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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星气若游丝的躺在地上,疼得身子微微的抽搐几下,西逐烟两道视线落在白水星的身上,她的两只瞳孔之中皆布满了恐惧之色。
“王爷,您不要杀了妾身,妾身腹中还怀中您的骨肉啊,”西逐烟此刻才明白她到底惹恼了什么样的人,她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恳求着凤易啸。
凤易啸微微闭上双眼不去看西逐烟,任由她砰砰的将头叩向地面,他藏在袖子中的手紧紧握成拳头,额头之上一条条青筋不断鼓出来,脸色极为狰狞。
“小子,你考虑好没,老子可没有这么多的时间与你瞎耗,”独孤弘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凤易啸突然睁开双眼,他身形快速移动,一把掐住西逐烟的脖子,并将她身体举离地面。
西逐烟还未反应过来,一双脚就已经脱离了地面,她只觉得喉间一紧,窒息的感觉铺天盖地的向她袭来。
“王……爷,不……要,”西逐烟憋得整张脸通红,她努力的想吸入一丝丝空气,可凤易啸根本就不给她任何机会,她瞪圆一双眸子,极为恐惧的看着凤易啸。
凤易啸手下的力道越来越大,西逐烟窒息得胸口几乎快要炸开了,她四肢不断的挣扎想要求生。
不管西逐烟怎样挣扎,凤易啸丝毫不松手,突然他将头侧过,心下一狠,手中再次加大力道,随着他手上加大力道,西逐烟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最后她垂下四肢,眼球外翻,气绝而亡。
凤易啸见西逐烟没有了气息之后,才松手将她放了下来。
“哈哈哈哈……做得好,老子好多年没笑得这么痛快过了,”独孤弘的笑声疯狂的回荡在地牢之中。
白水星亲眼看见西逐烟被掐死,她已经闻到了死亡的气息,见凤易啸一步一步的向她走进,她妄想着挪动身子躲避:“不要,不要杀我。”
此时,凤易啸的眸子中拢上了鬼魅般的黑色,已经将西逐烟掐死,根本就不在乎多一个白水星,他利落的几步踱到白水星的身边,接着他倾下身子,伸出双手卡住白水星的脑袋。
地牢之中响彻一声脖子被拗断的声音,白水星整颗头被凤易啸利落的扭歪到了一边,她死前瞪大双眼,极为恐惧的瞪着凤易啸。
凤易啸亲手杀了西逐烟与白水星之后,冷冷与独孤弘道:“前辈,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做了,您何时传授我武功?”
“老子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兑现,”独孤弘不悦的朝着凤易啸怒吼了一声。
因为凤易晨不喜欢铺张浮夸,新帝的登基仪式举行得极为简单,先由礼部官员颁布了玄德帝的禅位诏书,再由钦天监择了继位的吉日。
继位这日,凤易晨一身龙袍前往南衡国神坛举行了祭天仪式,之后又接受了百官的朝拜,当着百官之面接过传国玉玺之后,整个登基大典就算结束了。
新帝登基三日之后,便是西晚卿前往西漠王朝联姻之时。
这日天气晴好,明媚的骄阳普照着大地,繁花盛开,函阳城百姓欢腾一片。
宫行琰为向天下人宣誓,将南衡国至西漠王朝间的官道上皆铺上了红毯,西晚卿千里红嫁,他则是千里迎娶,与西晚卿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吉时还未到,朱雀门前,西漠王朝的凤辇却已经等候多时了,莲心,莫语候在凤辇边上,二人瞧着宫行琰迫不及待的神色,都打内心的想笑,原来万人敬仰的琰王竟然这般迫不及待的想娶自家小姐。
宫行琰眉目飞扬,一身大红喜袍跨坐在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之上,令人始料未及,他突然翻身跃下马,朝朱雀门而去。
