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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子舒一直想问一个问题,宗府那么多女儿,可是你为何独独最宠子舒?”
闻言,宗芜皇后目光落在宗子舒脸上,“好孩子,若事事都得问个为什么,可就没了意思,你只要时刻记得靠向姑姑这边就可以了,宗府里的那些老头子疼你,自然也是因为姑姑宠你,所以,你也切不可逆了天去。”宗芜皇后说话时笑意优然,几分温柔几分关爱。
闻言,宗子舒眉宇一舒,满是恭敬之意,随后微微一恭身,“子舒醒得。”
宗芜皇后目光在其身上扫了圈,似有什么在眼中一闪而过,方道,“姑姑总觉得你最近似乎有些变了。”
宗子舒心神一凛,然而面上却是依旧平淡的舒然,甚至抬头间,眉宇瞬间笼照了一份轻愁,“以前太子对我也是礼敬有加,自从……”宗子舒似想到那晚自荐枕席而被人冷漠冰情的的毫不迂回的拒绝,心间愤怒难堪的情绪微微自眼角流露出来,“宗子舒自知此生幸福都在姑姑手中,又幸得姑姑自小照拂培养,姑姑就是月老,子舒如今也只想依附姑姑。”宗子舒本就生得好,不动时如远山淡月,真若是说起好听话来,自然也是佼佼者,此时,唇瓣微抿,眉宇间的一抹淡淡愁思也拿捏的刚刚好。
宗芜皇后眼底一抹异光倾刻而散,轻拍了拍宗芜的脸颊,手指轻抚一抹而过。
指下皮肤细腻光滑,全然不似人皮面具那般粗糙的东西,宗芜心里定了定,方才微微一笑,“本宫就是喜欢子舒这般聪明伶巧懂得知恩图报的女子,本宫曾经跟你说过,本宫并不是宗家亲生女,但是这么多年,得到我的照拂,宗家兴盛不说,更在朝中一片大好,本宫看重你,你也不能让本宫失望。”
“子舒谢姑姑。”
“我花园里景色甚好,你随意逛逛吧,本宫乏了,先回宫了。”
“送姑姑。”宗子舒看着宗芜皇后消失在御花园的转角入那长长裙裙,心里方才真的松一口气,还是小姐有先见之明,在人皮面具上再上了一层光蜡胭脂,还再用无香味的胰子打磨一层,否则…
……。
“对了,那璃王妃如何?”普一回到淑仪殿,宗芜皇后便对宫殿里问道。
空气中悠悠然落下一道黑色身影,明明是白日,阳光倾耀,殿内光珞琉璃,更是鲜明璀璨,可是那道黑影无声无息这样一落,众人也当见其一个大致轮廓,似乎整个人都如蒙在一层薄雾里,远处看,那根本就不像人,倒像是一团雾立在大殿里。
“一切正常,似乎毫无任何危机感,朝中大臣对于鑫城城主之事,似乎也不置于心。”黑影答道。
“这些个老匹夫,不过,倒是没想到,太子竟然让璃王与璃王妃入住了锦华流芳。”宗芜皇后面色隐在落进来闪烁的日光下有些惊心而渗凉的凉薄。
“那晚你说有黑衣人闯入,找到了吗?”宗芜皇后端起桌旁嬷嬷奉上来的茶,亲自从头下取下一钗子试过,见颜色无异,方才浅吟一口。
宫殿里的侍女与嬷嬷就连黑衣人都对宗芜皇后这一行为见怪不怪了。
“没有找到,但是那黑衣人显然也没什么敌意。”黑衣人原本如一层雾的身影,似乎微微动了下,随即有一声极轻的叹气,“这么多年,你如此小心,又是为何?”
