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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发生的种种迹象都表明太后的大寿确确实实就要来了。首先便是各地的皇亲国戚,官阶稍微高一点的官员都陆陆续续回京了,京城里面顿时更加热闹起来了。这人一多起来,朝廷便更是加强了京城的防卫,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街上巡逻的兵士数目比从前要多了两倍。
不光如此,玄霜还发现京城突然出现了许多江湖人士,这其中便包括程浩。据程浩讲,他们是发现了魔教人士的异动,追踪他们至京城的。
“看来又是一个多事之秋!”,汝嫣感叹道。
据消息称成王宇文泰与其第三子宇文长鸿也回了京,汝嫣想起那日在狱中听欧阳洪冰说过,欧阳洪冰所住的扬州府邸与紫菱院都同属宇文长鸿的产业,那么,对于欧阳洪冰一案,汝嫣总觉得能从这位世子身上探出一二。
如果突然去找宇文长鸿询问欧阳洪冰的案子自然是显得过于唐突了。
好在汝嫣又听闻两日后,长公主宇文漾将在严府给宇文泰父子接风洗尘。平时汝嫣与宇文漾的关系还不错,最起码是没有弄得像与宇文昭那般僵,所以到时借故去严府走一趟还是合乎情理的。
两日后,汝嫣便带上紫风去严府找了宇文漾,借故邀请宇文漾上她府上品茶下棋。
汝嫣到严府的时候宇文昭等人已经在那儿了,既然汝嫣已经来了,宇文漾自然也不好意思赶人走,再说严无忌见了紫风那是留都来不及。
汝嫣一看在场的有三位陌生的男子,一位看样子年纪已有四五十岁,另外两位则正值壮年,可见年长者便为成王宇文泰。
宇文家族普通长相都十分出众,然而这宇文泰似乎有点不在弦上了,宇文泰整个人十分地干瘦,像是一株被榨干了水分的千前老槐,干瘪而黝黑。眼窝深陷,反倒显得一双眼睛十分地突出而有神,犹如悬崖上时时准备着猎食的老鹰,眉骨上唇都是桀骜地朝前探出,整体给人的感觉是此人讳莫如深,凭添了几分凶狠来。
汝嫣上前给宇文泰行了行,因另外两位男子她也猜不着他们的具体身份,便问宇文漾道:“敢问这两位是?”
那两位男子,年纪稍长一点的长得五大三粗,彪悍而粗犷,另一位则是温文尔雅,书卷气十足。
宇文漾指着那粗壮的男子,介绍道:“这位是成王的第二子,长青世子!”
汝嫣朝着另外一名长相十分斯文的男子,行礼道:“想必这位便是长鸿世子了!“
其实汝嫣也是连猜带蒙的,听闻宇文长鸿跟宇文泰进了京,不出意外的话,当然也会出现在宇文漾的接风宴上。再者,汝嫣听欧阳洪冰说过,欧阳府与紫菱院此前皆为宇文长鸿的产业,欧阳府与紫菱院汝嫣都是去过的,里面的格局十分的雅致,可见主人也是一位雅人,与眼前这位的气质与风格是相符合的。
“哦,大人知道我?”,宇文长鸿颇有兴趣地问道。
“长鸿,别怪我没提醒你,被陈大人知道和了解未必是件好事!”
未等汝嫣回答,宇文昭便赶紧提醒宇文长鸿道。
宇文长青接道:“昭爷是吃多了美人的亏,所以现在防得可厉害了!”
严无忌痴痴地望着紫风道:“要是我就不防,只要美人肯让我吃亏,我就算是吃一千次一万次都心甘情愿!”
宇文昭对宇文漾道:“阿漾,你们家这无忌最近可有点不正常啊!”
宇文长鸿接道:“我看也不正常!”
“有什么不正常的?”,宇文漾问道。
“对啊,我有什么不正常的?”,严无忌也问道。
“以前的那只猪只知道低头刨坑,现在猪终于长大了,知道抬头撩树上的果子吃了!”,宇文昭回答。
这句话把在场的人都逗笑了,除了宇文泰。
汝嫣注意到宇文泰的神情亦如之前,毫无变化,如果说他是不苟言笑的人,那他便是太过于不苟言笑了。
宇文长鸿相比于其父与其兄长要健谈许多。
众人一翻闲聊之后,宇文长鸿又把话题转到了汝嫣身上。
“当我听闻扬州苏泊愈的案子是一位女儿家破获的时候,真的是震惊了,陈大人可真是了不得,当之不愧的帼国英雄,让我们这些男人们都自愧不如。今日一见,不想这么聪明有本事的女人还是个美人,更让我心生惊叹!”
汝嫣心中默想到,“谢天谢地,你自己既然聊到了这个话题上,我便也不用找其他的借口,只管长驱直入便好了!”
汝嫣回道:“长鸿世子谬赞了,汝嫣也只是恰巧运气好,让我破获了案子,再者,也多亏了众多朋友的帮助。汝嫣听闻长鸿世子曾经也在扬州居住过?”
“何止是居住过!”,宇文长鸿回答道:“我曾经在扬州住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毫不夸张地说,扬州的每一条巷子我闭着眼睛都能辨识!”
宇文昭接话道:“闭着眼睛都能辨识?长鸿你也太能吹了吧?”
宇文长鸿指着宇文昭道:“对了,就连昭爷那用来藏娇的屋子从前也是我的!他那屋隔壁那院子也是我的,算了,隔壁那院就不提了,那院风水不太好,住那院的欧阳大人好像被抓了!”
这完全出乎了汝嫣的意料,起初汝嫣还在盘算要怎样才能巧妙地把话题绕到房子上去,又不会显得唐突和开罪。不料,这宇文长鸿却自己主动全都说出来了。
然而,正因为宇文长鸿自己这么一下子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地说了出来,倒正显得他与此事真的是没有什么利害的瓜葛。
汝嫣回道:“恰巧,欧阳洪冰的案子现在也正由我负责!”
“是吗,这么巧?”,宇文长鸿道。
“还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汝嫣问道。
“大人但问无妨!我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宇文长鸿回答。
到此时,汝嫣的心中仍在打着退堂鼓,地道的事到底是问还是不问呢,问的话,在这种场合似乎又不太合适,不问的话,以后也不知道何时再会有问的机会,毕竟,宇文泰等人恐怕是等到过完春节便要回封地去的。
汝嫣终是一咬牙,问了:“敢问欧阳府与紫菱院那条地道,长鸿世子挖来是做何用的?”
问到这里,汝嫣发现宇文昭正狠狠地盯着她,意思是她不该在这种场合问这种问题。然而,有道是覆水难收,问出去的话也同理。
汝嫣紧张地注视着宇文长鸿的反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