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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清没有出现,我只好又回到了姚家。小蕾见我这么快回来,马上问:“没见到那个人吗?”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出现。”
小蕾想了想,又问我:“你好像很担心她?”
说实话,虽然我知道婉清很厉害,可是我要找她的时候,她没有出现,我还真的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因为婉清之前就说过,她总有一天要走,不可能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帮我。婉清总会在我找她或者我需要帮助她的时候出现。
可是这一次,她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提醒我用七斩,之后,就不知道去哪里了。小蕾叹了口气,让我不用担心。小蕾似乎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让我放心,于是索性就不再说什么了。已经是晚上了,姚崇见我受伤,小蕾又是女的,我们两个睡一个房间,不方便,所以又给我们多安排了一个房间,就在我的房间隔壁。
小蕾原本不愿意过去睡的,她想照顾我,但是我怕她辛苦,非常强硬地要求她过去睡,小蕾拗不过我,只好过去睡了。我刚躺上床没多久,门外就有人敲门,我吃力地起身去开门,我以为是婉清,原本还很高兴。
可是门一开,我没看到婉清漂亮的脸蛋,反而看到了一张粗糙的脸。这是一个姚家人,他告诉我,姚二主和姚崇有事,让我立刻到大厅去。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午夜了,我不知道他们这个时候找我,能有什么事。
本想推辞,结果我看到孙然和王磊也出门了,他们也被要求立刻赶到大厅去。为了不生事端,我们只好同意去大厅一趟。路上,孙然说我们在姚家,麻烦不断,这次,恐怕也不会有好事。
果然,我们踏进姚家大厅的时候,看到了很多人。这个大厅,是姚家的议事大厅,只有非常重要的事,才会在这个大厅商量。我们朝里面走,我的双手虽然拆了纱布,但还是不能动的太厉害。
走到大厅的中央,我微微一愣,大厅的中央,放着一副担架,大家上好像躺着一个人,但是那个人,被白布遮挡住了,我不知道那是谁。我正发愣的时候,王磊压低声音,偷偷提醒我往左边看。
我一看,更惊讶了,姚家的大厅里,竟然多了石家人。石峰、石庄和石婷,就站在人群里,他们看我们的目光,非常阴冷,恨不得将我们生吞活剥。石婷倒还好,她对我好像没有太大的敌意。
她的身边站着姚硕,可是石婷根本不搭理姚硕,她两只清秀的眸子,把目光全部放在了王磊的身上。王磊被石婷盯得很不自在,他打了个寒颤,低声说:“这娘们看来是和我杠上了,至于吗,不就不小心看了她的裙底,撞了她的胸吗?”
就在这个时候,姚硕大步踏了出来,他的伤还没全好,声音也没有之前洪亮,但他还是指着我们怒喝:“你们三个,可认罪?”
一见姚硕的模样,我们就非常火大,王磊忍不住,一句话顶了回去:“小子,你伤都没好,还要在心上人面前逞强,先回去养伤吧!”
姚硕仍旧冷哼:“我们早就说过,让你们在姚家安分一点,否则就算是家命,我们也得违上一违。”
王磊啐了一口:“我们又干什么了?”
王磊虽然这么问,但我们知道,肯定是石家人又要反咬一口了。石家人卑鄙无耻,再配合上姚硕和姚二主这两张丑恶的嘴脸,让我们更加觉得恶心。姚硕的嘴角上扬:“做了什么?吴迪,你自己去看看那白布下的,是谁?”
我愣住了,手心冒出了冷汗。王磊让我不要过去,但是我还是朝前慢慢走了去。我的心跳得很快,脑袋里顿时涌现出很多复杂的情绪,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终于走到了那个担架的边上,我慢慢蹲下了身,伸手去抓住了白布的一角。可是,我却突然有些犹豫了,我竟然有些不敢掀开那张白布。姚硕嘲讽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怎么,做贼心虚了吗,我看你就趁早认罪,少浪费我们的时间!”
我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把那张白布给掀开了。看到担架躺着的人时,我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这个人的身上,有一道长条形的伤口,血已经结成疤了。这个人,就是当时被七斩第一斩伤到的石家人。
他的脸色苍白,脸庞凹陷,已经彻底没了气息。我没想到,他竟然死了。
“吴迪!”石峰也在这个时候冷喝出声:“他被送回去医治的途中,就断了气,你杀我石家人,我石家和你不死不休!”
王磊再次怒喝:“好一群会反咬的狗,你们对我们下杀手,我们差点死在了你们的手上,你石家人不死,就是我们死,袭击我们失败,竟然现在还反咬我们一口,你们可真的是卑鄙到不能再卑鄙了。”
“我石家既然和你们约定了生死战,必然会遵守,又岂会袭击你们?”石峰冷笑:“你们不但杀害我石家子弟,现在还诬陷我们,对你们这种不义的小人,生死战之约,恐怕也没有必要遵守了!”
石峰说着,就要动手,但出乎意料的是,姚二主突然冷哼:“在我姚家动手,难道不需要问过我姚家人的意思吗!”
不仅是石峰愣住,就连姚硕也怔住了。姚硕往前一步:“父亲,你这是什么意思?”
更让我们出乎意料的是,姚二主也让姚硕闭嘴了。姚硕满脸委屈,看的出来,姚二主绝对很少这样呵斥他。姚硕走到一边,不说话了。石峰反应过来之后,对着姚二主拱了拱手:“姚二主,我石家的长辈今日有事,没法亲自到这里来,我全权代表石家。”
估计石峰原本以为姚二主就是想耍耍威风,所以才这么说。没想到的是,姚二主却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道:“就算是你石家家主来了,要在我们姚家动手,也得问问我们姚家人的意思。”
石峰的脸色骤变:“姚二主,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要和石家彻底决裂吗?”
姚二主的反应非常反常,他回答道:“我姚二主不想与任何家族为敌,但是如果被人欺负到家门之中来,我姚二主也是一万个不肯。”
这一次,姚崇没有帮我们,帮我们的,竟然变成了一直在与我们作对,想要置我于死地的姚二主。姚家让我捉摸不透心思的人,又多了一个。
石峰的脸色更加难看:“吴迪杀我石家之人,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姚二主也不搭理石峰,他看向我,直接问我:“吴迪,你可有杀石家人?”
我的心情还是没有办法平复,从小到大,我连动物都没有杀过,更不要说是人了。尽管那一斩造成的结果,并非出于我的本意,也尽管如果我不劈出那一斩,我就会死在这个人手上,可是,他死于黑木尺之下,是不容争辩的事实。
面对死人的时候,我的心情非常复杂,我的心里一阵反胃,想吐又吐不出来。我看向自己下垂的两只手,只感觉手掌之上,沾满了鲜血。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我的手上竟然也会染上一条人命。
面对姚二主的问题,我一个字都回答不出来。
孙然替我直接回答了:“杀了又如何,出于自卫的目的。强者的世界,弱肉强食,我们是敌人,我们没死,就注定他们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