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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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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若涵在屏风后面看着连翘的身子一颤,随即想要是要晕倒一般,她还记得在敬一阁的时候,她说今天要宣布一件大事,没想到她心心念念想要过来再看一眼楚殇,这一眼却成了别离。她不免有些为了她而难过,但是她却知道沐长卿为什么这么做,因为但凡涉及他权利的象征,他就会清洗干净,所以不管是谁送过来的女子,他再也不会要了,可是也会给足了她们面子,毕竟他今后不会让任何人牵着鼻子走了,这就是现在的沐长卿,也是沐国的皇帝,他似乎有点变了。

    楚殇接受着所有人的恭喜,道喜声一片片,可是他脸上的笑容却十分艰难,但是为了能够让她死心,也为了让自己死心,他必须这做。

    连翘终于知道,刚刚那道目光到底是什么意思了,眼泪竟然在眼眶打转,原来他竟然在一直躲着自己,可是她现在有好多的疑问,到底他知不知道今天的赐婚,还是他已经知道了,突然她竟然明白了过来,一切竟然是这样的简单,她不过是一个女婢,而那个赐婚的女人却是公主,地位和权利象征,孰轻孰重一看便知,纵然今天她装扮的十分美丽,可是在他眼里,恐怕也不急那个许天骄公主吧。此刻的连翘突然想要放生大笑,但是她却硬生生的克制,这样的心疼,她竟然呼吸都觉得十二万分的困难。

    连翘一直沉浸在她自己的悲伤世界之中去,突然抬头却看不见他了,满场之中却没有他的身影了,他去哪了?虽然到现在,她还是不愿意失去看着他身影的视线,这一刻她慌了。

    苏若涵却在太后身边,淡淡道:“太后,您说过,今天只要我跟着你来这宴会,不管什么都会答应若涵的。”

    许秋水回头看她,道:“你想要什么呢?”

    苏若涵却指向田灵儿身边的女子道:“我要她,成为我的宫女。”

    许秋水却是一愣,难道就是这样的简单,只是要一个宫女,可是她的视线却看向田灵儿,田灵儿也察觉了,随即回头,她脸上十分不解,可是许秋水却知道了苏若涵的用意,想必她是吃醋的原因,所以才想要她身边的婢女,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好。”

    许秋水身边的嬷嬷随即走向田灵儿身边,并且传达了太后的意思,田灵儿才第一次察觉太后身边站着的女子,她目光之中的惊诧,她竟然如此的貌美。随即十分警惕的看着她,难道她是在像自己宣战吗?

    连翘缓缓走向苏若涵的方向,田灵儿却是不动声色的伸出脚,竟然故意绊了她一脚,就看连翘丝毫没有察觉,突然身子失重,倒向一旁,手中的托盘也倒了,酒杯里面的酒竟然撒了她一声,十分狼狈的样子,可是在御前失礼却不好。

    田灵儿以为她会死定了,可是苏若涵却率先走了过去,一把扶起她,淡淡道:“你没事吧?”

    连翘也装着两个第一次见面,随即摇头。

    苏若涵却淡淡一笑道:“我的敬一阁你可知道在哪里吧?你先回去吧,从今往后,你就跟着我身边吧。”

    连翘知道,她这是故意跟自己开脱,所以便起身走了出去,沐长卿却看向苏若涵的方向,虽然刚才的动静十分小,但是他还是看了过来,却也装着不知,又转过头了。

    金殿之外,外面已然十分寒冷了,但是连翘却依旧在院子中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她知道,他在躲着自己,好多的疑问,她必须问清楚,她一定要当面问清楚。

    很快便在假山之后看见了他,果然在槐荫树下看见依靠在大树旁边的他,他一身青色长衫,手里面提着酒壶,像是发呆,像是回忆,总之他的神色很是游离。

    连翘走了过去,怔怔的看着他。

    楚殇也是喝的有点多,不知道为什么他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看着她走了过来,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痴痴的笑道:“本将军不过是想要喝醉,又不是想要见她,为什么总是喝不醉,为什么总是见到她。”

