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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麟跟着周木林进来后,又向周夫人作了一个有礼的作揖,恭敬的喊了一声,“师母。”
周夫人笑着站起来,看着莫麟说,“原来是麟儿啊,几年不见,师母都快不认识你了。”
莫麟抿嘴笑了笑,然后抬眼望了一眼张二柱一家,周夫人见状,笑着跟莫麟介绍道,“哦,忘了跟你介绍了,这位是我亲弟弟,这是我弟妹,他们是我弟弟的儿女和女婿。”
莫麟听完周夫人解释,眼中闪过一抹了然,原来张家跟周家还有这一层关系,想到这里,莫麟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悦,他派去查的人居然没有把这层关系给他查出来,看来等他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的惩罚一下当时被他派出去查张家事情的下人不可。
莫麟一脸刚认识的样子向张含等人寒喧了几句,张含跟莫帆见他这样做,也顺着他意,当作是刚认识一般,向莫麟打了句招呼。
早些年,周木林曾在京城的学院里当过教书先生,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周木林又带着妻儿回到这个镇上继承了祖业,本来周家在前些年还是个默默无名的小商家,经在过周夫人的铁腕发展下,周家才慢慢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莫麟,咱们师徒也有好几年没见面了,今天咱们一定要好好的切磋一下,让为师看看你这些年有没有进步。”周木林看着莫麟高兴的说。莫麟是他教书教了这么多年,教的最满意的得意弟子。
莫麟恭敬的点了点头,应了声好之后,向张含跟莫帆等人说了句失陪,然后就跟着周木林进了内院的书房里谈话去了。
书房里,周木林先坐下,然后指了旁边的椅子跟莫麟说,“你也别站着了,一块坐下,跟老师说说这些年来你究竟做了什么,是不是还在跟你那位大哥在争夺那不属于你的位置?”
一进来之后,周木林和蔼的面目突然变的非常严肃,盯着莫麟。而莫麟低着头应了声是,按照周木林刚才的吩咐坐了下来,坐好后,这才尊敬的回答,“没有,莫麟早已经放弃了这个位置了。”
“嗯,这样就好了,这个位置本来就不该是你跟你大哥的,你大哥现在坐着它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你能听老师的劝说也不错,与其挂着不该属于你的东西,倒不如去争取属于自己的另一番天地。”周木林看着莫麟说。
莫麟抬头望了一眼周木林,嘴巴张了张,心里在犹豫,他不知道他该不该把他知道的事情说给这位亦师亦友的老师听。
周木林蹙了下眉,冷着脸问莫麟,“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莫麟吞吞吐吐了一下,最后咬了下牙根,迎向周木林的目光,开口说道,“老师,麟儿已经找到你要徒儿帮你的人了。”
“什么,你找到他们了?在哪里?”周木林一听莫麟这句话,蹭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一脸震惊的看着莫麟问。
忘恭喊家。莫麟看着有点失常的老师,心中闪过疑惑,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回答,“对,找到了,不过老师,麟儿有件事情不太明白,为什么你这么多年来一直要我查找他们,而且你还不告诉我,你要找人居然是我父亲和我二娘他们?”
周木林眼神在四周转了转,脸上露出激动的表情,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拉着莫麟的手臂问,“你二娘呢?她怎么样?”
“老师你.....你....。”莫麟睁大眼睛看着周木林,希望老师不是他心里所想的那样人,不然,他真的要让失望了。
“我问你话呢,你二娘现在怎么样了?”周木林哪里有空管莫麟现在心里怎么想他,见莫麟不回他的话,周木林大声吼了莫麟一句。
莫麟低下头,闷声回答,“她死了。还有我爹,他也死了,只剩下我三弟一个人在这个世上活着了。”
“死了.....,怎么会这样?”周木林听到这件事情一个人自言自语。
莫麟看着他表情,见他脸上好像没有一点伤心难过的样子,心里突然觉着刚才他想的那个想法好像不太对,要是老师真对二娘有什么想法,现在老师听到二娘死了,应该是悲痛欲绝才对啊,怎么可能会是现在这个平静的样子。
书房里静悄悄的,过了一会儿,周木林回过神来,脸上非常平静,跟莫麟说,“咱们师徒好不容易相聚在一块,等会儿一起吃个饭。”
莫麟偷偷的打量了下周木林脸色,见他恢复了平时严肃的样子,出于好奇,莫麟小心翼翼的望了一眼他,开口询问,“老师,麟儿有点好奇,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一直要徒儿找三弟他们,这到底是为什么?”
