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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苦望着在树林里打得不分上下的凶猛火红麒麟和藏青色大蛇,不由得感叹:打赢这样的怪物才能通过考试,那些参加招生大会的人是有多厉害啊!而在此退出,一年后再来的自己,又要花多少年的时间才能赶上他们呢?!
此刻的阿苦终于意思到了现实和梦想的距离,她本来以为,不会差那么多的,毕竟,自己也是在畔山的森林里斗过野猪,对峙过猛虎的。
唉...这便是修道和未修道的距离吗?
她将完好的左手伸向腰带,一摸,整个人突然僵硬起来,她看着手中已经被撞成了粉末的信号筒,如遭雷击。
天要亡我啊!!!
毕竟还是个小女孩,一想到自己要被麒麟或者大蛇吃掉,眼泪就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娘...爹...阿苦要来和你们团聚了...呜呜呜...
那边的战斗还在持续,阿苦的默哀也还在继续,她抬头看着树叶里隐隐露着的湛蓝天空,和透过树叶漏下来的温暖阳光,感觉身体一点一点冷了下来。
哭过了,发泄过了,随着变低的体温,阿苦整个人也冷静了下来。
人冷静了,就容易发现一些先前没发现的疑点。
话说...这不是招生考试吗?
阿苦觉得有些奇怪。
按道理,它们两只应该一起过来攻击自己才对啊!怎么反而狗咬狗,自己打起来了呢?
难道是因为自己太弱了?
不不不,常理来说一个关卡放一头怪物才是常理吧!将这么厉害的怪物一起放着,怎么想都觉得很奇怪!
阿苦心里在胡思乱想,眼睛却是瞄到了大蛇身后不远处的一座白色路碑,虽然离得远,但是阿苦却是看得清楚。上面的图形很简单,标着一个前进的箭头,应该就是过关后的路线指示。
碑前几步,有一个很大的蛋,直直地立在地上,白色的蛋壳上有着许多美丽的红色云纹,那云纹一闪一闪,仿佛正在流动。
“吼...”一身震天嘶吼,火麒麟一掌拍翻大蛇蛇头,趁大蛇被打的晕头转向,瞄准时机,直直向红纹蛋方向奔了过去。可惜狡兔三窟,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火麒麟刚接触到红纹蛋,就被一直伺机偷袭的大蛇,用蛇尾重重甩飞出去。
“嘭”地一声,又一棵粗壮大树被砸断。
看着伤的不轻,却又一直直勾勾地看着红纹蛋方向的火麒麟,阿苦这才明白,那个红纹蛋恐怕是火麒麟的麒麟蛋吧!
原来如此!
阿苦的脑筋快速地转了起来,按她的想法,红眼的大蛇估计才是守关的人,而这火麒麟不知什么原因被大蛇抢走了蛋,所以两边才打了起来!
阿苦欲哭无泪,她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啊!
两方缠斗了这么久,胜负早已十分明显,阿苦默默地为这对麒麟母子默了下哀。
大蛇大红色的眼睛闪着凶光,粗长的蛇尾一圈圈围住路碑前的麒麟蛋,宣告着自己的所有权。
不知道是不是预料到了自己孩子的悲惨结局,火麒麟低着头“呜呜呜”地鸣叫,似是为自己还未出世便要夭折了的小麒麟默哀。
就在阿苦以为它打算放弃,退出战局的时候,火麒麟却“呜嗷”一声,义无反顾地重新站了起来。
它要干什么?
阿苦的眼睛张大,随着火麒麟的动作,微微抬起身子。
火麒麟的身体压低,如同蓄势待发的箭,嘴里大吼一声,以更加凶猛更加不要命的方式向对面的大蛇冲了过去。
占尽优势的大蛇不改狡猾本色,谨慎地对待已是强弩之末的对手,它不再主动出击,而是玩起了拖延战术,保存体力,打算等火麒麟油尽灯枯之时,再一举攻下。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战局之外的阿苦,从地势较高的树干上,看的一清二楚。
火麒麟...应该是打算和大蛇同归于尽的吧...
