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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泪别了墨棋回到烬字院才知花烬、夜轩两人忙活了半天也没哄得风宝宝开口,小家伙愣是半天没理两少年,死赖着熙熙,直逗得她乐不可支的笑了半天。
花烬与夜轩对于她去见皇太孙的事始终没问没提,而还不到傍晚时分差不多整个学院都知小药师跟莲皇太孙已会晤,对此,大家心照不宣,反正原因大家心中有数,无非是为红莲公主,谁教至今仅有小药师一人知红莲公主下落呢,莲皇太孙身为长兄,找知情者求赐下落那是理所当然的。
第二日,夜轩外出采购,墨泪则将风宝宝交给花烬陪着,自个在屋子里奋笔疾书,熙熙也高傲了一回,甩下风宝宝不管,死死的粘着她,再次独享美人怀抱。
独自照顾孩子的花烬大约是闲得发慌,干脆跟风宝宝卯上劲,两人一个哄,一个傲骄得不理不睬,倒也别有情致。
烬字院中的夜轩公子外出,同样的莲皇太孙身边的莲一也大摆大摇的出现在学院的商业区,敏感的人顿时振奋了,对两人给予了十二万倍的关注。
可惜,令人失望的是两人并任何意外之举,纯属是采购,尤其是夜轩公子,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整人,一个人几乎跑遍了整个商业区,从席子布匹,盆桶,到米油盐到青菜萝卜,无论是用的还是吃的样样皆没落下,就差没买活鸡活鸭活牛等带回去亲自饲养了,那架式颇像是准备存过冬粮,愣是让暗中“陪伴”着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莲一与夜轩有相同之处,亦购了大量的食物,购的最多的则是布,各色各样的布匹,按量算的,足足能堆满一个仓库,她转了半天便撤阵,而夜轩则逛了整整一天,到傍晚时分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世界不管谁生谁死,日夜照样轮回变化,无论风云的人怎么想,也无论大陆其他人心里在想什么,烬字院内的人仍如既往的过着自己的日子。
夜轩采购归来,也带回了从北镜钟家人手中秘密接收到的羊乳牛乳,风宝宝的早餐便有了着落,也因为宝宝一天天长大,进食的次数发生了变化,每天六顿,早餐喝羊乳牛乳,半上午时吃特配的营养米羹,中午是肉粥,半下午、晚上各一次,睡前喝乳汁,半夜则不用再起夜,直至第二清早。
花烬夜轩负责照顾孩子,墨泪仍然埋头疾书,书写好的纸叠了一份又一份,卷轴又一卷接一卷,也令两少年暗中直抹冷汗,他们知道“他”在准备药方,却无法想像究竟整出了多少。
在她闷头苦干了整整二天后,终于收工。
也在她前一天收工,后一天的清晨才过不久,还不到日上三杆时分,任老风风火火的一头冲进院子。
时值上午之初,夜轩几人才干掉早餐正在消食。
不请自来的任老一溜儿入院,又登堂入室,一屁股占了一个座儿,毛毛燥燥的嚎开了:“啊啊,小子啊,东西你准备好了没?”
白光闪过之后,墨泪,花烬,夜轩直瞪瞪的瞪着红光满面的任大长老,眼神深幽幽的,活像是深夜里发着光的狼眼。
熙熙则无视其人,风宝宝亦是初生犊不怕虎,也学熙熙,只瞥了一眼,便嫌弃的撇过眼。
“你们几个看着本老做么?”正嗷着的任老,被三人那如狼似虎的目光盯着,头皮不禁发麻。
这仨虽说是后生小辈,可没一个是好惹的,第一公子不必说,那是狠人之中的狠人,正因为有他坐镇,做客风云的那一帮子人才有所忌惮,只敢天天去烦他,却不敢明目张胆的往云院送帖。
另一个么,满大陆的人都说他温温公子,自少饱受兄姐欺凌,看起来好似温文无害,就那么好欺负的人竟独游大陆十余年还安然无恙,若真有人相信他是只无害的小猫儿,那离自己被猫抓瞎眼睛的一天便不远了。
至于某小药师那就更不用说,谁知他还有没有能放倒一大片紫尊的其他厉害药剂,反正至今连紫尊巅峰都敢以身相试。
这三人凑一块就是三头恶狼,他被狼盯着,吃不消。
唉唉……
大感吃不消的任老,忍不住的苦悲了一把,你说他都一把老骨头了,怎么临到老了竟还摊上这么个磨人精?
