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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城风离开苍月皇宫并没有直接回到景王府,而是来到城外的挽月小筑,苍月国臣民皆知,相传这里曾住着一个传奇般的江南女子姚迭衣,曾是太祖顾奕琛的宠妃,后来不知为何离宫,搬进了燕京城外。在姚迭衣死后,挽月小筑近百年来一直空置,直到顾城风的出世,先帝按着太祖爷留下的遗旨将它赐给了顾城风。
近百年来,这里的府制已逾皇宫,宫阙殿宇连绵近千间,亭台水榭、奇山秀景皆以江南的风格建造。
因太祖皇帝的遗旨,这里的府制已不为苍月所辖,这里的侍卫更不必听令于苍月禁军。
守在那的老侍卫披一身旧时的戎装为顾城风敞开朱红色的大门。
顾城风骑着马穿过楼台亭榭,直奔向挽月小筑的后院,到了一处视野开阔处时,他下了马,旁边的侍卫忙上前接过马缰,牵着马儿离开。
顾城风看到前方宽敞的绿草地上,一只通体雪白的马儿孤伶伶地吃着草儿,他信步走了过去,拍了拍通身雪白的马儿,那马儿马上亲腻地歪过头朝着他蹭了蹭。顾城风唇角绽开一丝轻弧,“雪声,你也觉得孤单了,本王今日带你去寻找你的主人可好?”
他有一只通体雪白的白马名唤雪箭,是只雄马,申苏锦曾向他借过一次,还给他时,婉惜地直叹,“可惜只有一只,若能为他寻到伴侣,那该多好。这样品质的马,生下的后代该是如何的出类拔萃!”
而雪声同雪箭一样皆生于大漠,是只雌马,是他半年前派人在大漠中找到,原本想等申苏锦回来时,他将此马赠与他,万没料到大魏竟传来他昏迷不醒的消息。
养马的老人站在马厩旁,含着烟斗看着顾修城飞跃上马,晨曦下,人马皆一身雪白如一道凛然的剪影。
在纵马飞驰时,白衣飘飘在马儿的身后舒展开来,很快就消失在老人的视野之中。
大魏皇宫。
尽管已是春季,郭岚凤却睡得并不安稳。不知是不是因为锦被太厚,她额角渗汗,浑身发热,体内血液煎熬欲焚,四肢更像抽筋裂髓一样疼痛。真奇怪,睡前还一直好好的,此时却好比跌谷坠渊摔个粉身碎骨的感觉。
她轻轻呻呤一声,淡眉凝结,睁开眼,昏暗之下,一帘垂悬的轻薄素纱后,正站着一个人,确实说,是个男子。
那人背着光,修长俊逸身形在素纱开合间,朦朦胧胧,若隐若现。
“颜墨璃,醒了?”那男子的声音很冷,但却令她有一些熟悉的感觉。
“刺客——”这两个字硬生生地被她吞下肚腹,因为对方叫她“颜墨璃”!
她从进入人的视野以来,她就是郭岚凤,大魏国左将军郭晋方的庶女,大魏国太皇太后的专属医女郭岚凤。
在大魏没有人能叫出“颜墨璃”这个名字,甚至在整个苍月国,也没有几个,唯一能叫得出来的,只有桃园谷的人!
这是梦么?这声音清冷得好熟悉,好象是少主子!
可是,桃园谷远在千里之外的苍月,少主子不是在苍月,怎么会跑到大魏的皇宫?
“起来,本公子有话问!”那人甩了个身,在不远处坐下,此时月光打在他的脸上,那一张脸庞幽幽似白雪,眉宇间带着似冰川万壑不见一丝的温度,唇线微微抿着,更让人觉得无情冷酷。
可眉峰下却有一双让世间所有女子怦然心动的双眸,修长如漆墨的羽睫下那双眸泛着褶褶之光,夜光下流泻着下如水般的脉脉情素看着她。
如果她是第一眼见到这一双眼睛,她会马上认定,眼前人爱上了她,不惜夜半探闺房,只为一亲芳泽!
但她知道,那一双天生含情的眼中实质上是最无情了,就是因为她曾被这种表象所迷惑,才会自做多情,以为他与她第一次相遇,他便瞧上了她。
是的,只要是情窦初开的女子,看了这么一双多情的眼睛,都会认为,被爱上了!
虽隔了多年,彼时的少年已经成为伟岸的成年男子,身高变得更加修长,甚至五官轮廓也变得更深,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
“奴婢见过少主子!”认清后反而让她愈发感到诡异不安,这个月她已收到少主子亲自下的三道密令,可她皆以“侍机而动”四字回报,一是任务确实难度很大,二是她多少仗着她身在大魏皇宫,身边有十几个一等侍卫护着,桃园谷的人不能拿她如何!
这个密令是她回到郭家后,接到的第一个任务。
申家六公子申苏锦从苍月国回到大魏不久,便昏迷不醒,这个消息一传出,让多少人嘘叹不已,几乎震动了整个苍月。世人谁不知道申家六公子文幍武略,是灵碎子的得意门生,自她出现在苍月国时,就是各种势力想争夺的一个年轻才俊。
她也料不到,桃园谷竟然对申苏锦产生了兴趣,命令她从申家劫出申苏锦的身体。
她知道桃园谷真正要的是申家的八小姐申钥儿,可她不想把申钥儿交给他,也不能把申钥儿交给桃园谷,否则,以桃园谷的医术,会很快地发现申钥儿身体的异状,查出申钥儿昏迷不醒的真正原因。
她想把真正的申家六公子申苏锦上交,但申家对这个真正的申六公子的身体看管很严,既使他昏迷了这么多年,他的身体依然每天有专人潜心的照料,除了昏睡外,他的身体也在慢慢地成长,申钥儿这些年的易容的变化也是根据申苏锦的容貌变化而改变。
她没料到少主子竟会亲自来大魏,看来,桃园谷对申钥儿的誓在必得已超出了她所有的预想!
那么,今夜突然而至的少主子到底知不知道,这些年,呆在苍月国的申苏锦,其实是由申钥儿乔装打扮的呢?
还有,是什么原因让少主子亲自跑这一趟,难道他知道了申钥儿昏迷不醒的原因?
她心里的预知感带给她一种强烈的恐惧!她不敢丝毫的磨蹭,很快地下了床榻,站在了帷帐前,有些不知所措。
“什么时候,你敢站着跟本公子说话?”月光下,那男子精致的眉骨透着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