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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虽一手遮天,但吕布却也是三军之帅。
为了躲避不肖义子吕布的***扰,董卓干脆带着貂蝉离开了相府,回到他郿坞的家。
王允趁机把悲伤的吕布接到家中,一番同仇敌忾之后,终于步入刺杀董卓的计划。
轻车都尉李肃奉命到郿坞去见董卓,诓说是天子有诏,欲会文武大臣于未央殿,商议将帝位传予太师之事偿。
董卓心花怒放!
起程进京之前他对貂禅道:“待为夫称帝时,即刻封美人为皇后。”
貂禅听罢大喜!
她知道……
此人的死期终于行将不远了!
一路上……
车轴断了!
辔头断了!
而且……
狂风大作!
尘土蔽天!
董卓大惑不解,认为这些都是不祥之兆,继而打起了退堂鼓。
为劝行,思维敏捷的李肃赶紧硬解释:“弃旧换新,将乘玉辇金鞍!万岁登基,必有红光紫霞!这些都是吉兆!”
千里草,何青春。
十日上,不得生。
董卓在走进未央殿时,被埋伏在殿内的军士伏击!
一戟直透董卓咽喉的人正是吕布!
李肃顺势下刀,将人头割在手中。
历经了万般屈辱和苦难的貂蝉终于圆满地完成了她挑拨离间任务。
才一回到了司徒府家中,她便急忙去看望已有两月未见的老祖母。
“祖母人在何处?”
找不到赢溪祖母的貂蝉追问下人。
可是……
人人都闪烁其词,无确凿的答案。
最终还是王允叹气地回应了义女。
他道:“月前,百岁祖母正与家人一道用膳,其忽然通体发光,但见她如神仙一般飞身越房,扑通潜入花园池水内,尔后便再也寻之不见……祖母许是得道升天去了。”
武赢天自从去宣河镇游山玩水一别,就再也没有见过貂禅。
身体恢复过程中“她”照张太医的吩咐整天在服药,导致记忆一直不佳,但即便如此,还是隐隐记起些东西。
“老祖母”凄然想:“或许貂禅的突然消失与历史上的大事件有关,她应该是被王允安派去迷惑董卓了。”
“她”重重地一叹:“唉……根本无法想象,她与一个非但不喜欢,并且还很讨厌的人睡在一张床上是什么滋味?好苦命的美女!”
关于貂禅此番行事的真相,王允对家人一直只字未提,就连自己的夫人都被其蒙在鼓里。
因为王允心知良人视这个义女为掌中之宝,倘若她获悉自己如此残忍地待之,一定会搅起不小的风波。
届时府里自起纷乱不说,兴许还会破坏了眼下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并且已经无路可退的计划。
由于司徒大人的刻意隐瞒,武赢天自然也就听闻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一直等到王允将英俊神武的吕布接来家中商谈,“她”在感叹吕布身材容貌的同时,这才肯定了自己的判断:“没错,貂禅确实是色迷董卓去了。”
知道了事情真相的武赢天变得郁郁寡欢。
因为……
无尽的后悔!
“她”本有能力,也有机会先行手刃董卓来保全貂蝉的贞节。
数日之后,养病之人在病患期间的又一次月圆,逆血功力自行恢复,直奔十层盈满!
于是……
受人尊敬的老祖母就这样在耀眼的光芒中离开了司徒府,离开了这不凡的时间和地点。
[庐江皖县……]
武赢天醒来的时候发现两旁树尖林立,自己居然是躺在高高的屋顶上,周围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她”悄然一看,自己是在一个大户人家内。
四周溪流环绕,松竹掩映,风景异常美妙。
只见这户人家在门口不远处的空地上搭了个巨大的台子,台子周围聚集了数百人。
“此地在摆弄啥喜事?好大的动静呀!”
武赢天聚起耳力一听,稍起的兴奋压制了此前的惆怅。
“她”碎道:“哦……原来是比武招亲呐!终于可以亲眼目睹所谓的比武招亲,应该蛮有意思。”
神色微微一暗,“我这是又来到了不知什么鬼地方,现在是什么时间?可惜的是……我与貂禅缘分已尽,此生再不得相见。”
台下有人嚷嚷道:“桥公,府上这比武招亲何时启场……诸多侠士已是候之多时。”
主持老者作揖歉道:“阁下莫急,终生大事仓促不得,若是有远途英雄赶来,而招亲已毕,岂不双方俱都惋惜?诸位且再等上它半个时辰。”
“唉……”
众人皆叹。
武赢天暗笑道:“这个桥公还挺拿架子,眼看有这么多的适婚男子来捧场就越发地怠慢,难道他的女儿就这么吃香,就这么奇货可居?”
