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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楚乔来到
早晨起来的时候,天有点儿阴。白惠对着墙上那面看起来样子十分古董的镜子照了照,她发现才只几天而已,她的脸色就好了不少。招待所的饭还真是养人。她对着镜子咧嘴笑笑,但愿今天有个好心情。
为了避免被那家伙教育,她起了个大早,昨晚就没吃东西,她的肚子也早就饿透了。一个人去了食堂,她看到徐长风的那几个下属都在,见到她,都喊白老师。白惠倒是有些尴尬了。她闷头吃了早餐,便离开了食堂,她到这儿这么久,从未看过那人吃饭。难不成他有小灶?
那间由招待所的大房间改成的临时办公室,房门虚掩着,她便走了过去。轻轻推开了房门。办公室里有一面和她的房间类似的镜子,镜子前有一道人影正对着镜子照来照去的。白惠奇怪地看着那人,那家伙一张臭拽的脸离着镜子很近,一只手放在额头的位置,不知道照的是什么。
从镜子里,徐长风看到了门口处的人,那只放在额头处的手便拿了下来,转身走到了办公桌旁,“收拾一下,一会儿去趟学校那里。”
他边说话边伸手到桌子上拿烟,再一抬头的时候,白惠惊讶地看到了他一向平滑的额上,那冒出来的一个小痘痘。
不是很大,但是红红的,他皮肤白,那点红色自是惹眼。
白惠方明白他一大早对着镜子照来照去的照什么,原来是长痘了。她忍住了心底的笑,心想,这么大人还长痘,不都是青春期的人才长痘吗?
“看什么看!”发现她神色古怪的样子,徐长风沉了眉眼,“马上收拾收拾,跟我去学校。”
“收拾什么?”白惠白痴似的问了一句。
徐长风抬眼看着她,“你现在是我的秘书,收拾什么还用问我吗?”
白惠扁扁嘴,他的话是一天比一天臭。她走过去,将电脑收了起来,装进电脑包里,“烟装上。”徐长风站在边上看着她,边是将香烟扔过来边说。
在家的时候,她基本上没有为他收拾过东西,一是他在家的时间并不多,二是,他的香烟这类东西都是放在公司里和汽车上,随身也会带着,家里很少看到香烟的影子。再就是婚后的甜密不多,冷战倒是时有。白惠去自己的房间取了旅行包出来,将他的香烟和水杯都塞了进去。他已经掠过她向外走了。
不知是从哪淘来的自行车,他的下属每人一辆,全是那种利于山间行走的车子,看起来像是新买的。那人竟也推了一辆过来,“上车。”他沉着声对着她说了一句。
白惠怔了。
上车,他要她上他的自行车。白惠看看他高大的身形,又看看他后面那个小小的后座。她摇摇头,她宁可步行去,也不想离他那么近的距离。
“还有没有车子,我自己骑就好了。”她说。
“没了。”徐长风很干脆地消灭了她的希望。白惠不情愿地走了过去,偏身坐上了自行车的后座。
电脑包背在小北的身上,她自己的身上背着旅行包。他载着她自行车驶出了招待所的院子。白惠有种全身发紧的感觉,单子杰也载过她,但是那感觉是放松的,是自在的,像是天边的云朵一般,美哉哉的,可是他载着她,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停一下!”她忽然间喊了一句。徐长风右手一紧,车闸发出嘎的一声,车子已经停了下来。
“你做什么?”他的右面长腿支了车子问。白惠却一句话都没说,便撒腿向着马路对面的小卖店跑去。
“老板,给我来两瓶啤酒。”她掏出了十元钱出来,兴冲冲地说。那老板将两瓶啤酒递给她,又找给她六元钱。这种啤酒在大城市算是很廉价,但在这里却很好的了。白惠将钱和酒一同塞进了旅行包,然后从里面跑了出来。
徐长风看着她马尾一甩一甩地从小卖店跑出来,问了一句,“你买了什么?”
