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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没钱,穷得只剩下中国梦,说的就是正在笨拙粗鲁地使着刀叉切牛排的林筱菡。
有些人有钱,但不知道自己在追求什么,或者被什么追逐着,说的是她邻桌斜对面优雅地将牛排放入口中,再轻扯餐巾擦拭嘴角的谢可薇。
没钱的人不快乐,有钱的人也郁闷,所以到底是有钱好还是没钱好,这个话题不知道要持续争论多久,就像争论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或者先有猿还是先有粪。不过,有一件事可以肯定,就是不管是女神还是女汉子,女人都做过嫁给白马王子的梦,说得俗点就是高富帅。
而女神和女汉子的差别除了坐姿、吃相等等不同之外,连相亲对象都有差别待遇!譬如,同样是拥军的相亲活动,女神对面坐的就是上校级军官,而女汉子对面坐的就是退役转业军人。
不是对退役转业军人戴有色眼镜,而是,坐林筱菡隔壁的那位军官太过耀眼,帅得让人无法直视。跟女神一搭对,只想让人说一句话:你们快去结婚吧!
林筱菡被母亲连哄带骗地说欠了某位三姑还是六婆的人情,人家帮照应着在服刑的大哥,说不定就能提前刑满释放了。
“去相个亲又不会割你身上一块肉,又不是让你马上结婚,你就忍心眼睁睁看你大哥牢底坐穿吗?”她母亲的原话就是这样的。
于是,她极不情愿地坐在了这位退役转业军人的对面,不熟练地摆弄刀叉的同时,眼神还瞟着桌上那瓶红酒的商标说明,默默地在脑内记下自己不会的英文单词。
“这么说,林小姐是打算念完研究生才结婚生子?”
席准,她今晚的相亲对象,据说前不久刚刚退役,转业在一家物业公司上班。他悠悠地摇晃杯中的红酒,抿下一口,笑得很温和,就是……有那么点不羁。她不喜欢吊儿郎当的男人,所以第一印象不是很好。
林筱菡塞得满嘴肉,口齿不清地答:“是啊,所以如果你等不及的话我们吃了这顿就散了吧,也别耽搁你另觅良人。”
其实平时她一向是细嚼慢咽的,一顿饭绝对超过半小时。只是下星期就要考研,她还有好几套压轴密题没做完,现在她只想快点回家多背两道政治大题。
“那要是没考上怎么办?林小姐有过别的打算吗?”
“咳咳……”林筱菡被肉咽住,胡乱抓了手边的杯子就猛灌几口,这个男人真是讨厌!不带这么乌鸦嘴的,应试生最忌讳的就是听到没考上之类的话。
又甘又涩的液体滑过喉头,她才惊觉,刚才喝下的是一整杯红酒。“咳咳……”混合着浓重的酒味,林筱菡更难受地咳起来。
席准站起来招了服务员要来一杯水,又走过林筱菡身旁,手在她背上很有力道地一下一下给她顺气。
他的手法很专业,很快她便平复下来,他又递过水,“没事吧?润润喉。”
“谢谢……”林筱菡迟疑地接过水杯,感觉这个细心又会照顾人的男人,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也许是她咳嗽的动静有点大,一直细细碎碎地萦绕在耳边的邻桌女神那温婉好听的话语停了下来。
她不经意望了过去,与她只隔一个过道、并排坐着的上校军官依然如钟一般挺立端正,脸上淡定泰然看不出任何情绪。不过他只需这么坐着,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就足以让女神倾心。
而他对面的女神明显不那么淡定,谢可薇一把扯下胸前的餐巾,甩在桌上,动作有违女神风范。踏着10厘米的恨天高来到席准面前,“啪……”就是一个耳光。
林筱菡惊呆了,这是要演哪出?
“前天还求我不要分手,现在是闹哪样?”
“你也知道,那是前天。”席准答得不紧不慢。
“我妈也就是想要个有出息点的女婿,那你有出息点拼几年不就好了?”
“几年?你妈的胃口那就是个无底洞,多少都不够。所以你今天不也背着我来相亲了么?你要嫁的是权是钱还是人?谢可薇,你就不能有点自己的主见?”
“哼,我如果贪钱,当初你父亲破产的时候就和你分手了,可是居然还等了两年,等你服役出来。”
“可不是吗?等我从部队出来之后,知道我身无分文了,我向你提出结婚的时候你为什么犹豫了?”
