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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身上这些不属于自己的痕迹是怎么回事?
高胜寒其实对于这具躯体并不熟悉。因为她來了不到一年又沒跟人家睡过,可是却并不妨碍本尊的记忆如浪花般翻涌。
身下人的旧伤全都是拜她所赐,多是鞭伤、烫伤,绝不会有利器划伤,除了那一晚自己在他后背扎的那一刀!
可是,除了这些存在于记忆中的,他身上新添了五道口子,两个牙印,还都是该死的位置!
高胜寒身上寒气直冒,一手掐住对方脖子,恨不得将这些罪证消灭!
发热的手掌心紧贴着脉搏的跳动,沉缓有力,一丝丝由指尖渗入手臂,沿着筋络传达至心底,灼得她眼眶都发烫,鼻头微涩。
手指悄悄用力收紧。
陈子秀挣扎一下,眉头难过的皱起,继而张嘴呼吸,一张粉白的俏脸慢慢憋得通红。
他挣动着手脚,努力睁开似有千斤重的眼皮,视线尚不清晰,只感觉身上趴了一人,那些痛苦不堪的恶心记忆如潮水般涌入,手脚挣扎得更厉害了。不小心膝盖抬起就撞到了君王腰侧。
高胜寒歪了一下,痛得她呲牙咧嘴,手也不自觉的松开了。
她从他身上爬下來,揉着右腰侧,丝丝抽气,神志也恢复大半。
那一撞,力道不轻。
还沒來得及抱怨,待看到对方颈脖上淤紫色的手印,高胜寒吓得魂飞魄散,连痛都顾不上了!
“次奥!又发疯不是?”她喃喃自语,赶紧扑上去检查对方心率呼吸,一边抱扶起人一边抚胸,让他呼吸顺畅些。
陈子秀大口大口吸气,全身打颤,双眼无力的半睁半阖,目光迷离眼前发黑,什么都看不清,只有模糊的光影晃动。可是,手脚还是下意识地推拒着身边人。
微热的身体开始发冷。
这分明就是被喂了药。
不喂药就不安分?还是害怕他想不开自尽?亦或是噩梦连连无法入眠?
高胜寒轻轻拥着他,一边轻拍后背一边低声安抚,顺手拉过被子盖上。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别想那么多安安心心睡觉,醒來什么事都沒有发生。”
当然不可能什么事都沒有发生。
这件事会成为两人心底抹不去的阴影。
高胜寒知道,她刚才是动了杀机的。
更正一下,那不是她,是真正的皇帝。她为这具身体随时有自主意识会脱离自己的掌控心焦。
其实,男人这种生物,压根就沒节操好不?不管是前边后边上面下面,用了就用了,她不觉得有什么大问題,双方有意思做之前洗干净培养一下情调想上就上偶尔使用道具玩玩那是增添情趣,年轻的时候她招过的男模还有影星什么的不也有双插的?信用卡或支票一开,爱咋咋滴。不管是她还是跟自己同床异梦十几年的那个死男人都沒有刻意隐瞒自己好、色的本质,只不过婚后大家注意些不要太过分给外人知道留下把柄落家人面子,这在她眼中就已经算是很有节操了好不?指望男人守身如玉不去采蜜不如赶鸭子上树。要不是那死鬼说儿子被换了其实她真想就这么遮掩下去等死鬼一命呜呼了再去找第二春的。无奈计划赶不上变化,儿子沒找回來不说,自己还莫名其妙來了这里……
高胜寒心里一百二十分委屈。
你妹的沒人安慰自己不说,还得放下身段安慰这些大老爷们,她可是手握生杀大权的皇帝啊摔!
看对方呼吸缓和过來,高胜寒将人放下,裹了被子睡觉。
特么的本來还想到沈亦非那里调一下情的。这会真过去了对陈子秀不太厚道。
碎碎念着,她闭上眼。
窗外,星空璀璨,无月。皇宫里零星灯火照不亮黑沉沉的庭院,幢幢巍峨殿宇如一个个蛰伏的狰狞巨兽,张着黑乌乌的巨口将一切阴谋诡计吞噬。值夜的宫人强打精神守着,并不敢弄出太大声响。
宫里不缺花木,却难得听到虫鸣声,唯有晚风拂过曲水流觞碧波荡漾水浪轻轻拍击石岸的声音,还有杨柳垂枝随风飘荡的沙沙声,不时伴着禁卫巡逻交替的脚步声,沉稳踏实,似在演奏着一曲和谐的催眠曲。
至于有多少人不能安睡就不是皇上该操心的。
陈子秀在噩梦中挣扎着,齐王加诸在他身上的奇淫手段令人发指。似有一只手,放肆地在他身上捣乱,待到紧要处,却又停住,恶意拨弄,激得他脚趾微蜷,一直紧咬着的下唇松开,难耐地溢出一丝破碎的声音。
肚子上一沉,一个温热的重物压了上來,
陈子秀惊恐的睁开眼,重重喘了几口气。入目依然乌漆墨黑一片,看不到任何事物。
他一度以为自己仍在黑牢中。待呼吸平缓下來,却又觉得不对。
头顶透出点点金光,一副金银并五彩丝线勾勒的龙形图案在顶上隐隐浮现!
他吓得睡意全无!
特么的齐王居然连龙纹床帐都准备好了?
陈子秀翻身坐起,肚子上的重物往下滑了些,最后落到一旁去了,只是那凉滑的丝丝缠绕覆在肚皮上的东西是什么玩意?还有,抓住自己小丫丫的……是手吧?
可绝对不是他的手!
陈子秀脸皮发热,将那作乱的手拨开,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出去!
只是,沒踹到人,却踢开了被子。
他瞪圆了眼睛想要辨别对方臧在哪里,好半天才看到一团模糊的明黄色的东西蜷在自己腰侧,打横着睡的。伸手一摸,摸到了对方的脸。
原來在自己肚子上的是头发。敢情刚才一直被人当枕头睡?
他不知该气还是该愤怒,这会他感觉得出來自己一丝不挂,又跟人睡一块,会发生什么有脑子的都知道。
这人……是齐王?
陈子秀当机立断伸手掐住对方脖子!
一双手比他更迅速出击,直接扣住他的手腕往他身后一折,将人面对面抱在怀里!
“你想弑君?”一道微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陈子秀整个人都懵了!
“皇、皇上?”他嗫嗫着开口。
“还记得朕,沒白疼你。”微热的唇贴上他的,尖利的牙齿轻轻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