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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江心一轮月(清致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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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7章 江心一轮月(清致篇)

    当初,父亲奋不顾身地护住了妻子,而任着自己的亲生骨肉独自面对那飞驰而来的车子,这一幕,在霖霖的脑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多少年过去仍然难以磨灭。

    他转头走向了母亲,母子两人有说有笑地用早餐。陶以臻等于是碰了儿子的软钉子,心头十分不舒服。

    便更加没胃口吃饭,手里的餐勺啪的往桌子上一掷,起身大步离开了。霖霖看看父亲离去的身形,冷漠而沉肃,便又低下了头,无论如何,刚才还十分快乐的心情没有了。

    清致叫了一声,“霖霖?”

    “妈妈。”霖霖抬起了头,眸中郁郁。

    清致轻搂了搂儿子的肩,“不要想那些不快乐的,嗯?”

    霖霖便点了点头。

    清致陪着儿子去了博物馆,母子两人边走边慢慢观赏着那一个个的动植物标本。现在的小孩子很多东西只能从博物馆里才能看到,清致看着那一个个漂亮的被做成标本的蝴蝶,想起小时候在北海公园追着蝴蝶奔跑的情形。灰色的,全身纯白的,颜色靓丽五彩斑澜的,各式各样的蝴蝶在花间飞舞。她喜欢得不得了,屏息静气地用小手去捕捉,但总是堪堪捉到时,蝴蝶突然间扑愣翅膀飞走了。可是她并不气馁,便追着蝴蝶奔跑。

    清致悠悠回神,童年已经远去。而她现在,已然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在博物馆里没有呆太久,母子两人又驱车回家,宋之华的电话打了过来,说很想见见孙子。

    也许是因为陶以臻和苏丽菁生了个不健全的孩子,宋之华和陶城越发想念霖霖。越发想看看霖霖阳光健康的脸。清致迟疑了一下,把手机递给了霖霖,去与不去都由儿子定夺。

    “奶奶。”霖霖喊。

    宋之华听见孙子那清脆的童音,心里头多少的烦忧便好像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霖霖,爷爷奶奶都很想你,过来这边陪陪爷爷奶奶好吗?”

    霖霖想了想说:“好。”

    宋之华很高兴,便说:“奶奶这就让人去接你。”

    清致却跟儿子要了手机过去,对着宋之华说:“我送他过去吧。”

    宋之华便沉吟着点头。

    让霖霖自已去,清致实在是不放心,有过那么多次的意外,她不可能再让霖霖单独去面对陶家的人,哪怕是霖霖的爷爷和奶奶。因为他们和陶以臻总会见面的。

    “我下午带霖霖过去。”她这样对宋之华说。

    下午奶过了小公主,小公主吃得饱饱的,睡得也自然香香的,清致驱车去陶家。宋之华听见车子响就迎了出来,“清致,屋里坐。”她拉住了霖霖的手,对清致很客气,清致礼貌地跟她打招呼,然后进了屋。

    如果不是为了儿子,清致死都不会再踏进这里一步,这里有过她和陶以臻太多的记忆,而那些甜蜜温馨的记忆在她后来破碎的婚姻里,和陶以臻越加无情的嘴脸,她只觉得无限地讽刺。

    她坐在客厅里,宋之华搂着霖霖问长问短,陶城在佣人的搀扶下也从卧室出来了,自从儿子生了个有残缺的孩子,陶城受到打击,身体又出了状况,现在竟是每天都离不开药了。

    清致看到前公公那张原本健康温和的脸,变得憔悴而消瘦,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您最近身体怎么样?”

    陶城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老了就是老了,禁不得一点磕碰。”他想起了那个身体残缺的孙子,不由叹道:“这就是做孽吗?”

    清致没有言语,只默默喝着佣人递过来的茶水。

    陶城转而去问孙子,期末考试考得怎么样,霖霖说:“班里第一”,陶城便露出欣慰的笑容。又轻摸孙子的胳膊,“胳膊呢?活动着碍事吗?”

