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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田纲吉站在斯帕纳工作的房间门口踌躇了好久,终于还是磨磨蹭蹭地走进去。斯帕纳专注地看着屏幕上翻滚得飞快的数据流,竟是没有注意到他。
泽田纲吉看了看手上拿着的那个东西,不好意思地打断他的工作:“那个,斯帕纳先生……”
斯帕纳叼着棒棒糖懒散地望过来,发现是纲吉,他的神态丝毫没有变化,就跟看见了花花草草一个样子。“有事吗,彭格列?”他说话的时候,嘴里的棒棒糖的小棍一上一下地摇摆着。
“唔……”泽田纲吉又犹豫了一会儿,心里激烈的斗争直接反映在了脸上。
宝贵的数据已经基本收集全了,斯帕纳从椅子上下来,拿过泽田纲吉手里的吊坠。他打量着这只老旧的古董,翻开它的盖子。
“……”岚守小时候的照片?!斯帕纳难得地吃了一惊,抬头看向神色不安的泽田纲吉,同时谨慎地往后退了一步。虽说意大利人都很开放,但这个时空中的彭格列十代目早已经和他的女朋友订婚了,突然发现他是……斯帕纳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
“阿诺,我能请你帮个忙吗?”纲吉伸手去拉斯帕纳,却被他躲了过去。
“咳咳,你站在那里不要动,直接说就好。”斯帕纳假意握拳咳嗽了一声,站得更远。
为什么我还什么都没说你的眼神就这么古怪了啊!这已经是看变态的眼神了吧我说!虽然我也觉的我现在的行为很变态但是我还没有提出来啊不要这么伤人好吗!一只变态就要夭折了救命求放过!纲吉张了张嘴巴,沮丧地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说:“我也知道这种事不好啦,但是最近总是有一种感觉,感觉她会离开我,所以我很不安。”
幸好不管是在意大利还是日本,男他女她都是不同的发音,即时拉回了斯帕纳跑弯了的思路。
“她?”
“是信子。”纲吉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好似地上有一百只信子似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这是陷入三角恋的节奏?斯帕纳先前的棒棒糖已经因为小岚守的相片被他不淡定地咬碎了,他又从工装裤里掏出一根,扯下包装纸含进嘴里,恢复那副懒散的样子。
“这个是信子一直戴在身上的东西,狱寺君捡到了以后就交给了我,我因为……那个……唔……吃醋……一直没还给她。”他把“吃醋”两个字念得得很含糊,很快带了过去。“但是明天就要去参加choice战了,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赢,所以想要把她的宝贝还回去。”
“所以说,要我做什么手脚?”斯帕纳毫无忌讳地问。他打量着这只不过麻将大小的坠子,思考着怎么把粒子大炮完美地融入其中。
对于斯帕纳直白的话,泽田纲吉像是惊弓的小鸟一样跳了起来,他紧张地看着四周,一脸“我要和你说一个秘密”的表情神神秘秘地凑到斯帕纳耳边。
斯帕纳期待的神情在听完泽田纲吉的请求后变成了死鱼眼,他嚼了几下棒棒糖:“唔,只是装个定位仪和窃听器?”话音里颇有几分这只小鸡也要让我用牛刀的意思。
“嗯,就是这样。我只是想知道她在哪里。”泽田纲吉点了点头,又开始考虑起来要不要再过分一点加个监视器神马的。
“在这里,”斯帕纳指着坠子的玻璃盖,“我可以加一个红外线激光枪,使用热度和激光可以很轻易地把钢铁切成两半。”他又指着坠子的背面,在花纹繁复的金属上画了个圈。“在这里我可以装上几只毒针,再配上最近得到的毒剂,啧啧。”他的眼睛变得十分明亮,已然陷入了把这个吊坠改造成大凶器的设想。
“……”泽田纲吉沉默了半天,突然弯下腰十分诚挚地说:“只要我说的那两样功能就好了,拜托!”
