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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念女成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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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换下湿衣裳,大家开开心心地坐在大厅品茶聊天,其乐融融。

    “语夕姐,成亲可以简约,但绝对不可以简单!”刘小葱喝了口茶,起身道,“大哥,你们的婚宴就包在我的身上!!一定给你们办得热热闹闹的!!”

    刘小葱见她们的婚事已尘埃落定,一脸兴致勃勃。

    “小葱,你…”公皙澈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显然不相信她的实力。

    “大哥,你们是我在这儿最重要的人,我一定用尽心力为你们操办这场婚宴!”刘小葱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可是堂堂婚礼策划出身,怎么能让自己最亲爱的人婚礼马虎了事呢?

    “小葱,你又没成过亲,怎么可能懂这些?”公皙澈端起盏茶,随意笑道。

    刘小葱激动得站起来,信誓旦旦道,“大哥,这你可就小瞧我啦!”

    但所有人一脸疑惑的表情让她察觉到...古代的未婚女子很少接触到这方面的事情,连忙改口道,“呵呵,有什么不懂我会多问问喜婆的,反正她们有的是经验!”

    “嗯,那好吧。小葱,就拜托你多费心了!”公皙澈搂着花语夕沉浸在幸福的甜蜜中。

    一旁的芸儿和伊香嘻嘻笑道,“小葱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们吧!”

    “成亲?...哇…成亲咯!!”屋内这时走出一位妇人,手舞足蹈地笑道,“成亲就可以生宝宝咯…生宝宝…”

    刘小葱瞧着觉得这妇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蓉若,快来。”夫人于氏笑着向她招手唤道,“快来大姐这里。”

    “大姐…成亲就可以生宝宝了!”蓉若摇摇晃晃走向于氏。

    “容若,不是大姐成亲。”于氏耐心解释道,“是大姐的儿子,澈儿要成亲了!”

    “澈儿…?”蓉若忽然安静了下来,似乎是在努力回想着有关澈儿的记忆。

    刘小葱凝神望着眼前的妇人,三十多岁的年龄,未施粉黛却眉目清秀,从她孩童般的神智看来,她果真是那个念女成痴的于蓉若。

    于蓉若发现正盯着自己看的刘小葱,呆滞的眼中忽现一丝生气,她不顾一切地冲向刘小葱,却又在刘小葱的身前戛然停止下来。

    “萃灵?!”停在小葱身前的蓉若,探出手却又蜷曲着手指,似乎在努力抑制住自己伸手抚摸她的冲动。她怕眼前的人只是梦中的影子,一碰触就会消失掉,她喏喏地重复着呼喊过无数遍的名字,“我的灵儿...灵儿...!”

    刘小葱看着激动的蓉若有些慌神,她...她是把自己当成了公皙萃灵吧。

    公皙澈轻叹口气,上前拉蓉若笑道,“蓉若姨娘,她是刘小葱,不是萃灵妹妹……”

    “不,她是萃灵,是我的萃灵!”于蓉若瞪了眼公皙澈,无力地挣扎着身子,伸出双手想抚摸又不敢上前,痛苦地争辩着,“是萃灵…是萃灵...”

    夫人于氏走了过来,握着于蓉若的手轻拍着,语重心长道,“蓉若,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萃灵已经…回不来了。”

    “不,是萃灵…是萃灵…”于蓉若机械般重复着话语,枯灯般的眼睛依旧渴望地盯着刘小葱。

    曾经有那么一刻,刘小葱竟然希望自己就是公皙萃灵。她知道,自己离开的时候妈妈一定也是这般无助,她多想能够安慰眼前可怜的人。

    “蓉若姨娘,她叫刘小葱,是我结拜的妹妹。”公皙澈耐心解释道,“姨娘误以为她是萃灵妹妹,只是因为她与萃灵妹妹年纪相仿而已。”

    “蓉若,你醒醒吧。如果她是萃灵,她看见你一定会认得你的。”夫人于氏苦心劝道,“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一点消息,萃灵怕是…凶多吉少了。”

    闻言,于蓉若瘫坐在地上,耷拉着头,嘴中念念有词道,“萃灵不会死的,萃灵不会死的…我要等萃灵,等萃灵…”

    刘小葱脑海中闪现出妈妈的脸,此刻的妈妈是否也像蓉若一样苦苦地思念着自己呢?妈妈,我该怎么告诉你,其实我过得很好...

    刘小葱忍着满眶的泪水,俯下身子搂着痴痴的于蓉若,轻声道,“蓉若姨娘,虽然我不知道萃灵现在在哪里,但是我相信,她一定希望您能好好的生活。等有一天她回来了,见到你也也过得好好的。”

    于蓉若呆呆的看着抱着自己的刘小葱,木讷地点了点头。

    “蓉若,我们和你一起等,好吗?”夫人笑着搀起于蓉若,指道,“蓉若,你看,这是澈儿的新娘子,语夕。”

    “语夕见过蓉若姨娘。”花语夕微笑着福了福身子。

    “新娘子?”于蓉若掩嘴嘻嘻笑了起来,“新娘子?好漂亮的新娘子呀!!”

