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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瑜颜墨突然觉得身子一沉,蓦然睁开了眼。
看了看熟悉的病房天花板,他又回闭了一下眼。刚才,等着悦菱回来,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好沉,好安稳……感觉几个月以来,都没有睡得这么好过了。
他动了动手臂,感觉没有之前那么痛了。
好像得到了最踏实的睡眠,得到了治愈灵魂的良药,自己的身体也在飞速的好转过来一样。
心情很好,看着白色的天花板也不再觉得枯燥和心烦了。
他偏了偏头。
只是刚转过去,就愣住了。
这……这是什么状况。
房间里整整齐齐起码站了两排人,全是自己平时身边的保镖。在队伍的末尾,站着神情凝重的柳清叶。
感觉认识他十几年,他从未这样沉重过。
“什么事?”他隐隐有不安的感觉。
“颜墨,你先听我说。”柳清叶上前一步,硬着头皮,希望能稍稍防止他暴走,“你千万要冷静,不要担心。”
瑜颜墨的脸色已经阴了下来,他已经大致猜到是什么事了。
“说。”
身上的伤又开始痛起来。
柳清叶叹口气,他真不想来当这出头鸟,可是,悦菱是在他的医院里消失的,而且,已经确定彻底溜掉了……
“悦菱,她刚才,离开了这里。”
嗙——输液瓶因为瑜颜墨地突然下地而险些掉了下来。而针,已经完成扯掉了。
“喂,我说了要冷静的!”柳清叶急忙上前扶住他。保镖们迅速把瑜颜墨围了起来,就好像怕他再有什么大动作似的。
瑜颜墨抬起眼,里面已经接近狂乱:“她去找水木华堂了?”
额,柳清叶怔了怔,不得不说,瑜颜墨这醋还是吃的有些道理的。
察觉瑜颜墨想继续站起来,他急忙按住他:“你先听我说,听我说……”他让一旁的保镖,把刚才发生的经过都讲了一遍。
保镖于是说,悦菱进了女洗手间,可是他们在外面等了十分钟她也没出来,无奈只有进去找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在里面。
他们急了,找了支援也没找到。
然后去找了柳院长,查了监控,才发现,悦菱居然在他们进洗手间的同时,也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然后大刺刺地坐电梯下楼,迅速地搭乘的士溜掉了。
“我已经和她通了话,”柳清叶叹气,幸好给她配了手机,“她确实是在往水木家的路上走。”
瑜颜墨咬牙:“马上通知市交管局,把所有往水木家的路段给我封死!”
柳清叶吓了一大跳:“颜墨,事情不是这么干的。就算你和水木家有仇,这么明目张胆的封掉人家门前的所有道路,局面会一发不可收拾的。”
瑜颜墨恨着柳清叶:“你给了她手机?”
柳清叶举手:“还有钱。”反正要死了,不如坦白一点吧。
“给她拨电话!”他最终狠狠地吐出这几个字。
一、二、三、四……二十,悦菱在出租车的后排座上,开心地数着钞票。
医生舅舅真是太大方了,随手就给了她两千块钱,说是给她买糖吃的。幸好有钱又有手机,所以她才这么底气十足地往水木家赶。
刚刚已经接过医生舅舅的电话,她让他放心了;也给雅姐姐打了电话,她说会在大门前等她呢。
“叮铃~”手机又响了起来。
悦菱看了一眼这个号码,心就狂跳起来。
这个号码……真是太熟悉了。这一周以来,她每天拨到手到酸了,对面的那个男人也不接。
哼,现在打过来,肯定是要骂人的了。我偏不接,一、二、三、四……继续数钱去。
“小姐啊,”前面的出租车司机听不下去了,“你能不能接下电话啊。它老是响,让我不安心啊。”
啥?悦菱抬头,这司机也管得太宽了吧。
“小姐啊,你可怜可怜我们这些普通市民吧,”司机苦着脸,“我这辈子,都没栽过客人往夔(kui)龙湖那边走呢。我这心啊,慌得不成器。”
夔龙湖,是C市巨富财团水木家的地盘。
好吧好吧,看在可怜的司机伯伯的份上,就姑且挨一下骂了吧。
悦菱接起了电话:“喂啊?”
“你在哪儿?”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恨意浓浓的声音。
“嗯,已经看到水木家的大门了。”她撒着慌。
“不可能,”电话那头阴沉地说,“你最多才入丘陵边际。”
“好吧好吧,”被猜中了,悦菱也不想继续纠缠了,“你想说什么?”