闻言,宗芜抬起头看了眼黑影,朝身旁的嬷嬷一摆手,嬷嬷方才带着大殿里的众人退了下去。
大殿里只空留宗芜皇后与那黑衣人。
那黑影此时方才将周身薄雾趋散,露一健硕男子,人近中年,相貌堂堂,只是轮廓较深,给人一种极为深邃幽暗之感。
宗芜看了眼男子,一改人前的端庄,身子微微一松,懒懒的靠在椅背上,“我以为你出来,是想告诉我找到他了。”语气莫句的有些哀伤幽楚。
黑影见此,突然语气轻悠而微微暗讽道,“你对他真是至死不渝,你说若是他知道,他的正妻当年是被你害死又会如何?若是知道当年,你明明就是心甘情愿嫁给皇上…。”
宗芜身子突然一正,“他不会知道。”语声近乎尖厉却压得极低。
黑影向前一步,原本八方不动的脸上似乎有些心疼,“何苦。”两个字落得温柔。
宗芜抬起头,几缕阳光照在黑影身上,那深邃的五官也自有让人难以忘怀的刚毅。
半响,宗芜微微偏了偏头,吐出几个字,“权利我要,爱情我也要,我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黑影似乎又轻叹了一声,一叹婉转轻扬而绵长,似将无限心事停留这一声叹中迂回沉淀。
“这些年辛苦你了,明明可以…。”宗芜皇后欲言又止,说话间,竟然主动伸出手想去抚摸黑影的脸。
黑影突然一抬手,阻住了宗芜皇后的动作,“这既然是我的选择,自然与你无关。”
宗子舒闻言,眼底波光一转,方才微微放下手,对着黑影微微一笑,心底似有无限感激,“我最近是有些累了,刚才竟然还觉得宗子舒是别人冒充的。”
黑影心间闪过一抹复杂,这么些年,他如此帮她,她竟然还是对他不放心,总是拐着弯儿要让自己沉拔不离,其实只要她说一句,这一生都留下帮她,就算是帮她覆这江山,他也是心甘情愿。
可她总是与年少时一样,永远想要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只是如谁敢,唯一玩转不了的是她自己的亲生儿子。
“我观了星象,没有异动,你放心吧。”黑影收回思绪,话落,近乎留恋而苦楚的又看了眼宗芜皇后,方才悄然一隐。
看着黑影转瞬消失,半响,宗芜坐直身子,“来人,宣璃王妃,就说本宫闻听璃王妃之事迹,甚是喜爱,宴请于她。”语声依然端华大气不失皇后威仪。
“是。”
……。
“宴请?”锦华流宫里,冷言诺闻听清七回禀太监之言,心底冷笑,“这晚上就要举行宫宴,现在也快近中午了,还宣召。”
“小姐,宗芜皇后会不会…。”寒霜有些担忧的上前一步。
冷言诺对清七摆了摆手,“就说本王妃要洗漱精心妆扮,不能在皇后面前失了礼仪,请公公先行,我稍后就到。”
“寒霜给我以天慕璃王妃该有的标准打扮。”冷言诺一声吩咐,寒霜立马一惊,除了大婚那日,她还真没好好看过小姐着妆粉的样子。
于是久不行这等事的寒霜在冷言诺身上脸上忙碌好半响。
直到一个水灵碧玉,清贵尊华,不过薄粉敷面,便是般般入画,百般难苗的女子出现在镜子前,寒霜当即抽一口气,气似乎都忘了换。
连冷言诺自己都忍不住惊叹一声,这皮囊稍经打扮可真是要命。
冷言诺本就长得明妍华丽,尤其是那双眸眼,不动间也隐隐似有水光在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蜿蜒前行,轻轻一动,便是波光婉转,华光流滟。
