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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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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灵儿心中一惊,不知道对方到底知道了什么,于是急迫道:“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本宫听不懂。”

    “听不懂最好,清秋也只是随便说说,这件事情,清秋不想让众位姐妹蒙受不白之冤,所以想好了之后,就要打算去跟皇上澄清一下,这失火,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当然了,若是娘娘能够站在众位姐妹这边考虑事情,那么清秋也不会成为一个多口舌之人。”苏若涵冷冷的说着。

    田灵儿心中一直突突的跳着,她是否已经知道了什么?“别以为你仗着皇上对你现在高看一眼,你就如此放肆,你以为你是谁,别说皇上没有敕封你,纵然是册封了你,你以为你可以跟本宫抗衡吗?”

    “清秋自然不敢,只不过清秋只是一个普通人,跟娘娘身份简直是云泥之别,可是清秋并不还害怕跟娘娘斗一斗。”

    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此刻的房间却只有苏若涵一个人,田灵儿一炷香之前便已经离开了,如此明目张胆的跟她斗上一斗,显然并不是明智之举,可是若是一味的委曲求全,却不是她的风格如今,自己必须先立稳脚跟再说,要不然一切计划都是枉然的。

    她起身,一步步十分艰难的走向大厅的方向,哪里曾经是他奋笔疾书批阅奏章的地方,她一步步的走了过去,最终在龙案旁边停住脚,她十分虚弱的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直到指尖轻轻触碰到上面已经干透的字,心中却也无法平静了。最后她竟然看见一个纸张的颜色跟其他的纸张都不同,却放在最下面一层,她十分好奇,伸手抽了出来,上面映入眼帘的却是自己的画像,苏若涵内心激动澎湃着,却也难以压抑住这样的情绪,不由想着,是他画的吗,是他亲手画的吧,竟然如此神似。

    突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下来一张纸,飘落无声的掉在地上。

    映入眼帘的便是这么几段话。

    “我还是很喜欢你,像日月星辰,长久不息。”

    两个人却不知疲倦的写了有写,很快纸张上却映入眼帘几行文字。

    我还是很喜欢你,像炊烟袅袅几许,尚梨煎雪又落雨。

    我还是很喜欢你,像鲸沉于海底温柔呼吸,痴极嗔极。

    我还是很喜欢你,像等了很多年故人的老城门,孜孜而立。

    我还是很喜欢你,像日落前洒下的余晖,不忍离去。

    我还是很喜欢你,像太阳升了落去,不论朝夕。

    我还是很喜欢你,像老故事立泛黄的桥段,半聋半哑,失了声息。

    我还是很喜欢你,像日光洒满天地,温柔惬意。

    我还是很喜欢你,像层云凝成片,点点滴滴。

    这明明是!这明明是之前他们相互写的相思的句子,居然还在,居然如此珍视的保管着,她的神色开始涣散,说不清的迷离,最后却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她再也压抑不住心中原本对他的思念,纵然仇恨让她生不如死,可是总归是爱着他的,她总归是爱他的。

    “长卿……我回来了,你可知道?”她的泪光隐隐闪现,最终还是落下了,低落在地面之上,晕染出来一层淡淡的水渍,可是却仿佛稍纵即逝便成为一朵暗暗开在隐秘处的小花。

    之后三日,苏若涵便再也没有看见过他,可是原本储秀宫偏殿的大火,让众位姐妹都心有余悸,可是却很快被安排居住在储秀宫的另外一处偏殿,听说这里还是之前夏婉怡居住的宫殿,她们拥有如此舒适比原来更加宽阔的屋子,却是十分高兴,可是苏若涵却不一样了,她被安排居住在敬一阁,哪里是距离皇帝寝殿最近的宫殿,她的身份却在宫中成为不小的说辞,毕竟什么都没有,没有身份,没有敕封,却居住在这里,但是更加有队人会传,毕竟刘小姐救了六名秀女,这样的胆量,恐怕宫中无人能级,皇上赏赐给她居住敬一阁却是理所应当的。