啊呀,这小家伙若早生个一二百余年该多好,那时他至少有百倍的精神陪着折腾,再或者,哪怕再晚生二三百年也好,那时他老骨头都入土了,眼不见为净。
现在呢,想不陪着耗,于心不甘,陪着吧,苦的是他,这怎么都是他吃亏,实在太让人郁闷了。
郁闷,任老从来没有如此郁闷。
“你长得俊。”墨泪一挑眉,笑咪咪的甩出一句。
“嗯,确是。”花烬,夜轩煞有介是的点头。
俊?
眉毛一跳,任老坐得笔直,那没头没脑的一句来得太让人不安心了,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小心。
“没有爹爹美。”他正等着下文呢,冷不丁的冒出奶声奶气的童音。
嗖-几整目光唰唰的射至说话的小婴儿身上。
被抱着的小小婴儿,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的浩然正气,一脸的纯真无邪。
花烬夜轩盯着看看,似有所思的垂眉,他们之所以不被小婴儿接受,貌似是没找到对的路子?
投其所好啊……
两人勾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个牙都没长齐的小毛孩子懂什么?”老头一瞅,立马炸毛了,俊不俊无所谓,但是,不能让一个小毛孩子给看轻了去,若让人知道竟被一个小婴儿给鄙视了,他老脸往哪放?
“连毛都没长齐就乱论俊与不俊,你哪只眼睛看见你爹爹长得俊?你瞧瞧你爹爹的一张脸,丢在大街上就认不出来,走出院外去走一圈,随便抓个男人都比你爹爹长得看好,你好意思说俊?”吹胡子瞪眼的老头,哇哇乱叫。
花烬夜轩默默的撇过头,他们不没看见,嗯,他们啥也没看见,啥也没听见,对面的老头是谁,他们不认识,真的不认识嗯……
这,啥意思?
墨泪瞪眼,她有说什么么?怎么也躺枪了?他一个老古懂跟小婴儿计较什么?老头肯定是走路急,脑子被门板夹了,所以如此没节操。
被伤到自尊心的老头,伤不起!
怀疑老头脑子进水的墨泪,不说话。
“没眼光。”风宝宝眨巴眨巴睛睛,傲娇的嘟着小嘴巴。
他才不怕呢,有爹爹靠山,谁也不怕。
“……”墨泪心中冷汗狂飘,这孩子,太早熟了,有没有?呜,真的是太早熟了,怎么才开口说话就条理清晰了?
“宝宝,做人不能太诚实,有时实话实说会打击到人的自尊心的,爹爹俊美无双你知道就好,不用特意说出来的。”自家宝宝,那是心头肉,当然要护着的,至于会不会对老头形成二次伤害,不在她的担心中。
“噗-”花烬夜轩忍俊不住,闷笑出声。
见自臭美的,没见过这么臭美的,原来小小婴儿的自傲不是凭空来的,是目习耳染而来,这就是什么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两人立即又憋住笑意,好吧,任长老已受了一大一小两的双重打击,他们不能明目张胆的幸灾乐祸。
“你……”任老虎目一睁,忽然就没词了。
得,他认输行不?
小的还是个奶娃子,大的也是个半大娃子,他一个几百岁的人跟两小毛娃争什么呢?不争了不争了。
再瞅瞅,心理又老大的不舒畅,瞧瞧小娃儿的一张脸真的很普通,究竟哪里俊了?难不成他太久没外出,大陆人的眼光都变了,不是俊为美,是以丑为俊了?
老头觉得自己有必要外出走走了,否则真的要落伍了。
风宝宝看到老头吃瘪,得瑟的咧嘴欢笑。
花烬夜轩鼻观心心观鼻,将自己当空气。
“老头,没见你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小心眼,你说你至于么。”瞥到老头的那跟吃了苍绳一般的表情,墨泪心情大好。
话说,老头使起小性子还蛮可爱的,至少比板着脸有人情味多了,也许没事可以去逗逗?