一阵悠扬的筝乐声从后院传来,粗听上去似乎是双人合奏。
武赢天旁思:“诶,会不会是这桥公的女儿在弹奏?看看去……”
一道魅影从房顶处悄然飘而落下。
“她”绕到院中浓密的松竹后去观看。
只见两个出水芙蓉般的年轻女子在窗边雅容巧手拨弦,她们身后的榻上陈置着古尊,上插牡丹一枝,旁边还有笼、箧、垆、砚、水盂、印盒等文房用具。
这一对略施粉黛的姊妹花的美貌难分伯仲,皆是修眉细细写春山,松竹萧箫佩玉环。
她们的容貌几可匹敌貂禅!
竹后身影暗惊:“哎唷……才别貂禅又见美女,还是两个!并且是知书达礼,通音律,晓诗文的奇美女子!”
筝乐演奏的时间不长,像是即兴而起,而又随兴而落。
姿貌绝伦的粉衣抚筝道:“姐姐,家慈如此招亲,汝可有委屈?”
国色流离的紫衣宛然一笑,劝慰道:“妹妹且体谅家慈苦衷,吾等多次遭恶人滋扰,险些丧失贞洁,若非许配行武之人,日后难免成婚仍被欺,再生灾难。”
粉衣消色道:“言之如此,可一旦嫁个既不通音律,又不晓诗文,壮如屠夫,行事卤莽之武粗人,何来幸福可言?”
紫衣宽心道:“兵马纷争,乱世之下以保周全为上,两弊取其轻,武夫并非人人这般,妹妹且莫悲观。”
言着,她凑首过去,“若吾等有缘,或许皆可寻得文武双全,风流倜傥,既为天下英杰,又雄略过人之英雄侍伴终身。”
粉衣笑出一片水月风光。
她打趣道:“照此梦断,吾等之姓为桥字,何不即做姻缘桥来解!姐姐小字拆开为王与韦,韦乃皮也,意下是披有王皮之人,莫不是夫君为王?妹妹小字拆开则为人青,岂不是……夫君也为颇有渊识之人中人,杰中杰?”
姊妹花一同起笑,美出了满屋的芬芳烂漫。
竹后隐藏的身影于窥视中稍稍动了一动。
“她”在思考两姊妹的话,结果发现了蹊跷。
武赢天旋思:“姓为桥字即做姻缘桥,那么必定是桥字而非乔字。姐姐的小字拆开是王字与韦字,那么合起来就是玮字,她叫桥玮。妹妹的小字拆开来是人字和青字,合起来应该是倩字,她叫桥倩。”
略微一顿,“她”自然惋尔惜笑。
“好巧……她们的名字竟与三国时期的著名美女大小乔十分雷同!”
“只可惜……那是乔玮与乔倩,而非此桥,一字之差叫人好遗憾!”
虽然自己否定了对方的身份,但武赢天仍然不敢坚持这个想法,因为她们确实不俗,而且是才貌双全,照理应不甘平庸,也不该被没落。
一阵快走的脚步声响起,暗影移了移。
台上被称桥公的老者进后院来唤女儿。
“玮儿,倩儿,以武定亲近启,速行准备。锣鼓三响过后,即刻展示。”
“是。”
老者言毕便出去,而两姊妹则羞涩地再次整理仪容,随时准备出场亮相。
“咚咚咚咚……咣!”
比武招亲的竞技台传出一连串的锣鼓长响,比武招亲即将开始,众生群情激昂,互相拥挤,争前而动。
与此同时……
一位苍老如枯木的妇人也离开了后院竹林,不慌不忙地混进了人群中。
老者满面喜色地振呼。
“诸位英雄,诸位来客,今日乃桥家大喜之日!”
“长女桥玮、小女桥倩,双双以武定亲,择吉日出嫁。”
“但凡适婚之男子皆可上场竞技,若已婚配者切毋滋事取闹,否则桥家定是不饶。”
“咚咚咚咚……咣!”
