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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暗自思忖着自己都走了那么几遭,没有道理这一次那么背吧!
僵硬地挤出了一个笑容来,慕染还想说些什么为自己开解的话,却在看见来人的时候一下子僵住了,什么情况?!
怎么又是沈洛?!
“沈二公子当真是好雅兴!”慕染只浅浅地笑着,忽的想起了什么,赶紧说道,“姐夫你陪我姐姐,大半夜里来这里又是所为何事?”
她倒是忘了,自己还有个姐姐是她的媳妇呢!
沈洛似乎没有想到慕染会忽然冒出了这样一番话来,黎锦然被她冷落了许久,更何况自己的妻妾不少,似乎连他自己也忘了这儿时的婚约连起来的一段有名无实的婚姻。
他只笑道,“劳你挂心了,锦然很好。”
“是么?”慕染只讪讪地笑道,“那挺好的,慢走,不送!”
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等一下。”沈洛却似乎有些焦急,一下子拦住了慕染,只是急急地说道,“明日的大会,我有些事情要同你说。”
许是沈洛实在是太急了,就连慕染也为看过他这般模样。
在慕染的心里,沈洛难道不是个谦谦君子吗?
虽然他有时候道貌岸然罢了。
不过,他现在将自己拦在了角落里,让自己进退不得,这又究竟是什么情况?
“沈二公子,”慕染只笑着,“您这样,似乎有些不太好吧?”
如今夜深人静,在这般偏僻的地方,沈洛的心里似乎有一团火在烧着。
这把火,已经烧了许多年了。
如今,他再也按耐不住,俯身就凑近了慕染。
慕染如遭晴天霹雳,想着这回自己究竟应该如何逃出去的!
对了,她怎么忘记了!
慕染想着就要掏出她的宝贝来,谁知这个时候,说时迟,那时快,有一掌将沈洛忽然推了开,慕染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感觉到了被人一扯,紧接着便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中,鼻子却撞到了那人坚实的胸膛。
要不要这样!
慕染闷哼一声,只觉得鼻子要被撞断了。
“苏钰。”是沈洛阴暗的声音。
苏钰的声音却全然是不近人情,只是冷冷说道,“慕染我照顾就好。”
说着也不顾沈洛的反应,转身拉着慕染就走了,只剩下慕染被苏钰扯着,一头雾水地跟了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两人全都是沉默无言。
慕染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只是一把挣脱开了苏钰紧紧握着自己的手的手。
苏钰终于回过了脑袋来,眉眼间却是掩饰不住的怒意,“刚离开了我,这么快就想着找男人么?”
慕染只愣愣地看着苏钰,她,找了么?
难不成是指沈洛?
这玩笑可是开大了。
苏钰的声音却是愈发的低沉,“我是说,阿洛。”
慕染这才反应了过来,只是愣愣地盯着他,似乎思索了许久,忽然不着调地问道,“你是在监视我么?”
苏钰瞬间石化。
威严却继续问道,“那为何你总是会在慕家门口出现?不会是偷窥我吧?”
“我是变态吗?”苏钰的眼神简直是冷到了极点,带着一丝半点的无语。
慕染依旧是维持着有些痴傻的表情,又似乎是有些......
犹豫。
其实慕染只不过是大脑有些短路罢了,她总是觉得最近的苏钰,有些不一样......
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呢?
然而,苏钰望着慕染这番模样,只当她是真觉得自己如此了,心中便是愈发的气恼,转而忽然有些恶狠狠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变态一次好了。”
说着就要俯身向着慕染灵巧的嘴唇稳住。
那一刻,慕染呆若木鸡,却也终于明白了过来,苏钰的异常。
她只是觉得,苏钰的冷漠少了些,却还是多了不同以往的额霸道。
只不过面对这样的霸道,她心里却是五味具杂。
没有多想些什么,慕染忽然附和着苏钰,香丁在炽热的唇间纠缠着,她竟然缓缓地勾着苏钰的脖颈,微微闭上了眸子,既是如此,那就放纵一次好了。
苏钰似乎有些惊愕,在没有人的巷弄里,他紧紧地搂着慕染纤细的腰肢,一双炙热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着。
“慕染,慕染。”他的声音是不同以往的低沉而沙哑。
“呵呵。”慕染只是痴痴地笑着,许久忽然说道,“我们回扬州去,从此不问世事,可好?”
果然,苏钰闻此言,霍的松开了手。
慕染心里一沉,只是很快脸上就恢复了平静,毕竟这个答案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若是苏钰答应了,她才会觉得奇怪的吧,虽然此刻自己的心里并不好受。
“慕染,给我一点时间。”苏钰只沉声说道,朝纲刚刚才建立,改朝换代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不能弃齐律于不顾。
“那一夜,你给我的,也是这个答案,不是么?”
苏钰还想抓着慕染的手的,却只被慕染面无表情地一把甩了开,她只是冷冷地说道,“苏钰,我不相信齐律,从你站在他身边的那一刻起,我们早就已经形同陌路了。”
苏钰只沉默不语。
没有解释,也没有挽留。
他只是看着慕染就这样转过了身子,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也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只是他却没有看见,那样无助而落寞的慕染。
她走在一片死寂里,忽然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这个讨厌的苏钰,竟然又勾起了自己的伤心事!
