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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主,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寨主么?”金花从来没有不知道我会武功这件事,如今露了两手让她遍体生寒,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怪不得,怪不得白起也要说你聪明了,呵呵……寨主,你瞒我们瞒的好苦。”
即便现在不看到金花的脸我也知道她是什么表情,然而事情并不是她所看到的这般简单,“金花,现在时间仓促,我来不及和你们解释,你只要记得死守着东边的角落,若是你看见我放信号,那么你就把你守着的闸门放下,”我冷静的说道,
“什么?寨主,那我们山寨岂不是……”金花脸上一片震惊。
“若是走不到那一步我定不会除此下策,你知道人心可怕的地方在哪儿么?贪,只要什么都没有了,那些人还会趋之若鹜的来么?假如,假如我没有出来,你们便一起下山,做什么都好,你们的使命已经完成。你要记得,我永远都是你们心中的那个寨主,从来没有变过……”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几乎快要崩溃,这是几年来我最快乐的地方,但是今天,却有人将所有的快乐打破。
世人被人蒙蔽,说这山上有数之不尽的黄金和珠宝,一人说是慌言,十个人说便成了真,为了这莫名的真相,人们削尖了脑袋都要往这山里钻,这天下终归不是太平的。
我能够制服一人两人甚至是三人四人,但是一百人两百人呢?以后还有更多的人要来,我没有办法,只有铤而走险。
用同样的方法安慰了雾凇还有许仙,白起自是不必说,原本我身上的一切都该是她的,是我夺了她的一切,那么今日也该由我代替她将使命完成。山崖之上,我到了最后一面,西边,是白起所管辖的地方。
“寨主,你当真决意如此?”白起幽冷的话传来。
“不然还有更好的办法么?我不得不承认,这一仗是孜然怪赢了,谁都没有料到他竟然鼓动了江湖中人,这些没有脑袋的江湖中人虽翻不起太大的浪,却可以击得我们人仰马翻,世风山的平静再不复存在。”我背对着她,看着山中有几簇微弱的灯火。呵,又是上来寻宝的人。
“寨主,你守着我这处,让我去,”白起冷声道,只有我和她才知道,当东南西北四个角的闸门同时放下时,还需要有人在正中作为导火索,这一去,怕是有去无回了。
“白起,我欠你那么多,原本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是我夺走了你的一切,这结果也该我自己承担。”我拉着她的手温和说道。
白起一向幽冷的眼眸却闪了闪,她回握着我的手:“你的出现就和你这个人一样,那么让人琢磨不透,早不来晚不来你偏偏在我和师父练功最关键的时候来了,有时候我都会想,这就命。不要再说夺走了我一切,师父她老人家一向是看得最分明的,你确实比我更适合守护它而已。
这几年你在寨子的表现我也很高兴,虽然你表面上大大咧咧,但实际上比我任何一个人都要在乎山寨的一切,有时连我们都没有发现角落中枯萎了的鲜花都能被你细细浇灌成活,所以你对山寨的心不会比我们少一分,今日要做出这样的结果,我想也并不是你想看到的。
一切都是局势所逼,寨主,我白起虽然不是生于世风山,却也希望可以死在世风山,你带着她们几人下山去吧,从此,便绝了所有人的贪婪之心。”白起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么长的话,想不到她是如此通情达理的人。
只是,我怎能让她代替我呢,我微微一笑:“既然师父将使命交付于我,我都应该祸福相依,遇上困难就拉你做挡箭牌那我岂不是白活了,你放心吧,都说祸害遗千年,像我这种大妖大祸之人,再怎么也得活个七八百年吧。好歹你们还叫我一声寨主呢,此次也要听我号令行事,决不能有半点闪失。明日天亮你就带着她们几人下山吧。”
白起看着我的背影,心中复杂万千,“寨主,我答应你,可是寨主……夫人呢?”
提起他,我嘴角的笑容凝结,是啊,高高呢,为什么高高你要抛下我一走了之,连只言片语都没有,“忘了吧……”三个飘渺的字却仿佛承载了我全部的力量。
“寨主,你万事小心,到时候我们便在山下汇合,你不来我们便不走,一直等到你来为止。”白起威胁的说道,呵,有谁知道以后的事情呢,我能否能全身而退,这或许只有问老天了。
“白起,你放心,我已经寻到那个人了,还没有完成我的使命我怎么会死呢。你们等三日,三日我若不来你们便离开,切莫再等下去……”等也是徒劳。
白起看着她鲜红的背影就那么悄悄的消失在黑暗之中,她从来没有穿过红色,她说我又不是新娘子,干嘛要穿的花里胡哨,而且一跑出去还容易被别人当做靶子射中了,
她还说,但我喜欢高高穿红色,天下间恐怕再没有人像高高把红色穿的这么好看了。
她问,白起,你看我穿红色好看不好看,高高会喜欢吗?
那个整日撒泼打滚耍无赖占小便宜的寨主在这一刻猛地变得高大了不少,她的背影中带着倔强的决然却又带着一抹凄然,白起的手指在空中伸了伸,却没有抓住什么。
这是命,是她的命,也是所有人的命运,寨主夫人,你可知你今日负了怎样一位痴**。当你百转千回时,是否也会为今日的所作所为而感到后悔?
虽然在小事上她总会像个话唠,唧唧歪歪,可是当面临重大的抉择时,她却又能飞快的做出果断的选择,没有一点拖泥带水,没有半点儿女情长,她就是这样一人,你看得见,却看不透。
只是,寨主啊,我们会等着你回来,你不来我们便不走,任所有人都抛弃了你,你还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