斯帕纳十分遗憾地撇了撇嘴,意兴阑珊地对他挥了挥手。“好吧,今天晚上来拿吧。”
“真的不需要做得那么复杂,斯帕纳先生。”泽田纲吉不放心地叮嘱他。
这次斯帕纳连一个眼神都不施舍给他了,拿着那只吊坠就走向工作台。
那么厉害的武器,最后极有可能会被信子用来折腾他,如果被信子发现他动了手脚的话。所以说——斯帕纳先生你千万不要这么热心啊!
*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就在纲吉拜托斯帕纳给信子的吊坠安上监控装置的时候,信子正好奇地打开仓库里一个布满尘土的盒子。这个仓库里装着一部分从意大利总部抢救出来的古物,算得上传家宝级别的了。而这个看似不起眼的盒子正是其中之一。
她被弥漫的灰尘呛了几下,漂亮的大眼睛变得湿润润的,看上去可怜又可爱。信子擦了擦眼睛,却在白嫩嫩的脸蛋上留下了一道黑乎乎的爪印,变成了一只小花猫。
箱子里装着几张老旧的照片和纸张,都被细心地塑封好了,保存得很好。照片和纸张下面是一个算不得大的箱子,被一把铜锁锁住了。
照片上有九个人,长得和纲吉很像的金发青年搂着一个银发碧眼的少女坐在主位上,左右坐着很像狱寺和山本的男人,身后是长得很像蓝波、笹川、云雀、六道骸的四个人,那个长得像六道骸的人揽着一名金发女子,脸上的表情温柔得让信子觉得恶寒。
指尖触摸到照片后面细小的凹陷,信子翻转过照片,上面赫然是几行宛如宫廷花纹一般华丽的意大利文。
至亲爱的玫瑰:
这就是我们的永恒。
——爱你的Giotto
这些东西,竟然都是初代寄给玫瑰的信件,或者叫情书比较妥当?信子放开那些东西,又拿起那个在冥冥中召唤着她的小箱子,丝毫没有破坏古董的自觉直接用偃月破坏了箱子上的那把锁。箱子里装着一块血红色的石头,老实说,除了颜色以外,这东西就像是直接从路边捡回来的一样。但当偃月接触到了这块石头,神奇的事发生了。这块石头就像是活着的软体动物一样爬上了偃月,融入了剑身。
信子一惊,神色紧张地捧起偃月,反复查看了几遍见偃月丝毫无损才松下一口气,这把刀呆在她身边远超十年,她自然是宝贝得不得了的。她将偃月插回刀鞘中,却不料偃月竟将刀鞘直接刺穿了。
是那块石头的作用?信子惊讶地拿起偃月,试探性地向里边灌入火焰。橙色的火焰倏地燃起,相比起以前,不但威力增大了,信子发现自己为了让偃月燃起火炎所耗费的能量也减少了。也就是说,这把刀靠着那块奇奇怪怪的石头大大提高了与火炎的亲和度,变成了类似于匣兵器的存在。
这块石头的来历自然是十分不凡的。它来源于天上的陨石,被一个铁匠捡了去,耗费数年打造出了一把杀人嗜血的妖刀。那把妖刀被当时的一个贵族得了去,喜欢异常。为防止再有如此杰出的刀剑出现,他竟然丧心病狂地派人去暗杀了那位铁匠全家,并焚毁了所有的陨石。却不料铁匠早料到自己可能出事,偷偷摸摸将一小块陨石托付给了他的好友Giotto代为保管。初代的妻子也就是照片中的银发碧眼少女——玫瑰使用的武器也是刀,但由于这块石头染着好友的血,Giotto始终都没想过用这块石头来淬炼妻子的武器,倒是让信子捡了便宜。
信子笑弯了眼睛,她想起巴利安的斯库瓦罗就在这里,连忙抱上偃月一蹦一跳地去找他练刀去了,竟像是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
*
Choice战无可避免地来临了,信子穿着代表着后勤人员的婴儿版红色西装被穿着黑色西装的泽田纲吉抱在怀里,一起走向那个白兰口中的传送装置。
她的身体小幅度地颤抖着,看上去颇为可怜。但事实上呢,她脸上不但连一丝害怕的神色也无,反而透出诡异的笑容,显然这颤抖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兴奋,即将杀死白兰的兴奋。她倒是对干掉白兰这件事信心十足。泽田纲吉看了看她,欲言又止,转而把求救的目光挪向里包恩。