亦在说话时,随手一甩,丢出一叠东西:“接着。”
瞅着堆成小山丘般的纸张与卷轴,任老心中的那点小郁闷立马烟消云消,喜得两眼放光:“哎哟,你怎么不早点丢出来了,凭白的让我一把老骨头跟一个小奶娃子斗嘴,这不是误我的时间嘛。”
口沫四溅中,宽大广袖一招,将厚厚的药方与卷轴一兜,全部收起。
次奥,这老头也太会找台阶了。
默默的鄙视了一把,墨泪似笑非笑的瞟瞟那比拾了金子还开心的老头,很有“爱心”的提醒:“老头,我全部作了注解,照着炼就可以了,记住,一次炼一样,别贪心,尤其是我特别标明的要分开炼制。”
“本老省得!”任老乐得眉开眼笑,那些应该有几百单吧?赚了赚了!
“所有的药方全部只有其中一部分。”闲闲的,她又万般随意的加上一句。
啊?
正沉浸在喜悦中的老头,笑脸僵住了。
果然如此。
花烬夜轩露出一副‘我早知道会如此’的表情,皆以万分同情的目光看着任长老,长老想要白捡便宜,难哪。
“哼哼,黑心肝。”任老磨牙:“你怎么不去祸害那些欺负你的家伙?就会一个劲儿的祸害本老,本老怎么就这么倒霉,摊上了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那是你愿意让我祸害呀?”墨泪得意的扬扬眉,一副“你不愿意可不干的”表情:“还有,谁跟你说小爷不准备去祸害那些不长眼的人渣了?没有人在伤害了小爷还能安然无恙的,等我能脱身时会去跟他们打招呼的。”
从来没有人在陷害了她之后还完好无缺的,不管是上辈子还这辈子,上辈子那些欺辱过她的,最终都收到了回礼,这辈子同样不容人欺,她没行动,不过是暂时的,等时机一到,必定会去送回礼。
花烬夜轩暗中为某些人同情了一把,只怕他们做梦都想不到某小药师嘴上什么都没说,也做什么,实则早将人全部划入死亡名单,就等时机成熟去收割。
咳-。
任老被噎了一下,转而又放心了,小娃儿自己心中主意,他没啥好担惊心的,正准备闪人,又不甘心的剜人:“那个白痴你怎么处理?赶紧的弄走,别指望本老一直当牛作马。”
花烬抿唇轻笑,任长老为了药方还真是无所不用,连谈条件的手段都整出来了,只是,只怕又要失望了。
“你随意,反正是个白痴,饿死省事。”墨泪是谁?那是典型的油盐不进。
“算你狠!”任老虎目一瞪,甩袖走人。
这地方是久留不得,再留下去没准又会被使唤了,反正那这仨是打定主意将一切丢给他顶着,说再多也是白搭。
他说走就走,一抹白光一闪就没了影子。
“越越,小心任长老心疼死了没人帮你炼药。”待人的气息完全远去,夜轩才无所顾忌的扬眉嘻笑。
“气不死的,他强大着呢。”花烬一点不同情任大长老:“任长老只要一天不得到七色彩虹,就一定不会死。”
他敢肯定,任长老肯定舍不得死的,尤其是在亲眼见证七色虹毒的奇妙之处后,只要没拿到全方,哪怕死了也会从地里爬出来。
墨泪频频点头,如何把握住度,她心中有数,绝对不会真正的让老头真的撒手不管,她又不傻,自然会让风云这棵大树将她罩她妥妥的。
甩袖跑路的任老,怀揣着暗喜,一路飞奔回院,虽说药方只是其中一部分,但没事儿,他早晚会去凑完整,若凑不成,他不介意天天死缠烂打,或者学某些人,暗中处处跟着,直到有一天让人心甘情愿的将东西献出。
可是,他的喜悦才溢出唇角,还没来得维持到十息时间,好心情就被自己所见的一幕给破坏了——院子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