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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一场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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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木带着小天泽、秦宇、珈蓝、狼风四人,撕裂空间,来到北海底部。

    原来东木觉得珈蓝特殊,是在他身上发现了海皇血脉,假如得到海皇的相助,或许能令珈蓝醒来。

    海皇一见到珈蓝,就表现得很激动:“他是我的亲生孙子!早些年我和儿子关系不好,儿子出走之后再也没有消息,没想到孙子都长这么大了!苍天有眼,终于让我再见到亲人了。”

    海皇将珈蓝和狼风放置于海眼处,浓烈的海灵力越过现实和幻境的界限,迷梦散编织的幻境中,忽然起了大水。蓝色海水四处激荡,扫过珈蓝时,他的双腿化为了鱼尾。

    现实中,海皇看着仍旧沉睡的两人,急得走来走去,“怎么回事?应该醒了才对啊!”

    幻境中,大水来得快,去的也快。

    海水褪去之后,珈蓝的双目一片清明,周围的人指着他大叫:“怪物!”因为此处幻境是狼风编织而出,里面非常平和,这里的人从没见过妖兽,更别提鲛人了。

    狼风把珈蓝挡在身后,不让那些人伤害到珈蓝。珈蓝笑问:“他们都怕我,你不怕吗?”

    狼风毫不迟疑地答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的珈蓝。”

    珈蓝一阵莞尔,揽他入怀,提议道:“不如我们到其他地方玩玩吧?”狼风自然应允。

    他们一路行来,看遍了梦中的山河,珈蓝忍不住感慨道:“不愧是元神期真人的幻境,神识强大,版图也大。”

    狼风一脸茫然地问:“蓝,你在说什么?”

    珈蓝温柔地亲吻他,居然想在大街上与他交合。狼风羞得满脸通红,推拒道:“别,别在这里。”

    珈蓝覆上他的双眼,低声道:“无妨的,他们看不见我们。”狼风这才发现,路人真的看不见他们。

    因着这是在狼风的幻境中,他是主导。他若认为旁人看不见,旁人自然就会看不见了。

    珈蓝显现出鲛人的模样后,那一处较之先前更大,再加上此处人来人往,虽然明知他们看不到,却还是非常刺激。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效用下,狼风不一会儿就被|干的双目失神,连连叫道:“啊……蓝,你好棒!啊啊啊……”

    珈蓝从小接受的便是这方面的调|教,此时记忆恢复,脑中多的是房中术的技巧。狼风的浪|叫狠狠地鼓舞了他,当下不管不顾地开始卖弄,直把两人战到脱力,浑身上下湿透了,格外*。

    珈蓝如此疯狂,是因为他心知此等美事,只有在迷梦散编织的幻境中才有,出去后狼风绝对不会让他碰。因此并未停下,只把狼风翻了个身,竟是打算再来。

    狼风尚在之前释放的余韵之中,一双眸子遍布诱人的水色,他推开珈蓝,“蓝,你还来,不怕精尽人亡吗?”

    珈蓝魅惑一笑:“好风儿,死在你的身上,我心甘情愿。”明明是情|欲满满的话,却被他说出了无尽的爱意。狼风好像有些醉了,沉醉在这条名为珈蓝的爱河里。

    接下来便是一整日的抵死缠绵。

    珈蓝真想就这样和狼风永远沉睡在迷梦散编织的幻境中啊。他撩开狼风的头发,在他额上印下一吻,轻声道:“但我不能这么自私,因为我知道你所追求的,全在幻境之外。”

    在珈蓝缠绵的吻中,狼风醒来,只见珈蓝抵着他的额头。他正要回吻珈蓝,却听珈蓝道:“三个月前,陆天泽不顾你的阻拦,一定要上玄天宗寻人。你们发生了争执,他偷偷喂你吃下了迷梦散。我在炼制解药的时候出了差错,只好来幻境中唤醒你。”

    珈蓝的神色,明明是如常的温柔,狼风却从珈蓝的语气中察觉出一种他不懂的决绝。

    珈蓝还在说着:“你百日来经历的全是幻境,你是极乐堂副堂主,强大的元婴期真人。而我是堂主花费一亿灵石买来的炉鼎,因为炼丹有天赋,进入炼丹阁成为了一名炼丹师。”

