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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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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们几个把整个御花园找了个遍就只找到了一个手帕,而且据尔青和尔灵所说,这种手帕几乎每个嫔妃都有一条,根本就成为不了线索,可是暮染觉得不应该啊,沁昭容不会只因为一条普通的手帕就回来找的,一定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难道是被她找到已经拿走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糟了,她们就没有证据了。

    “算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从长计议。”

    “对了,深寒你跟我一起去一趟灼华阁吧。”

    “是,夫人。”

    于是暮染带着尔青、尔灵还有夜深寒一起又再一次地来到了丁芮薇的灼华阁,其实暮染就是想出来透透气,皇宫的气氛实在太压抑了。

    丁芮薇看见夜深寒的时候,脸上明显有喜色,暮染只是略带调侃地看着她,丁芮薇顿时红了脸,暮染大叹惊奇,原来丁芮薇也有红脸的时候啊。

    “怎么又从皇宫跑出来了,想想还是我这里好吧。”

    “其实今天宫里发生了一件不好的事情。”

    “怎么,君璃冉看上洛昙辰的妃子了?”丁芮薇脸上带着可耻的兴奋。

    “是洛昙辰的一位妃子死在御花园的池塘里了。”

    “这种事情在后宫也不算是新鲜,后宫似的女子几乎都是不明不白的,这就是后宫斗争的结果,幸亏我当时逃出太子府了,现在想想还是有些后怕啊。”

    “你说,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一个女人对跟她如亲姐妹一般的人下手?”

    “嗯,男人吧。”

    “男人?”可是这个理由不成立啊,‘洛昙辰’都没有宠幸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怎么会因为男人而闹翻呢?而且据怜昭仪的贴身宫女讲,这些日子怜昭仪的心情是很不错的,说明她并没有跟别人产生冲突。

    “算了,先不说这些了,说说你跟夜深寒吧。”暮染打趣地看着丁芮薇瞬间变红的脸。

    “说我们干什么?”

    “你还在跟我装傻呢?到现在你总不会跟我说你跟夜深寒之间什么都没有吧?”

    “就算我对他有情,可是他怎么会看上一个开青楼的女人,而且还是个嫁过人的开青楼的女人?”

    “丁芮薇,你一向挺洒脱的,怎么到了这么关键的问题上却又放不开了呢?喜欢就告诉他啊,不告诉他你怎么知道他的想法,说不定他也喜欢你呢,只是羞于开口罢了,你还指望着他那个冷冰冰的男人先开口吗?我看恐怕是难了。”

    “可以万一,被他拒绝了我多没有面子啊,到时候我还怎么面对他啊,太丢人了。”

    “行,你们两个就这样耗下去吧,一直耗到老死,我看你们谁先开口。”

    “别说我了,你说你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还到处乱跑,君城主还真是可怜,要处理的事情有一大堆,还有时时操心着你。”

    “你说这话的意思,就是不欢迎我了,得,我以后就不来碍你的眼了还不行吗?到时候看夜深寒能用什么理由出宫来看你。”

    “你,”丁芮薇指着暮染说到,“够狠。”

    “承让,承让。”

    “行了,说些正经事,关于那个祈承烨的男宠‘璃儿’,你见过他吗?我想如果他跟君璃冉长得那么像的话,是不会轻易让别人看到他的,否则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对君璃冉的心思了吗?”

    “祈承烨喜欢君城主的事,你也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当时她就觉得暮染的表情太过镇定。

    “其实在宁城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看君璃冉的眼神怪怪的,这是女人的直觉。”

    “原来是这样,其实你说得对,祈承烨是不会轻易让人看到璃儿的,因为一旦被人看到的话,就露陷了,璃儿他平时都是待着苇帽的,只是我偶然间看到了他的真面目,当时我并没有见过君城主,只是觉得好一个神仙般的人物,后来我是在那天的宴会上第一次见到君城主的时候,才明白了一些事情。”

    丁芮薇说到这里,暮染就想起了那天晚上在祈国的宴会,当时她还疑惑为什么祈承烨的太子妃看君璃冉的眼神怪怪的,不是爱慕,而是探究和疑惑,现在都有了解释,“那我当时问你为什么用那么怪的眼光看君璃冉的时候,你干什么跟我撒谎啊?”