    “是啊,公皙家总算是有件喜事了。”夫人于氏舒了口气,抬头望向京城的方向,“希望这件喜事能让公皙家渡过难关,老爷平安归来,一家人都安安顺顺的……”

    “夫人,老爷的事情怎么样了?”刘小葱着急问道,“大哥可不许再瞒着我们了!”

    “坐下再说吧!”夫人于氏示意大家坐下,让芸儿将于蓉若送回房间。

    公皙澈牵着花语夕的手坐下,刘小葱也乖乖坐好。

    “澈儿,你快说说此次前去与太子殿下商议得如何了?”夫人于氏坐定后便开口询问道。

    太子殿下?!慕星宸…吗?刘小葱的心忽然被揪起。

    “太子殿下一向公正贤明,他曾说过父亲大人是他的恩师,一定会查明真相还父亲一个公道,母亲大人请不要太过忧虑。”公皙澈十分担心母亲日夜操劳的身体。

    “朝中有人要陷害你父亲,我怎会不担心?”夫人于氏话语含着愤怒,“你父亲为官清廉不阿,一生都献给了朝廷,到头来却落得贪污受贿,私谋赈银的罪名!澈儿,现在还未查出是谁要陷害你父亲吗?”

    “有了些头绪,但还不到时机说明。”公皙澈道,“这次的案子牵连甚广,或许后~宫~中人也牵扯其中。殿下正全力追查此案,相信不久的将来,父亲的冤情定会水落石出。”

    “这就好,你父亲身体还好吗?大牢常年阴暗潮湿,长期下去怕是老毛病又要犯了。”夫人稍稍安心,便担心起老爷的身体。

    “一切自有殿下安排,殿下还特地安排了我与父亲会面。父亲已经知道殿下正接手此案,心态比较平稳。父亲特地嘱托我转告您,他一切安好,母亲不必挂牵,蓉若姨妈望您多费心照料。”

    “蓉若是我妹妹,照顾蓉若是肯定的。”夫人微微垂眸,心中暗自伤神,老爷自己都身陷囫囵,还在担心蓉若…

    “小姐,雨停了,咱们要回去了吗?”伊香提醒花语夕该回家了。

    雨终于停了,鲜红的夕阳斜斜落在山头上。

    夫人于氏道,“语夕,你回…红伶馆吗?”

    “夫人,”语夕起身万福,柔声道,“金兰妈妈一直待我如亲女,对我爱护有加,从未强迫我做任何事,我也一直把她当做生母,我想回去亲口将我与澈的婚事告知于她。”

    “好。”夫人释怀道,“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也是应该。你去吧!”

    “谢谢夫人。”花语夕颔首致谢。

    “夫人再见,大哥再见。”

    马车驶动,刘小葱还探出窗子,依依不舍地向他们招手。大哥坚持多年的爱情终于开花结果了,希望一切都能尽快好起来。

    这是个好兆头,暴风雨过后终现是晴天......看着大哥渐渐模糊的身影,刘小葱的心中感慨万千。

    “语夕姐,我能采访一下你现在的心情吗?”坐着马车内,刘小葱嬉闹道。

    花语夕一脸娇羞,“小葱,你又在取笑我了吗?”

    “语夕姐,我是替你开心呀。”刘小葱摆摆手,趴倒在花语夕身上贼笑道,“我可要好好谋划谋划你们的婚礼,得让你们终身难忘呀!!”

    “你这鬼丫头又在打什么主意了?”花语夕宠溺笑道,“小心我叫你大哥来收拾你!”

    “哎呀,伊香,你快瞧瞧语夕姐,这都还没过门呢,语夕姐就联合大哥来欺负我了…”刘小葱故作委屈状。

    伊香在一旁只顾咯咯的笑,装作没听到。

    “好啊,你们都是一国的了!”刘小葱佯装生气,站起身来,一手叉腰一手指到,“你们一个个,都给我记着,成亲当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哈哈!!”伊香和花语夕见刘小葱滑稽的样子笑成了一团,花语夕笑着道,“好妹妹,别生气啦,姐姐我向你赔不是了,马车颠簸得紧,还是快坐下来吧...”

    正说着要起身拉她,怎料马车忽然停止,刘小葱还没来得急坐下,一屁股摔坐在车内。

    “小葱,你怎么样了?”花语夕赶忙扶起刘小葱,上下打量着她,“摔倒哪里了吗?”

    伊香气急了,跑了出车去质问马夫,“喂!你怎么驾车的?为什么突然停下……”

    话还未说完,只见她转身回头望向花语夕,哭道,“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