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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八月十二,歌厅迎来了一个很重要的日子,范斌和牛桂莲要在这里举行婚礼。
从昨天开始,范斌就请婚庆公司把大厅装修一新,贴上了大红的双喜字,大厅的背景墙上,也挂上了一幅粉红色的幕布,上面是一对呢喃着的鸟儿。上午九点,婚庆公司的人就来了,调试音响和灯光,安排嘉宾席位。不到十点,就陆续的有客人来了,有的拿着请帖,有的就问一下账房,这里是不是范斌家的婚宴,然后才掏礼钱。现在婚宴太多,不问清楚容易参加了别人家的婚宴还蒙在鼓里。
我一看,客人进歌厅后,要观察许久询问许久,太不方便,就去公关部喊出潘亮,找了一个牌子,用一整张大红纸写了四个大字“范府婚宴”贴在了上面,然后,让潘亮放在了歌厅门口。这样,后边来的客人,就可以放心的往里进了。
范斌家有出头露面的婚庆总经理,也有忙前忙后具体办事的,我只是偶尔进歌厅里转一转,看一看,有什么服务不周的地方和服务员说一声。其他时间就坐在办公室里喝茶了。
一会儿,范斌爸爸用盘子端来了糖果、瓜子,还有香烟,他说范斌带着车队去接媳妇了。牛桂莲的娘家人昨天下午就到了,都住在海上皇宫。这样,范斌就可以在市区的主要街道很场面的走一遭了。
范斌爸爸说:“小万,为了范斌的婚礼,你没少操心,等完了事要好好地请你吃顿饭。”
“你这不是见外了,都是自家兄弟,还不是应该的。你去忙吧,有时间我们再聊。”他就走出了办公室。
一会儿,阿娇从公关部里过来了,她一看桌子上的糖果和瓜子,就说:“范斌结婚,就跟你娶媳妇一样,看高兴的你。”说着,就抓了一把瓜子磕了起来。然后她又说:“别看这个范斌油嘴滑舌的,人缘还不错。九十多名员工有六十多名参加他们婚宴的。有个问题你知道吗?”
“什么问题?”
“如果我们歌厅里的人都坐下吃饭,怕是连个端盘子的也没有了。”
我说:“这个问题好处理,中午一拨,下午一拨。都不耽误。等会儿范斌接回媳妇来以后,我告诉他,让他再和他们家来的管事的说说,这样就不会耽误事了。”
阿娇说:“这倒是个好主意。”
忽然,歌厅外面一阵鞭炮齐鸣,我说:“这是范斌接新娘子回来了。”阿娇一听,又抓了一把瓜子就往外跑。她就跟个孩子一样,抢着去看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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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沙发上,很悠闲地抽着烟,等着他们结婚典礼开始的时候,也去账房那里凑个份子钱。我准备了六千六百元钱,祝这对新人一生都顺。交上钱,就可以入席欣赏着婚礼喝酒吃饭了。
就在我交上钱刚要去大厅的时候,赵总给我打来了电话,他说有点急事要我过去一下。于是,我就不再惦记着这顿婚宴了。因为我从赵总的口气里,听出来事情挺严重的。昨天晚上刚跟表姐通过电话,她是八月十三一早的飞机,一定不是表姐那边出了什么事。难道是彤彤有问题?以她的性格,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找我的。要不然就是赵总又有什么麻烦事。不过,钱曼娜已经清除了,没听说赵总还有什么仇人。这样一路想着,就到了鞋业公司。
走进赵总的办公室,他就急匆匆的告诉我;“小万,有件事情还得需要你帮一下忙。是关于艳艳的。今天一早,柳姑娘打电话告诉我,说艳艳在天刚亮的时候出去了。柳姑娘听到动静出来的时候,看到艳艳上了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柳姑娘又喊又叫的,车就开走了。”
“看清车牌号了吗?”
“这个是看清了,柳姑娘用手机拍了照,是青岛本地的车,照片很清晰。”
“有这个照片就跑不了他。为了保证艳艳的安全和能够更快的找到这辆车的主人,还是报警。因为警察会调到各处的监控,很快就能锁定这辆车”。
这个时候,赵总让我坐下,跟我说了昨天下午他和柳姑娘看到的情景,以及艳艳说的那些话,艳艳好像是走火入魔了,似乎有种身不由己的感觉。赵总也是说要报警,但是柳姑娘不同意,说艳艳是个姑娘,如果真的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了一起,将来可就真的嫁不出去了。赵总也担心地说:“如果艳艳真的吸食了毒品,她会被拘留的,严重的话还要被强制戒毒。”
我说:“柳姑娘出院这才多长时间,艳艳还不会陷得那么深。那你说这么办吧?”
赵总说:“我们先分头找找看,我把车牌号也发给你,无论谁先发现,就及时的进行联系,我们见面后再做决定。主要是那些娱乐场所,什么歌厅、舞厅,ktv等地方。柳姑娘已经开车去海边了,那里有很多ktv歌厅。你去市南,我在市中心。我们现在就走。”
我们下了办公楼,就开着车出了大门。
这么多的娱乐场所,就是找到天黑也找不了几家,没有办法,我只能是在门口看车牌。只要找到那辆车,就能确定他们的位置。大大小小的地方走了二十多个,根本就没有那辆车的影子。就在我开着车有些失望的路过香格里拉大酒店时,一瞥眼,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牌号,因为那副车牌号已经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于是,我一打方向盘就拐了进去,然后掏出手机近距离的证实了一遍,就给赵总打了电话。赵总说他立即通知柳姑娘赶过来。
我把车停好,就进了酒店大楼。这里我已经不太陌生,知道所有娱乐的地方都在十二楼以上。王潇就住在十一楼,而且上次王潇请我做心理治疗的时候,就在十二楼。
乘电梯到了以后,我就顺着走廊昂首挺胸的找了起来。这里没有大厅,都是一个一个大小不一的房间,每一个房间里都设施齐全,喝饮料、喝茶、喝咖啡随便,唱歌、跳舞也是随心所欲,只要不是打架斗殴,没有人干涉。
沿着走廊来回的走了几趟,只听到不同的音乐声,有雄壮高昂的,有疯狂激烈的,也有低沉舒缓的。当然,也有歌声传出来,有男声也有女生,有字正腔圆的,也有鬼哭狼嚎的。也有出出进进的,但丝毫找不到艳艳的影子,可是,冥冥之中,我感觉艳艳就在这里。
于是,我在走廊的头上,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点燃一支烟,密切关注着出出进进的人。
一支烟快抽尽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人进了一间包房,接着就从那个房间里跑出来了一个人,再接着又出来了一个,后边跑出来的一个就抱住了前面的一个。然后就扭打在了一起。我把烟蒂摁在地板上,就走了过去,只听着那两个人边打边说:“老大已经给那女孩开了苞,还是个雏,现在该轮到我了。我回来才有你的份!”
“凭什么你先去?你特么有三头六臂还是怎么的,应该我先去!”他们边打边说,一会儿就进了电梯,我紧跑几步也上了电梯,然后装做什么也没有看见,仰脸望着电梯的顶棚发呆。
到了九楼,这两人还是扭打着下去了,我怕引起他们的怀疑,就下到八楼,然后赶紧的又返了回来。
返回来的时候,我看到有一个房间门刚刚关上,于是,便轻轻地走了过去。刚到门口,就听到了艳艳的叫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