伪装时可以清秀无害,华光大绽时,可以让人心惊夺目,似幽潜的女尊,一笑拂起沧茫天华。
“小姐,你这个样子让王爷看见了,指不定会多惊讶。”寒霜终于找回自己的呼吸,边说边很是与有荣焉的扶起冷言诺朝门口走去。
门一开,顿时阳光普照,带起一院流光碧灿。
头上玉钗璎珞垂落,一动一晃间,折身出光点落在冷言诺脸上,更是人影纤动,窈窕神颜,黛眉开娇,华光不可淹也。
此时,正走进院子的慕容晟睿正好看到这一慕,上午的阳光就这般直直落下,映深红雕饰门前那人儿,飞月发髻,似要突破穹苍,更兼咏雪之姿,玲珑贝齿,妖娆动人,青丝流黛,艳光四射,说不出的倾国倾城。
普一眼看见,就觉得眼底眸光似都被那华艳给搅得一团水乱。
慕容晟睿身后的清一与清二直接张大个下巴,看得目瞪口呆。
冷言诺看着一向清润温雅的慕容晟睿眸底里也近似一抹痴然,微微一笑,谁知这一笑,竟也不知是夺了谁的风华,慑了谁的魂魄。
“慕容晟睿,我美吗?”冷言诺作了一个标准笑容,方才提起她从未认真穿过的袅袅宫装,缓步朝慕容晟睿而去。
“你要进宫。”慕容晟睿眸光落在冷言诺脸上,不是疑问,很是肯定。
当然,来回禀冷言诺之前,清七定然是先报了慕容晟睿的。
寒霜站在冷言诺身旁,似乎就等着王爷一句夸赞,小姐太美了。
冷言诺同样目光灼灼的看着慕容晟睿,哪个女子不想心爱之人夸赞自己美丽。
“丑。”下一瞬,在众人都为冷言诺之美于惊心里,慕容晟睿直接口出一个字,然后,有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直接抱起冷言诺如风般掠进了屋子。
“砰。”离冷言诺最近的寒霜只觉冷言身上繁琐厚重宫裙如丝般在自己脸上飘过,下一瞬,便听门应声而和,将自己与清一等阻隔在一门之外。
清一与寒霜面面相觑,这……
清一与寒霜飞快的抬起脚步就想要去扒门,刚走了两步,便闻听暗处有声音传来,“不想死,可以去凑进点,我打赌王爷会很客气的给你们一个好的死法。”话落,一根草茎生生横插地上,划地为界,禁止入内。
寒霜很是不甘心的抬了抬了眼,这个暗二,总是这般狐假虎威,改明儿一定让小姐好好教训你,不甘心的又看了看屋子,她是担心好不容易化的妆一会儿重画好吧。
屋内,冷言诺冷不丁的被慕容晟睿给抱了进来,她现在可没心情去关心站在外面明处暗处看笑话的人,而是还在纠结那个“丑”字。
丑,姐丑吗?
脚一落地,冷言诺直接恶狠狠的纠上慕容晟睿的衣领,“哪丑了,这般闭月羞花天人之貌暗香幽人绰约多姿靡颜腻理明眸皓齿千娇百媚倾城倾国冰肌玉骨。”冷言诺气不带换的一句话说完,觉得方能以此提醒慕容晟睿姐到底是有多美,有本事,你挑出毛病。
“冰肌玉骨,的确是冰肌玉骨。”慕容晟睿看着冷言主诺因为微愠而微微嘟起地唇,一声轻喃后,直接手一托,双唇印上那张柔润的红唇。
冷言诺瞪大着眼,感情,是被姐迷住了,遂下意识的微微张嘴,闭眼,然而…。
屋内光线明亮,院外浅红各色层次叠进的花摇曳出一屋屋投影照射进来,映冷言诺美貌不可方物之容颜与纤细身姿,映慕容晟睿墨华如玉无可批拟轮廓与风彩。
咫尺相距即将接触的唇,在空中戛然而止。
没有预料温暖沁凉如狂风浪卷般的袭来,只闻那如雪似花的气息喷洒鼻翼与脸庞,冷言诺蓦然睁眼,看着面前深卷而黑又深的羽睫,再一看那双近到可以看清里面柔光四射,又巍巍山川海纳的眸子,一怔,再一眼,那眼子里似乎有着极力的隐忍与不悦。