    狼风的双眸渐渐清明,幻境中始终弥漫的雾气缓缓散开。

    最先醒来的是珈蓝,他看着周遭的蔚蓝之色,自语道:“原来在海里啊。”

    躺在他身边的狼风,同样睁开了眼睛,不同于幻境中的俊秀,狼风此时的面容尖嘴猴腮,透露着一股阴险,并不算好看,唯有那双眼睛,依旧如同幻境中一般清亮。

    珈蓝打量着他,抱臂点评道:“易容手法很高超呢,居然连面部轮廓都改变了,完全看不出来你原本的模样。”

    因着幻境中显现的是狼风的真容,所以珈蓝才笃定他是易容了。

    狼风合上双眼,再睁开时已如鹰隼一般锐利,这样一来,就连眼睛都不像了,他和幻境中已经全然是两个人了。“幻境里发生的一切,全部忘了吧。”他丢下一句话,便要离开。

    虽然早就料到狼风会如此绝情,但知道他的绝情,和看到他的绝情,毕竟是不一样的。

    前一刻还在他身下绽放的人,这一刻与他形同陌路,平生第一次的,珈蓝尝到了心痛的滋味。

    不过他又岂是放不下的人?作为顶级的炉鼎,他们学习的第一课便是遭到金主厌倦后,该如何抽身离去。既要干脆利落,又要让金主念着旧情。

    珈蓝柔弱地笑道:“副堂主当真无情,人家好歹也是救你出了迷梦散的幻境,一句谢谢也当不得吗?当然有谢礼会更好。”

    听珈蓝这样说,狼风松了一口气,明明解决了棘手的问题,狼风心里却空落落的。好像有一个声音在说,看吧,他对你不过如此,嘴上说着甜言蜜语,到最后也只是想要些好处罢了。

    “不管你想要什么,直接去宝库取便是。”狼风走得洒脱,半点也不拖泥带水。

    被留在原地的珈蓝,终于忍不住抱着膝盖大哭起来。他自小长于勾栏院中,与他一起的那些女子都会因为炉鼎的命运而哭泣,珈蓝却从没感到难过。

    炉鼎又如何?只是一份职业罢了,他们哄金主开心,助金主修炼,金主给他们锦衣华服,再公道不过。

    他努力学习炉鼎的生存之道,提升技能,争取为自己找到最合适的金主。即便是后来被夜叉买走,金主的性别与他预期中不符合,他也能很快调整心态,主动出击。

    在他二十多年的岁月中,没有事情值得他落泪。他一直以为那是因为他足够坚强,现在他才知道,原来命运早已有所定论,他积攒所有的眼泪,是要为了这个人而流。

    以前不曾哭,想必是怕浪费了眼泪,今日便不够用吧。

    泪眼朦胧间,一个面目慈祥的老者出现在他的面前,轻声道:“他们说你叫珈蓝,你还记得自己的父母吗?”

    珈蓝抬眸,只见老者同他一样,上半身是人,下半身则是鱼尾。不同的是,老者的服饰比他华美许多,头上还戴了一顶王冠,自有一番威仪,正是海皇。

    珈蓝回忆道:“我一出生,父亲就过世了。母亲抚养我到六岁,在我开灵之后,她便一掌拍碎天灵盖,随着父亲一起去了。因着外形出色,我被拐到勾栏院,一呆就是十几年。如果没有我记错的话,母亲曾说过我的父亲名为珈叶。”

    海皇一把抱住他,哭得涕泗横流:“好孩子,你受苦了!我是你爷爷,当年是我一意孤行,不同意你父亲和你母亲在一起,他才会气得离家出走。”

    海皇只珈叶一个儿子,珈叶自出生起,便身体虚弱,海皇请易术大能为他算过一卦,必须娶同为水灵根的女子,才能尽量延长寿命。谁知珈叶偏偏喜欢上了一个纯火灵根的女子,海皇当然不同意。

    没想到珈叶竟会一走了之,那一次争吵也成了永诀。

    还好,如今东木为他送回了亲生孙儿,海皇一脉总算后继有人。

    另一边,东木一行正要告别海皇,秦宇问向狼风:“你们兄弟相认了吗?”

