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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某不对外开放的高档娱乐场所。
中心建筑内设有二十五米手枪靶场,五十米靶场,还有十米和二十米移动靶场,十五米气枪馆,有一个尤为被人称道的射箭场,健身房和擂台这类自然不缺,外头还有个飞碟靶场。许姨站在25米手枪靶场走道,一身不常见的休闲运动装,不是那种居家的休闲,显得英姿飒爽,很有军人风格,衬托得身材分外凹凸有致。
许姨连开五枪,每一枪都打的枪靶震颤不已,郝青草跑过来,仔细看了一眼,回来说道:“两个九环,两个八环,最差的一个是七环,干妈真厉害。”
许姨摸了摸她的头发,把枪递给她说道:“你来试试。”
才十二岁的郝青草拿着枪很吃力,柔嫩的手腕不住的颤抖,好不容易开出一枪,却打的不知道去了哪里,郝青草低下头说道:“对不起干妈。”
许姨摸了摸她的脸蛋,虽然语调温柔,但还是有一股高人派头:“你的心不在这,打的比昨天还歪,这样不好。”
郝青草咬着嘴唇,长长的睫毛抖动,泪滴簌簌的落下。
一副小可怜的模样,哪怕真的是铁石心肠,也要被伤心的小家伙融化,许姨叹了一口气:“还没有他的消息?”
郝青草顿时哭出声来,委屈的抱着许姨的腰肢。
远处的尉迟强有些羡慕的看着郝青草,作为堂堂男子汉,横刀立马,飞檐走壁办不到,那么当一个神枪手也可以,只是许姨却不让他碰,一大一小两个美女在那里打枪,而他则是可怜的坐在远处写作业,饶是已经开启了学霸属性,尉迟强在这等干扰和心里不平衡之下也难以保持平静。最关键的是他很惶恐,郝青草被许姨调教的日子不长,但气质却是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他担心郝青草最终变成了许姨这样的女人,那么自己岂不是没戏了?
一想到这,他就觉得前途无亮。
郝青草低声说道:“干妈,你能不能帮帮他。”
许姨的眸子中划过一丝冷漠:“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早在去的时候,我就已经跟他说过,如果不能在微末中崛起,那么他就没有必要再被我们惦记了,将来他也不配成为你的哥哥了。”
郝青草退了两步,眼中露出绝强之色:“不,我永远都会惦记他!”
她转身就跑走了,将小孩子的脾性耍到了极点,尉迟强偷偷的跟上,像是跟着女主人的小狗腿。
许姨望着这一幕,叹了一口气,拿出枪,再次开了五枪,亲自过去看靶,最好的居然才打了七环,她有些错愕:“我的心也乱了吗?”
一饮一啄,本是天意。
可是谁又能在真正做到处变不惊呢?许姨沉吟了很久,终于还是拨打了一个电话:“帮我找一个人,欠你一份情。”
……
我的消失对于有的人来说是意外,对于有的人来说则是想象之中,就比如说是郝如龙,就兴奋的难以自持,他不止一次的露出笑脸,当着很多人的面,大家都知道他在笑什么,亲侄子殒命,笑得如此开心,多少有些凉薄,可是人死如灯灭,谁又会为死人多说一句话呢?
事情的进展跟自己想象的一模一样,郝如龙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洪清会跟郝家,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剩下的就是需要时间来消化了。
但是在这个时候,却是有个人来给他泼冷水,老管家老态龙钟的站在原地,谦恭说道:“家主,还没有找到那小畜生的尸体。”
郝如龙眼中的喜色褪去,他看着老管家说道:“怎么?你还是不放心?”
老管家低声叹了一口气:“没有见到尸体,还是不能作数,而且北洪门那边,也没有给确切的答复。”
郝如龙深深的看着他,眼中划过几分冷厉:“那么你认为呢?”