隐忍?哦,可以理解,大白天的,宣淫不好。
不悦?你不悦啥,姐又没阻止你吻我。
冷言诺眨眨眼睛,正想开口说话之时,便见慕容晟睿半空中袖子一挥,手一招,相隔数步的茶壶便被这般吸来。
然后,冷言诺便见慕容晟睿细长无瑕疵的手指在空中极其漂亮的一转,那茶壶之水如天下银河对着冷言诺当头罩下。
哗啦啦…。
原本鲜润夺目华光四射的冷言诺顿时一霎,便如落水之凤,眸光含恨间,落汤鸡一枚。
“慕容晟睿你去死。”冷言诺恨声一出,一拳直击向慕容晟睿的小腹而去。
然而手在半空,却被慕容晟睿一只看似出得极慢,却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得不能让人看轻的姿势直接擒下冷言诺白皙纤嫩的小手,紧紧禁固,另一只再一握冷言诺的纤腰,下一瞬,冷言诺就以极度暧昧而亲昵的姿势靠在了慕容晟睿的怀里。
“别动,让我抱一抱。”本来要挣扎的冷言诺闻听头顶上轻而低压的声音也当真不动了。
直到顺着冷言诺头顶流至脸颊流至脖颈的温水就这般直直蔓延开来,半湿的衣襟提醒着冷言诺,冷言诺方才反应过来。
“以后不准画成这样。”慕容晟睿霸道的语气凌然而下。
冷言诺闻言,心间一怔,慕容晟睿一向温润如华,这种霸道的气势,她还是头一回领教,可是,她被沷水了,还被他给霸道的呵令了,为什么心间却竟一暖。
“嘴唇太红。”似要给冷言诺解疑,可又似乎不善于哄人,慕容晟睿温柔的唇里吐出干瘪瘪的四个字。
这家伙,敢情是因为她化了妆…原来这厮不喜欢自己着妆,那以后他要是得罪了她,她就天天画给他看,一定画得又红又白。
不对啊,冷言诺暗自琢磨,自己明明看过,这唇可是鲜红欲滴千古无绝色,哪会太红,明明就很……冷言诺突然想到刚才院子里慕容晟睿对她说的四个字,心底瞬间明白过来。
这醋坛子…。
“我帮你画。”话落,冷言诺便被慕容晟睿给拉向琉璃镜旁坐下,开始,自己…。
看着镜前忙碌的慕容晟睿,因为水的浇灌,那妆粉胭脂都是极好,自然不会脱水,冷言诺只感觉到慕容晟睿的手突然轻而柔的落在自己脸上,如风一般拂过,她想慕容晟睿这个小心眼的,会不会把她扮成个男人,又或者给她画得极丑…。
执笔画眉,同心挽发,鸳鸯比目。
屋内气息韵然,冷言诺只是感觉到不明的轻柔的东西,分不清是手指,还是水,只这一刻,沉静,而安和。
冷言诺有一刻竟觉得似过了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模样,岁月太过静好,思绪回收时,衣襟处原本因为而湿的地方似乎也不知在何时被慕容晟睿用内力给烘干了,此时脖颈四周夹着他如雪似花的清雅的气息,好闻到让人贪连忘返。
不过,好在那茶是清水茶,不然,估计衣衫上就会斑斑驳驳,好看到让人驻目连连了。
在冷言诺始终觉得慕容晟睿会画得不成样而要叹口气之时,刚才还在忙碌的慕容晟睿突然停下,随即,熟悉的气息逼至而近,熟悉的吻落下,重重一吻,带着惩罚与涨宠的味道。
“很好。”慕容晟睿淡淡两个字便让,冷言诺立马脸颊粉飞,这厮真是一点不浪费占便宜的机会。
“慕容晟睿,你应该不会给我故意画得丑丑的出门吧。”冷言诺说话间语气里有些无奈,她是女子,虽不是爱慕虚荣的女子,虽不是绝对的视美貌重过生命,但是,好看点,总没错吧。