    “你为什么怕见到我?”连翘问道。

    楚殇痴痴的笑道:“因为我失言了,我答应她的事情统统做不到,她曾经说我就像是一个梦,一个不切实际的梦,她总是怕梦醒过来,是我给了她这个梦,但是这个梦也是我一手击碎的。”

    连翘站在离他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站住,轻声道:“你想要弥补这个梦吗?”到现在了,他终于亲口说了真相了吗?他心中还是有自己的,她竟然生了一丝的希望出来。

    楚殇摇头说道:“她注定是梦,我们注定是梦中的人,为什么总是活在梦里面呢?”他笑了笑说道:“我想要喝醉,喝醉就不想了,喝醉就不痛了,为什么我总是喝不醉,为什么?”

    连翘走了过来拿过酒壶笑道:“难道一心求醉的人只有你一个人吗?”连翘仰头把辛辣的酒朝着自己口中灌去。

    楚殇一把夺过酒瓶说道:“你这是干什么?”他一个站不稳依靠在树干上面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只是想要喝醉,同你一样。”连翘淡然道。

    “你不行,你和我不一样。”楚殇摇摇头,此刻他头疼欲裂,就像是要炸开一样,疼的他目光有些涣散起来。

    “怎么不一样,楚将军心痛,难道连翘就不心痛了吗?将军想要一醉解千愁,难道连翘就不是了吗?是呀,将军可以说话不算,大不了一走了之了罢了,可是连翘想要一个答案难道就这么难吗?”

    “你这是干什么?”楚殇摇摇头,他想要喝醉但是连翘这个人一直在自己眼前晃悠,难道喝醉就这么难吗?他依旧分不清现实与否,直到刚才在金殿之上,他说出谢主隆恩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一辈子,他都不会跟她在一起了,再也不会了。

    连翘妩媚动人的笑着说道:“将军这是干什么?见到连翘是见到鬼了吗?为什么躲着我?”

    楚殇十分痛苦,道:“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分别,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连翘怒吼着:“当然有分别,你难道把这个当成烦恼吗?连翘这个人在你的眼里难道这么可恶吗?若是将军不曾给连翘希翼,那么连翘就不会一直苦苦相逼问一个答案。我连翘一生坦坦荡荡,自认为是阅人无数,但是今生却惟独对你一个人动情,你却这般糟蹋,若是看不上我,大可不必如此,狠心决绝就可,为什么让我这般难过,为什么要给我一个个的梦,然后又彻底打破……。”

    双唇一阵酥麻,腰间一紧,浓浓的酒气朝着连翘喷来,连翘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他闭着双眼,连翘感觉他的唇就在自己唇边游离,眼泪不由的落下,他是对自己有感觉的,她张开蝉口开始回应着他,两个人忘情的拥吻着。

    连翘热情的回应着他,使得他越发的舍不得放开她,紧紧的抱着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一般,连翘双手慢慢的换上了他的脖子。

    楚殇不想听见她说话,但是她一字一句的狠狠重伤自己,他爱着连翘的,一颗心都在连翘的身上了,但是他父母的惨死,让他没有办法继续接受连翘,况且他已经答应了景帝,他会迎娶许天骄,他已经走向了一个不归路了,所以他不能,再也不能留恋的看着她了。

    楚殇拥吻着连翘,他发觉他要的越来越多,猛然放开了她,连翘睁开眼睛看着他一脸的懊悔。“怎么了?”连翘问道。

    楚殇瑶瑶头道:“我们在做什么?”

    连翘拉着他的手说道:“我爱你,我比任何的人都爱你,你也喜欢我对不对?若是不然你怎么会亲我?不要和我说你喝醉了,分不清我是谁?我们第一次相遇,你救了我,第二次相遇是你帮了我,我不管你心中有什么,只要你不推开我,天涯海角,我定当随你去。”

    “不,连翘,我不能。”楚殇转过身去。

    连翘连忙拉着他的身子转了过来问道:“你在害怕对吗?”