瑜颜墨的目光一一扫过身旁的保镖,杀气沉沉的眼光看得所有人心惊肉跳:“你是躲在男洗手间的,对吧?”
额,又被猜中了……
她不过是躲到对面的男洗手间,看着保镖跑进女洗手间,马上就戴着口罩和眼镜跑了出去。
她这点小聪明,在他面前连雕虫小技都算不上。
“回来,马上。”他命令道。
“不,”悦菱倔强,“我要去见雅姐姐。”
“不要拿水木雅当借口。”
“才不是借口!”她生气地,“我是真的答应了雅姐姐,她就在大门那儿等我呢。”
“水木华堂呢?”那边说这几个字,几乎是咬碎了吐出来的。
悦菱有点心虚:“那个,只是顺便的了……我发誓!”还没等那边说什么,她急忙表忠心,“我只会看一眼就回来,真的,真的只是看一眼了。”
“不行。”没有商量的余地。
“哼!”悦菱也真是生气了,“可是我马上就要到水木家了,瑜颜墨,你能拿我怎么办?对吧,司机伯伯?”
司机惶恐地点着头:“对、对……”
他没听错吧,她在叫瑜颜墨。是那个一根手指头就可以让C市变天的瑜家大公子吗?这个小女生,看起来不过是个普通的拉斐尔医院的护士。没想到居然又认识瑜颜墨,还又要去水木家串门。
拉斐尔,真是个藏龙卧虎的医院啊。
“悦菱!”听到她不以为意地话,瑜颜墨几乎吼起来,“你不能去水木家!你要见水木华堂,我可以让你见他,但是不能在水木家!你进去了以后,就再也出不来了!”
她到底有多单纯,竟然以为她还可以看看就走。
“我才不会信你的危言耸听呢。”她不满地,“水木家的人才没那么坏,只有你,只有你瑜颜墨,才会成天想着把人家关在楼上,一个星期都不管我。”
“悦菱……”瑜颜墨的头已经埋在我手掌之中,他现在没办法控制住她,也没办法保护她,这种绝望的感觉几乎将他击垮,“听话好不好,马上让司机掉头……”不出意外,她已经走入了水木家的势力范围,他现在封路也来不及了。他只能平生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地求一个人,“你快点回来,我明天就会联系水木华堂,约定时间,让你们见面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悦菱听到他放得这般低,心也不由得软了软:“可是……可是我要见雅姐姐啊。雅姐姐说了,她总被关起来,和我一样可怜呢。她没法出门,只有我去看她了。颜墨……”她也是第一次这么温柔地叫他,“你不要担心了。雅姐姐和小堂都不是那种会为难我的人了。我真的只去一下就回来了,你相信我了。我……我反正也是你的人了。”
最后一句话,真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说出来的。
瑜颜墨只有苦笑。
她终于说出了他想要听到的话,可为什么他一点也欣喜不起来。
是的,水木雅只是个精神有问题的柔弱女子,当然不会对她怎么样。水木华堂的话,跟他一样爱着她,必然也不会为难她了。可是……水木家真正让人感到可怕的,是那个常年隐藏在幕后,坐着轮椅的老头子,水木罡!
这一生,若说有那个敌人,还让他感到真心畏惧的话,也就只有那只狡猾的老狐狸了。
他本身的精明强干,加上年龄所累积起的能力,足以像怪物一般秒杀掉他……
悦菱一过去,他肯定会得知她的身份,知道她对他的重要性。他一定会立刻软禁她,就算他拱手他的帝国,也未必会把她归还。
说不定,他此刻正像一个猎人那样,静候着悦菱踏入陷阱。
“柳清叶……”挂断电话,他良久地沉默,“给我一针镇静剂吧。”
没想到,他终于也会有一天,懦弱到需要这种东西,恐惧到根本不敢去面对现实……
“有这种必要吗?”柳清叶蹲下来,并没有如他所愿给他来个痛快。
“没必要。”瑜颜墨埋着脸,突然又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给我备车,我要去水木家。”
“你疯了!”