    这一日,突然漫天飘散下来的大雪,从早到晚,一直未停歇。

    宫中的宫女太监们也因为沉积四累的蚀雪而忙碌的打扫清理。

    而敬一阁之中,刘公公与一众宫女纷纷进来,送来满目琳琅的璀璨首饰、菱罗绸缎,多的欲将正殿堆满。

    这样的赏赐却不是第一次了,因为景帝如此厚爱的赏赐给刘清秋,在众多人眼中却是众说纷纭,一方面说,刘清秋是如此英勇可以救出六名秀女,当然了,这样的说法在后庭之中还是传的特别多的,可是还有另外一个说法,却是大家不敢明面说的,那便是刘清秋和之前景帝钟爱的女子苏若涵样貌十分相像,所以景帝才会如此厚爱她,毕竟爱屋及乌,可是刘清秋总归不是苏若涵。

    苏若涵这一日在屋内,她的伤势已经大有好转了,毕竟这么多的补药和精心的照顾,更加有刘太医对她如此,她的病要是再不好的话,恐怕就会说不过去了,麦香看着苏若涵今日的气色已经恢复了许多了,不过说实在的还是有点苍白。

    “小姐,才好的伤势,还是应该多养养的,别这么Cao劳了。”麦香出言说出来,毕竟她才刚刚有所好转,要是再累坏了可怎么好。

    苏若涵却收住笔端,在纸上面却映入眼帘一个十分强劲的字体,她淡淡一笑,道:“怎么就这么虚弱了,我没事的。”她说完便低头看着这个字,却跟他的如出一辙,这样的相似,恐怕日后会出现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她揉捏了起来,随即放在一旁的烛火燃烧掉,很快,便成为灰烬再也看不出原来是什么样子。

    麦香看着小姐这样,于是问道:“小姐,好不容易写的字,怎么这么随即就烧了呢?”

    “留着也许是麻烦呢,还不如不曾写过。”她似乎想到什么,于是转头看向依旧清点赏赐之物的凝香,道:“凝香你在这里清点之后入库,麦香你跟我出去一趟吧。”

    麦香十分不解,看了外面一样,道:“小姐,时辰已经不早了,有什么事情,还是明天出去吧。”

    苏若涵却摇头,率先拿过一旁的披风,套在身上,又拿过暖手的手袋,道:“我们快去快回,毕竟也应该去看看的。”

    麦香一下子便知道了小姐说的是什么意思,是呀,,小姐之前身子不好,不能移步去储秀宫看看她们,可是现如今身子已经差不多好,但是奈何小姐根本就闲不住,所以想要移步储秀宫去看看大家,再看小姐面色还是挺好看的,于是点头道:“好,我这就去拿伞。”

    推开门的时候,扑面迎上来的风雪一下子腻在脸上,凉凉的,让人一下子精神起来,麦香在身后打伞跟着她一路走着。

    晚上的风雪却是另外一番景象,虽然没有月亮,但是漫天依旧飘洒着大雪,却依旧把黑夜照亮了,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行,却是一路默默无语,大雪夹着雪花一直往领口钻,奈何领口的容貌却融化在脸上。

    一路来回行走的侍卫,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是在风雪之中的楚殇,他依旧面色十分俊俏,可是却没有以往那么平静的姿态了,虽然几个月没见,他仿佛一下子历经沧桑一般,此刻他正看着众位侍卫交班,如今是太平盛世,所以护国将军根本不用驻扎在军队之中,只需要保护皇宫之中的安乐太平便可。

    楚殇察觉有人朝着这边走来,那步调十分轻缓,恐怕是练家子,但是却察觉不掉对方武功到底是否在自己之上,第一次,他觉得居然有如此武功高超之人,可是等他回头的时候,却突然愣住了,因为前来的人便是之前大火之中营救六名秀女的女英雄刘清秋。

    楚殇不动声色的看着她,若他没有感应错的话,那么刚才那个武功之高的人,难道是她?他觉得不对,可是另外一个人,却是一个婢女,更加不可能呀。

    “清秋还未谢过将军之前的袒护之恩。”苏若涵淡淡的说着。

    楚殇却无所谓道:“不过是小时,小姐不过牢记于心,只不过今日漫天大雪,小姐伤势刚好,为何不在房中休息,还要出来踏雪。”

    “清秋自幼便是喜欢无拘无束的,那些个小伤无无碍了,所以根本躺不住,想着好几日没有出来走走了,今日正巧下雪了,所以按耐不住了,就出来转转,也想去储秀宫看一下众位姐妹。”