    丁芮薇讪笑道:“当时情况特殊嘛。”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过去的事就不再提了。”

    暮染好奇地问丁芮薇,“那个璃儿跟君璃冉真的长得很像吗?有多像?”璃儿,这个名字一定也是因为君璃冉才这样取的,没想到祈承烨竟然也是个痴情的种子。

    “五官什么的都很像,不过就算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别人也不会认错的,因为他们两个的气质完全不一样。”

    “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见一见这个跟君璃冉长得十分相似的人。”

    “放心吧,很快就会有这个机会的,君城主跟祈承楠不是已经在找了吗?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的。”

    “但愿吧,希望当时祈承烨下血咒时用的真的是他的血,希望能早日解了洛昙辰身上的毒。”

    “暮染,你还真是个红颜祸水啊,如果你坏一点的话,就可以毁了乾国、洛国、祈国还有宁城,光想想都觉得兴奋啊。”

    暮染朝丁芮薇翻白眼,“你这是什么心态啊?”

    “说真的,不如我们联手怎么样?到时候整个天下就是我们的了,谁还在乎这个灼华阁啊?”

    暮染屈起食指猛地敲在丁芮薇的头上,“你想,我还不想呢。”

    暮染跟丁芮薇聊了一会儿之后,心情顿时好了不少,临走时还不忘调侃夜深寒道:“深寒,如果你不想回宫的话,也是可以的,放心我会跟君璃冉说明情况的,他会理解的。”

    夜深寒听了暮染的话却没有丝毫的表情,暮染只觉没意思,还不如进攻丁芮薇呢,这个大大咧咧的大家闺秀害起羞来不是一般地有看头。

    暮染是坐着马车回宫的,尔青和尔灵陪着暮染坐在车里,夜深寒在外面驾车,暮染掀开车帘问夜深寒道:“你觉得丁芮薇这个女人怎么样?”

    夜深寒略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还可以。”

    还可以?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把这样的女人娶回家怎么样?”

    “夫人,请做好,免得马车颠簸,动了胎气。”

    尔青和尔灵闻言,赶紧把暮染按在座上坐好,暮染隔着车帘说道:“深寒,你在回避我的问题哦,其实你对芮薇也不是没感觉的对吧,既然喜欢就要抓紧时间娶回家啊,否则到时候被别人娶走了,你哭都来不及。”

    马车外静悄悄的,夜深寒并没有回答暮染的话。

    回到洛国的皇宫之后,洛子湛正坐在木凳上无聊地等着,看到暮染回来了,顿时从木凳上下来,跑到暮染的身边,“染妃娘娘,你回来了。”

    “对不起,等了很久吗?是我回来晚了。”回宫那天她跟洛子湛说好的,还要按时上课,刚刚在丁芮薇那里多耽误了一些时间。

    “不是的,是我来的早了,也没有等多久。”

    “这样吧,我们今天就先不讲课了,我给你做你爱吃的甜点,然后继续给你讲那个三国演义的故事好不好?”暮染摸着洛子湛的头,如果血咒的解药真的是那个璃儿的血的话,自己距离离开这里的时间也不远了,到时候就很难再见到湛儿了,自己要趁那之前把三国演义的故事给他讲完。

    暮染就这样一直给洛子湛讲三国演义的故事,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暮染便把洛子湛留在了自己的宫中用午膳,于是便派了人去玥妃的宫中传了话。

    君璃冉回到暮染宫中的时候,暮染正在给洛子湛讲三国演义的故事,君璃冉也是坐在一旁听着。

    洛子湛在暮染的宫中用过午膳之后,尔青把洛子湛送回了玥妃的宫中,尔青自然是没有看到好脸色,不过尔青也是看得开,宫中不都是如此吗?