虽然白兰已经说过他解除了非七三射线,但鬼才相信他的话。在这种危险的环境里,里包恩自然不会任由信子胡来,他递给泽田纲吉一个眼神,示意自己会看好她。泽田纲吉读懂了里包恩的意思,总算是定下心来。他摸了摸小婴儿软软的额发,换来信子不解的眼神。对上那双看似澄澈,眼眸深处却又不断闪烁过杀意的眼睛,泽田纲吉一点都没觉得可怕,反而觉得她这幅凶残的样子可爱极了。他忍不住捏了捏信子鼓鼓的脸颊,不放心地叮嘱她:“你答应过我的,不要乱来。”
信子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保父纲退散。
强忍着往虚拟的白兰脸上扔鞋子的冲动,信子保持着略狰狞的笑容往传送装置里输入了自己的火炎,一阵光过后……
“诶?”信子站在刚才还挤满了人现在却只剩下她一人的原地,脸上还挂着上一刻的表情,眼睛里满是迷茫。
她是不被认可的存在,传送装置自然无法传送她。
信子一动不动地站了很久,脸上的表情趋向于麻木。她默默地退到角落缩成一团,变成黑白的简笔画。几道加粗的线条斜斜地出现在她的背后,她的背影越发显得萧瑟可怜。
一道微风卷着落叶飘过。信子彻底陷入了黑暗的阴影中。
好忧伤……
“信子小姐,您怎么没和大家一起走?”打开了地下的暗门打算透透气的草壁惊讶地看着信子。
信子缓慢地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儿又面无表情地把头转回去,关节发出缺少机油润滑的齿轮的干涩声音。草壁被信子看得毛骨悚然,连嘴里从小叼到大的草叶都差点掉到了地上(雾)。
“那个,要来点和果子吗?”云雀的万能副委员长从口袋里拿出一盒包装精致的点心递过去。本来风纪财团的地下基地里是没有这种甜腻的点心的,这种小孩子喜欢的东西是在十年后的蓝波和一平还有信子到来后才添置的。至于为什么,呵呵,别忘了委员长大人的属性——可爱控。就算是过了十年,已经由中二青年变成中二怪蜀黍的云雀大人还是这么个无可救药的可爱控的说,喵~。→_→此乃作者君深深的恶意。当初那个对信子想摸头就摸头,想喂食就喂食的少年已经变成了坐在信子旁边想要摸个头都要犹豫半天的成熟沉稳的忧郁青年了。【谁信
“……”信子继续萧瑟中。
“那草莓大福?”
“金平糖?”
“巧克力?”
……
当泽田纲吉一行人附带一个陌生的小姑娘逃回来的一瞬间,他们全部都陷进了推挤在信子身边的糖果山里。而草壁仍在锲而不舍地往外掏糖果,试图让“望*石”活过来。他甚至都没注意到在糖果山里苦苦挣扎的队友们。好吧,蓝波不算,看他开心得。
“快点毁掉传送装置,这样追兵就追不过来了!”身受重伤的入江正一强撑着说完这句话就晕了过去。他头顶着蓬松的棉花糖,彩色的彩虹糖像是项链一样在他的颈间围了一圈,悲壮的气氛被破坏了个彻底。斯帕纳在糖果山里搜寻了一会儿,满意地找到了喜欢的抹茶口味棒棒糖含进嘴里,再把昏过去的入江正一随意地一拉背到背上。
守护者们的动作很快,但敌人的速度也不慢,竟在他们毁掉装置的同时被传送了过来。
失败了吗?已经解除凝固状态的信子皱着眉看着他们身上的血迹。
“我们先回基地里去吧。”纲吉刚准备抱起信子,信子就躲过去了。
“有一个人离基地的距离很近,我去阻止他。你们先回去。”信子拿起刀,额头的火炎燃烧了起来。
“可是……”泽田纲吉的话都没说完,信子就升上了天空。他到底有了作为BOSS的觉悟,不像是上一次毫不犹豫地就追着她离开了,而是顾及着这里众多的伤员,留在了这里。除了这些顾虑,更多的大概是他信任信子吧。那个人非常,非常强大,不但是他喜欢着的人,也是他最可靠的同伴。但是泽田纲吉还是有些担心:“信子也是彩虹之子的大空,里包恩,白兰会不会也?”他一边扶着重伤的狱寺走进基地的暗门,一边看向里包恩。
里包恩沉默了一会儿,才用比平时稍显低沉的童声回答:“到了现在,只有相信她了。白兰现在的重心是放在尤尼身上的,应该不会有闲心去抓捕信子的。”
凭借大空最为著名的机动性,信子很快便追上了前方的身影。
“啊呀,这不是彭格列的二重身吗,喵~”铃兰歪了歪头,可爱地睁大了眼睛。她不慌不忙地绕着信子飞了一圈,“听说你也是彩虹之子的大空,白兰大人不让我杀掉尤尼那个讨厌鬼,可没说不能杀掉你哦,所以……”天真纯洁的脸蛋上露出狰狞的表情,“你就去死好了,哈哈!”