“王爷,离吉时尚且还早,吉时一到皇上会亲自将公主送到朱雀门的,就请您再耐心等待些时间”朱雀门守将见宫行琰闯宫,心下汗颜,他见过猴急的新郎官,却没见过这么猴急的新郎官,而且这人还是受万人膜拜的西漠琰王。
宫行琰听了那守将的话,难得驻足,他扫了那守将一眼,虽然一脸不悦,但是还是从朱雀门退回了脚步。
仅此一眼,那守将就紧张得手心冒出了冷汗,还好琰王自己退了回去,否则就他们这些守城的士卒想要拦住琰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宫行琰退回之后,来来回回的在凤辇前踱步,只见他时不时的朝朱雀门看去,那神情真有望穿秋水之感。
雷剑,雷影二人瞧见自家爷此时的模样,二人真想大声说一句,爷,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庆芳阁内,西晚卿已经换好了一身嫁衣,烈焰如火的大红嫁衣很好的勾勒出她曲线分明的身材,嫁衣金线沟边,身上没有繁复的祥云凤鸟图案,只在裙摆,袖口等处绣上了几朵绽放的玉兰花,红绸嫁衣外罩着一件鲜艳欲滴的红色纱裙,纱裙的裙摆,袖口等处亦是绣上了几朵绽放的玉兰花。
西晚卿手挽六尺赤红软纱,软纱飘渺若仙,足足增添了几分不真实的美丽,盈盈柳腰之下轻轻垂着一枚奶白色的镂空玉佩,脖子上佩戴一串同样火红色的血珊瑚珠链。
西晚卿的妆容也是宫女精心描绘的,她额间两撇黛眉若画,一双眸子晶莹透亮,唇上略点朱红,脸颊光洁如玉,未浓妆艳抹,只略施粉黛,青丝挽成朝月髻,一对鸾鸟金步摇相互辉映插于发髻之间,珠圆的耳垂之下,两只薄如蝉翼的金翼蝴蝶耳环垂于西晚卿洁白如玉的脖颈之间,整个人看上去美艳绝伦。
庆芳阁的宫女伺候西晚卿收拾妥当之后,一个个都眼巴巴的瞧着西晚卿看,这就是传闻中百无一用的安国侯府五小姐吗,这传言根本就有误嘛。
西晚卿很少穿这么隆重的衣服,庆芳阁的宫女一个个都惊骇得瞪大双眼,若见了妖怪似的瞧着她,她甚是感觉到很无语,挥了挥手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下去吧。”
宫女们听见西晚卿的话音,方才回过神来福了福身子:“是,公主。”
宫女退下去之后,房间内就只剩下西晚卿一人,她动了动身子,轻轻松松的依靠在床榻之上,之前那端端正正的坐姿实在是累人。
西晚卿刚悠闲了片刻时间,又有一名宫女走了进来,那宫女一路低垂着头,她双手托起一个盘子,盘子放着一只有红又大的苹果。
西晚卿瞧着宫女走进来,便将身子坐直。
“奴婢见过公主,”那宫女低垂着头向西晚卿行礼。
西晚卿的视线落在宫女的身上,她总觉的眼前这名宫女有些古怪,但是何处古怪却又说不上来,这令她心头很是烦闷。
“不是让你们都退下了吗,又有何事前来恼扰本公主,”西晚卿直觉眼前这名宫女有古怪,说话的语气严厉了许多。
“公主,奴婢是给您送苹果来的,教习麽麽说了,公主抱着苹果出嫁一生平安,”那宫女低垂着头,小心翼翼道。
西晚卿的视线落在宫女手中的苹果上,她将苹果细细的观察了一番,没发现什么端倪才道:“将苹果递过来吧。”
“是,公主,”宫女将盘子递到西晚卿面前,西晚卿接过苹果抱于手中。
“你可以下去了,”西晚卿神情淡淡的吩咐着。
只是西晚卿话音落去后好一会儿,那宫女仍然杵在原地不动,并大胆的抬头盯着西晚卿。
西晚卿抱着苹果有一会儿了,只觉得身子越来越软,她瞧见宫女没有退下,知道是着了道了,心下暗自责怪自己太大意了。
“哈哈哈,西晚卿你也有今日,”那宫女目光狠狠的死盯着西晚卿,眼神狠不得将西晚卿生吞活剥了。
“西逐琴,怎么会是你,你对我做了什么?”西晚卿听出了西逐琴的声音,她撑起一口气,努力的挪动身子,想去拿放在桌上的玲珑古琴。
西逐琴只以为那是一把普通的古琴,她一脸讽刺的瞧着西晚卿的动作,也不去阻拦。
“五妹妹,你就别在浪费体力了,你如今中了软香散,接来下,你的身子只会越来越轻的毫无重量,也使不上力气。”
西晚卿咬牙使出吃奶的力气下了床,努力的挪动着发软的身子,一摇一晃好不容易才走到了桌子边,她十指轻轻搭在玲珑古琴的琴弦之上,心中默默催动琴煞的口诀,试图想用琴煞对付西逐琴。