桥家人敲响了第二次锣鼓长响。
老者清了清嗓子,开诚布公地讲章法。
“既是以武定亲,须得定规矩,行章法,以免无则生乱。”
“规矩一,以武定亲,事为以武鉴婿,胜出者为最终人选。”
“然……比武实为较技,点到为止,桥家不愿见英雄喋血,大喜之日伤亡为忌。”
“但常言道:‘拳脚无度,刀剑无眼。’死伤惟恐在所难免。因此,凡上场之人须签一生死状,死伤自负,与桥家无关。”
“规矩二,桥家虽是以武定亲,终究要得家女所爱方为佳缘。”
“倘若长女小女有意中人,可随时终止比武,抛绣定郎,其当即为婿,不必竟为武技最强之人。”
“规矩三,若家女始终无抛绣,则由首轮终胜者从二女中自行选定将娶之人。余下之女再开较场,仍为终胜者获娶。”
台上老者顿了顿,收尾道:“以上三规既为今日桥家选女婿之标准,若无异议,即刻便开始以武定亲。”
“无异议!”
众人纷纷回应。
此刻有不少人开始活动筋骨准备上场。
场下鲜有人亲眼见过桥玮、桥倩这对姊妹花的容貌,盼睹之心灼灼,可谓万分急切。
百闻不如一见。
外地来客起哄叫道:“桥公,快快请出令嫒双花,叫人鉴芳赏玉,让众人以定夺是否可值搏命一拼?”
“咚咚咚咚……咣!”
在集市般的笑闹声中,桥家人敲响了第三次锣鼓长响。
桥玮、桥倩这一对略施粉黛的姊妹花从台后窈窕而出……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她们那惊艳的容貌叫人垂涎欲滴,喉咙蠕动,无论能娶到其中的哪一位美人都是快活赛神仙。
姊妹花亮相以后就端坐于有横木护栏的台角,以便观选出意中人,同时也可观看场内的比武。
喧闹的场子因为美人的现身静谧了那么一会儿,然后在一片啧啧的赞叹声中又起躁动。
人流顺向奔涌!
于是……
那签字画押的地方顿时被围得水泄不通。
桥家为了给女儿寻到真正的英雄,提前半个月就在周围邻县的大街小巷早早贴出了告示,以求广撒网,精捕鱼,吸引更多的优秀者前来应婚。
知情者都道:“桥公二女秀色钟,秋水并蒂开芙蓉。”
桥玮、桥倩姊妹可谓花芳名百里。
对于女儿的才貌,桥家信心满满。
可……
似乎天不逐人愿,照今天的情形看来,应征者并非人满为患,才区区数百之众而已,其中还不乏甚多凑热闹的旁观者。
桥国老失望之下有意拖延时间,可是多等了好一阵,结果眼见依旧如此,于是他才不得不遗憾地宣布以武定亲开始。
一位身长七尺数寸,蓄有美须髯的猿臂男子率先写完生死状,他手持一把七尺之剑跳上了擂台。
身处台边的桥玮、桥倩相视一笑,意思是此人看上去还不错。
混在人群中的武赢天比当事人还高兴,比武招亲这事瞅着就新鲜,这第一个上台设擂者就更是让人眼前一亮。
在台上作为裁别者的桥公作揖道:“敢问英雄大名?何方人士?”
这名男子礼道:“桥公万福,在下太史慈,字子义,东莱黄人。”
第二名男子接着踏上擂台,此人形貌魁梧,而且同样也没有空着手,他手上使着一双各八十斤的铁戬,显然是臂力过人。
此人一上台,众人便睁大了眼睛,激烈的打斗可期!
桥玮和桥倩双双蹙眉,此人的形象太横气,有些不入姑娘之目。
桥公对着第二位挑战者作揖道:“敢问英雄大名?何方人士?”
这名男子,声音与人一样有横力,他手持双戬无法作揖,使样回礼道:“桥公万福,在下典韦,字文功,陈留己吾人。”
主持者退避道:“二位英雄可就此较技,但须点到为止。”
这比武招亲的第一场架眼见就要开打,现场立时安静下来大半,只有签字画押处还在争先恐后地作乱。
太史慈浅识眼前的这个典韦,典韦同样也浅识首先登台的太史慈。两人虽然都摆出了开打的架势,但互绕了小半圈后却不动手,相反是小声动口行攀谈。
典韦问:“兄长猿臂善射,弦不虚发,叫在下佩服,敢问兄长欲娶何人?”