“那就给我镇定剂。”
柳清叶……恨不得唾他一脸。
“你要面对现实。”私人医生,就是这么苦逼,还得负责心理疏导,“悦菱的电话还是通的,你应该时刻和她保持联系。这边,你可以派人到水木家去问问,水木罡虽然有可能扣下悦菱。可是如果水木雅和水木华堂都坚持送她回来的,也未尝不是可以回来的。悲观的时刻,尤其要有乐观的心态去面对。”
突然间,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号码,是悦菱打过来的,急忙接起来:“你在回来了吗?”他只想听他想听到的话。
“额,”悦菱愣了愣,“我还没到呢,据说转过这几个像什么……龙尾的弯路就到了。”
“那你打电话干什么?”他咬牙切齿地。
“想打电话行不行啊。”悦菱嘟起嘴,她就是无聊才想打电话嘛,“我只想知道你会不会又不接我的电话啊。”
瑜颜墨一愣。
“好吧,”一瞬间,又没脾气了。她像是一剂良药,可以随时将他治得服服帖帖,也可以随时让他冷静下来,“你到了那边,也要随时和我通话。更要听着我的电话,或者给我发短信。”
“知道啦,你好啰嗦。”她居然还嫌弃他,“嗯,挂了,一会儿再打啦。”
看着放下电话,神奇般冷静下来的瑜颜墨,柳清叶只想自戳双目。悦菱啊,你让我在剑桥的时光和艰难取得的心理医生资格证情何以堪!
“听说一共是九个弯,”司机伯伯解说着,听了悦菱和瑜颜墨的对话,他已经要把她当菩萨供起来了,“GPS定位上查不到这段路,不过按理说再过这个……”
嘎吱——
突然间,对面的拐弯处横飞出一辆豪车,径直撞了过来。
出租车司机条件反射地把方向盘猛转,朝着山壁那边擦过去。
一阵刺耳的擦挂声,紧接着是玻璃破碎的声音。悦菱吓得惊叫,忙往旁边的座位躲避着。出租车在山路上转了好几下,这才险险停下来。
悦菱已经被甩得晕头转向了,还没反应过来什么状况,对面那辆迈巴|赫上已经下来了一个男人。
对着他们就阴着脸吼道:“滚出来,不想要命的人!”
悦菱还未有所表示,司机已经颤颤巍巍地下车了。
“这、这位先生……”他发着抖,结结巴巴地,“是、是你走错了道,还、还拐弯变、变道。”
“是,”年轻的男人冷笑着,“是我弯道变道,是我的责任。说吧,”他看了一眼这辆普通的大众出租车,“多少钱,我照赔。不过,你耽误我的时间,要怎么赔偿。”
司机吓得手足无措。
这位从水木家开着迈巴|赫出来的男人,该不会是那位传闻中恶魔般可怖的水木华堂吧?
男人已经拿出了支票簿,一脸轻蔑:“说吧,多少钱,我没时间跟你这种人耗。”
司机正要开口,一个清凌凌却略带嘲讽的声音已经从出租车里传了出来:“难道说先生你的时间才叫金钱,我们的时间就都叫冥币吗?”
蓝启瞳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他看着从变型的车门里艰难钻出来的年轻女孩。
呵,一个护士?居然敢这样对他蓝家的二少爷说话。
“多少钱?我来付就是了。”她对司机说,“这种有钱人,就是仗着自己开了个棺材似的车,就觉得大家都要给他让路,横冲直撞惯了,连人都不懂得尊重了。”
好,够胆。
蓝启瞳年轻的面容上浮起一个冷笑。
这女孩,该说她是背后有大势力,还是说她初生牛犊不怕虎呢?
“我没时间跟你耗,”他根本就不屑和她纠缠,刚从水木华堂那儿吃了闭门羹,心情正坏到极点,加上最近设计上的灵感枯竭,他各种烦躁,他唰唰在支票上写了个数字,“二十万够不够。应该够了,你这种车也就十几万。”
他把支票扔到地上,转身就往自己的迈巴|赫走。
“等等!”后面的女孩叫住了他,在他转身的时候,突然把支票揉成了团,砸到了他的脸上。
“拿着你的臭钱,开着你的棺材,去耗费你的冥币吧!”她嘴巴毒得可以杀死人,“别以为有钱,就可以践踏人性!”
真是的,就是那个了不起的瑜颜墨,也从来没这样侮辱过她的人格。
这个男人倒好,自己违反交通驾驶撞了他们,赔钱是应该的,可他偏要辱骂你一番。难道普通市民就不是人吗?难道护士和出租车司机就很低贱吗?