头顶上,慕容晟睿听着冷言诺的话,再看看其表情,随即,遮在琉璃镜前的身姿微一侧。
然后,一个清华清秀,又仪容清爽,不娇柔,不造作,自然而独特,不是绝对的明艳,却是一落人群的一眼看到。
这种美,有种触目惊心的柔和,再有颠人心腹的明妍。
冷言诺一下子呆了呆,慕容晟睿并没有给她上妆,相反只是用眉笔,轻盈勾勒,头上的飞月髻也早已被他打散,重新随意拘了几束在一旁,自然而灵透。
“早去早回。”慕容晟睿在冷言诺耳边轻声低语。
冷言诺看了慕容晟睿半响,这心里不知该是羡慕嫉妒恨,还是应该扑过去亲上几口,果然这种绝世男子做什么都是好的。
“好。”冷言诺答得心里舒荡,话落,方才开了房门。
寒霜还来不及惊叹,在看到冷言诺身后的璃王时,还是不自觉的呐了呐唇,没有发声,明眼人一眼可看出,她怎么给忘了,小姐是要进宫的,这南国皇宫里不只有南国皇后,更有南国皇子,更更有对小姐心思不浅的南国太子,这盛装去南国皇宫,也难怪自家王爷要吃醋,嗯,王爷,应该不会找自己算账吧。
思及此,寒霜很是热络殷勤的扶着冷言诺的手腕,“小姐,不早了,走吧,兴许还能赶得及回来用午膳。”
冷言诺看着寒霜那晶亮闪闪的眸子,将对方心底的小算盘猜得清楚,却是但笑不语。
直到冷言诺与寒霜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上了马车,转过街道,掩入人群中,慕容晟睿方才抬起手指重重按了按心口,一刹那间,面色苍白如纸。
清一最先反应过来,一个飞身上去扶住处了慕容晟睿。
慕容晟睿对着清一与清二担忧又焦急的神情摆了摆手,示意无碍,方才对着暗处道,“东西找到了吗?”
“回王爷,没有,我们一直暗中留意苗宗四大长老,他们最近很是安静,还有宫里那一位,也是没有任何异常,王爷请放心…。”
“花千尧呢?”慕容晟睿又问。
“花公子自从来到南国,便一晚流连了南国最大的几个花坊,而且,昨晚还与南宫家的二公子大打出手,今日里,花老爷还带着花千尧上门赔罪,不过…。”
“不过,半路,花千尧又不见了。”慕容晟睿接过暗二的话,眼中闪过一抹些微复杂的心绪,良久,看了看阳光璀璨的天,对着暗处道,“告诉云落,今晚按计划行事。”
“是。”
……。
南宫王府。
南宫玉儿看着大门口那具瞳孔睁大,死不瞑目,整个身体却着装完整却独独没有了脸皮的女子面色顿时一刹而白。
“是谁将她放在这里的?”南宫玉儿出口时语声都在抖动,她自然认得这女子是谁,但她不相信这是出自于荣清音之手,荣清音怎么看也不是做这种事的料儿。
身旁管家与护卫战战兢兢的走上前来,“不知道,早上天亮开门时还没有,就刚才那么一晃眼间,地上突然就有了这女子尸体。”管家开口时声音都有些抖动。
周围路过的百姓也远远的靠了过来,可是奈何这毕竟是南宫王府,也只能远观。
王府门口出现无脸女尸,人群里议论声虽浅,但还是依稀能听到。
“怎么回事?”
“妹妹怎么了?”
南宫习与南宫宇此时齐齐从府门口出来。
……。
马车一路缓慢行向南国皇宫。
在寒霜盯着冷言诺发了第一万次呆之后,冷言诺终于毫不客气的一个爆栗砸在寒霜头下。
“痛啊,小姐。”寒霜抱着头叫得委屈。
“看见王爷将你家小姐给拐抱进房你可没叫这么大声。”冷言诺唇角一弯。
寒霜泄气,“那可是高大上的王爷,你都斗不过,更何况我小小寒霜了。”
“苗宗有没有再找你?”