    楚殇摇摇头说道:“不。”

    连翘笑了笑说道:“不要怕好吗?连翘不是一个牵强的人,若是将军反悔了也就反悔罢了,连翘无所谓的,既然你说今天是想要喝醉,那么连翘陪着你一同醉如何?”

    楚殇疑惑的看着她:“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是别的身份。”

    连翘笑了笑,踮起脚尖朝着他的唇吻去,她如同蜻蜓点水的在他的唇瓣上吻着,双手慢慢的换上他的脖子,楚殇猛然单手环紧她的腰,单手扣着她的头加深了这个吻,连翘的眼泪一滴滴的滑落,如若今天是最后一次相见,这一颗心注定要死死封锁了,那么就让彼此记这个夜晚吧。

    连翘忘情的吻着他,楚殇慢慢停止看着连翘红肿的双唇,问道:“为什么?”

    连翘笑道:“将军不要想着问为什么,因为今天你我喝醉了,我们只是大醉一场,好不好。”

    楚殇连忙推开她说道:“不,我不能。”

    连翘看着他说道:“为什么不能,难道我就这么让你厌恶吗?”

    “我已经要娶别的女人了,你难道不知道吗?为什么还要缠着我呢?你的身份跟她的有什么可比性,我只会迎娶公主,不会迎娶宫女。”楚殇说着,他丝毫不怕在她心上订上一个个的钉子。

    “我不相信你说的,一个字都不相信。”连翘怒吼着,她的眼泪不停的滑落,她笑了笑说道:“我自己我自己,我只想当我自己,连翘注定会遇到楚殇这个让她心动的男人,是命运强行把你我拆散,连翘不得强求,只是我想要让这个叫楚殇的男子知道,我一生不会再爱上其他的人了,她会在深宫里面慢慢终老,因为这一生她已经遇到了最爱的人,虽然命运强行把他们拆散了,但是这个夜晚依旧是会存在她的记忆里面。”

    连翘的话让楚殇心痛的如同裂开一般,但是他还是别过头去,他根本不敢看她泪眼迷蒙的双眼,因为他怕自己心软,更加害怕自己权权的一颗心会不受控制,他忘不掉,根本忘不了,他父母的惨死,许秋水的话还仿佛在耳边回响“你难道不想知道幕后之人是谁吗?她们都出自若轩阁,她们是杀人不眨眼的细作。”

    楚殇没有办法回头,他更加无法面对自己居然会爱上一个细作。

    夜晚更加的漆黑,在一片赤红的灯火的照耀下,更加如同白昼一般的明亮,仿佛一切黑暗都无所遁形,就这样暴露在这样一片明亮的境地之下,红彤彤的灯火覆盖了整个皇宫,为了这原本凄凉冰冷的宫廷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暖色。

    “忘了我吧,就当……你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楚殇终于还是不忍心再次说出伤她的话,因为伤她一分,他便痛十分,平缓的语气,听不出他真是的心情情绪。

    连翘笑了,她笑容十分凄厉,却依旧一字一句道:“忘了?你若真的能忘记,何必躲着我呢?是想要迎娶许天骄吗?她贵为公主,而我是一个宫女,这样天差地别的差距,你应该早就厌烦了吧?”连翘呢喃低吟,全身忍不住地抽动颤抖:“就当你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谈何容易,付出的感情如何能收的回来,爱上的人如何能忘掉!我的生活原本平静无波,是你打破这一切,现在你想潇洒转身离开,让我一个人承受这些,我可以,我可以成全,但是……难道在你们男人的眼里,只有名利,只有权威,我们女人真的可以成为一块石头,说提走不要就提走了吗?”