司机伯伯吓得不停摆手,想调节却又没胆开口。
蓝启瞳那双带点棕色的眼眸在悦菱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你是谁?”他突然问。
“我?”悦菱愣了片刻,“我就是我自己啊。”
“你去水木家干什么?”他走近了一步,“你姓什么?”
他的语句暗含威胁。
在C市,蓝家主宰着娱乐、餐饮和诸多服务业……换言之,他们黑白通吃,不仅在商界,在政界也具有极强的势力。
上次,水木家的千金不小心得罪了他,水木华堂也是立刻上前解围,还承诺会帮蓝家把那批货给运回来。
可是,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的护士小姑娘,却口出狂言,他真想知道,是谁在她的背后撑腰,给她那么大的胆子。
“叮铃~”正在这时,悦菱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喂,”她不顾那边要说什么,先自顾自说道,“和人家的车擦挂了,正吵架呢,等会儿再聊啊。”
啪的一下,她挂了瑜颜墨的电话,反正,报个平安就好了。
“你是谁的女人,或者,情|妇?”对面的男人突然冷不丁问道。C市的豪门千金他基本都见过,并没见过这么一个小姑娘。
“什么?”悦菱听到最末两个字,几乎要跳起来了,“我什么也不是!我……”
嘭!
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把三人都震住了。
悦菱、蓝启瞳和司机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从弯道拐过来,干净利落追尾的那辆——奔驰跑车……
这么个急弯上,短短几分钟,已经发生了两起车祸。
更让悦菱和蓝启瞳震惊的是,从车上下来的人,居然是常姐!
“发什么神经?”她一眼就看到了蓝启瞳,又看了一眼悦菱,“擦挂了?为什么不开到一边去解决,要在这里占道?”
“我……”悦菱和蓝启瞳竟然同时开口。
两人忍不住对看一眼,又开口:“是他/她的车……”
两个人又停下来,再满是敌意的对看一眼。
“这个人……”这一次,他们都指着对方。
哼!
最后,两个人都不说话了,互相看着一边。
常姐揉了揉太阳穴:“悦菱先说吧。”
蓝启瞳忍不住:“姐……”她怎么偏向外人,而且,她还认识她?
“闭嘴!”
于是,蓝启瞳乖乖闭嘴。
于是,悦菱就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一一称述,并且无不夸张地控诉了蓝启瞳如何不把人当人看,如何用钱来羞辱她这个弱女子。说到最后,她几乎泫然欲泣。
常姐一脸无语地听着她的述说……
之前在医院里,她也不过就是随口说了一句“水木华堂死了”而已,没想到这姑娘还会当真。那时候,看着她那么甜蜜的模样,想到自己和水木华堂为了救她而付出那么多的努力,甚至于水木华堂昨晚上那般险境,为她挡下子弹。可她却转瞬和瑜颜墨蜜里调油。
心中,多少有些为水木华堂感到不值罢了。
反正那个男人死了她也大概不会在乎,不妨就说说,姑且激将她一下吧。
没想到,她还真会跑过来……是为了去看水木华堂吗?
如果水木家的人,看到她这张和水木雅极为相仿的脸,会有什么反应呢?水木华堂,届时要怎么去解释她的身份,和自己的居心呢?
常姐在内心有点小小的担忧,有点小小的挣扎,又有点小小的期待。
按理说,水木华堂是她的盟友,她应该为他着想,为着他大逆不道的梦想而阻拦悦菱前去水木家。
可是,为什么内心,却又希望悦菱能回去,夺回所有属于她的一切呢……
正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刻。悦菱的手机,不合时宜地时候响了起来。
悦菱接起来,语调悲愤:“颜墨,有人撞了我的车,还要给我二十万羞辱我!”
电话那头冷酷霸道的声音传过来:“拿两百万羞辱回去!”
“好!”悦菱握拳,可是下一秒声音又弱下去,“那个……瑜总,求拨羞辱款。”
“服务两晚,轻松两百万。”
“滚!亲两下两百万还差不多。”
“哼,”电话那边的男人不屑地轻蔑着,“你以为你的嘴是镶钻石边的吗?”
一旁的常姐和蓝启瞳,满头黑线地看着悦菱旁若无人地和瑜颜墨打情骂俏……他们的存在感,难道就那么低吗?