    霖霖摇头,“不碍事了,爷爷。”小孩子边说边就晃了晃右胳膊,陶城忙阻止,“别晃别晃。”

    这个时候,外面又有声音传过来,“老爷子,老太太……”

    有蹬蹬的脚步声伴着婴儿的啼哭声传进来,清致看过去,却见一个中年女人抱着一个小襁褓匆匆走进来,“老爷子老太太,这孩子我带不了了,他天天发烧,爸爸妈妈都不管,就我一个人在医院里守着,奶粉没了,都没人给买。”

    李嫂把婴儿往着宋之华的怀里一放,便愤愤不已地说:“这孩子我不带了,烦请你们让他的爸爸妈妈另请高明吧!”

    李嫂把孩子一交,便转身蹬蹬地走了。宋之华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婴儿,比之于上次见到又瘦了,不由心疼地说:“哎,这算什么事儿呀!”

    清致见状,知道此刻该是带着霖霖离开的时候了,她没有过去看那个小婴儿,而是说道:“伯父,伯母,我们也该回去了。”

    宋之华眼里有不舍,可是眼下,她顾得了怀里的,顾不了霖霖,便只得说:“好吧,你们先走。过几天,奶奶去看你,霖霖。”

    霖霖嗯了一声,临走之前回头看了看奶奶怀里抱着的小婴儿。那是一个好小好小的婴儿,面色很黄,头发少少的几根,闭着眼睛,张着小拳头在哭。

    霖霖收回视线随着母亲往外走去。

    坐在车子上,清致的心头有一种怅怅的感觉,说不清是什么,是对那个孩子的担忧还是对一些逝去的东西,还是对别的什么。

    到家时,江志尚已经回来了,正搂着小九月在大厅里转悠摇晃着。小九月在他的怀里,张张小嘴,好像想哭,但是父亲温柔慈爱的声音又让她感到很舒服,所以小丫头张张小嘴,却又弯起唇角咯咯笑了。

    那粉嘟嘟的一团,在那个傍晚,夕阳斜斜打在那对父女的身上,是很温馨的一幕。

    “小九。”清致温暖满满地走过去对着脸上挂着泪,却又咯咯笑不停地女儿张张手,小丫头是枕着母亲温暖的怀抱里入睡的,可是一睁眼,母亲却不见了,小丫头便开始哭,谁哄都不行。正想给清致打电话的时候,江志尚回来了,小公主一看到父亲,便止了哭声,小嘴扁扁的,很委屈。

    江志尚将女儿抱了过来,搂在怀里哄,“乖乖,爸爸的小公主,妈妈一会儿就回来了。”

    小公主的眼睛里汪着泪珠,越发的清亮惹人怜爱,但是看着父亲慈爱的脸,她就不哭了,江志尚说:“妈妈一回来就会给小公主吃奶哦!”

    “喔。”小九月张张小嘴,像是听懂了,江志尚又说:“嗯,我们的小九真是可爱,大眼睛,高鼻子,尖下颌,嗯,长大了是个漂亮的小公主。”

    “喔哦。”

    小公主又鼓了鼓小嘴,黑眼睛凝视着父亲的,像胶在了他的脸上,夏语说:“我们的小九真是个聪明孩子,这么小就听懂你说话了呢!”

    江志尚便说不出的得意,“嗯,我的孩子嘛,当然聪明了!你说是不是,小九?”

    小九这次没有跟着发出嗯,喔的声音,而是又扁了扁小嘴,对妈妈的想念,和肚子里瘪瘪的感觉让她又想哭了。

    “哇……”

    小丫头仰着小脑袋,眼泪像天空波起了大雨。

    江志尚吓了一跳,忙连摇带哄。

    夏语正想给清致打电话,清致就进来了。她抱过了小九月,坐在沙发上就撩起了衣襟,孩子饿了,她也顾不得许多,在客厅里就喂起了奶。

    小九月终于盼回了妈妈,躺在妈妈的怀里,大力地吃着奶,嘴里还不时发出嗯唔的声音,像在和母亲诉委屈。

    清致怜爱无比地,轻擦去女儿眼角的泪花,摸摸女儿柔软的小手,“妈妈以后不会出去这么久了,乖哦。”

    小九月嘴里又发出嗯喔的声音,黑眼睛看着母亲,都不敢闭上,就好像一闭上眼睛,母亲就会离开似的。

    夏语说:“瞧瞧,把小丫头给想的。清致,你要是真上班了,你说孩子怎么办?我看,还是干脆就请一年的假吧!”

