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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觉间,时间过的极快,两日时间一晃而过,当清晨的第一抹阳光落下之前,我已经早早的起身梳妆打扮。
打开娘亲为我整理的包袱,眼前一亮,包袱中放着一件月白色的衣裙,料子轻柔,浑身似泉水细流般,自有一派清雅的意味在里面,
若是往阳光下一照,那必定是流光溢彩,这种料子和上次的一样,听雪娆说,这叫素云锦,是用很珍贵的材料做织成,一年只有很少的成品。
包袱中除了衣衫以外,还有一个精美的盒子,展开一看,里面竟是一整套的首饰,从发饰到耳饰等皆是齐全,和这件月白色的衣裙配套,虽不复杂却低调奢华,我虽然看不出出处,但是娘亲给的,又怎么会差。
梳妆之时,就连一旁的丫头都连连叫好,这是什么玉石,在暗处都隐约闪烁着光芒,我无言以对,临走之时娘亲不过说了一句,“花儿啊,你走这些天,我让你爹爹派人给你做了几件新衣,恰好过几日的百花盛宴,你便穿上吧。”
我只道是娘亲的一番心意,又怎么会明白竟是如此珍贵的东西,“小姐,好了。”小兰搁下手中的木梳,我看向镜中的人,只一眼,自己都有些呆楞。
平日素面朝天的我今日描了柳眉,染了胭脂,一袭月白长衫衬得我格外娴静,我摸着那张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脸颊,诧异至极。
“小姐,别碰,小心将妆给碰花了。”小兰连忙出手阻止道,我讪讪的放下了手,只是那镜中之人,当真是我么?
“小姐你这一打扮可真好看,往常她们都说大小姐是京都的美人,可是今日一看啊,分明是小姐才是。”小兰口中赞叹道。
我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其实我也没想到我还有点好看。”那是因为我整日都是清汤寡水,而且穿着随便,想不到这一打扮还真的能够上得台面。
心中高兴异常,看了看天色,大概孺之秋也要出发了,得,我得在她前一面上了马车,毕竟她肯定以为我今日会穿上她娘亲给我选的红绿配。
啧啧,心情一大好。连着我的步子都有些轻快。“对了。今日我进宫,你们就不用跟着我,给你们放假一天。”
“小姐,你是在对我说话吗?”小兰疑惑道。
我摇摇头。“我在自言自语呢,”空气中没有一丝声响,但是我明显感觉到少了两人的存在,皇宫不比得其他地方,明里暗里人口众多,若是被撞上了定个什么罪名那便不好了,所以我提前先吩咐了他们离开。
小兰到底是个天真的孩子,也没有怎么多想便随我离开,我步履轻缓的走到了相国府门外。那里停着三辆马车,但是前两辆略显豪华一些,这就是嫡女和庶女的差别,雪娆只是小妾所生,因此只得乘坐那辆平凡的马车。
这种习俗到底不是我能够插手的。小兰掀开了其中一辆马车的帘子,示意我上去,我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还未等她来我,立马嗖的一下就跳到了马车里,不知道大家是否有那么一种感觉,有时候会躲在暗处趁人不备,然后在跳出来猛地一吓,保证那个人心肝脾肺都被吓得肝胆俱裂。
透过那道小小的缝隙朝着外面看去,孺知秋迈着缓慢的步子而来,今日她择了一条白色为底,深蓝裙纱为罩的衣衫,裙裾上大朵大朵的牡丹花娇艳盛开,富贵雍容的仿佛是皇宫中的嫔妃一般,美倒是美,只不过略显大气了一些,她有些撑不住。
而雪娆跟在她身后不远,脸颊上显出并不好看的神情,再看她的衣服,只是一件绿色纱裙,比起以前的虽然好看了不少,但是和前面的孺知秋一比,那自然而然的就被比下去了,不是已经将云锦给她了么?
但是转念一想,这两日指不定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趾高气扬的孺知秋身上的衣服,我心中已经了然,因为一开始二夫人就是将那匹云锦留给她女儿的。
“妹妹已经先上车了么?”孺知秋看到站在旁边的侍卫和侍女们,明白我先到了。
“嗯,我刚到不久。”我懒懒的说道。
“本来还想一睹妹妹的风采,还是晚了一步。”她笑容满面的说道,我在心里气的要死,我看是想看我笑话才对,毕竟在昨日我让人放出了风声,今日我就会穿着她娘给我选的那件衣服出行。
我冷冷一笑,“姐姐说笑了,等会下车不就看个明白真切了,我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咱们还是早点启程吧,若是耽搁了时间,只怕是谁也担当不起的。”
“妹妹说的是,”孺知秋嘴边滑过一丝笑意,哼,等会到了所有人面前才最好看,呵呵。
当然我没有遗漏她嘴角的笑意以及眼中的狡诈,车辆渐渐行驶,耳畔只有车轱辘转的声音,我撩开帘子,让轻柔的风吹了进来。
“哎哟喂,小姐,你赶紧把帘子放下,等会风一大,你的发髻要是吹歪了怎么办?”小兰急急忙忙的就将帘子放下来,我只是低低的笑了笑。
一路上颇为无聊,我只能透过被风撩起来的小缝看向外面的景物,直到视线中开始出现明黄色的建筑物,我知道,是到了。
马车的速度明显减缓,到达一地,终于稳稳地停了下来,耳畔陆续传来一些女子们的声音,而孺知秋先到达一步,已经和那些女子打成了一片。
“秋儿,听说这次你那个妹妹也要来?”我耳力惊人,一下子便听到了一个女子极为小声的声音。
“嗯,那辆马车坐的就是她,马上你们就可以看见了,今日的她,可是漂亮的很呢,呵呵……”那不怀好意的笑容让我冷笑一声。
我三年未出,大多数人也没有见过我的相貌,当听到我要下来的那刻,所有人都将视线移到了我的马车之上。
“唉,出来了,出来了。”
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淡青色的幔帐被人撩开,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拨动了纱幔,动作不紧不慢,可是偏偏就有着一种似有似无挑拨着人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