突然,悦菱手中的手机被谁抢过。
回过头来,只见蓝启瞳已经接过了电话:“你好,瑜大公子,我是蓝家的二少爷,蓝启瞳,”他的语调傲慢,“真是不好意思,得罪了您的……女朋友。”
“未婚妻。”瑜颜墨冷冷地纠正。
“是这样的,”蓝启瞳棕色的眼眸斜睨着悦菱,“我有一套不错的设计,很适合您的未婚妻,所以想请她到我们蓝家去做客,您大概没意见吧。”
说完,不待瑜颜墨回答,已经挂断电话,彻底关机。
“你干什么?”悦菱见蓝启瞳将自己的手机揣进了兜里,想要扑上前去抢回来,不料恰好被他抓住了手腕。
“瑜颜墨的未婚妻,”他的语气并不友好,“我代表我们蓝家邀请你去做客,想必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说着,不由分说就拖着悦菱往迈巴|赫里去。
“你干什么!”几乎同时,悦菱和常姐都叫了起来。
常姐更是伸手抓住了蓝启瞳的手臂。“放开她。”她命令着,“你想同时得罪瑜颜墨和水木华堂吗?”
蓝启瞳想干什么,她已经大致猜到了。
这小子,因为没办法让瑜家帮蓝家运那批货,所以就开始打瑜颜墨女人的主意,想要用她来威胁瑜颜墨就范吗?他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要知道,悦菱不仅仅是瑜颜墨的心尖,也是水木华堂的宝贝。
同时得罪C市最狠的两个角色,就算有蓝逆鳞撑腰,也可以预见启瞳将来的不幸。
可是,蓝启瞳傲然一挺首:“已经得罪了。”
“所以连我也要一并得罪吗?”常姐沉着脸,看着蓝启瞳。
不料,蓝启瞳的棕眸里已经没有之前的那股畏惧,他语带讥诮:“姐姐不是早几年就说过,从今以后再不会管我们了吗?”
趁着常姐一愣,他已经把悦菱塞进了车里。
“姐姐自己逍遥快活的时候,也请考虑一下我们蓝家生意上的困境。”
“放我下去,混蛋!无耻!”悦菱想要开门,无奈车门已经锁死。
蓝启瞳上车,一踩油门,迈巴|赫擦着奔驰拐过了弯……
“该死。”常姐捏了一下拳,急忙上车,倒着车追了过去。
启瞳,我是为你担心,为你着想而已。为什么,我所有的所作所为,在你,和逆鳞的眼中看来,不过是在阻挠你们,妨碍你们。
我的这份苦心,什么时候,你们才会理解?
水木家,水木华堂的房间里。男人正陷入昏沉的睡眠之中。
虽然昨晚上致命的主要原因是失血过多,但毕竟身上还有枪伤,他现在急需沉睡来恢复强健。
可是,一阵急促的铃声逼迫着他醒过来。
拿起手机:“喂……”慵懒的声音,少了些许清脆。
“你是怎么惹了启瞳?“常姐的声音带着一股忿忿之意,传了过来。
水木华堂的眼神还有些朦胧,稍事反应了一下。“对,”他捏着鼻子,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听说瑜颜墨不给他运货,我没应承他的想法吧……”
常姐无奈地:“他在半路上遇到了悦菱,把她带走了。”
水木华堂正捏着鼻梁的手指停止了动作。
“嗯,”虽然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但此时的声音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时的清绝,“让他去吧。”
“让他去吧?”常姐的声音提高,反问,“启瞳什么骄纵的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嗯,我该担心什么呢?”他强撑着坐起来,靠到厚重的枕垫上,做着手势让恰好进来的佣人给他倒水,“应该担心的人,是瑜颜墨才对吧。还有,我怎么管得了蓝启瞳的德性,他可是上有哥哥,又有姐姐。”
嘟嘟嘟……常姐挂了他的电话,把油门踩到了底,咬紧了前方的迈巴|赫。
男人,关键时刻,想的还是自己的利益。只要能逼敌人就范,就算牺牲自己心爱的女孩也在所不惜吗。
水木华堂,悦菱就算投入瑜颜墨的怀抱,也怨不得她。
……
瑜颜墨半阖着眼,躺在病榻之上,静默地,一句话也不想说。
该说什么好呢?
悦菱没能进水木家,却在半路上和蓝家二少爷发生了冲突,并被带去“做客”了。
“喂喂,”柳清叶在他面前转圈圈,“你有什么对策没有?该不会去和蓝家火拼吧?悦菱也真是,什么体质,到哪儿都要被人盯上,女人长得美就是祸水!”