“没买什么。”白惠风清云淡地说了一句,又偏身上了他的车子。徐长风没有再问。
山间的小路七拐八绕,他载着她和着他的那群下属向着单子杰所在的那所学校驶去。他的车子骑得倒是挺稳的,白惠有点儿想不到。
她抬头看看天,今天好像会下雨啊。
学校里,一群工人模样的人,正从手推的那种车上卸砖下来。在这里,机动车完全不通,很多体力活都要靠人力。徐长风和镇里的人站在山坡上,对一个工头模样的人不知说着什么。看样子,学校就要开工了,白惠有点儿兴奋。下课铃声响了,教室里热闹起来,但因为外面要施工,场地很乱,孩子们都不许出来玩。单子杰从教室里看见了白惠,便走了出来。
白惠拉开旅行包的拉链,从里面将那两瓶啤酒掏了出来,“诺,给你的。”
单子杰一见她献宝似的样子就笑了,笑得开心而爽朗。那张大男孩儿般的脸,那干净而开心的笑容,永远都刻在了白惠的脑海中。单子杰伸手接过了啤酒,用牙在瓶盖上一咬,盖子就掉到了地上,他举着那瓶啤酒竟是对着嘴就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白惠有点儿咋舌。而在她的不远处,一束眸光正瞟过来,徐长风深眸立时一阴。他看着她从包里取了啤酒出来给单子杰,原来,她去小卖店买的是这个!
他有点儿磨牙的冲动。他还真是惦着他。
白惠眼睁睁地看着单子杰咕咚咕咚地喝掉了大半瓶的啤酒,眼睛都瞪大了,单子杰却是张口说道:“真爽快!”
白惠咯咯地笑了起来,单子杰对她来说,那就是一汪最纯净的溪水。她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一样。
“唉,你袖子破了。”白惠喊了一句。单子杰低头看看自己的胳膊,笑道:“哦,今天早上砍柴的时候被树枝划的。
“那我给你缝缝吧。”白惠对单子杰无疑是心疼的。单子杰的眼睛里亮了亮,“我去取针线。”
他说完就向着自己的宿舍跑去。
MD!徐长风不由骂了一句。
单子杰很快取了针线盒过来,他长这么大,自幼没有父亲,母亲一向多病,生活十分困难,衣服一向都是补了破,破了补。
白惠轻扶了他的肘部,一针一线十分耐心而细致地缝着,细密的针脚,缝住了那个口子,也缝住了他对这个大男孩儿的一片姐弟之情。衣服缝完了,上课铃也响了。单子杰跟她说了句再见,又跑回了教室。白惠看着教室的门关上。这才手搭凉棚望向远处的群山,远远的阴云渐渐拢过来,好像一会儿就会下雨似的。
“你带伞了没有?”单子杰又推开了教室的门对着她喊了一句。
白惠忙点头,“带了。”
单子杰这才重又关上了教室的门。
“上车。”身旁有声音响起来,竟是徐长风推着车子过来了。
白惠怔了怔,“这就回去?”
“不回去还住这儿不成!”徐长风没有好气地说了一句。
白惠将背包背起来,上了他的车子,他便载着她下山去了。白惠很惊奇地发现,那人的下属们并没跟回来。但他是老板,老板自然不用亲自呆在第一线的。她黑眼珠转了转,便又坦然了。当她发现不对的时候,车子已经是在一条十分偏僻的小路上了。四周树木繁盛,遮天蔽日一般,山路曲曲折折更是不知通向何方。白惠吃惊地问,“这是哪儿啊?”