    “刘小姐如此情真意切,本将军真是好生佩服,上次大火之中营救之举,真可谓是女中豪杰。”楚殇故意这么说着,毕竟他心中的疑惑需要解开,要不然此人定然要多加眼线看管。

    苏若涵哪里不知道他的用意,于是笑道:“清秋自幼也是习武之人,平日里也跟父亲学习医理,自然是看不过受伤的人,所以只要自己能够这样的实力,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的,至于英雄之举,不过是草莽习性罢了,将军莫笑。”她这么说,言简意赅,却是说明了,她为何要营救,而苏若涵也断然知道,像楚殇这样的武功高强之人,想来也会猜出来她会武功这样事情,所以,与其让他怀疑自己猜测,还不如和盘托出,以免日后生出其他不好的事端。

    楚殇听她这么说,也淡淡一笑,负手看着交替换班的侍卫,他头上的头盔却附上了一层淡淡的雪花,却是神情落寞,他道:“听说小姐居住在敬一阁,想来可习惯吗?”

    苏若涵点点头,道:“还好,皇恩浩荡,清秋感激不尽,将军还有事情,清秋就不打扰了。”

    “小姐,请。”

    又是一路前行,不过这次到是麦香在一旁絮絮叨叨,道:“小姐,不觉得这个楚将军十分奇怪吗?他好似对小姐格外的看重,毕竟上次灵妃娘娘出言不逊,可是将军出言为小姐解围的,但是今天看来这位将军反而对小姐开始警惕起来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后庭之中,是敌是友,瞬息万变,这又是哪里能够猜透的呢。”

    一主一仆刚刚踏入储秀宫的大门,就听见里面嘶声裂肺的哭喊之声,苏若涵心中觉得不妙,于是快步走进去,却看见姚媚儿为首一众小姐对着床榻之上营救出来的陈倩然哭的撕心裂肺。

    苏若涵提着裙子走了进去,床榻之上的陈小姐显然已经去了,可是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她以为她会没事的,可是谁知道,居然这样就走了。

    姚媚儿回头却看见了她,这姚媚儿也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原本的嚣张跋扈的姿态去却也没有了一丁点的痕迹,她如此态度恭顺,看着她来了,却也眼泪汪汪,道:“清秋妹妹,你来了。”她的称呼也跟着变了。

    苏若涵点点头,道:“到底怎么回事?”

    姚媚儿拉着她走向一旁的偏堂,里面的蜡烛自点燃了一根,可是只有一根也足够明亮了,苏若涵坐下之后,就听见姚媚儿道:“那日你晕倒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相见,被救出来陈小姐因为吸入了太多的烟火,再加上原本身体就十分虚弱,又是惊吓过度,所以她的病情根本就不是那么乐观,可是太医院的太医还是十分精心的为其诊治,奈何吃了多少药都无济于事,所以……”

    苏若涵却陷入了沉默,不管田灵儿心中到底有多恨,她终究是伤害了一条人命,这个时候就看见一行侍卫抬着担架,把已经死去的陈倩然抬了出去,身上紧紧覆盖了一个锦被,算是给她送行的东西了,人命在后庭之中终究是如此轻贱的,不会有人留意,她曾经是如此鲜活的性命。

    此时一屋子的人都十分安静的坐着,所有的千金小姐平日里都是十分高贵的端庄的,可是才入宫几日呀,仿佛都十分老气横秋一般,十分谨慎,按部就班的。

    突然众多小姐之中的王海琼突然呜呜的哭了出来,其实也是的,她承受了多少压力和惊吓呀,忍受到现在才哭出来也算是坚强的了,她泪眼连连的看着原本躺着人的床,现在却空了,她的一颗心也顿时暗淡了下来,她小声啜泣着,道:“陈小姐她人其实挺好的,也是一个好人,但是好人怎么就命不长呢,我们进来七个人,可是现在就只有六个人了,我好害怕呀,好害怕……”

    原本在众位小姐之中最让人讨厌的姚媚儿起身,走了过去,所有人都看向她,心中都提着一口气,却不知道她下一秒要做什么,可是却看见她一步一步走向王海琼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海琼妹妹,要哭就哭出来吧,既然我们被选中了要入宫选秀,那么今后的道路上遇见的困难,恐怕不会少,你必须让自己坚强起来,只有这样,你才会活的更好,不会再害怕让人欺负了,不管我们今后的道路有崎岖,只要我们姐妹一条心,想必再艰难的路,也会好走许多的。”

    原本提着一口气的所有小姐们,却没有想到姚媚儿居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