    狼风心不在焉地道:“他不是我弟弟,只是同族而已,当初那样说,是想隐瞒神木族的身份。”他和秦宇说着话,却频频看向海中。

    海皇前来送行,他和东木本就是老友,今日又得东木相助,找回亲生孙儿,非常感激东木,抱拳道:“东木老兄日后若有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便是!”

    见海皇只一个人来,狼风不再看向海面。

    东木和海皇寒暄过后,带着他们回到了上古战场中的随身洞府里。有下属回报,在附近发现了玄天宗搜索的痕迹。

    此地已无法久留,东木建议道:“我知道一处小型界域,名为桃源,飘荡在虚空中,寻常人无法找到它的位置。只要炼化它里面的阵法,便能控制它出现在虹元界的任意地方,不如我们暂时去桃源吧?”

    有小天泽这个神木族圣子在,自然不费吹灰之力便炼化了桃源。入住桃源的当天,小天泽便向东木请教他的身份,“不知阁下能否告知我的父母是谁?”

    东木沉吟道:“神木族因为守护神木而得名。十万年前,神木族族长,也称为圣主,推算到她将有一场死劫,便从神树上取下一段神木。圣主身死之时,她的一滴眼泪,还有凌天大帝的心头血落在神木上,孕育十万年,便化为了你。

    所以很难说你的父母是谁,你可以把神树看作父母,也可以把圣主看作母亲,凌天大帝看作父亲。当然,你本就是神树的一部分,所以也可以把天地看作父母。”

    从前小天泽也曾想过,父母为何把他遗弃?原来他根本就没父母啊,倒是释然了。

    狼风接过东木的话茬:“九年前,你在我师父怀里化生,但是我们当时正被玄天宗的人追杀,自顾不暇,唯恐你被他们杀掉,只好将你放在了一处河流里。

    圣主姓陆,因你是圣主从神树上砍下,师父便做主让你随了她的姓。你是灵物化生,故名天泽。正因你是神木化生,并不像寻常人那样依赖心脏,所以当时我才笃定你没有死于那场刺杀。”

    最震惊的要数秦宇了,简直像神话故事!小天泽居然是从一段树枝里面生出来的……好像孙猴子啊,只是孙猴子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过他们说的刺杀又是什么?

    小天泽又问:“你当时为何不让我上玄天宗?玄天宗的人又为何视我如仇雠?”

    东木道:“这是一段陈年旧怨,狼风年纪尚小,恐怕所知不多,还是本座来回答吧。十万年前,死族入侵古罗界,凌天带部分人类修士迁移到虹元界,曾和妖兽订下契约,永不开战。

    妖兽相信了凌天,为了表示对人类的接纳,妖兽开始和人类通婚,产生了初代兽人。人类修士的特殊体质,便是当时获得了妖兽的天赋神通,一代代传承而来。

    那个时候人类和妖兽之间相处非常平和,但好景不长,好战的中天很快也跟着过来了。他到达虹元界的第一件事,便是命令当时的道门第一大宗玄天宗,进攻妖兽第一大族神木族,轰轰烈烈的第一次人妖大战就此展开。

    在长达十万年的对抗中,神木日益式微,玄天宗却踩着神木族的尸骨,逐渐强大。千年前,神木族已经只剩下两人了,便是狼风的父母,他们同样被玄天宗抓了过去。玄天宗没急着杀他们,是为了逼问圣子的下落。狼风父母宁死不从,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本座和狼风父母是好友,因此怒而杀上玄天宗,谁知非但没有救出他们,反而被古越镇压了。当然,本座也给玄天宗造成了极大的损害,当时的宗主便是死于本座之手。”

    秦宇恍然,原来师公便是死于东木之手。真是一段算不清的烂账啊,人类毁约在先,又对神木族灭族在后,但是东木也让玄天宗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东木还杀了师公,难怪师父会对小天泽动手。

    狼风继续道:“三十多年前,玄天四士之一的大师兄救出了我的父母,因为他不想再看到人类和妖兽干戈相向。可惜的是,他很快便担上了叛宗的罪名,玄天宗倾尽全宗之力追杀他们,他燃烧真灵,让我父母逃了。

    但是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最终我的父母还是双双死于玄天宗之手,我被师父收养,暂时免于一难。不过玄天宗的爪牙很快便找到师父和我,师父为了保全我,同样战死了。

    我不清楚神木族和玄天宗曾经有怎样的大仇,我只知道我的父母和师父,全部死在玄天宗的手上!此仇不报,我生不如死!”