老管家说道:“我想亲自去北边一趟,接触北洪门跟分部,打探郝正的消息,如果他还活着,那我就杀了他,如果他死了,那么我就拿回他的尸体,用来喂狗。”
郝如龙心中升起一股寒意,看着这个仿佛走不动路的老管家,悄然多了一份戒备,但他思考之后,还是说道:“如果你还是放心不下,那么你就去吧。”
老管家道谢,退了几步。
假如说许姨跟郝如龙对我现在的境况都是陌生的话,那么江城就只有一个人对我还有几分了解了,这个人就是臭名昭著的九千岁张公公。
历史悠久的昆曲是很多老人晚年都很喜欢听的东西,张白骑听不懂,但他就是喜欢那咿咿呀呀的韵味,每次听的时候,好像都能让他平静下来,忘掉时间的流逝,当一个人太早获得成功又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的时候,就只有通过自娱自乐的方式来打发时间了。
纳兰桀还是温文尔雅的模样,说道:“白叔,郝正真的还活着?”
张白骑闭着眼睛,手掌跟着昆曲的拍子有节奏的敲打着大腿:“根据底下人的线报,救了他一次,中了一枪,然后逃走了,北洪门似乎没有抓住人,按照他的命数来看,应该是命不该绝。”
纳兰桀一直给人的感觉都是无害跟儒雅,但是此刻眼里却是闪烁着一丝微弱的不甘:“白叔,真的非郝正不可?”
张白骑睁开眼睛,他慈祥的看着纳兰桀:“怎么,你也想坐我的位子?”
纳兰桀低眉顺眼:“总是有点奢望。”
张白骑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了,你总算说了句实话,人前装,人后装,在我面前依然在装。”
纳兰桀说道:“但也没用不是?白叔宁愿相信一个外人。”
张白骑捏着佛珠:“我当初收你,别人都说我拿你当儿子养,最开始,的确是这样的,但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信命理,那一年,为我测命的玄机大师,指着你说脑后有反骨,若养你,我不得善终,你还记得?”
纳兰桀声音微微发冷:“那是信口雌黄,我把白叔当成是父亲。”
张白骑笑得愈发慈祥,他伸出干枯的手掌,纳兰桀低下头,任由他像是抚摸小狗一般抚摸着:“玄机大师为我算完命之后,转道就回了山西,第三个月,被人毒杀,而那天,你正好离开江城去湖北做事,根据我的线报,你中间用伪造的身份证坐过火车连夜赶往山西,这件事情你就没有告诉我?如果真拿我当父亲,你为什么不敢说?”
纳兰桀呼吸陡然急促,汗如雨下。
相比于阴阳怪气的张白骑,江城的另一处却是一种诡异的平静。
桃林之中,一身职业装的洛冰捧着一本书,听着几个男人弯腰在他面前汇报着账目,金融,以及升幅曲线等相关内容,她头也没抬,听完之后,就做出了指示,几人心悦诚服的离开。
他们并不是我的人,而是正儿八经的商业精英,跟着熊天平经商多年,如今却甘愿做洛冰的马前卒,这个女人进入公司之后,用火箭般的速度迅速升迁,本是洪清会元老的熊天平生出爱才之心,收她为义女,洛冰自然答应,逐渐掌握权力,短暂的几日,就已经让底下的人折服。
这是一个惊天的奇迹,只是除了熊天平之外,其他人并不知道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也许知道了,但是并没有在意,一个女人罢了。
可是也许有一天,他们都会输给女人。
何军如同影子一般出现:“还是没有半点消息,需要我去北方一趟吗?”
洛冰微笑:“我已经派人去了。”
何军一怔:“谁?”
洛冰站起来,眺望着远方:“一个谁都不在乎的小人物。”
隼比鹰飞的更高,所以隼更寂寞。
没有人知道,此刻他们或是挂念或是痛恨的我,此刻却在长安城这座七千年古都中掀起了风浪,虽然还只是一点苗头,但总有一日,能够惊天动地。
我看着对峙的白景腾跟米凯,忽然间有一种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