周木林看了一眼好奇的莫麟,脸一沉,眼神中带着警告,“麟儿,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知道,要是知道太多了,随时都会丢掉性命,老师不告诉你,都是为了你好,明白吗?”
莫麟见周木林说这句话时不像是在威胁他,倒像是真正为了他好,莫麟此时有种感觉,觉着这事一定另有蹊跷,不然,这么多年,老师不会派这么多人去找爹他们的。
莫麟看着周木林,点了点头。在临出门时,周木林叫住他,认真嘱咐他,“好好派人保护你那位三弟。”
莫麟本来还想再开口问些什么的,话刚到嘴边,就被周木林挥手离开了。
重新回到周家大厅,莫麟一直盯着莫帆,心里一直在猜着他除了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三弟之外,还有其它什么身份背景,还有那位从小只见过几次面的二娘,她又是什么身份。
莫帆蹙着眉,迎向莫麟向他身上“射”过来的目光,莫帆发现,从莫麟一来到这个厅里之后,他的目光就一直没有从自己的身上移开过,莫帆很不喜欢莫麟向他看过来的目光,这里面似乎藏着一种探视还有怀疑,这种目光让莫帆很不舒服。
莫麟没想到莫帆会向他望过来,两道目光相视,他先是愣了愣,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即又一脸镇静的朝莫帆抿嘴微微一笑。。
很快,周家下人进来通知周夫人,说是饭厅里的酒菜都已经准备好了,周夫人挥退了进来禀报的下人,然后站起来拉着金秋花的手,笑着跟大家说,“家里的饭菜准备好了,咱们过去吃饭吧,周棋,周书,周通,你们三个是主人,千万要照顾好你们几个表弟表妹们,明白吗?”
“娘,孩儿知道了。”周棋三兄弟一脸尊敬的向周夫人大声回答。
周夫人满意点了点头,临走时,又向莫麟说,“麟儿,跟师母一块去饭厅。”
“是的,师母。”莫麟点了点头,赶紧走到周夫人另一边,扶着周夫人,离开了这间客厅。
周家饭厅里,里面摆了一张长长的大饭桌,张含一进来看到这张饭桌,就惊讶了一把,这张饭桌起码跟现代那些有钱人用的饭桌差不多,都是长长的,一边能坐下十几个人。
桌上面摆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清蒸,煮,炸,煎,烤等的做出来的菜全摆在这张桌子上,让人看着就直流口水。
周夫人把张二柱夫妇安排在了她跟周木林身边,张含紧挨着莫帆。张含坐好后,大致看了下,这么多人坐在这张长桌子上,都没有把这张桌子坐满,可见这张桌子有够长的。
大家刚坐下没多久,周木林从外面走进来,坐在周夫人旁边,夫妻俩相视一眼,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他们这一笑,或许在周家三兄弟还张家人眼里并不算什么,可是在莫麟眼中,却觉着有点疑惑了,他想起了刚才在书房里的事情,他这位恩师可是在书房里向他问了其他的女人。
莫麟今年也是二十好几的男人了,家里妻妾也一大堆,虽然他心里没有一个真心爱的女人,不懂什么叫真正感觉,只是他跟周木林一样,也是个男人,他很清楚,如果一个男人打听另一个女人的事,那这个男人肯定对这个女人感兴趣。望着恩师跟师母的感情,莫麟又突然怀疑起自己的想法了。
此时的周木林并不知道他被自己的得意弟子这么想着,两夫妻低头交耳小声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见周夫人叫来一个下人,只见周夫人在下人耳边嘀咕了几句,没过一会儿,周家下人离开。
周夫人笑着望向张含,开口说,“含儿,刚才听你说你酿了酒,刚好我听你姑父讲起,大姑家里还藏有一瓶西域来的果子酒,听说这东西女人喝有美容养颜的功效,等会儿你帮大姑看看。”
周夫人话刚一落,刚才离开的下人突然走了进来,不过这次她手上端着的一瓶酒,这瓶子是跟酒铺里卖的酒瓶子一个样子,让人看不见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酒。