    “对不起。”他低声的说着,因为除了这句话,他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是我对不起你。”

    “不,将军并没有对不起连翘,是连翘自己没有这个福气,偏偏遇见了你。”连翘笑了笑,从袖中之中拿出一块手帕,上面刺绣的繁复的花纹,却是一个祥云的图案,只是那么样的简单,图案在手帕上的一角,而祥云仿佛还差一点才能绣完,可是她却现在拿出来了,显然不是一个成品,“这个……”连翘声音哽咽着,几乎说不下了,但是她还是坚持想要把话说完:“这个绣品是我亲手刺绣的,是为了给你绣的,花样我选择了好多,最终选择这个多云,我没有想过你我之间的感情真的像是云一样变幻莫测,所以还没有来得急绣完,但是希望你收下,就当,从此断了的想念,更加是赠与你新婚的贺礼。”

    楚殇内心挣扎,但是他还是收下了这个手绢,他死死的攥在手心之中,声音仿佛恢复了一般,淡淡道:“也好,这个我就收下了,就当你是给我祝福的贺礼。”他云淡风轻的笑了笑:“但是我不会放在身上,因为今天之后,我希望你彻底忘掉我,在你的世界上,在你的心上,彻底走出去。”

    “如果我说我做不到呢。”

    “都随你吧。”楚殇说完,就要转身离去,他的动作是那样的果断,不拖拉,就真的如同他现在的铁石心肠一般。

    鸾凤看着他如此决绝的转身离开,她竟然就这么看着他的背影,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发觉眼前的影子越来越模糊,却来不及伸出手擦去脸上的泪痕,他瘦了不少,突然她像是发疯一般疯狂的奔跑,朝着他离开的方向跑去,却依旧追赶不上他离开的方向,突然,脚下一绊,身子猛然失衡,突然她像前摔倒,最终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可是她来不及多想,由起身继续跑,终于还是追上了他,楚殇感觉到她的存在,却突然迈不动脚步了,他已经下了多大的决心了,现在却依旧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连翘突然从后面紧紧环住了他的腰身,楚殇身子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她的手,可是她的手却死死攥着,虽然她没有武功,但是她却用尽了全身的力道,就是这样抱着,硬是不放开。

    楚殇低头,明亮的灯火下,他看见了那双纤细的手,此刻却有血污一片,血依旧从她的手心处流了出来,她受伤了?楚殇心中一痛,随即刚才铁石心肠的心又柔软了下来,他竟然不受控制的去伸手触碰那些伤口,连翘突然轻声倒吸了一口气,刚才跑的时候根本没有感觉到疼,可是现在这一双手却火辣辣的疼,突然她的手还是被挣脱开来,却是楚殇转过头,带着质问的口气道:“你的手怎么伤的?”

    连翘却是十分委屈的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什么尊严,她统统不要,尊严和脸面在爱情面前,简直不值一提,这样的感情她知道纵然是她硬生生的强留,也无济于事的。

    “你怎么总是把自己弄伤呢!”楚殇却依旧循序渐进的问着。

    “你关心吗?你还在意吗?我的伤,你看的见的,看不见的,到底有多少,你真的关心过吗?我看着你离开,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所以我一路追着你跑,这段感情也是我一直在追着你跑,可是终究赶上不上你离开的背影,和决绝的心。”连翘的声音带着一丝的哽咽,她十分难过,却更加难过他此刻还能说出关心她的话,明明不是已经如此决绝了吗?为什么还会关心……

    “我说过了,你我今生无缘,更何况,我本不是你的良人,你这么做,终究还是不值得的。”楚殇低声的说着。

    “如果我跟你说,我愿意跟你走,什么都不要,你还愿意要我吗?”连翘最后一丝的希望,她怔怔的看着他,内心竟然生出一丝的希望,只要他点头,她便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只要他点头,她愿意什么都舍弃。

    楚殇却抚了抚身上刚才她碰过的地方,仿佛十分厌恶一般,恢复了刚才冰冷的神情,俯视着她,淡淡道:“难道你想让我抗旨不尊吗?满朝文武大臣当前,我已然被赐婚,你……如何跟许天骄相比,连翘,别再自欺欺人了,醒醒吧。更何况,我身为臣子,是断然不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这是大不敬之罪。”