    最后一句话的惨烈之意,令闻者生寒。

    当天晚上,小天泽抱着枕头来找秦宇,想要和秦宇一起睡觉。秦宇拍拍床沿请他坐下,劝道:“阿泽,其实你能否别去玄天宗报仇?就像我大师伯说的那样,冤冤相报何时了?”

    小天泽笑道:“小哥哥,玄天宗是虹元界第一大宗,现在是他们追杀我,我能否保住命都不知道,你倒担心起我找他们报仇了?”

    秦宇心里另有一番计较,陆天泽是重瞳者,又是神木族圣子,这挂开的满满的,别看玄天宗是天下第一大宗,对上成长起来的陆天泽,未必有胜算。

    秦宇转而问道:“你为何要躲避阎主?他们又为何称你为堂主呢?”

    小天泽便从他被周正派人刺杀说起,秦宇听得跌宕起伏,没想到于芷君一直在说谎!小天泽早就离开侯府了。

    小天泽宽慰道:“不过小哥哥不必替我担心,我已经杀了极乐公子,也向周正报仇了,想必周国此时已经覆灭了。”

    “原来骗楚王炼制改良版回春丹的人是你!”秦宇讶叹道。他思忖片刻,斟酌着开口:“我获得仙缘大会第一,楚国的外债已经免了。”

    说完之后,秦宇看向小天泽,见他脸色没有变化,才继续道:“阿泽,你有否想过,一人做事一人当,周正一人做错了,你却为难所以楚国人,是否不太合适呢?”

    小天泽面上没有表情,心中却是阴寒阵阵,五年前,他和周正起了冲突,小哥哥必然站在他这一边。没想到,五年后,小哥哥听说周正刺杀他,居然反过来指责他!

    小哥哥对他,果然不如过去那么疼爱了呢。

    “小哥哥,那你想过吗?如果不是我身份特殊,五年前我就死了。来杀我的人,只是金丹期而已,就在秦府动手,黄三还在旁边帮忙,秦府老祖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杀了我,也不制止。欠我的,绝对不止周正一个!”

    小天泽甩袖而去,秦宇一阵怔愣。的确,他只看到小天泽好生生的站在这里,把楚国搅得天翻地覆,却忘了五年前周正和侯府,对小天泽是何等残忍。

    就连秦宇以为必然与此事无关的于芷君,也瞒了他整整五年。归根到底,因为在他们眼中,小天泽只是一个下人罢了,他的生死无关紧要。

    秦宇想要找小天泽道歉,但是一连好几天,都没看到小天泽的人影。非但如此,秦宇也出不去桃源了,他们把他软禁在这里了。

    只有狼风出现过一次,轻飘飘地说:“桃源位置隐秘,你若出去,不就暴露了吗?谁知道你会不会偷偷回玄天宗报信。”

    秦宇被他气得不轻,但是四灵已经沉睡,他灵脉尽毁,打又打不过,只好就这么住下了。

    因为东木和海皇关系极好,桃源只会在北海停留,更新修炼资源,然后再次游荡在虚空中。看秦宇实在无聊,狼风便接了几个鲛人幼童来桃源,让秦宇为他们授课。

    秦宇教几个小萝卜头修炼,当然绰绰有余。反正他原本也打算找一处与世隔绝的地方,平和度日。桃源灵气充裕,气氛安详,倒也是一处不错的养老之地。

    陆天泽则是消化着传承神殿中的修炼法门,东木也会对他进行指导,就连海皇都把绝技传给他了。他的灵根斑驳,对旁人来说本是劣处,如今却能集百家所长,进境飞快,不到三年便结丹了。