可是看这情势,应该是不大可能了。
虽然盲目,虽然不智,但是阿苦依然欣赏它的勇气,它的决心,以及它的无私奉献。
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帮助它呢?反正没了救命信号筒的她也是死路一条了!
她环视四周,到处寻找,终于在大蛇的头顶处,找到自己那把用得老旧却依然闪着寒光的锐利柴刀。
火麒麟的颓势越来越明显,阿苦知道自己如果想帮上忙,就得手脚快点,要不然,等火麒麟一死,赢得内战的大蛇很可能回到自己原来的岗位,攻击自己这个应试生。
她打定主意,左手摸到右肩部还在隐隐作痛的关节处,揉一揉,活动活动,深呼吸一口气,左手用力一推,“咔擦”一声,一阵让阿苦全身被刀扎的刺痛过后,脱臼了的右手就重新接回了原位。
脚的扭伤会比手臂麻烦,她用同样的手法将扭伤的脚踝按回,忍着痛,从随身的行囊里取出可以固定脚踝的薄木板,用白布包扎结实,然后才结束地舒了口气。
幸亏有将一些简单的治疗工具随身带着,一下子给自己省了不少麻烦。
她观察下林中的战况,暗自祈祷火麒麟能多撑一会儿,然后她扶着树干,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抬起包扎严实的左脚踩了踩。
虽然有点疼,但是不大碍事,伤势比她预想的还轻。
她开始扶着树干不停地攀爬,一边注视着林中的战况,一边尽量放轻放慢自己的动作,不想引起狡猾大蛇的注意。
阿苦现在的位置离柴刀并不远,但为了不打草惊蛇,阿苦只能降低速度,缓慢前进,不想因一时大意,而前功尽弃。
时间越过越久,火麒麟的力量越来越弱,大蛇的攻击也越来越肆无忌惮,阿苦的神经越绷越紧,爬向柴刀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火麒麟挨了大蛇一记神龙摆尾后,终于力竭倒下,大蛇高傲地昂起头颅,发出“咝咝咝”的声音,愉悦地享受胜利的快感,而阿苦一把拿下挂在树杈上的柴刀,想也不想,当机立断地从空中跳落,认准位置,一刀狠狠劈了下去。
“......”林地的中间,只见一股暴尘卷起。
...
...
高挂的太阳开始西落,浅金色的光芒折射在阿苦微佝的身上。
左脚踝的木板已经散落,举着柴刀的右手衣裳斑驳,鲜血从划破的衣裳口中缓缓流出,沿着断了的刀身一直往下,滴落在已经没了气息的大蛇尸体上。
阿苦的左眼皮高高肿起,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右侧的脸颊有着多道被石子划伤的痕迹,就像被猫抓了一样,伤口不大却很深。
她一瘸一拐地从蜿蜒的蛇身上滑下,沉默地看了一会儿已经死去多时的火麒麟,以断了的柴刀当拐,一步一步地向路碑处走去。
她吃力地弯腰,抱起人头那么大的红纹麒麟蛋,小心翼翼地用行囊包住挂在胸前,然后朝着路碑指示的方向,迎着落日,一瘸一拐,但抬头挺胸地走了过去。
在她离开后不久,一只蓝色的水蝶也从林间飞出,划开一段时空裂口,轻轻慢慢地飞了进去。
相同的树林中,有块相同的路碑,还有相同的大蛇尸体,有一蓝衣女子迎风而立,她咬着口中甜美多汁的苹果,听着肩膀上蓝色水蝶的简短汇报,好看的柳眉微微挑起,说道:“连仙骨都没换就打死了红眼蛇,有意思,呵呵呵...”
蓝色水蝶翩翩飞起,蓝衣女子翻身轻巧从高处落下,不带起一粒灰尘。蓝衫轻动,没有一丝杂乱的痕迹,她继续咬着手中的苹果,沿着路碑,走往和阿苦同样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