然,回答她的是无比凛冽的气息。白惠心神倏然一紧,车子早已停下,看看那人黑沉沉的一双眸子,她心头一跳,一下子从车子上跳了下来,撒腿就跑。这么僻静的地方,貌似正适合先/奸后杀。他当然不会杀她,可是别的,她不敢保证。
她撒腿就跑,但男人的身形更快,徐长风一把就攥住了她的胳膊,将她的身形猛地一旋。白惠只觉得天旋地转之间,她的背已是硬硬的抵在了身后的大树上。
她不由惊呼一声,瞳孔瞪大间,男人布满阴鸷的脸已是贴了过来。他的嘴唇霸道地吻住她的嘴唇,一只大手迅速而迫切地裹住了她的臀部,猛地将她柔弱的身体顶向自己。白惠啊唔了一声,双手迫切地推拒他,但他不没感觉到那疼一样,仍然是霸道而凶狠地吻她。那只裹着她臀部的大手用力地,发泄一般地揉/捏着她的臀,白惠的身体被迫地紧贴着他的。他穿着衬衣,她穿着薄薄的裙子,她能感受到他男性的热切,她不由更加心慌。臀部处传来异样的感觉,是男人的大手不知何时已经将她的裙子给撸了上去,眼下他的大手就在她的身后肆虐。她更加地紧张不安,身子挣扎得更厉害,但他毫不松手。她的腰被他的手握住了,她的身形在他给予的力度下,胸部弓了起来,他却是身形下压。她呼吸都觉得困难了,拳头更加密集地落在他身上,末了就揪他的头发。
“做什么呀,放了我!”她不停地揪扯着他的头发。
她不要在这样的地方,即使是迫不得已,她也不能这样光天化日的。更别说,她根本就没有跟他XXO的浴望。她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他给予的重量,双腿一软,向后倒下去。他的手臂垫在了她的背部,地上是不知名的野草,他就那样和她一起倒了下去。他压住她的身体,以最原始的姿势,他的大手粗鲁地在她的身体上游走,迫切而霸道。“我以为你只会给我缝衣服,嗯,你还给那小子缝,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叫出轨!”
他愤愤地却喃喃有词。
“不是!”白惠恼怒地挣扎,大口喘息,“我把她当弟弟的……”她吸了一口气,才又说:
“我早不想当你妻子了,我出什么轨!”她更加愤怒了,瞪着两只本就大的眼睛,边喊边努力地躲避着他再次吻过来的嘴唇。
“不是出轨是什么,协议我还没签字,你还是我妻子!”他的手终于伸进了她的类衣。白惠承受着他霸道而粗鲁的抚摸,被他的身形死死地压在草地上,她想,她今天恐怕真的在劫难逃了。
簌簌的雨点声便在这时响起来,豆大的雨点儿疾速地从头顶上坠下来。啪啪地打在男人的头顶上,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淌。
MD!
徐长风头上脸上冰凉一片,他抬起大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手上立时湿漉漉的。他有些烦躁气馁地离开了白惠的身体。白惠便趁机爬了起来,好老天呢!真是好老天!她感叹这场雨来得这么及时。一张小脸上没有沮丧气馁,却是绽开了开心的笑容。
徐长风抬手在她脑袋上用力地揉了一下,“你别美!今天晚上,是你去我那里,还是我去找你,你自己选!”他边是愤愤地说着,边是大手又撸了一把头上的雨水。
白惠心头咯登一下。但是她没时间考虑谁去谁那里的问题,雨点越下越大,她总不能就这么浇着。她打开了背包,取出折叠伞撑开,徐长风已经去推车子了。“快点上来!”他对着她吼了一句。白惠忙扯了背包跑了过去,偏身上了他的车子。她一上去,那车子便疾速地驶离了那个地方。
雨越下越大,雨点越来越密,那人没有伞,有伞也没有多余的手来撑。白惠看着那雨点从他的头上,身上往下淌,不由把伞往着高处举了举,伞盖遮在了他的发顶。
“顾着你自己吧!”男人的声音伴着雨声闷闷传来,白惠怔了怔,但那只撑着伞的手并没有移动,她再不喜欢他,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他被雨水浇。
他没再说什么,事实上,雨点那么大,他已经没办法说话了。白惠手中的伞被一阵暴风吹过,伞翅都卷得朝了天,再一阵风,那伞就脱手了。翻滚着向着山坡下面而去。密集的雨点噼哩啪啦地四面八方地打了过来。
白惠抱了头,身子不由自主地向着眼前的男人缩去。他的身材不是最最结实的,不是最最魁梧的,但在此刻,却是无疑最最能给她安慰的。她惊叫着,双手抱住了前面男人的腰。
徐长风的身形登时便是一僵。但立即便极深沉的声音安慰道:“别怕,我们这就到了。”
他的声音不大,甚至差点就淹没于雨声中,白惠还是听到了。那一刻,心头升起一丝许久没有过的异样的暖流。他的车子蹬得更快了。但这里的山路九曲十八弯的,车子骑得太快,最坏的结果就是车仰人翻。她和徐长风便是在几分钟之后全都被抛下了自行车。她的屁股摔在布满泥浆的地面上,他也摔了个浑身泥。但还是第一时间把她拉了起来,“你有没有摔坏哪里?”