    清致也沉思着,她的确舍不得把孩子扔下那么长时间啊!

    苏丽菁开着车子回来,快到家门口时,看到有几个中年妇女围在一起交头接耳的样子,她把车子开进院子,耳边有女人的说话声传过来,“看见没有,就那女人,听说生了个XX的孩子。”

    “生个那样的算便宜她了,要我是老天爷让他根本就生不出。”

    “哎,那你就错了,生不出,不如生个残缺的留着折磨她,那种女人,活该让她过不舒服。”说话的女人丈夫在外面包了个小情人,每天夜不归宿,心里头对做三儿的那类女人那是恨得咬牙切齿,只恨不得真发生那样的事情好好折磨死做小三的女人们。

    苏丽菁气得大叫了一声,“喂,你们有完没完呢!”她气得把手包狠狠地抽在了车子上,就像狠狠抽在了那几个女人的脸上。

    “瞧瞧,瞧瞧,这不是个波妇嘛!”一个女人鄙夷地指着苏丽菁说,苏丽菁浑身上下都被气火占满了,“你们还讲不讲理呀,是你们在这儿乱嚼舌根,还反咬一口!去你娘的,都给我滚!”苏丽菁抡着手包抽了过去,那几个女人便骂骂咧咧地散去了。

    苏丽菁气得花颜失色,精心梳理过的头发都乱了,还兀自呼呼地气喘。她整了整头发,正想进屋,却又看见不远处立着一个年轻女人。那个女人穿着灰色的棉衣,正向着她的方向弯着唇角,眼神嘲弄,苏丽菁气吼吼地说:“看什么看!”

    斗斗便唇角一勾,转身走了。

    苏丽菁心里头这个火,现在的她,好像成了众矢之的了,别人眼睛里的笑料就是她。

    陶以臻此刻还在酒巴里,最近真是诸事不顺,几笔生意都在即将签约时谈崩了,再想想那个要命的小嵬子,更是心里头窝火。他喝得有点儿多。转身的时候,看见了两个熟悉的人,他曾经的大舅子徐长风和黄侠。

    那两个人就在不远处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酒,不知在聊着什么,他看过去的时候,徐长风的眼光也睐了过来,淡淡的,却似是满含嘲弄,“这人果然是不能做鬼的,不然老天也会报应他。来,黄侠,干个。”

    徐长风对着黄侠举杯子,黄侠爽快地跟他一起喝了酒。喝完,也淡淡地睐了他一眼。

    陶以臻的眸中布满阴云,一股浊气在胸膛里乱滚,他一下子就冲了过去,“很美是吗!”他大手一抬猛地拍了一下吧台,“你们他M的别得意!”

    徐长风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手一招,酒巴的管事就过来了,“这哪里的狗乱叫,想个清净都没有!”

    那个管事便过来对陶以臻说:“先生,抱歉,我带您去那边好吗?”那个人试图拉着陶以臻去酒巴稍稍僻静的地方,但陶以臻却甩开他,愤愤地离开了。

    黄侠冷哼了一声,“这东西,我看他气数也差不多了,只可怜了陶家二老。老了老了,还过不安宁。”

    徐长风眸光幽深幽深地凝视着手中的水晶杯,唇角勾出嘲弄。

    陶以臻喝了酒,正往家开着车子,手机响起来,是母亲打过来的,“以臻,你马上回家!”

    宋之华愤愤地放了手机。陶以臻的脑子里有些清醒,就提了车速往家走。

    宋之华和陶城都在,苏丽菁气哼哼地站在客厅里,宋之华怀里抱着小婴儿。

    陶以臻眉心跳了跳,“妈,爸。”

    “以臻。”宋之华说话了,“你们就是这样当父母的吗?这孩子再怎么样,可也是你们的亲生骨肉,你们就连口奶粉都不给他吃?你们想眼睁睁看着他死了吗?”