“只为桥玮姑娘。”
太史慈跟着又道:“素闻阁下有大志气节,性格任侠,只一人便敢独闯有数百护卫之李永府,截杀富春长李永,再杀李永妻,乃豪杰之士,不才也佩服。”
典韦哈哈一笑,收起了戬势。
他道:“为弟喜好桥倩姑娘,吾等各有所好,无须争斗。”
太史慈也哈哈随笑,收了剑。
他道:“也罢,吾等各寻对手便是。”
“快打……快打……”
台下人不干了,一个劲地催促。
喧闹的看客们各怀鬼胎:或只为看热闹,大饱一番眼福;或候两败俱伤,自己好捞便宜。
太史慈对桥国老礼道:“桥公,太史慈与典韦各为一人,毋须打,小可斗胆请尊上再宣两人上场。”
桥国老没有预料到这种局面,被弄了个措手不及。
此二人说得完全在理,目标不同,确实不需要打。
问题是……
擂台场地所制,若四人一起开打,会不会乱了套?
桥国老不免犹豫。
“嗨……矫情!”
身为主办者的桥国老还没应话,已是有两人不请自上台!
叫话者齐上场,其兵器十分怪异,同是长柄三尖两刃刀。
一人话道:“在下楚迎风,字大武,皖县人。”
旁人跟道:“在下楚迎雨,字小武,皖县人。”
为兄的楚迎风补话:“吾俩乃亲兄弟,恰可配桥公二女。”
二人也不施礼,说完就各寻对手:楚迎风瞪着太史慈而去;楚迎雨则是猎上了典韦。
桥国老哑然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干脆就站去横木护栏后面,顺其自然。
说打便打!
迎风、迎雨两兄弟递刀就上,毫不含糊。
“叮叮当当……”
劈!砍!抹!撩!斩!
兄弟二人的长柄三尖两刃刀挥天斩地,泼洒出无比的威风,台下顿时叫好。
长兵器的优势在于将对手抵御至远处,而自己始终能保持安全。前势未尽,长柄三尖两刃刀的进攻路数突然转换!
刺!压!挂!格!挑!
太史慈的七尺之剑明显无法施展,而典韦那八十斤的铁戬也显得笨拙。
局面忽然间峰回路转!
只见太史慈顺剑身与地面平行,圆弧而出,刃口滑动抹了一剑!接着其手腕突然用力下沉使剑尖由下向上啄击!
此为崩剑!
楚迎风还没反应过来,七尺之剑已然架脖。
太史慈笑色施礼道:“楚公子,承让了。”
二人的胜负已分,桥国老大声叫好并叫停。
台下喝彩一片,现在台上还剩两人在打斗。
这边同样是逆转!
典韦卖出个破绽。
楚迎雨举刀便刺!
使诈者大呵一声,双戬猛地一合!
“当”地响一声,长柄三尖两刃刀竟被生生夹断!
典韦接着飞起一脚,楚迎雨被直接踢了摔至台下。
“好……”
众人齐声喝彩。
桥玮和桥倩这对姊妹花也从颜容失色中还神回来。
武赢天在暗中看得过瘾,也是喝彩不断,结果“她”那与相貌非常不搭的稚嫩声音引来了关注的目光,于是赶紧哑了口。
典韦走到台边施礼道:“楚公子,多有得罪,承让。”
看到台上之人武功如此了得,有些报了名的,只有几下三脚猫功夫的人顿时委靡,他们唉声叹气,摇摇头退到了后面。
也不是人人都心存畏惧,这边方才收场,马上就有人一前一后上台来。
“桥公万福,在下杨阿若,字伯阳,凉州酒泉人。”
杨阿若报出名号后就主动走向典韦,可见他喜欢的人是桥倩。
典韦道:“久仰公子大名,阁下人称‘东市相斫杨阿若,西市相斫杨阿若。’实乃西凉获名之少年游侠。”
杨阿若卑身道:“不敢当,鬼丰技艺浅薄,还望兄台手下留情。”
这个杨阿若虽然武艺高强,性格火暴强狠,但貌相却长的十分俊美,并擅长歌舞,而且举止恭谨有礼,谦让和煦,第一次见面的人往往不小心把他当作女子。
他今天的出场十分女态,叫台下人嘲笑不断,武赢天从此人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同时也看到了周围对男生女相者的态度。
何为“东市相斫杨阿若,西市相斫杨阿若。”?