    “母妃,我回来了。”

    “湛儿,过来。”

    洛子湛走到玥妃的身边,玥妃摸摸洛子湛的脸,“是不是娘亲对你太严厉了,所以你才跟我这么生疏?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染妃娘娘才是你的母妃?”

    洛子湛仔细地观察玥妃的脸色,不敢回答。

    “你不用怕,跟母妃说实话,母妃不会生气的。”

    洛子湛沉默了一小会儿,“是的,我希望染妃娘娘是我的母妃。”

    玥妃虽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建设,可是当真听到洛子湛这样的回答,还是有些心痛的,自己的孩子希望别人做他的娘亲,这世间没有再比这更令人难过的事了吧?

    “以前是母妃不好,以后母妃不这样了,你告诉母妃,你希望母妃怎么做,母妃会改的。”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染妃来劝过自己说不能这样对待湛儿,当时自己以为她是故意要让湛儿玩物丧志,现在想来也许她说的都是对的。

    从那天开始,玥妃真的开始变了,变得更加关心洛子湛,也不逼着他整天读书、练武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当天下午暮染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沁昭容那里去看一看,刚刚君璃冉又命人搜了一遍御花园,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暮染就猜想说不定沁昭容已经把她想要找的东西拿走了,但愿现在她还没来得及毁掉证物。

    暮染就带着尔青和尔灵二人一起去了沁昭容的宫中,暮染一进她的房间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沁昭容见到暮染的瞬间倒也算是从容,丝毫没有做了坏事之后的心虚,不过这可不代表暮染不会怀疑她。

    “参见染妃娘娘。”

    “起来吧。”

    “谢染妃娘娘,染妃娘娘请坐。”

    暮染坐下后,掏出怀里的手帕,“请问这是沁昭容的手帕吗?”

    沁昭容看了一眼,“这个不是我的,这种手帕宫里很常见的,染妃娘娘还是再问问别人吧。”

    “哦,是这样啊,我还以为这手帕是今天早晨的时候沁昭容落下的,既然不是沁昭容的,我就再问问别人吧。”

    接下来,暮染跟沁昭容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就起身离开了。

    “娘娘,你有发现什么线索吗?”尔灵忍不住气地问道,自从染妃娘娘从沁昭容那里走出来以后,脸上的神色都不一样了。

    “我是发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是什么?”尔灵急切地问道。

    “等我们回去再说吧,宫中到处都是耳目,不方便。”

    “也是。”

    暮染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莫凌絮,“你进宫来看凌妃?”

    “嗯,我听说宫中出了人命,娘娘这几天又要受累了。”

    “去我的宫里坐坐吧。”

    “好。”

    在路上,暮染听着莫凌絮给她讲述怜昭仪跟沁昭容的关系,才知道她们的家族是洛国的大家族,也是世代为官,只是洛昙辰今年来有些忌惮于她们家族的势力,才没有把她们两个封妃的,而据莫凌絮的说法,她们两个从小到大确实非常要好。

    莫凌絮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暮染的宫中了,暮染的寝宫布置得分外雅致,简洁明朗。

    尔青为她们端来茶和糕点,暮染突然想起那次自己问起符肃莫凌絮近况的时候,符肃的不自然,“这一段时间,符肃没少往你们莫府跑吧?我们离开的这些日子倒是辛苦他了。”

    “是啊。”莫凌絮闻言,神色也是不自然了起来。

    暮染微微挑眉,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看来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啊,“符肃是君璃冉的属下,你的父亲应该没有认出他吧?”

    “没有,我的父亲以前并没有见过他,父亲他一直以为是皇上他新提拔的属下。”

    “哦,原来是这样啊。”

    “你应该在君府的时候就见过符肃,听君璃冉说他从小就跟着君璃冉的。”

    “是的,在君府的时候见过。”

    暮染发现自己越是跟她谈论符肃的话题,她的表情就越是不自然。

    “对了,我想问你一件事,你有没有听说过在入宫以前沁昭容有心仪的男子?”

    莫凌絮摇头,“这个倒是没有听说过。”

    “那跟她走得比较近的男子呢?有没有?”

