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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饭厅瞬间又安静了下来,一时间气氛有些紧张。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望向诸葛镜尘,除了一个人。
算盘拨打的响声将众人的目光转移,温正阳手中拿着他的算盘不知在敲算什么,双眸闪亮,良久他抬起头微眯着眼睛,开了口:“苗将军算盘打的比我还要精明,让在下自愧不如。你不会是想有了孩子你就能留在诸葛家了吧,圆房一事不必操之过切,还是查询黄历再定下吉日。现在我们不妨说说你跟秦大哥打赌的事情吧,听闻如果你赢了,大哥就准许你留在诸葛府?可有此事。”
宋时看气氛紧张,连忙起身,招呼道:“镜尘,景白,你们坐,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我们坐下慢慢谈。”苗景白坐好,恭恭敬敬的转身对温正阳道,“回二爹爹,景白确实跟大爹爹有此约定,现在一月之期还没到。”
温正阳沉默不语,依旧拿起手中的金算盘上下拨弄,然后缓缓的抬头仔细打量了一下苗景白。又拿起右手边的茶碗,他不急着喝,先是漱了漱口,然后吧茶碗放下,才对苗景白开口道:“嗯,既然如此,等你过得了秦大哥那一关,再来后院找我,有笔买卖我要跟你谈一谈。”
秦朗轻咳了一声,开口道:“等了这么久,大家都饿了,传膳吧。”接着他转头扫了一眼面前的苗景白,“既然苗将军没忘记我们的赌约,那可以把握好机会,时间可是就快要到了。”
苗景白起身,拱手,“多谢大爹爹提醒,景白定会遵守约定,依照约定完成。”
这会菜已经上好,诸葛镜尘左右看了看众人,独自拿起筷子夹起了起来。之后众人纷纷起筷,这顿饭吃的异常安静,再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很默契的自顾自吃着。吃到一半的功夫,诸葛镜尘伸手在桌下拽了拽苗景白的衣摆,眼神扫了扫外面。
两人一同起身告辞。他们走后众人开始一一散了。诸葛镜铭静静的坐在那等着众人离开,手上夹菜眼睛却飘向宋时。
苗景白一路跟着诸葛镜尘,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很久他才发现这条路不是回房间的,刚想询问,抬头他们已经来到了后花园。
诸葛镜尘停下脚步,转身看了看苗景白质问道:“跟大爹爹的约定如果你无法达成你会离开诸葛家么?”
苗景白眼神忽然深邃起来,静静的凝视面的人低头浅笑,“你希望我离开?”
“蠢,如果我想你离开就不会娶回来。”诸葛镜尘仰头一脸的不满。苗景白上前拉近了俩人之间的距离,轻轻的抬起双手捧住诸葛镜尘被冻得冰冷的脸颊,诸葛镜尘也不闪躲,就站在原地看着他一点点的向自己靠近,就在两个人快碰到的时候苗景白停了下来,挑眉道:“就算你现在希望我从此离开我也不会同意。”停顿了一会,苗景白继续道:“因为我发现自己开始在意你。所以不管你的三个爹爹,甚至任何人出来阻止我都不会妥协,还有,别妄想什么三年之约,那种想法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苗景白吐出的热气不断的喷洒在诸葛镜尘的脸颊上,让诸葛镜尘脸开始热烫起来。
忽然诸葛镜尘浅笑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挑,合上眼睛,俯身上前,吻在了苗景白的唇上。苗景白只觉得唇上被软软的触碰,大脑一瞬间空白。这次换成诸葛镜尘凑到苗景白耳边低语道:“夫人你既然不打算离开,就要准备好随时跟我圆房。”诸葛镜尘说完轻吹了一口气在苗景白耳边,人笑着走远了,留下苗景白呆愣在原地动弹不得,离开的那人总是能轻易扰乱他的心神。
夜深了,月光下,苗景白头上的黑j□j耳一下一下的抖动,他脸色潮红,身体的某个部位逐渐变涨,惊觉自己的不对劲他连忙转身窜回了自己的房间,幸好路上没遇见任何人,没人发现他的异常。
苗府后院,琴声阵阵,忽然“嘣”一声闷响,琴弦断了一根。
一个绛紫色的身影在黑夜中推门而入。
徐子裴单手抚摸着断掉的琴弦,双眸低垂,眉眼间隐含笑意,缓缓道:“大人亲自前来可是来向子裴问罪?”