信子在空中向右偏移了十厘米,刚好和铃兰射出的水箭擦肩而过。难怪和那个墨绿色长发的孩子有莫名的亲近感,原来她们是一个属性呢。铃兰看起来就跟一个天真任性的小姑娘一样,但心性却是残忍好杀,信子本就不喜密鲁菲奥雷的人,下起手来更是毫不留情。
她试探性地进攻了几次,已经摸清楚了铃兰的反应速度和运动规律,出手利落地将刀砍向她胸口的匣子。
不可能,我都没来得及变身!铃兰目眦欲裂地看着面无表情的信子,在心里大喊。她到底年纪小,地位又高,仗着白兰赐给的能力战无不胜,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一个小婴儿干掉。
信子没有去看她脸上狰狞的面容,反而转动着偃月,将铃兰胸口的匣子破坏得更加彻底。白兰通过无数个平行世界了解了彭格列众人的招数,而她正是从平行世界来的,他的那些手段她也大概知道些。以前遇到这些和兵器融为一体的人她苦于无法用偃月破坏他们的匣子应对得很艰难,但现在有了经过变异过后的偃月,鬼才等他们变身完毕进化成满级再来辛辛苦苦地放风筝(1)!
现在终于可以亲手报仇了,为什么我反而更迷茫。
正看着铃兰的尸体出神,信子看见彭格列地下基地的方向突然升起了硝烟。难道是敌人找到了基地!信子咬了咬唇,为自己的走神感到羞愧不已,急忙往基地的方向赶。
作者有话要说:注(1)放风筝:网游术语,只通过慢慢磨,磨掉boss超高HP的方法。
我越来越会鬼扯了,呵呵。最近看多了红楼同人,说话间带着一股子酸味,望亲们谅解。
玫瑰和Giotto的故事在《玫瑰和她的金毛犬》中,这部同人完结以后我就会开,大概会是在十月份。【食言而肥太多次= =】因为背景是十九世纪的意大利,所以说我考据得好不痛苦,书桌上大概半米高的相关书籍,颇有些累不爱。
以下是番外第六弹,Giotto写给玫瑰的信X2。
7月3日
秘鲁很热,如果不是从小到大的礼仪约束着我,我真想脱光身上任何一件衣物。
这次的密谈将会持续整整两周,如果我回来时你还呆在我家里,我想是那些冰块的作用,这样想起来有点可悲。什么时候你能单纯地只为了我而等待呢?
我在市集上找到了你说的那种花,种子附在信中。
PS:看到那些黑黢黢的“小石子”的时候请不要生气,把它种下去你才会看到花,亲爱的。
2月29日 晴
玫瑰,我已到达威尼斯。这里正在举办狂欢节,不久之前的起义似乎并没有对这座美丽的城市造成任何不好的影响。
人们都穿着华丽而夸张的服饰拥上了街头,我尽量选择人少的地方行走,但还是无法避免地擦过那些雪白的羽毛和肆意的鲜花。当我穿过人群时,我多希望可以看见你。
PS:我认识一家甜点店的老板,她家的点心绝对做得比贾斯汀更好吃,所以说,离他远点。我一直觉得他对你【划掉】心怀不轨【划掉】【再划掉】别有所图【再划掉】总之……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