奈何四肢好像没有骨头一样,刚才挪动到桌边,已经耗费了西晚卿最后一丝力气,此刻她就连弹奏的力气都没有了。
西逐琴又讽刺一笑:“五妹妹,你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有这等雅致。”
“这是我娘留给我遗物,三姐姐求求你让我临死前带上它,”西晚卿料定西逐琴不敢在庆芳阁内对她动手,她只有拖延时间,只要能将玲珑古琴带上,待她恢复一点力气之后便可以对付西逐琴。
西逐琴视线落在玲珑古琴之上,神色极为不削,倒是也未再去多加留意桌上的玲珑古琴。
西晚卿一身红色嫁衣依靠在桌前,西逐琴看着极为碍眼,她动作利落的将西晚卿身上的大红嫁衣拔了下来,又拿了件宫女的衣服给西晚卿换上。
呵呵呵,西逐琴居高临下的狠狠盯着西晚卿,冷冷的轻笑几声:“五妹妹,别怪姐姐我无情,今日是你自找死路,将庆芳阁的宫女都遣退,这样姐姐才有机会下手不是,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西晚卿只觉得身子越来越软,越来越轻,她几乎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眼前有一个人影。
西逐琴找来一口轻便的箱子,将西晚卿装进了箱中。
“三姐姐,那把古琴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念想,反正我都要死了,你就将古琴与我陪葬吧,”在西逐琴盖上箱子的前一刻,西晚卿极为艰难的吐出轻飘飘一句话。
西逐琴瞧了一眼桌上的古琴,她也不想留下任何西晚卿的痕迹,所以便随手将古琴丢进了木箱之中。
人在中了软香散之后,会全身无力,身子会变得越来越轻,西逐琴装扮成宫女的模样,又易了容,她搬着箱子轻轻松松就出了庆芳阁。
朱雀门——
“来者何人,将马车停下,”朱雀门的守将,见一辆马车从皇宫慢慢驶来,便将马车拦截下来。
赶车的太监只好勒住缰绳,那太监倒不是害怕朱雀门的士卒,还是被朱雀门不远处的西漠迎亲队给吓到了。
西逐琴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她不悦的将车帘挑开,朝那士卒冷冷道:“怎么,本宫奉太皇太后娘娘之命出宫办事,难道也不行吗?”
“属下不敢,安宁公主请,”那士卒赶紧单膝跪在了地上,向西逐琴请罪。
西逐琴眼角的余光正好落在,朱雀门外宫行琰的身上,离吉时起码还有一个时辰,没想到宫行琰这么早就等在了朱雀门,难道他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娶西晚卿那个小贱人吗。
宫行琰一身赤红色的喜袍,深深的刺痛了西逐琴的眼,扎痛了她的心,不过想着西晚卿那小贱人此刻正被她踩在脚底下,她内心不知不觉好受多了,她西逐琴得不到的东西,西晚卿那小贱人也休想得到。
西逐琴看向宫行琰的同时,宫行琰的视线也同样朝她这边看来,宫行琰倒不是在看西逐琴,而是他竟然情不自禁的将视线落在西逐琴的马车上,瞧着眼前的马车,心中莫名有一种痛心的感觉,但是具体哪个地方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西逐琴对上宫行琰的视线,看出他眼中流露出来的丝丝痛心,她深怕宫行琰会发现,她将西晚卿藏在了车厢的地下。
“还不赶快赶车,若是耽搁了太皇太后所交待的事情,你有十颗脑袋都不够砍,”西逐琴再不敢耽搁,她心虚的放下车帘,催促着太监赶车。
马车刚驶出朱雀门,却又被宫行琰拦住:“安宁公主,何事竟然如此急着出皇宫?”
宫行琰冷冷的话语传入车厢之中,西逐琴吓得脸色微变,她深深呼吸一口气调整心绪之后,才道:“请琰王见谅,此事安宁不便细说。”
“嗯,”宫行琰轻吐出一个单音,一双玛瑙般的眸子却将西逐琴的马车打量了一遍。
西逐琴乘坐的马车,车厢的座椅之下有一个暗格,西晚卿正好被西逐琴藏在暗格之中,西晚卿迷迷糊糊之中听见宫行琰的声音,她想动动身子弄出些动静,却实在难为。
琰,我就在你的眼前,你能感觉到我吗?