周夫人朝下人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周家下人往大家的酒杯里添了酒,张含因为是孕妇,所以她酒杯里是杯白开水,等周家下人给莫帆倒了酒之后,张含马上把身子往莫帆这边凑了过来。
一见酒杯里的酒,张含顿时眼睛一亮,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果子酒应该就是现代常说的葡萄酒了。
以前在还没发家的时候,张含也想过酿葡萄酒,后来经过一打听,这才知道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葡萄这种水果,没办法,她唯有打消了这个想法,改成了酿高梁酒。
大家都是第一次看见这种酒,周家三兄弟一直知道自己的父母藏有一瓶好酒,周通曾经还偷偷的跑进周木林的书房,就是想去偷尝这酒,到了最后,他不但酒没尝到,反倒屁股被周木林狠狠揍了一顿,害的周通半个月下不了床。
莫麟望着白酒杯里的酒,发现这酒跟他以前喝过的酒不同,味道不同,颜色也不同,他拿起酒杯,把它放在鼻间轻轻闻了闻,一股淡淡的酒香气涌入他鼻腔中。
周木林看了一眼大家的表情,跟周夫人相视一笑,然后看着大家说,“这酒是我一个朋友从西域带回来的,我听他说叫做什么葡萄酒,我见它这么特别,一直没舍得喝,今天见亲朋好友难得聚在一块,我就把它拿出来让大家都尝尝。”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颜色的酒,太奇怪了。”张二柱也算是好酒之人了,他喝了这么多年的酒,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带着红色的酒,于是,他忍不住先低头抿嘴喝了一口。
刚一喝下一小口,张二柱嗯了一声,眼珠子睁的老大,一脸激动的指着酒杯,吞吞吐吐说,“这......这酒.....挺好喝的。”
周夫人笑着说,“大家都尝尝。”周夫人举起酒杯先跟周木林碰了碰杯子,然后微笑着向桌上从人说。
说完这句话,周夫人又看向张含这边,笑着跟张含说,“含儿,这次你怀孕,不能喝这酒,这半瓶我留着,等你生完孩子了,我再拿给你喝。”
张含向周夫人笑了笑,看了一眼大家面前的葡萄酒,“含儿明白的,虽然我不能喝,不过我也闻到了,这也值了。”
如果她没有尝过葡萄酒,或许她会很馋这酒,只是他们都不知道,张含在现代也算是经常喝葡萄酒了,它是什么滋味,她早记在心里了,而且她也相信,此时的葡萄酒肯定不能跟现代的那些珍藏了几十的葡萄酒相比。
张二柱作为第一个喝葡萄酒的人,理所当然的,他的杯子是最先空的,等到他喝完了属于他自己的那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家慢慢的品尝着葡萄酒。
莫麟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杯子里的葡萄酒,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过了一会儿,莫麟抬头望向周木林,用惊讶的语气开口,“老师,这酒好酒啊,我还从来没有喝过这种酒。”
周木林刚喝下一口,听到莫麟这句话,高兴的大笑道,“这酒啊,它确实是好酒,只可惜啊,这酒在我们国家没人会酿制,要不然,我们也能天天喝上这种酒啊。”
周木林一说完,除了张家一帮人的目光是停留在桌上,其他人的目光都朝张含这边望了过来。
张含刚夹了一条青菜往嘴里送,菜刚到嘴边,突然感觉到有几道炽热的目光向她这边“射”过来,张含抬眼一瞧,发现周夫人一拨人的目光都朝她身上望过来。
一下子被几个人用同样的目光望着,张含望了一眼莫帆,他朝她耸了耸肩,露出一幅他也不知道怎么办的表情给她。
张含放下嘴边的青菜,看着周夫人他们问,“大姑,姑父,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如果有的话,就直说吧,还有,你们别拿这样子的目光看我,我被你们看的都塞毛竖起,怪难受的。”
周夫人一脸和蔼笑容看着她,轻声细语的说,“含儿啊,你不是会酿酒吗,那这种酒你能酿出来吗?”