他又转到瑜颜墨跟前,凑近了去看他的脸:“你现在这么冷静,我很不放心啊。”
“那你想怎么样?”瑜颜墨不屑地看着柳清叶。
“镇定剂?要不要来一发?”
瑜颜墨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开,目光深远,唇角挂了一丝冷笑。
“我在等。”
他说。
他在等,现在只能等……没猜错的话,敌人的邀请,马上就要接踵而至了……
蓝家,干下这种事,不外乎就是为了让他替他们瞒天过海,偷运那批禁货入境罢了。他们看中的是他在这片海上的霸权,可是他呢?蓝家有什么天大的利益,可以让他这般以身犯险。
上一次,同意替他们运货。不过是为了还上次瑜狄夜得罪道上一个朋友,而蓝家出面调和的情罢了。
而就是那次,货轮出事,狄夜偷跑去边境重新进货,他只身营救,结果,他遇到了他的真命女孩。
可是,现在,蓝家还有什么资格,可要挟他为他们卖命?
……不,他们有的。
他们的手里,现在有悦菱。
……
Lightning的总裁办公室里。
华贵而厚重的窗帘把落地窗悉数遮掩。偌大的办公室,被这黑压压的幕布阻得一丝光也透不进来。宽大的办公桌上点了一盏精致的小灯,幽暗的灯光映照到台立式照片上——少女时代的常音,和三个笑容灿烂的男孩相互拥抱,亲密无间。
蓝逆鳞靠在舒适的总裁椅里,慢悠悠地转着手里笔。
他有一副立体而偏欧化的五官,高蜓的鼻梁,深邃的眼眶,刀削般的脸颊以及倔强的下巴。这样俊美得有如米开朗琪罗雕塑的外貌,使得他具有一股令人生畏的气势。
这样的容貌,再配上他平时那些令人发指的恶劣言行,就使得他不笑的时候,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残暴,而笑的时候,便有种邪气凛然的傲慢。
“请进。”听到敲门声,他回答。
常姐推门而入,踩着高跟鞋声走近,将手袋扔在了他的桌上。
“逆鳞,”她立着眉,“你是否太过利用你的弟弟了?”
蓝启瞳会干下虏走悦菱,得罪瑜家和水木家的蠢事,未必不是蓝逆鳞在其后授意。那孩子铁了心的维护他这个大哥和整个蓝家,他却把他当成炮灰和棋子利用。
蓝逆鳞避开了常姐的目光:“启瞳秉性乖张,你是知道的。可他好歹一直在为家族操心,相反,倒是姐姐的行为让我们几兄弟很寒心。”
“放了悦菱,那个瑜颜墨的女人,”常姐撑到桌上,“你知道你在干多么危险的事吗?”
“一直都是这么危险过来的。”蓝逆鳞依然满不在乎地转着笔。
“非要抓着这笔生意不放吗?好好做干净的事不行吗?逆鳞,”她带着哀求地神色,“你走得太远了。你今天可以利用那个女人逼迫瑜颜墨替你运这批货,下一次,再下次呢。更何况,你为什么要在这个城市给自己树立一个强大的敌人?”
“问你啊。”蓝逆鳞深邃的目光看了过来。
常姐瞬间噤声。是的,这么好几年,她都从没有再帮蓝家做过任何一件事,无论这个家遇到什么样的危机,也无论逆鳞他们怎么哀求她。
……所以,其实,是她把逆鳞他们逼到了这个地步吗?
是她这个姐姐,逼得他们不得不铤而走险,冒天下之大不韪吗?
见常姐不说话,蓝逆鳞转了下椅子,背对着她,看着前方密不透风的窗帘。
“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个市场,有人要靠着吃有毒的龙肉才能活下去,有人必须在刀口舔血才能横行江湖。如果我不做,有别人会做。如果我不把控,有别人会把控。我有什么?”他从椅背中伸出一只询问的手,“我是有银行、财阀、地产,还是有一大片海域,成群的万吨货轮?姐姐,”
他转了过来,目光直直的逼着常音,“你告诉我,我还有什么?”
常姐没由来地感到了一种忧伤,却只是无奈一笑。他就是这样为他的行为找借口的么?他有一个体系庞大的娱乐帝国,可是他根本不会感到满足。从什么时候,姐弟之间的路会走到这么遥远呢?