西晚卿侧躺在车厢暗格之内,她既不能开口,也无法弄出些动静,只有在内心歇斯里底的呐喊,希望宫行琰能感觉到她的心声。
西晚卿头一次感觉到这么无力,头一次害怕死去,她害怕留下宫行琰一人在世间上形单影只,一行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一滴滴透过车厢底的缝隙滴落在地面之上。
宫行琰突然感觉内心挣扎似刺痛,他从来未像今日这般心神不宁,他视乎感觉到西晚卿就在附近。
“卿儿,是你在呼唤我吗?”宫行琰自言自语。
那个温润如玉的声音传入西晚卿的耳中,西晚卿湿哒哒的睫毛扇动了一下,在内心回道:“琰,你没有听错,是我在呼唤你,我就在你的身旁。”
西逐琴听到宫行琰自言自语的话,吓得整颗心跳慢了半拍,她强行镇定住心智,朝赶车太监呵斥道:“还不赶快赶车。”
“是,公主,”太监听出西逐琴视乎不悦,立马揪住缰绳,呵斥一声,马车绝尘而起。
雷剑瞧见自家爷眉头深锁,他上前一步道:“爷,五小姐此刻应该还在皇宫内。”
“不对,卿儿视乎有危险,”突然间,宫行琰步伐敏捷的走到刚才西逐琴停车的地方,他的视线落在地面之上,刚好看到地面之上,有一小片的水渍。
宫行琰看到地面之上,西晚卿流下的泪迹之后,心下当即揪痛得厉害,他伸手捂住胸口,暗暗责怪自己,他怎么能这么大意,刚才明明感觉到卿儿在哭,在呼唤他,卿儿就在西逐琴的马车之中,为什么没有拦下马车细细搜查一番。
“爷,你怎么了?”宫行琰的脸色瞬间煞白,将雷剑,雷影二人给吓到。
宫行琰来不及理会二人,翻身就上了枣红马,“驾,”他双腿狠狠夹住马腹,呵斥一声,枣红马飞快的绝尘而去。
卿儿,你要坚持住,我马上来救你。
雷剑,雷影二人丈二和尚,摸不到头绪,两人只好快速翻身上了自己的马,跟随宫行琰而去。
函阳城郊外,黑风崖上——
黑风崖上,停着一辆宫廷御用的豪华马车,西逐琴孑然立于马车前,黑风崖上的刀风吹拂起她身上的凤袍。
“你做得很好,本公主不会亏待你的,”西逐琴冷冷的露出笑意,与那驾车的太监道。
那太监听西逐琴话语的意思,内下一喜,以为西逐琴会赏赐他:“多谢公主夸赞,这都是奴才该做的。”
西逐琴又娇笑一下,似有些魅惑轻轻而道:“你过来。”
那太监瞧着西逐琴一脸的轻笑,脚下似踩在了云端一样,迈着脚步朝西逐琴走去。
待那太监离西逐琴只有半步的距离之时,西逐琴藏在背后的手,突然伸出来,她手中正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眼中寒光一闪,一刀捅进那太监的心窝:“本宫只相信死人的嘴巴,你既然帮了本宫这么大的忙,那本宫就赏赐你早日投胎转世,再世为人。”
“公……主,”那太监在断气之前,瞪大眸子惊恐无比的瞪着西逐琴。
西逐琴放开匕首,单手轻轻一推,那太监就倒在了地上,气绝身亡。
解决了太监之后,西逐琴将西晚卿从马车的暗格之中放了出来,西晚卿艰难的呼吸了几口冷空气,黑风崖上的刀风一道一道割在她单薄的身躯上,她视乎感觉身子稍微有了几丝力气。
西晚卿拼劲吃奶的力气怀抱着玲珑古琴,奈何身子疲乏无力之甚,依然还是无法催动琴煞。
西逐琴一步一步将西晚卿逼向黑风崖,西晚卿站在悬崖边上,稍不留神就可能会掉下万丈深渊。
“西晚卿,我恨你,为何那日你不死在刑场上,都是因为你,我才不得不亲手毒死自己的亲娘,都是因为你,我才受尽了青云庵那帮贼尼姑的欺辱,都是因为有你,我才没能成为琰王妃,我的人生就毁在了你的手里,所以我也要毁掉你的人生,我既然得不到,你也休想得到,”西逐琴一步一步紧逼,情绪极尽癫狂的指责西晚卿。
西晚卿站在悬崖之上,她的身子飘飘欲坠,她艰难的挑了一下眼皮看向西逐琴,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西逐琴正好就是这类人的典型代表。
“你这是什么表情,”西逐琴瞧着西晚卿看向她,同情不是同情,讽刺又不是讽刺的眼神,情绪变得更加激动。
西晚卿垂下眼脸,不言不语,与西逐琴这样变态的疯子说话,简直是浪费她的口水,若是今日真的难逃一劫,她还不如用最后的一点时间细细回味与宫行琰的以往种种。
“卿儿,好好站着,别动,”宫行琰突然出现在黑风崖之上,他瞧着眼前的一幕,歇斯里底的怒吼出声。
西逐琴寻声回头,正好看见宫行琰离黑风崖还有一小段距离。
西逐琴看见宫行琰现身,心下一急,迅速上前一步,一把就将西晚卿推下悬崖。
西晚卿淡淡的视线落在宫行琰的身上,在身体坠落之际,她对着近在尺咫的那个人淡淡一笑,这淡淡一笑直达心底,能在临死之前再见一面已然是很好,很好了。
宫行琰身形瞬间一划,这是他生平轻功速度最快的一次,灼灼耀眼的红色喜袍飘荡在黑风崖之上,在西晚卿身体坠落那一瞬间,他伸手一抓,却只能扯下一片衣服的碎片。
“卿儿,啊,”宫行琰紧紧捏住手中的碎布片,狂嚎的呼唤声久久回荡在黑风崖之上,狂怒的吼声夹着刚猛的内力,震得黑风崖上树断石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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