”
他一手箝住我的下巴,冷冷地将脸逼近我。
我被逼得一滞,几乎要回答不上来,可脑袋还算是灵活,晓得跟他扛上吃亏的总归是自己,赶紧换了个口气,“就跟你说的一样,我傻呗,觉得秦百年需要我这个女儿了呗,哪里能想到他打算这么干的,都是我傻呗,”我说着说着,就把脑袋靠向他的肩头,“陈利人他谁呀,哪里能抵得上叔你的,我对叔怎么样,叔还能不知道?”
“我就是不知道。”
他推开我,冷冷地丢给我一句话。
几乎把我轰得理智全不存。
我得怎么办才好,这得哄人呀,必须得哄他,哄人这件业务,我本来就不太熟练,现在是硬着头皮顶上,双手去拉他的衣袖,精致的银色袖扣在就在我指间,显出别样的冷意,让我有些疙瘩,“叔——叔——”
轻轻地叫他。
他没理我。
闹得我心头烦的跟被蜘蛛结成网一样,杂乱无章的,不知道哪里是出口。
“叔,你还不知道我吗?”我试着在脑袋里斟酌词句,“当时就想着秦百年终于记得我这个女儿了,我是真高兴呀,哪里晓得是相亲这个事的,要是我知道,我肯定不会去的,我跟过叔的,哪里能再跟别人相亲的,叔——叔——”
说谎都不带眨眼的,我哪里是不知道秦百年叫我去跟陈利人见面,分明是知道的,秦百年的意思根本不叫我有考虑的意思,就指定我只能是接受的,我又把话收回来,半真半假的说,“叔,我哪里知道秦百年想让我跟陈利人相亲的真正意图,我压根儿不知道人能无耻到这地步的,根本没让我考虑的机会,就指着我跟陈利人能成事,”我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他的脸看,生怕错过任何丁点的变化,也不知道是我自己真觉得委屈了,还是怎么的,我真是能挤出眼泪来,“叔,我怎么有这么一个亲爸的?”
后面我真不知道说什么了,拉着他的衣袖不肯放手,小声的抽泣着,一手还缩回来捂着嘴,“不想”让他听见声音。
“好了,就问你几句,委屈的跟个什么似的,”他拉住我的手,一扫刚才的冷意,另一手就轻轻拍着我的手背,“晓得你没那个想法——”
这个人……
我真是无语的。
但他不追究我,我可得追究他的,虽说刚才是开玩笑,现在可不再开玩笑了,我扳着脸,硬是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那你跟我说说你跟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她可是软绵绵地刺了我一把,是不是你的旧情人,还想跟你来个续旧情的?”
“浑说什么呢,”他作势要亲我,“我跟她能有什么事。”
“那她跟个吃醋的女人一样,要干嘛呀?”我可不能饶过他,只许他吓我,不许我问他了?我矫情地抬起下巴,“那语气可酸的,就跟浸在醋缸里一百年了,陈年的老醋坛子了。”
“我到是跟她没怎么着,她是弟弟他妈。”
我愕然了,被这个消息震着了,很多消息都说周弟弟他妈远走国外,一直没回来过,谁曾想是这个女人,但反应还算是快,“是你儿子他妈,还说跟你没关系?”
我抓着了焦点。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关心,今天好多了,至少比昨天好太多了,唔我今天没吃海鲜,再也不敢乱吃了,涂了紫药水,好难看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