来人随意擦了擦桌案前的椅子坐了下来,抬头扫了徐子裴一眼冷冷道:“上次让你做的事,你终究是不忍心,所以,放了他……”
徐子裴抬头直视面前人儒雅俊美的面容辩解道:“大人交代的事情,我都会一一照办。毒药是他大婚那日我扮作小厮亲眼见他喝掉的,至于他为什么死不了,我还想问,大人您的药是否有错?”
声音不卑不亢还夹着一丝恼火,让来人双眉紧蹙,然后慢慢纾解。
“是以至此,我不想与你争辩。如果你想就此罢手,我是不会答应的。再给你次机会,明日我派人送你去诸葛府,到了那你自己见机行事。”来人说完从腰间掏出一个白玉雕刻的药瓶立在桌案上,转身走到门前,叮嘱道:“这次的药是我亲手配的,见血封喉,绝对不会再有任何的差池,你要小心使用。为了以防万一发生上次的事情,我另外安排了一个内应给你。你放心,他会自己联络你的。”
徐子裴起身绕到桌案前,轻轻的拿起药瓶在指尖转动,做工如此精细绝美,想不到装的竟然是要人性命的毒药。他抬头见来人要走急忙唤道:“大人留步,请别忘了事成之后我们的约定……”
来人脚步停了一下,点头离开。
翌日,诸葛府。
一个奴才打扮的小厮飞快的走进内院,转身时脚下不稳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他连忙爬起身,来不及拍打身上的积雪继续向前走去。
诸葛镜祈手里晃着玉箫看见来人远远走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哎,看见三少爷不知道打声招呼的么?真没规矩!”
夏贝让俯身拱手,“参见三公子,奴才着急去找苗将军没有看见三公子还望三公子见谅。”
诸葛镜祈用笛子点了点夏贝让的额头,不满道:“诸葛府没有什么苗将军,他嫁给我二哥就是我小二嫂,你找他做什么,你们很熟?不许去,本公子要你陪我出去一趟。”
夏贝让蹙眉,不解的抬头望了望诸葛镜祈,看见自己这几日梦见的人,此时正活生生的在眼前出现,他尴尬的红了脸把头深低,请求道:“三公子,奴才真有急事,你让我过去吧,我改日再陪您出府。”
“什么事,你说与我听,我觉得满意了,才放你离开!”诸葛镜祈的玉箫戳着夏贝让的脑袋命令道。
夏贝让有丝为难,小声道:“苗将军的表弟来了,人就在诸葛府门前呢。”
诸葛镜祈挑眉“表弟?什么表弟,他表弟来了关你什么事,不许去。跟我出去转转,这几天闷坏我了。”
夏贝让气急甩开面前人,边跑边吼道:“别胡闹,人还在外面冻着,我去找苗将军了。”
苗景白起身刚用过早膳,今日想去问问管家关于药膳糕点弄的如何。刚走出门两步身后有人唤住了他。“老大,等等我。”
苗景白转身发现是夏贝让就停下了脚步:“贝让,你怎么来了,近日我事忙也没顾得上你,过几天我跟管家说让你来我这帮忙如何?”
夏贝让喘着气,磕磕绊绊道:“门口,门口来人,说,说是大哥你的表弟,管家,管,管家让我喊你去看看。”
终于把话带到,夏贝让松了口气。
苗景白双眉紧锁,疑惑的急步赶到大门口。那日他把该说的话都跟徐子裴说清了,今天他登门前来又是为了何事?
徐子裴站在大门前,看见苗景白的身影出现便快步走了过去,上前一把抱住了他。苗景白莫名其妙双手空举着愣在当场。
“参见二公子。”几名丫鬟俯身跟诸葛镜尘施礼。
苗景白转头,诸葛镜尘站在他左手边的拱门前,含笑不语,用一种深静的目光正凝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