    偶尔陆天泽也会来找秦宇,不过只是远远地看上几眼,并不和他说话,显然还在气头上。秦宇一阵好笑,这位小祖宗生起气来还是那么六亲不认。

    六年后,桃源又一次在北海停留,珈蓝趁着下人送修炼资源的机会,进入了桃源,直奔狼风的寝殿而去。

    狼风刚刚沐浴过,只穿着一件中衣。虽然过去六年,但狼风结婴很早,相貌还停留在十几岁时的模样。

    珈蓝只见少年素面朝天,俊秀无比,一头如墨的青丝自然地披散在后,隐隐滴着水迹,整个人如同清水出芙蓉一般。

    珈蓝觉得浑身的热血都涌向某处了,他故意把头偏向一边不敢看狼风,眼神却忍不住向狼风身上飘去,好久才捡回自己的声音:“今天怎么没有易容?”

    狼风语气平平地道:“易容粉失效了,我要重新擦一遍,你来做什么?”

    珈蓝答道:“我来给桃园送修炼资源。”

    狼风淡淡地说:“这些事情交给下人做就好了,何必劳驾皇子亲自跑一趟?”

    珈蓝心道:因为想见你啊,思念就像野草一样疯长,修炼也好,用膳也好,睡觉也好,不管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看到的都是小风儿。

    小风儿笑的眉眼含春的模样,小风儿被他干的眼角带泪的模样,小风儿释放后双眼失神的模样……

    快要被折磨疯了!

    难道狼风就不会想起他吗?他们曾经那样亲密,一句说要忘了的话,就能完全忘记吗?

    珈蓝还没开口,狼风接着道:“今日事忙,不便远送,皇子请吧。”

    话不到三句就赶人走,狼风就那么不想看到自己吗?他如此绝情,自己又何必念念不忘?

    珈蓝当即推着轮椅离开,却因为心绪不宁,直楞楞地撞到了门槛上。轮椅翻倒在地,他也跌了出来,碧蓝的鱼尾扑腾出一片四溅的水花。

    狼风大步窜到他的面前,着急地问:“你还好吗?”

    狼风突然显露出的一点关心,对珈蓝来说就像吃了春|药一样,再也不顾忌,一把抱住他:“我不好!你不肯理我,我怎么会好?我一见到你就硬的发疼,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怎么会好?小风儿,别再拒绝我了,我们还像从前那样好不好?”

    唯恐会被他推开,珈蓝胡乱地吻着他,凌乱地一吻里充满了绝望的气息。仿佛被推开的话,整个世界都会就此幻灭。

    狼风没有说话,只是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息。

    迷梦散会表现出入梦者最深刻的一段记忆,两人的梦境是由狼风主导,所以便在他和师父分开的那一年。

    在现实中,他清楚地知道,师父是为了引开玄天宗的追兵,才会突然丢下他。师父没有回来,代表着她已经死了。

    但在梦境中,他下意识地隐去了这个原因,就连神木族的身份,他都不想记起。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男孩,和师父暂时分开了,只要他等下去,师父就会回来接他。

    珈蓝没有入梦之前,狼风已经在酒楼前重复等待了数不清的日日夜夜。他不想醒来,不想接受现实。

    现实中,自师父故去之后,他便独自飘零。因为他神木族的身份,人族见之必杀,妖兽则是想从他身上抢夺好处,他谁也不敢相信,战战兢兢地、费尽所有力气,只为了生存下去。

    即便是后来遇到了神木族圣子,但圣子年纪尚小,尚且需要他的庇佑。而他呢?自师父死后,世上再没人会给他庇佑了。

    他不要回到那个现实中,等待他的只有血海深仇!孤木难支的他,只有把自己伪装成一只刺猬,才能不被伤害。

    就像他易容出的模样那样,让人恐惧,让人离得远远的。

    但和珈蓝在一起的时候,不必如此。幻境中的珈蓝,给了他如同师父那般温暖的感觉。他明明不需要珈蓝那种弱鸡的保护,却又忍不住沉溺在他的温柔之中。

    幻境中,珈蓝在他最需要庇护的时候出现,填补了他一直以来的感情空白。但他们已经醒了啊,他不再是那个和师父刚刚分离的小男孩,而是历经血海沉浮,手握生杀大权的元婴期真人。

    如今的他不该再懦弱地接受珈蓝自以为是的庇护。之所以提醒自己不应该,是因为他该死的又一次心动了!