“我已经金盆洗手了。”她倨傲地看着蓝逆鳞,“你玩你的,翻了船,也不关我的事。”
“等等,”看着她快要走出办公室,他叫住了她,“去告诉水木华堂,不要来搅我的事。我蓝家,什么都比不得他水木家,唯有不要命的人和子弹是用不完的。”
如果说瑜颜墨是飞于九天的金龙,水木华堂是狡猾而邪恶的黑豹。那么蓝逆鳞,就是潜藏在深渊的巨鲨……残暴、嗜血、凶恶,是他最著名的标签。
“我已经尽力了。”出了公司,她给水木华堂打电话,“他是不可能放走悦菱的了。不出意外,就算瑜颜墨替他做了这笔生意,他也是不会放她的。”
水木华堂已经下了地,走到了窗边,看着远方波光粼粼地湖面:“常姐这么体贴和了解我的心意,真是让我无以回报呢。常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他刚才什么都没说,她却去规劝蓝逆鳞,还打来电话给他汇报情况。
常姐跨入车中:“我只是……担心悦菱而已。”
不知为什么,就是担心那个女孩子。
担心那个和曾经的自己,有同样命运的女孩。那个被驱逐出豪门,从此踏上漫漫归程的女孩……
“常姐不会说出悦菱的身份吧?”水木华堂试探,但更多是带着一丝警告询问。
“难说哦。”她的纤手放在了方向盘上,“如果你和瑜颜墨都无法保护她的话,或许我会做个好人,请你家的老爷子出马。”
水木华堂笑起来,笑得无声无息:“常姐真会开玩笑。”
“没有开玩笑了。”她懒懒地说,“你记住我曾经说过这种话就成了。”
窗边的水木华堂,依然微笑的眸子里,已经不知不觉地闪过了杀意……
蓝家的大宅。
“小姐,请用茶。”佣人端上了一杯茶。
悦菱板着脸:“不喝。”
蓝启瞳看了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样子,冷哼了一声:“把茶端下去,去狗舍里把猎犬专用的水盆端过来。”
“不!喝!”悦菱转过身子,瞪着蓝启瞳,“你就是金盆的水,也留着吧。”
“哦,”还没等蓝启瞳回她什么,她立马又自言自语,“对不起,我太自私了,忘了你也是需要喝水的,”她对佣人,“快去把狗盆端过来,你家少爷渴了。”
佣人:“……”
“哼,”蓝启瞳起身,“反正你也只能耍点嘴皮子,尽情耍吧。耍完记得去狗舍喝水。”
“啊,”悦菱故意皱着眉,“你们家也真是的,把人拖到这个狗窝里来,还非逼着人家一起跟你们吃狗食。”她上上下下打量着蓝家金碧辉煌的客厅,露出一副鄙夷的模样。
蓝启瞳站定:“我们蓝家对于人,都是以对待人的方式招待的,只有对待畜生,尤其是某些没有教养的雌性畜生,最多只给关狗舍了。”
“那你是在骂我是畜生呢,还是骂这里是狗舍呢?”悦菱一扬眉,眯了眯眼,讥讽道。
“哈,真是好笑了,”蓝启瞳夸张地一笑,“我有骂过你吗?对号入座,请不要这么积极踊跃。”
……
客厅里,一众佣人,汗流浃背地看着他家二少爷和他带回来的女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呛着对方……
二少爷,你们这样玩,不觉得无聊吗?
“啊呀,真是的,”悦菱故意拿捏着恶俗的语气,用手当扇子扇风,“男人长了个女人嘴,你说一句,他有一百句等着呢。人家说三个女人等于一百只鸭子,这位先生可以抵得上一个师团的女人了。”
蓝启瞳气得脸都白了:“像你这种长了副棺材板身材的女人,穿什么都是对衣服的侮辱,还好意思去挑剔人家的嘴?”
悦菱的脸瞬间变色:“男人会上下有致吗?要不要脱了比一比,看看谁是棺材板。”气坏她了,瑜颜墨说她是机场路就算了,这个男人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对她评头论足的?
没想到蓝启瞳冷笑一声,转身就走:“我怕瞎了我的眼。”
悦菱气鼓鼓地跟上去:“狗眼瞎了有什么关系!”
于是,这么诡异的一幕出现在了向来死气沉沉的蓝家——蓝家二少爷在前面边走边骂,一位女孩在后面便跟边骂。
一路上佣人们皆是汗流如雨。
“你到底要干什么!”