他拉着她的手,扶着她满是泥浆的身体上上下下急切地打量。
白惠只是手掌被搓了一下,屁股被蹲了一下,精神上被吓了一下,别处倒真是没什么。但她还是哭了。她是被刚才那一幕吓的。他的车速太快,前面的转弯处几乎是九十度的硬弯,他来不及拐弯,车子向着山下冲去。他在那一刻一只大手陡然间抓住了她一只胳膊将她连他自己一起带下了车子。两人都摔到了地上,但自行车却直直地跑下山崖了。
白惠吓得大哭不止,两只手几乎是无意识地抱紧了徐长风的腰,徐长风也用他的一双长臂紧紧地环抱着她,一只手还轻拍着她的背,“别怕,乖,我们都没事……”
那一天,白惠和徐长风踩着泥泞的山路艰难地步行了约摸有二十分钟的山路才到了镇子上。她被他扶着,一步一步小心着脚下的湿滑。她浑身湿透,冷得瑟瑟发抖,他便用自己的半个身子将她搂在怀里。到了镇上时,两人的全身上下已经没有干净的地方了。
几个镇上的干部撑着伞焦急地等候在村口,“哎呀,徐先生,您和白老师要是再不回来,我们就派人去山里找你们了。”
“老板,你们没事吧!”小北和徐长风的几个下属也都撑着伞跑了来。他们的老板明明比他们出来得要走,可是他们都到镇上了,老板他们竟然还没到,真是让人奇怪。
“没事了,大家都回去吧。”徐长风一只手拉着他的妻子两个人埋头向着招待所走去。走进招待所的那一刻,白惠知道,她今晚,不用去他的房间,而他也不会来她的房间找她了。
“风,你这是怎么了?”楚乔手中撑着一把伞,一袭黑色的裙子,站在招待所的院子里,吃惊地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两人。
白惠见到楚乔的那一刻,眼神定了定,而徐长风黑眸中也是闪过一抹异样,楚乔已经撑着伞快步而来,“风,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她心急地掏出手帕给徐长风擦拭脸上的雨水。
白惠很厌恶地将自己的手从男人的手心抽离,没有回头,顾自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身后楚乔的声音还在不断地传来,“风,快点去换件衣服,不然会感冒的……”
白惠将宿舍的门一关,自己长舒了一口气。她看着几米开外的那面镜子里,她满身雨水泥泞的狼狈样子,伸手解开了自己湿漉漉的衣服……
“你怎么来了?”徐长风边解着自己满是泥泞的衣服边问。
楚乔一笑道,“我是学校的设计人,我怎么能不来呢?风,你不会是胡涂了吧!每一项工程,设计监督一个都不能少啊!”她边说边走过来,用干净的毛巾轻擦徐长风湿淋淋的上身。
“好了,我自己来吧。”徐长风将毛巾拿了过来,背对着楚乔开始擦拭身上的泥水。
“老板,热水来了。”小北端着一盆热水在外面喊。
楚乔便走过去将房门打开了,小北端着热水进来,“老板,快洗个澡吧!”
“嗯,叫人给那屋也送一盆去。”徐长风说。
小北应了一声,便去执行老板的命令了。楚乔讥诮地切了一声,“你还真是关心她!”
徐长风深沉的眉眼向着她望过来,“我想你应该明白,我此行,就是来找她的。”
楚乔愤愤地道:“我当然知道你是来找她的。我更知道,离婚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伯母一市之长的形象,徐氏的股票,还有你身上始乱终弃的恶名。风,我懂,这些我都懂。所以我会等,等你不再顾虑这一切的时候……”
彼时雨势渐收,天空竟是逐渐放晴,白惠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手里拿着徐长风的水杯站在他的门口处。她想把杯子还给他的,可是站在门口,她刚要拍门的手就在听到里面清晰传来的女人声音时,硬生生停在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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