    连翘身子一个踉跄,竟然后退两步,最后跌坐在地上,她感觉心十分痛,却保持着镇定:“堂堂护国将军原来,竟然也有害怕的时候。”连翘咄咄逼人的问道:“你怕什么呢?你怕你刀尖嗜血的人生,好不容易换来的今天的地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付之东流了?还是你害怕你承认之前对我的感情,现在极力撇清,宁愿抛弃我,抛弃你自己的真心,这就是你害怕的吧!所谓的权利和地位都不过是你爱情牺牲品,终究是你失去终身幸福的代价!你……”

    “没做,本将军就是害怕,你就当认错我好了。”楚殇硬生生打断她的话,冷冰冰的看着她,继续道:“本将军就算没有许天骄,我也会迎娶一位达官显贵之人做将军夫人,而你不过是曾经的一个细作,现在想要洗白?别开玩笑了,你一日为细作,终身为细作,还记得第一次的相见吗?你难道不是在执行任务,你们细作的人生生来就已经被注定过的了,你现在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是想逃离你的人生,你以为我会可怜你而同情吗?本将军不过是在跟你玩玩,现在你哭着求我,让我带你走,你凭什么认为本将军会为了你舍弃将来的大好前程,难道你认为你很美吗?这泱泱大国,像你这样的美人,本将军可以找很多,我现在的身份地位,只要我想,只要我要,就会有大把大把的女人前仆后继,就凭你,一个细作!不要再妄想了。”楚殇必须狠下心让她明白他们已经不可能了,但是天知道他现在每说一句伤她的话,全都反噬在他的心上,但是今天的事情大局已定,他没有办法回头,更加没有回转的余地了,父母之仇他如今却无法报了,但是他根本没有办法接受一个从若轩阁走出来的人,而且景帝是他十分敬重的人,他一生最为佩服的人,所以只要涉及皇权的地位,他都会义无反顾的去做,父母之仇,真心爱着的女人,敬重之人,三者关系都牢牢捆绑住了他,让他不得呼吸,十分痛苦,所以,不管作何选择,这份情谊他都必须割舍掉。

    连翘依旧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冷冷的看着他,道:“你将来会迎娶一位门当户对的人做将军夫人?”她笑了笑,又自言自语的呢喃着:“门当户对……”

    楚殇却看见她一双眼睛已然嗜血一般的可怕,但是他还是狠狠心点头,道:“对!”

    连翘终于明白过来了,她现在的摇尾乞怜真是可笑,她还在期望什么吗?突然仰头看着他,猖狂的笑了,但是她的笑容却十分苍凉,随即就听见她缓了缓口气,道:“好呀,我懂了,你楚殇大将军将注重的是门庭地位,我懂了,不过也谢谢你,让我如此了解了什么叫刻骨铭心,我会看着你,但愿你永远幸福,但愿你们白头到老,我连翘就会一直一直祝福你们,你和……许天骄。”

    楚殇点头,道:“好,谢谢你的祝福,就此别过吧。”说完,他便转身离去了,没有一丝的犹豫。

    连翘却依旧跌坐在地上,这个结果不是她想要的,一肚子的疑问都没有问呢,她想要说的话根本不是互相伤害,她也不想去祝福他,她只想让现在的分道扬镳回到以前,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那个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着会用一生来保护自己的那个人,却在前一秒已经答应迎娶别人了,又在下一秒变的如此陌生,只留下一句“就此别过。”他怎么会这么残忍呢?

    难道一个细作真的不应该拥有爱情吗?她们的一生真的如此可悲吗?她不相信楚殇是薄情寡义之人,可是自己却千真万确的受伤了,那条手绢她送了出去,可是下一秒她就看见那条手绢被他扔在了地上,真是一个笑话呀。

    冬夜如此的寒冷,连翘感觉自己仿佛要被冻僵了,她没有穿着外袍,所以只穿着里面的单衣,现在在外面待着这么长时间,她却感觉冰冷已经无法麻痹自己受伤的心。一切都仿佛是黑暗的,却将她笼罩在如此黑暗之中,周身一片的黑暗,黑的让她觉得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