张含看着她,眼睛眨了眨,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的,把周夫人等人弄的糊里糊涂的。
周夫人一脸着急的看着张含问,“含儿啊,你这是能酿出来还是不能酿出来啊?要是能的话,你需要什么,尽管跟大姑说,大姑一定尽可能满足你。”
张含看了一脸着急的大姑,总觉着这个大姑好像对这葡萄酒很急着要似的,她犹豫了一会儿,看着周夫人说,“能倒是能,只是这葡萄酒要酿制的东西我们这里没有啊,比如说葡萄。”
“葡萄?这是干嘛用的?”周通认真听着,他也特别想知道他这位表妹能不能酿出葡萄酒来,要是能的话,以后他想喝多少都可以了,所以从周夫人问张含会不会酿时,周通就一直认真听着,当他听到张含提起葡萄时,在众人面前率先开口问道。
其他人见问题被周通问了,同时把充满疑问的目光看向张含,等着她回答。
张含目光在他们身上转着,缓缓跟他们解释,“这葡萄就是酿这酒的最关键,如果我们没有葡萄,是不可能酿出这种葡萄酒出来的。”
“那我就去其他地方找给你,你画幅图给我,我可以派人去找。”周木林认真看着张含说,话一落,马上就抬手叫来下人过来,吩咐下人去他书房里拿笔墨来这边。
张含见周木林真的叫人拿笔墨,赶紧开口制止住,她苦笑着跟周木林说,“大姑父,不是我不画给你,只是这葡萄我一早就叫人打听过,这种水果咱们国家不可能会有的,只有西域那种地方才会有。”
“这也没事,你还是可以画给我,我有几个朋友隔几个就会去一趟西域,我可以叫他们帮我们弄这叫什么来着.....。”周木林闭着眼睛,拼命的想着这古怪名字。
最后还是周夫人看不下去,不顾众人看着,凑过头小声的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周木林呵呵了几声,大声说,“对,是葡萄,我可以叫他们帮我弄一车葡萄回来。”
张含听了他这句话,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不行的,这葡萄是个娇嫩物,只要在封密的地方放一两天,它定会全部溃烂,就算把它运回来,我们也不能拿它酿酒了。”
大家一听她这句解释,纷纷叹了口惋惜的气,周夫人揉着手帕,着急的望着张含问,“难道我们没有办法了吗?那可怎么办啊?”
张含突然抬起头看向周夫人,蹙着眉问她,“大姑,什么怎么办,酿葡萄酒对你们很重要吗?”
“这.....,这......。”周夫人露出为难的表情,转过头看了一眼周木林,周木林没有看她,只是紧绷着一张脸不说话。
周夫人收回目光,露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跟张含说,“这事,大姑以后再跟你说,含儿,你帮大姑想想,这事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吗?”
张含看着周夫人投过来的求救目光,抿着嘴一言不发,看来她猜想的真没错,大姑一家突然对酿葡萄酒这么感兴趣,一定是有其它情况,只是这其它情况她还不知道。
张含低头思忖了一会儿,想起自从她爹跟大姑相认之后,这个大姑对她一家人真的很好,就冲这个,她这个做外甥女也该帮这个忙。
想了好一会儿,张含抬起头看向周夫人,说,“其实也不是没办法的,只是要实施起来,可能有点慢,其实葡萄可以在我国试种,如果试种成功的话,那酿葡萄酒就不成问题了。”
“这个,这个,现在也没其它办法了,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周夫人看了一眼周木林,叹了口气,勉为其难答应张含这个提议。
这顿饭吃了足足一个时辰,周木林拿出来的葡萄酒因为太珍贵了,所以每人只喝了一杯就不再继续添了,而是改换成平时喝的白酒。
张家一家是在下午回去的,回去时,周夫人准备了半车的礼物让张二柱带回去,临走之时,周夫人深怕张含忘记葡萄酒这件事情,于是拉着张含偷偷走到一边仔细叮咛一番,直到张含跟她保证,一定不会忘记她这件事情,周夫人才放下心来,让她上了马车,跟着张二柱他们回张家。
张家马车缓缓离开周府大门,与此同时,在周家大厅里,里面一片沉默,周家三兄弟坐在一边,莫麟一人坐在另一边,主座上坐着周家夫妇。
“爹,娘,你们今天有点怪啊,为什么一定要表妹酿葡萄酒呢?咱们家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做为最大的儿子,周棋一眼就看出父母眼里的不安,他担心的看着他们问。
“什么,咱们家出事情了,是谁那么可恶,居然敢欺负我周家,娘,你告诉我,儿子替你报仇去。”小儿子周通脾气比较火爆,当他一听到大哥说有人欺负他们周家,周通气的满脸通红,蹭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看着周家夫妇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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