    陶以臻不说话,苏丽菁不以为然。

    陶城说:“以臻,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你是做过两个孩子父亲的人,你怎么可以那么自私,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管不顾,这孩子再怎么有毛病,可也是你的孩子啊!”

    陶以臻说:“我丢不起这个脸了,让他早死早超生。”

    陶城气得一口气噎在了胸口,指着儿子说:“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陶城一气之下,就喘不过气来了,宋之华忙把怀里的婴儿放在了沙发上,过来给老伴拍背。

    “以臻我跟你说,你要是不想把我和你爸气死,就好好把这孩子养大,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是因为你们照顾不周,我们就再也不认你这个儿子了。”

    宋之华给儿子放下这么一句话就推着老伴离开了,她的年纪大了,陶城的身体不好,她没有经力再去照顾一个身体残缺的孩子。只希望他们的儿子从今以后良心发现,好好对待自己的骨肉。

    沙发上的婴儿又嗷嗷哭开了,宋之华精心地喂饱了小东西,小东西的哭声也有了力气,挣着小手小脚嗷嗷地哭。陶以臻的烦躁又上来了,“你还不快去哄!”

    苏丽菁不怕陶父陶母,就怕陶以臻发脾气,今时不同往日,她生了这么个孩子,没了撒娇的资本,只得不情愿地过去把那孩子抱了起来,直接进了婴儿室。因为这孩子太过不受欢迎,就连早就备好的婴儿用品还有陶以臻精心挑选过来的玩具,都一直没拆封。苏丽菁一进屋就把孩子放进了婴儿床,把剩下的一点儿奶粉冲巴冲巴连奶瓶寒进了婴儿的嘴里,婴儿便开始吸吮那点儿可怜兮兮的奶粉。

    苏丽莆怕那孩子再哭吵到陶以臻,怕他发火,就琢磨着该怎么办。家里没有奶粉了,她也没去买,灌了些糖水在奶瓶里,给那孩子,那孩子后来就睡了。陶以臻那里很久没有动静,苏丽菁扒着门缝瞧了瞧,陶以臻已经不在客厅里了,她脑子里有个念头越来越深,小雅说的对,这孩子活着就是个拖累。

    她一念及此,回身把婴儿床上的小东西草草地裹了裹,抱着就出门了。

    现在是夜里十点钟,街上依旧是车水马龙,苏丽菁没敢启动自己的车子,抱着孩子一直出了小区,打了辆车,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出租车在街上转了好几个圈之后,那司机都不耐烦了,“小姐,你倒底要去哪儿啊?”

    苏丽菁这才说:“就这里吧!”

    司机把车一停,苏丽菁便抱着孩子下去了。外面是月黑风高,车子往来飞驰,苏丽菁也不知道这是哪儿,只四下里看了看,便把孩子连着小襁褓一起放在了路边的一棵树下。然后匆匆地走了。

    苏丽菁从没有照顾过一天的孩子,对于怎么样给孩子裹小被子也不知道,而且也没心思好好裹,就好歹地裹了裹,那孩子就那样被扔下在了寒冷冬日的街头。

    “嘿,若西,别走啊,再陪我玩一会儿。”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快走几步拽住了前面的女孩儿,江若西回了头,“不行了,都快十一点了,再不回家,我老妈会把我大卸八块。”

    “喂,不是吧!”那个拽着江若西的女孩儿露出十足惊恐的表情,“你妈这么强悍!”

    江若西故做紧张地说:“大卸八块不会了,不过五马分尸还是有的。”

    “我天!”那女孩儿拽着江若西的手不由自主地就松开了,江若西笑着拍拍那女孩儿的脸,“好了小雪,我得回去了,不然明天你就得给我送花圈去。”江若西故做认真地说,然后对着小雪挥了挥手,“再见。”

    江若西向着自己的车子走去,身后是KTV的音乐声透着冬日的风传过来。江若西扶了扶大衣的领子,加快脚步想要快点儿走到车子旁,可是有种奇怪的声音随着风声和音乐声送入耳鼓。

    江若西竖了竖耳朵,“什么声音?”