当蓝启瞳打开他的设计室时,他终于忍无可忍地回头。
可是悦菱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门开的那一刹那,她被里面华丽丽地,成堆的锦衣金料给震住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居然有比瑜颜墨还多的衣服,而且,还全都是女装!
“对不起,”悦菱捂着嘴,闪着星星眼,“我不知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变|态之王。”
蓝启瞳忍无可忍:“你才变|态!”。身为一个年纪轻轻却已经跻身国际时尚界的设计师而言,就讨厌听到的两个字眼,一个是像女人,二个就是*。
而这个瑜颜墨的未婚妻,竟然在短短几分钟之内,轮番说了个遍。
可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个女人,在羞辱了他之后,竟然还敢若无其事地走进他的工作室,这儿摸摸,那儿看看。
住手!不要用你肮脏的狗爪碰我刚剪裁好的衣料。
住手!不准乱碰我的设计图纸。
住手!那条项链还没完工,别把上面的钻石弄乱了。
“滚出去!”终于,蓝家二少抓住了她的手腕。
没想到悦菱的脸皮比他想象的还要厚,她对他做个鬼脸,无赖地:“我不呢?”
“信不信我……”蓝二少用上威胁。
“我不信。”
“你到底想怎么样!”蓝二少爆发了。
“还我手机。”她一哼。
无理取闹半天,为的就是这个目的。
蓝启瞳几乎是把悦菱的手机扔回去的:“拿去,滚远一点!”算了算了,反正她也在蓝家了,就等她跟她的颜墨去*吧。
让她自己被她那股子甜蜜恶心死!
病房里,瑜颜墨皱着眉,看着面前的手机……又和她失联了。虽然知道蓝家不会对她怎么样,可是,她不在身边,不可控……他觉得心中莫名烦躁。
蓝家的有些生意,C市谁都知道,能不做就尽量不去做。
可是,他想看到他的悦菱,想抱她在怀里。
从在边境第一次遇到她的那晚,她就成了他的破绽和弱点。他也曾经考虑过除掉这个不安定的因素。
可是……这么甜蜜又幸福的弱点,谁会舍得下手呢。
突然,铃声大作。
他终于等到了那个让他思之念之的号码。
“喂。”这一次接起来,再也不是冷冰冰的口吻,而是带着一丝焦急和关切。
电话那边,悦菱捂着嘴,悄声地说:“颜墨哦,我跟你说个秘密。”
瑜颜墨一愣,秘密,她在干什么?
悦菱偷偷看了眼在衣架上,试着衣料的蓝启瞳,他也正在回头,无比歧视地看了她一眼。
“我遇到一个比你还*的男人,他的衣柜里全是女装。”
嘶啦——蓝启瞳手中的料子扯成了两半,而病房里的瑜颜墨,额上流下一滴汗。
BT……原来她心中是这样认为我的,瑜大公子徒升悲意。
“那水木华堂呢?”他阴着声音问。
“小堂啊,”悦菱有点莫名其妙,“小堂很正常啊,比你和……我旁边这个好多了。”
蓝启瞳刚刚有重新拉了一匹衣料,听到这句话,嘶啦——又一块上好的料子毁掉了。
搞错没有!
这四个字同时在瑜颜墨和蓝启瞳的心中狂吼,我是*,水木华堂这个C市公认的BT王者居然是个正!常!人!
“你现在想不想我?”瑜颜墨沉着声音问,他绕开了刚才的话题。
可是悦菱偏不会说出他如意地答案:“那你先说,是不是亲两下就给我两百万。”
喂,菱小姐,你是钻钱眼里去了吧?
“服务两晚的话,两千万。”瑜颜墨开价。
“亲两下,两千万。”讨价还价的本领是天生的。
“好吧,”瑜颜墨作势挂电话,“你就继续呆在那个BT的蓝家吧。”
“不要哇,”悦菱简直要哭起来,“我才不要呆在一个娘娘腔的BT这里!……啊!你干什么……你放手……救命……不要……”
她看着手拿锋利剪刀,恶狠狠一步步逼近的蓝启瞳,惊声尖叫。
电话那头的瑜颜墨,听到了里面的变故,不由紧张了起来:“悦菱!悦菱!发生什么事了?”
可是下一秒,电话挂断了。
他的心也不由得受了一记重击。
“来人!”突然之间,什么伤痛都算不得事,他厉声道,“备车!”
火拼就火拼,翻脸就翻脸,树敌就树敌……就算是神,胆敢碰他的女人,他也要,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