意思就是:别管城东还是城西,只要有打架闹事,肯定有杨阿若这小子一份。
桥倩不禁皱了皱眉头。
她对桥玮耳言道:“姐姐,此人面相好生俊美,只是行事混莽又过于女态,可惜了。”
桥玮咬回:“妹妹之言正如姐姐所念,确是可惜。”
一个身材魁伟的壮汉跟着上了台。
“桥公万福,在下鲍出,字文才,京兆新丰人。”
太史慈听罢煞是兴奋。
他抱拳道:“久仰久仰,但闻阁下救母险如履薄冰,越山肩负步兢兢,重重危难益坚忍,孝更绝伦足可矜,实乃人杰。”
桥家人根本不识得这些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英雄,完全是通过他们之间的互相称道才了知其人,原来这些人并非泛泛之辈,且都是大有来头,于是全家上下都暗中喜色连连。
武赢天心叹:“桥玮、桥倩两姊妹好大的名气,来应婚的人个个都是英雄,桥家的这一场比武招亲实在太有味道了,好过瘾!”
“咣当……”
因为上来的人没有兵器,太史慈和典韦齐齐放下自己手中的兵器,为了公平起见,他们准备白打。
“敬请赐教!”
鲍出和杨阿若抱拳致谢,然后迅疾拉出了架势。
肉搏不但颇具观赏性,而且危险性似乎最为小。这一场架就连桥玮、桥倩两姊妹都睁大了眼睛拭目以待。
“呵……”
“哈……”
两边开打了!
杨阿若看似女态的身姿顿时硬板,他打得那是一个虎虎生风。
典韦仗着威武的神力,他的掌法以劈、剁、扎为主,杨阿若则凭借灵活的身手,巧妙地用拿、滑、压来化解对方迅猛的攻势。
太史慈以掌代剑,进打中,退打肢,出招准、稳、狠!鲍出也毫不逊色,他拳风中透出顾、伴、定,大有一副从容不迫的气度。
几个回合之后,四人都难分难解。
胶着中,典韦忽然左掌顺已臂下推,浑力击向对方右肋或胸部,杨阿若则闪身右转,左足疾向对方右腿后上步踢去。
杨阿若的这一反杀着实厉害,典韦大惊,连忙使出架弓掌,左手随即反臂用掌根插顶对方右腋下,肘尖向上同时顶架其臂肘弯处,左脚疾速上步达其身后。
“砰!”
双方猝猛硬碰!
杨阿若力量稍弱,被踢打在地。
典韦大吼一声追压上,顺势一个铁抓锁喉结束了比武。
在众人的喝彩典韦的叫好声催促下,太史慈也不甘落后,他右掌举至左肩前虚晃一招,右脚即向对方右脚外侧上高虚走一踢,随后右手掌发力斜砍对方后颈部。
鲍出连忙刁住其来腕,同时闪身上右步躲开了这一重掌。
太史慈见对方破绽大露,立刻使出开沙掌。
只见他左手迅疾经其臂下***对方腹前,同时左脚立即从后向前勾住其右腿,右手亦屈肘向下按压其小臂。
“嘭”的一声!
鲍出遭狠摔倒地,并被拿了个结实。
太史慈和典韦双双赢了第二场,两人均面露喜色。
台上人厉害,不过仍有人不畏惧,继续上场挑战。
“桥公万福,在下孙宾硕,字余阔,青州北海人。”
孙宾硕笑对太史慈,他的兵器是两把方形有四棱,连把约长四尺,每距六七寸有节的雌雄竹节锏。
“桥公万福,在下祝奥,字公道,洛阳寿镇人。”
祝奥取对典韦,此人的兵器是长一丈三尺,柄端安一大拳的挝,这个大挝为铁制,其重量不亚于斧銊。
四人互相礼言少许。
太史慈和典韦取回了各自的兵器。
对阵双方随即开打!
雌雄竹节锏是专门克制刀剑的兵器,孙宾硕面对用剑的太史慈,表现出信心满满。
孙宾硕持锏而上,他银蛇般上下舞动雌雄竹节锏,意图用击、勾、台的手法蛮力绞飞绞断太史慈手中的长剑。
太史慈知道对方兵器的厉害,不敢硬接,只得顺力抵挡,一时间节节败退。
祝奥按挝抡舞,他面对典韦手中的铁戬亦并不觉其散漫无序,而每手换势,尤见其神化敏捷之妙。
惟器重无锋,果然以猛攻见长,毫无含蓄之意。
挝也是重兵器,但它又比典韦手中的那对铁戬长,典韦招挡之下虽无败象,但也拿祝公道没办法。
先前很得意的两人一起被逼得只能严密防守,而毫无进攻招式。
台下人奚落的倒彩不断,嘘声四起,很是幸灾乐祸。
太史慈眼见情形不对,照此打下去自己必定是落败。
于是……
情急之中他心生一计——舍剑!