林筱菡对这突如其来的争执有点摸不着头脑,女神和乌鸦嘴男是这种关系?她想上去劝,可好像没她插手的份儿。
那两人争吵得更加激烈,情绪失控,谢可薇操起桌上的水杯就朝席准泼过去,他精准的躲开,水全部哗啦啦地洒在席准身后的林筱菡身上了。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满脸都是水,刘海湿湿地贴在前额,遮住半边眼睛。在进行相亲晚宴的整个餐厅哗然起来。
一旁坐着的上校军官阴沉着脸正准备站起来,席准因为自己的相亲对象被泼了水而怒不可遏,也顺手扫过桌面,拿了喝剩的红酒往那军官泼去。
这回林筱菡倒是反应灵敏了,“小心!”她大叫一声,朝军官扑过去。
她只是想把他推开几步的,奈何地上有水,脚滑了一下,她就整个人都往前倾去。
她以为自己要和冰冷的地面亲密接触了,但在几秒过后,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迎接脸部朝下正面着地这样的惨状却并没有发生。
反而,整个脸埋在什么温温热热的地方,触感并不软,有点像儿童用席梦思那种硬度适中的棕垫,弹性有一点,但不是马上陷下去的那种。
林筱菡七手八脚撑起来,看清自己埋头在什么地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个冷面上校军官的表情更加的冷峻,微蹙着剑眉低头俯视她,薄唇缓缓张开,咬牙切齿地低沉着嗓音说了一句:“还不起来,滚开!”
林筱菡瞬时直起了脊梁骨,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才稍微离开一丁点距离,又被一股力拉回去,她又整个人埋头于……呃、军官的胯~部中间。
再一低头,她才发现,“呃、那个上校,你的军裤纽扣和我的挂坠绳子缠住了。”
说完,她感觉周围温度又下降了几度,军官嘴角微抽,表情冷到不能再冷,“那你还不快解开!”他命令道。
“哦。”林筱菡应声,马上动手去解。不是说军民鱼水情的嘛,这个解放军叔叔一点都不亲民。
不料小手在纽扣周围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过,就算是训练过忍耐力的军人也是个男人,聂梓丞忽觉一道电流经过,血液全部集中到身体一处,小腹腾升起一股热流,那里正有所抬头。
忍住脸上的尴尬,聂梓丞拉开林筱菡的手,吐出几个字:“我自己来。”
当触碰到身前这个女人的手时,是一股莫名的触感,白嫩柔软的小手,却在掌心有几个茧,那样的程度,应该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
可就是这样的手,让他下腹的火更加旺盛了。不行,他急不可耐地快速解开了缠绕在裤子纽扣上的绳子。
餐厅服务生出来清理了现场,经理也被惊动出来,本还想找惹事人算账,但在看见板着脸的聂梓丞后,反而赔笑说:“聂团长,这次相亲,我代表餐厅所有员工向您表示感谢,感谢部队选择了我们餐厅,真是我们无限的荣耀。若有招待不周……”
不等他说完,聂梓丞整理好军装,转身就沉着脸快步走了出去,只留了个勤务兵处理接下来的事务。
谢可薇见聂梓丞走了,甩给席准一个愤怒的眼光,也踩着高跟鞋“嗒嗒嗒”地跟出去。
餐厅重新恢复平和温馨的气氛,或许比刚才有首长在的时候还要随和轻松得多。
“对不起,我送你回家吧?”席准怀着歉意,看着林筱菡身上又是水又是红酒,帮着她一起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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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代我的前女友向你道歉,都是我以前太惯着她。”在出租车上,席准又一次跟林筱菡道歉。
林筱菡笑出声来,“席先生,你不觉得,跟相亲的对象说自己很宠以前的女朋友是一件很失礼的事吗?”
“哦,也是,真是抱歉。”
“其实你也不用跟我道歉,我看得出,你还是喜欢她的吧?她也对你还有感情,或许你们还可以……”感情这事,一向是旁观者清。
“经过今天,没有或许了。”席准断然地斩断可能性。
林筱菡也是觉得这个男人还不错,想当回老好人劝他们重归于好,但似乎是她多事了。
无言地坐在出租车里,手中握着绳子已经断了的挂坠,那是今年去北京旅游,被拉去购物店时母亲听了老道的骗给买下来的玉貔貅,今天出门前母亲硬让她戴上的,说什么老道点明:今年农历1月林筱菡命中注定有大事,一整个月,只要出门一定要戴在身上,方能心想事成,逢凶化吉。
当时母亲一听农历1月,再一看日历,对头,考研的日子就在农历1月,的确是大事,非得花了500多块给买了下来,劝都劝不住。
林筱菡本身是不信这些的,更何况后来上网一查,那玉貔貅根本就是几十块钱就能批发来的假货,为了不让母亲心疼花了钱,就也没告诉她。
现在想来这玉貔貅还真是让她出了大事,还是丢脸的大事,出糗死了!她蒙头在腿上,反射弧有点长,到现在才想起脸红,抓狂地揉乱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