    她心神一紧,不由四下瞧去。那声音很微弱,似是小猫在叫,江若西慢慢走了过去,却见黯淡的星光下,有个包裹样的东西出现在眼前,那个微弱的似是小猫叫一般的声音就从那个包裹里断断续续地发出来。

    江若西壮着肚子,走过去,伸手碰了碰那个包裹,然后又把包裹的盖子掀开了,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张模糊的脸,江若西顿时尖叫了一声,转身就跑。

    “若西。”有人喊她的名字,江若西一把就抱住了那个人的腰,“小谭,那是什么?”

    叫小谭的男子刚从KTV里出来,见状,便向前走了几步,他低头瞧了瞧,便也跟着惊叫了一声,“是个小孩儿!”

    江若西这才敢看过去,小谭已经把婴儿抱了起来,“这孩子好像快冻僵了,我们快点送她去医院吧!”

    “嗯。”江若西忙应了,两个人也没有进KTV招呼另外几个人,而是直接由江若西开着车子,小谭抱着那孩子去了医院。

    一路上,小谭都紧紧地抱着那孩子,两个人到了最近的医院,匆忙忙地抱去儿科。“医生,快来救救这个孩子!”江若西急切不安地说。

    医生摸了摸婴儿的脸,那孩子脸颊冰凉,皮肤都快要冻僵了,嘤嘤的哭声像是柔弱的小猫在叫。

    “赶紧抱过来。”医生吩咐了一句,江若西和小谭便抱着婴儿紧跟了过去。

    *

    “若西这丫头怎么还没回来?”夏语念叨了一句,江志尚正好刚从外面进来,快过年了,应酬也跟着多起来,他的呼吸之间带着些酒意,十分意外,“还没回来?”

    “是呀,不知在搞什么。”夏语有点儿担心了,这女儿大了就是比男孩儿劳心。

    江志尚便掏出手机拨打江若西的电话,那个时候,江若西正忙着开车送婴儿去医院,没顾得上接电话,到了医院又是跑前跑后一通忙碌,等到接电话时,她的手机上已经是父母,哥哥的一堆电话显示了。

    她忙拨了家里的电话回去,江志尚接的,“哥,我晚点儿回去,我这儿出了点儿事。”

    江志尚一听就急了,“出了什么事?严不严重?”

    江若西知道哥哥理解错了,便忙解释,“不是我出事,哥,是这样的,我路上捡了个小孩儿,那孩子快冻僵了,我和小谭把他送医院来了。”

    “那你快点回来,别让爸妈担心。”

    “嗯。”

    挂了电话,江志尚就回房了。这一天真是繁忙,他想洗个澡早早睡下,可是江若西的电话又打到了他的手机上,“哥,我和小谭身上的钱都不够,你能不能给我们送点钱过来?”

    “现在?”

    江志尚皱眉。

    江若西说:“是呀,哥,那孩子好惨的,你就当做做好事吧!”

    江志尚沉呤了一下说,“好吧。”

    “怎么了,志尚?”清致刚刚给小九月换过了尿片。江志尚说:“我出去一趟,清致。若西说在路上捡了个孩子现在在医院抢救,身边没有钱。”

    “喔。”

    清致目送着丈夫往外走,又叮嘱道:“让老王开车吧,你喝酒了,路上不安全。”

    “嗯。”江志尚回身轻按住妻子的肩,“你先睡吧,不要等我。”他低醇温和的声音说完,便转身走了。

    清致走到窗子前,一直看着丈夫的身影匆匆地上了车子,然后驶出院子,消失在夜色里,她才合上窗帘,躺回床上。

    然而,这觉自然不会先睡的。

    她开着床头灯,闭着眼睛想心事,边等着丈夫回来。

    江志尚到了医院,匆匆地按着江若西说的地点找过去。江若西正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急的在走廊上团团转呢!医疗费交不够,医院不给婴儿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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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