“只要他们能拿出解药,寒霜很是甘愿为了小姐的幸福而牺牲…。”寒霜抱着冷言诺胳膊,说得大义凛然,义薄云天,一幅誓死如归,只是话没落…。
“唰。”车帘突然掀开,一个身影以极快的速度蹿了进来。
“别停,继续走。”马车外觉到异常正要迂声停马的清五闻听车内冷言诺之言,方又继续驾着马车朝前行驶。
“我还以为大哥要将我给扔出去呢。”马车里,普一进来便极为自来熟款款落坐的月流年对着冷言诺笑得不见眉眼。
冷言诺目光在月流年一袭女装上扫了一圈,她好像见惯了月流年穿男装这幅流痞样儿,这一换装还真是不习惯。
然而,下一秒,又是“唰”的一声,又一个身影以更快的速度给蹿了进来。
那身影普一进来,月流年便欲掀帘而出。
然而,手刚伸到半空便被一只细长带风的手握住。
然后,无声甚有声。
这次无须冷言诺传音,清五都知道不用停车了,因为这次突然出现闪进去的身影太熟悉了,除了蓝家主蓝枫还有谁,但是,清五心中总有不好预感,这位蓝家主太一根儿筋,这里又是闹市,万一出了什么乱子,于是,他很是自觉的将马车趋至一另一条偏静一些的小道。
这条道直穿那些大家府邸,也少了喧嚣。
反正暗中有人守着,还有蓝家主在此,寒霜也在里面,定然不会有事儿。
马车内。
冷言诺与寒霜坐两边,正中间,立着半起身要出去正好被蓝枫握着手的月流年与极度痴粘看着月流年,但是身姿微弯却没有半分妥协的蓝枫。
冷言诺扫了一圈马车,还好,马车很大,再来五六个人都能躺下。
“死呆板,放开,你总是阴魂不散的缠着我干什么?”月流年大叫,这是璃王妃的马车,她自然不怕。
“一起。”蓝枫两个字再次将月流年打败,月流年恨啊,为什么当初到蓝家时,她要为了给冷言月开辟新天地,给她拉好人缘,还说什么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一时好奇就去和蓝枫套近乎,结果,心上人飞了——冷言诺是女的,还是璃王妃。然后自己还惹上了这个自己打又打不过,说什么对方也听不太懂的人。
“啊啊啊。”月流年对天,准确的是说是对着车顶叫了三声,最后,偏了偏眼看看没有一丝打算要帮忙的冷言诺与寒霜,使劲一脚踢向蓝枫的小腿。
当然了,在她的想像与记忆里,这家伙是不会知道躲的。
然而,蓝枫避开了,只是轻轻一侧,便避开了月流年不轻不重的一踢。
月流年诧异的抬起头看着蓝枫,眼子里惊讶那么明显的落在蓝枫眼里。
蓝枫眸光似乎动了动,“打,你会心疼。”很是直白。
直白到月流年瞬间脸颊红透半边天,然后,她偏头看着冷言诺,“你告诉他的,他没这么聪明,只听你的话,你……”
“我说,你现在到底是以月流年的身份还是以烈国宫月公主的身份与我说话。”冷言诺目光在月流年身上扫了一圈方才慢悠悠道。
“随便。”月流年话落,一屁股坐下来,哪有当日里城门口美丽淑静的模样,活脱一个无赖样。
月流年坐下来,蓝枫自然也坐下来,目光一刻不离月流年,生怕她跑了似的。
“再看,我戳瞎你双眼。”月流年抬起剪刀手,恶狠狠的在蓝枫面前比划着。
蓝枫眼神闪烁了下,目光开始在月流年身上游移,半响落在某处,道,“瘦了。”
闻言,寒霜与冷言诺包括月流年也看向某处,然后,“啪”又是一个手指印伺候了尊敬的蓝家主大人。
冷言诺也很无奈的抚了抚额,蓝枫,蓝家主,对着女孩子最注重的胸部说“瘦了”这我可没教过你。
寒霜很是好笑,又不能笑的硬是生生逼着自己将头望向另一边,一幅,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听到看到的模样。
“下流,无耻。”月流年大吼一声,面色一红,脑中突然又滑过那一晚的事情,然后直接将头埋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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