忽然的“叮当”一声嗡响!
只见太史慈手中的七尺长剑被雌雄竹节锏绞飞,众人刚喝出半声倒彩,却见太史慈已然切到了孙宾硕的面前!
他化掌为剑,一下劈到对方的手腕上,雌雄竹节锏脱手而出!
太史慈旋即一脚大力狠揣,接着跟上擒拿手。
“扑通!”
孙宾硕手脚扭曲,十分狼狈地反爬在台子上,他已然被制服了。
太史慈舍末保本的聪明打法提示了在一旁用余光看了个明白的典韦。只见他划出一个半月旋,向着祝公道的胸口便主动扔出去一把铁戬!
祝公道是大惊!他深知这玩意十分沉重,不好抵挡,于是慌忙躲闪。
“嘭”地一声闷响!
典韦见机用另一把铁戬的钝身,拿捏着不过分伤人的合适力道迅速偷袭,将祝奥砸倒在地。
太史慈和典韦双双赢了第三场。
此时台下一片躁动……
台上的两个攻擂空缺一直留着,虚位以待,但似乎没有人愿意紧接着上台去一试身手。
眼下的两名守擂者虽然技压群雄,但桥国老对其身材相貌并不是十分中意,于是有些难以自定,暗下盼有入眼之人登台挑战。
他走出横栏绕场吆喝道:“可还有英雄愿上场挑战?”
眼见暂时没人上场,汗流浃背的太史慈和典韦乐得于放下兵器,在台上散着步休息。
三场争斗下来,二人均已大耗体力,要是遇到势均力敌的强手,自己恐怕难以应付。
武赢天心下揣测:“难就这么收场了吗?太史慈娶桥玮,而典韦娶桥倩。嗯……即便这样也不错,这两人虽然相貌不算上乘,好歹也是身手不凡的豪杰,看他们的作风也颇有修养,只是能够再多打几场就大饱眼福了。”
姊妹花见情形,隐隐有紧张。
桥玮惴惴不安,她略有遗憾地对妹妹轻言道:“见阵势,许是无人再登台了,吾等之归属恐已定数。”
桥倩忧心如捣,面露难色。她道:“剑客太史慈选姐姐,其貌还算顺眼。可此典韦……”
桥玮问:“妹妹不喜此人么?”
桥倩长叹:“唉……其身形未免太过横粗,犹如屠夫,妹妹平日里但凡遇见此类人惟恐避之而不及,眼下却将嫁之随去,日日目睹,朝夕相伴,悲哀啊……”
焦虑的桥国老继续绕场道:“可还有英雄愿上场挑战?”
“莫急莫急,这便来!”
等待良久后,终于有人应了声。
只见两个相貌一致的孪生兄弟徒手放笑登台,他们要不是一青衫一灰衫,想要辨别出谁是谁,很难。
青衫男子恭恭敬敬地作揖道:“桥公万福,吾与兄弟齐约前来,欲诚意纳娶贵府双千金,在下窦虎,胞弟窦豹,长安人。”
但见这两兄弟相貌堂堂,胜于前者,桥国老喜色舒出一口气。
他笑道:“有请二位英雄献技。”
桥玮,桥倩姊妹花也现出淡淡的微笑,可见她们与家慈一样,也是更中意这两位孪生兄弟。
武赢天听到他们姓窦,一时联想诸多,以至于恶其余胥,隐隐不满。
其心暗诌:“又是姓窦的,其本家害人无数,想我与岷山吾的遭遇也是拜其所赐,好讨厌!”
太史慈不认识此二人,没说什么太多的客套话。
典韦则不然,他凝眉问:“敢问二位兄弟可是九真派人士?”
窦虎道:“正是!”
典韦顿时怒面相向!
“本以为九真派早已灭绝江湖,不承想,百足之虫死而未僵。”
他冷哼道:“九真派早年时虽名冠江湖,但此后却行事无伦理,欺男霸女,多次施暴灭门,乃作恶多端之邪派,典韦今日便要替天行道,教训教训尔等无良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