    “没有。”

    “沁昭容没有的话,那怜昭仪呢?她有没有心仪的男子?”

    暮染发现谈论别的事情的时候,莫凌絮又恢复了正常。

    “她也没有,其实她们从小就是作为皇妃的人选在培养的,不可能让她们接触到别的男子。你是怀疑怜昭仪的死跟沁昭容有关?”

    “目前我是这样认为的,其实今天早上我就有些怀疑她了,如果说早上的时候,我的怀疑有五分,那现在我的怀疑就有九分。”

    “尔灵你不是问我刚刚在沁昭容那里发现了什么线索吗?我先问问你们两个刚刚跟我一起进去沁昭容的房间的时候,有没有闻到什么熟悉的味道?”

    尔灵回答道:“好像是有,当时我也觉得那种味道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了。”

    “是娘娘的保胎药。”尔青忽然想到了,难怪她当时觉得沁昭容房间里的味道很熟悉。

    “对,就是保胎药的味道。”

    “这怎么可能?皇上他每天都是歇在娘娘这里的。”尔灵说着说着突然捂住了嘴巴,眼睛惊讶地睁大。

    暮染看向一脸惊恐的尔灵,“没错,你现在想到的就是我所怀疑的,而且还不止这些,当我问沁昭容那块手帕是不是她遗失的时候,她连仔细瞧一眼都没有就肯定地回答我,那不是她的,可是尔青曾经告诉过我这样的手帕,每个宫里的嫔妃都至少有一条,她怎么就能这么确定这块手帕不是她的,再加之今天早上我找她问话的时候,她刻意地想要告诉我怜昭仪是想要自杀的,而据怜昭仪的贴身宫女所说,怜昭仪最近心情很不错,根本就没有消极的念头,这些都是我怀疑她的根据。”

    “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你不怕我说出去吗?”莫凌絮问暮染。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说出去的,而且我已经把你当成我的朋友了。”

    暮染跟莫凌絮相视一笑,“现在你打算怎么做?就算你怀疑沁昭容,也没有证据能证明,如果弄不好的话,她的家族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些我明白,其实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她身边的人找到突破口,所以觉得要不要收买一个她身边的宫女,最好是近身宫女,这样能得到的消息就更多一些。”

    “不,我劝你还是不要收买她的近身宫女,因为这些近身宫女都是她们从宫外带进来的,大多都是从小就跟在她们身边服侍的,入宫前更是要发誓永不背叛自己的主子,其实后宫的妃子们带自己的丫鬟进宫就是为了能有一个对自己百分百忠诚的人,所以一般情况下她们是不会背叛自己的主子的。”

    “这样的话,事情就难办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机会的,你可以收买那些有机会近身接触她的人,她总不能一直都只有一个贴身宫女服侍。”

    “尔青,这件事,你看行得通吗?”

    “娘娘放心吧,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办妥的。”

    于是尔青开始着手收买沁昭容身边的宫女,没想到很快就找到了有用的消息,有人看见怜昭仪出事的那天早晨,沁昭容衣衫凌乱、满脸惊慌地回到自己的宫中。

    “还有没有其他有用的线索。”

    “那个宫女还说,沁昭容经常对着一块儿玉佩发呆。”

    “玉佩?”说不定就是那个男人给她的信物,这件事自己还不能轻举妄动,万一打草惊蛇就不好了,一定要找出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晚上的时候,暮染就跟君璃冉商量这件事,“你有没有办法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这个不难,不过要先见到那块玉佩的样子,你不用担心这些,我自有办法找出那个男人是谁。”

    “真的吗?你有办法找到那个男人?”

    “可是染染,就算你找到那个男人,也只能证明沁昭容跟男人通奸而已,是没有办法证明怜昭仪的他们两个害死的。”

    “嫔妃跟男子通奸是要处以极刑的,到时候说与不说都是死,相对来说更容易套出实话。”

    “好吧,就当你说的是对的吧。”

    “什么叫就当?本来就是好吧,人们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也没必要再隐瞒她的罪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