    珈蓝继续道:“我们结为道侣吧!我是海皇唯一的孙子,以后也会成为海皇。你做我的道侣,整个海族都会为你差遣,助神木族报仇。”明知狼风不喜欢自己,珈蓝只能笨拙地利诱。

    好像找到了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狼风定定地看向他,“记得你说的话,我是因为海族的势力才和你在一起。”不是为了别的,更不是喜欢你这条死鱼。

    珈蓝瞬间被狂喜淹没,他脑海里当即只有“和你在一起”这五个字,至于狼风隐含的刻薄意味,他一点都不在意!他家小风儿就是这么口是心非。

    一旦再度被狼风接受,珈蓝片刻也等不及了,他吻住狼风的双唇。修长的手指在他身上游走,明明冰凉如水,狼风却觉得好似有火在烧。

    珈蓝终于进入的时候,两人同时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怕狼风第一次会痛,珈蓝不敢急着动作,卡在那里停顿了好久,狼风疑惑地问:“难道你只在幻想中比较厉害?”

    这种任何一个男人听了都会气极的话,珈蓝却不在意地笑笑,在他耳边亲昵地道:“是你太紧了,你比幻境中还要紧,卡的小珈蓝动不了。”

    一句话就让狼风双颊绯红,媚意横生。珈蓝便在此时开始动作,很快,屋内传出时而高亢,时而细碎的呻|吟,持续了一整夜。

    自此,珈蓝便住在桃源里不走了。两人夜夜笙歌,某一日,小天泽来寻狼风,就看到两条赤条条的人影滚在一起,*的水声中,珈蓝在狼风身上驰骋,狼风口中娇声阵阵:“太快了,不行了,受不住了。”

    珈蓝俯身吻住他,交颈相缠,分开时两人唇畔皆有银色的水迹,“这就受不住了,那这样呢?”他的动作越来越快,水声比先前更加响亮。如此一来,狼风只顾得上浪|叫,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小天泽不解地问:“你们在做什么?”如今他已经结丹,能用神识外放,所见场景比目视还要清晰。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珈蓝吓得一个哆嗦,尴尬地停顿在那里。

    狼风早已羞的用被子捂住了脸,珈蓝只好解释道:“我是炉鼎嘛,小风儿在与我双修。”小天泽恍然道:“原来男子与男子之间,是这样双修的,不打扰你们了。”

    小天泽走后,狼风一脸春意地埋怨道:“不是让你布置好阵法再做吗?”珈蓝揉着他的脑袋,“小风儿,你被我干傻啦?他是神木族圣子,世间什么样的阵法拦得住他?”

    狼风被他说的又羞又气,一脚踹向他。

    珈蓝捂着腹部,哎呀呀地叫唤:“被他那么一吓,又被你这么一踢,我恐怕要不举咯。”

    狼风连忙关心地看过去,喷薄而出的乳白色液体洒了他一脸,在他白皙如玉的面容上,四处滴落着。“这就是你说的不举?”狼风阴恻恻地道。

    眼看狼风的怒火值满点,手中的时空乱流随时要丢出来,珈蓝吓得抱着脑袋到处乱蹦跶鱼尾,口中嚷嚷着:“完了完了,谋杀亲夫啦!”

    离开的小天泽,却满脑子都是先前所见的滚在一起的人影,他不由自主地走到了秦宇居住的小院里。

    小哥哥今晚似乎喝多了,睡得很死,他那苍白如纸的面容上,嫣红的双唇泛着诱人的水光。一叶曾经说过,小哥哥是把他当作炉鼎的。

    鬼使神差的,他学着珈蓝对狼风的样子,俯身吻上了秦宇。脑海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的一声炸开了,如同漫天繁花。

    很软,有酒香,小哥哥还是那么喜欢喝金盘露。

    想要更多,想要小哥哥像狼风那样快乐。

    陆天泽扣住秦宇的双手,加深了这个吻。

    迷迷糊糊中,秦宇偏了偏脑袋,嘟囔道:“小白,睡觉的时候不要舔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等秦宇睁开眼的时候,就见到小白同样醉醺醺地睡在身边。他笑道:“醉鬼。”又一次沉入梦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