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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四哥?...是指..慕星宸吗?”刘小葱一脸疑惑的指向慕星宸。
慕星宸背向她,面朝湖水,背影阔拔。
“居然直呼四哥名讳?!你不知道四哥的身份吗?...”慕梓墨一脸震惊,心中暗自嘀咕,四哥竟也默许她直呼其名...
身份?名讳?刘小葱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四哥乃是...当今太子殿下,国之储君!”慕梓墨走近慕星宸高声说道。
太子...殿下...!!
她早该想到的。
以他一身威仪庄严,以他轻易调动禁军擒拿金魁达,以他对吟风王爷泰然自若的态度,...
自己还一直以为他是朝中贵人,任职于某一高位。
原来他是卓尔不凡的太子,将来..还会是高高在上的王。
“太子殿下。”刘小葱走到他身后,躬身请安,仰着头脸上扯出一个差强人意的笑容,“请恕小女子...大不敬之罪。”
慕星宸转身,目色沉凝,“刘小葱,你是在气当日花语阁之事吗?”
“小女子还要感谢太子救命与收容之恩,怎敢对太子有微言。”
“刘小葱,你果真要如此吗?”慕星宸单手钳住刘小葱的下巴,话语从齿缝迸出,冰凉刺骨。
“您是太子,小女子是歌女,理应如此。”刘小葱躬着身子不起,漠然说着。
慕星宸乌黑眼眸紧擢着刘小葱沉寂的双眼。得知自己是太子,不是应该心花怒放,借机依附吗?为何她...故意拉开与自己的距离?
沉默良久,他放下手,暮然离去。
刘小葱看着慕星宸转身离去秀拔的背影,缓缓起身,一抹酸楚悠然涌上心头。
慕星宸...卑微如我,怎能闯进你的人生。
就这样离开与你的轨迹,明天就离开吧..
“小姐,慕公子是太子殿下?”青芽儿拉着刘小葱的胳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自语,“...传言中太子果敢沉着,阴冷少语..确是有些相像...”
“四哥为人沉稳,处事低调,别说你们,就是京中很多达官贵族也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慕梓墨双手环于胸前嘴中暗隐着笑,心中腹诽,冰冷的四哥竟为这个刘小葱大动肝火,看来二哥说得没错,她在四哥心中确不一样。
他踱步至湖沿的石凳,坐下后见刘小葱满腹忧郁,故意说道,“你知道金魁达四~肢已被砍~去吗?”
啊..青芽儿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吓坏了,不禁发出惊恐的声音。
眼前一阵血肉模糊的画面,刘小葱似乎能看到金魁达满面狰狞的脸孔。四肢被砍去意味着什么?不就只剩下个身子吗?她双手捂嘴一阵恶心。
“四哥是因为他轻薄了你才这么做的。”慕梓墨见她俩一脸惊吓,随性说道。
太残忍了。砍去人的四肢...的原因却说是因为她...
“至于...如此..吗?”刘小葱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
“哼,对于他和清募会的歼~淫~掳掠..这些并不算什么。”慕梓墨见她语出同情,愤然起身,看向刘小葱,“在世人看来,清募会是与朝廷合作的募款机构,募款赈灾,一心慈善。其实他们早已脱离了为善的本质,他们上勾结朝中恶党势力,下徇私枉法、强迫募捐、中饱私囊;会中一些人更是强抢民女,霸地为王,金魁达便是其中一个。四哥留下了他的狗命只是为了找出藏在他身后的人。”
刘小葱一时怔楞,在大慕国,这本就是个以暴制暴,震慑统治的时代,而自己生活了23年的社会在这里只是像一个乌托邦般的存在。
她微叹口气,“纵使金魁达恶贯满盈,依法惩治他就是了...”
“这其中深意...”慕梓墨满面笑意的看着她,四哥的心思我怎会不知呢。
刘小葱看着眼前的少年,可能刚到二十的年纪,却风度翩翩,高贵不凡,潇洒不羁,正露着故作神秘的笑容看着自己。
她心中叹道,你们都是生活在这个社会的金字塔尖,可能从来没有感受过我为鱼肉的处境,从小到大受的教育或许都是使用任何手段巩固自己的统治,才会觉得这是稀疏平常的事。
慕梓墨见她若有所思的神情,笑着走向湖沿,高声叹道,“今年茉宝别苑难得茉莉花全数盛放,好久没闻到如此浓郁的茉莉花香了!”
湖沿的一大片茉莉树,阳光下点点洁白摇曳在翠绿屏障之中。
此时苑内丫鬟送上两杯花茶,慕梓墨接过花茶,尝了口又笑道,“这可是四哥难得给的香魂澜。”
“香魂澜?”刘小葱接过杯子走近慕梓墨。
“这是茉宝别苑一绝,只是现在世上所剩不多的存量,四哥平时很少舍得拿出来用。”慕梓墨在石凳上坐下,细细品着茶。
刘小葱看向手中杯子,纯白清透的瓷杯内绽放着朵朵小白花,秀美鲜灵。轻轻抿上一口,香气扑鼻。
“正可谓,他年我若修花史,列做人间第一香。”刘小葱喝过一口后,顿觉心爽神怡,豁然开朗不由赞道。
“人间第一香确实名之所归,连父皇曾经也是赞不绝口。”慕梓墨示意刘小葱坐在对面的石凳上。
“这么好的茶,应该大力制作,广泛推广,怎么会存量不多呢?”刘小葱忍不住好奇。
“因为...”慕梓墨面露推塘之色,“因为..制茶之人已经逝去,世上再无人能制出如此浓郁的香茶。”
制茶之人?...应该是位心灵手巧的女子吧。能制出如此好茶,怎么会逝去呢?
慕梓墨见她满脸好奇,怕她追问下去,倏然起身,“哦..我差点忘记四哥交代的事情了,葱小弟...额,小葱姑娘,你果真是个有趣的女子,咱们下次再叙吧。”
“...”刘小葱话还未出口,慕梓墨已信步离去。
刘小葱捧着香茗暗自苦笑,制茶之人是谁又与己何干呢?
“芽儿,咱们明早就离开这里吧。”刘小葱放下茶杯,一脸苦涩。
“小姐,我觉得慕公子...太子殿下还是挺关心您的。”
关心?...还是愧疚呢?只不过是为自己那日晚来而愧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