她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仙乐楼中,华灯初上,这一刻的仙乐楼,是偌大的洛城最热闹的所在,慕染抬头看着高高挂起的牌匾,阿秀的闺名依旧屹立不倒,那价钱也比之前高出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深吸了一口气,想着这些还不是要收到自己的口袋里,这样想着,慕染的心里才好了些。
眼神有些恍惚,慕染一个眼神没有注意,忽的撞上了人来,一把长剑只刹那间架在她的脖子上,“走路不长眼的么?”
慕染动弹不得,只是看着身边一身华服的男子。
只见面前不过是三十好几的男子,正值鼎盛之年,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只是那乌黑深邃的眼眸却分明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
这个男子,好大的气场!
只不过慕染瞧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一柄长剑,只觉得两腿发软,颤巍巍就要跌倒下来一般,脸上更是欲哭无泪的表情,天哪,她不过是晃了一下神,如何就遇到了这般的主子?
“不碍事。”然而,男子却只是淡淡含笑说道,不过她不笑也罢,嘴角上扬的时候确实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到与慕染第一眼的印象大相庭径。
几个侍卫这才收了手中的长剑。
慕染拍了拍胸口,只觉得心有余悸。
“我倒没见过,这仙乐楼里还有这般俊俏的姑娘?”没想到那男子竟然伸了手来,勾着慕染精巧的下巴,看着慕染的眼里更是浓浓的挑拨之意。
慕染可算是明白过来了,敢情这家伙是将自己当作楼里的姑娘了。
这可不得了,慕染只僵硬地笑着,“这位大叔,您误会了,我不是姑娘。”
大叔?!
没想到慕染刚一说出口,旁边的侍卫们气得脸都绿了,就要抽出了长剑来,却被男子一把拦住。
虽然心里暗想着究竟自己有没有这么老,他脸上却是依旧含笑说道,“那姑娘来这儿是为何,难不成是寻偷情的丈夫不成?”
说的云淡风轻,却叫那些个附近地不由得窃笑起来。
慕染忽然急中生智,这才说道,“大叔多虑了,我呢,其实是这儿的老鸨!”
此话一出,就连男子也暗暗惊愕,刚想开口寻问什么,却见人群中忽然走来了以为白衣飘飘的少年,是比女人还要美艳三分的相貌,将慕染揽在了自己的怀中,是轻车熟路。
阿洛只是含笑,“内人多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敬王恕罪。”
话说的轻巧,只是那淡然的语气,足以使人不寒而栗了。
敬王只笑道,“我当这般俊俏的姑娘是谁,原来是白兄的娘子,当真是失敬了。”
“不敢当。”阿洛却只留下了这句话便带着慕染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慕染似乎是若有所思,“他就是敬王?”
只是她不知道,她口中的敬王此刻正站在自己的身后,注视着自己的背影,忽然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来,“这就是黎慕染,当真让本王长见识了!”
说着只是朗声大笑,拂袖而去。
这大半夜的,慕染来了仙乐楼。
阿洛不用想都知道,不是她觉得无聊了,就是有求而来。
果然,慕染也不含糊,一开口便是直入正题,“阿洛,你可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花卉之类的?”
“我哪里有这些东西?”阿洛却只低头品茶,只是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慕染的话。
“怎么可能!”慕染一屁股坐在了阿洛的面前,只眨巴着眼睛看着她,“你那个三儿,可是懂花之人呢,你肯定是要物尽其用,拿了很多千奇百怪的花朵来的,你就发发慈悲,借我一日,可好?”
“她懂花你都知道?”阿洛这才优哉游哉地放下了杯盏,却只是淡淡地说着,“那你可知她当初是因了花坊的生意被对面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新铺子给抢了,生意败了,才落魄到沦落为你的丫鬟的?”
“还有这种事情?”慕染愕然,她怎么没有听说过三儿还提起过这等事情,只不过好像这不是重点吧!
慕染只气鼓鼓地看着阿洛,真不知道阿洛还是一个如此小气之人,她不过是借多花嘛!
“花我倒是有的,只不过......”阿洛终于故作神秘地说道,“都是至毒的花,平常的人只要是闻了一闻,那可就是要一命呜呼了的,你还要么?”
慕染大骇,她知道因为这是阿洛,他完全有这种东西!
赶紧没了打算,只是连连摇头,“这种好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说罢也没有同阿洛寒暄几句,就离开了。
她可是要养足了精神明日与慕念薇斗了,当然,她也是被阿洛阴森的模样给吓到了,谁知道再待下去,阿洛会不会拿她试毒的?!
等到了翌日,赏花大会便已经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了。
第一场是吟诗,以花为名,拟七言绝句之歌,名词倒也不考究,随意即可。
争相有人上去吟了诗来,芳香馥郁,慕染却只觉得昏昏欲睡,不断地悄悄打着哈欠,迷迷糊糊之间也没有听清楚了什么,倒是记得慕念薇下来的时候迎得了满堂喝彩。
那狠狠剐了她的眼神倒是让她一个激灵。
慕念薇却又施施然退到了台上,只是笑道,“咱们府上的姊妹都吟了诗了,六妹妹如何能逃得了?”目光灼灼,简直是要将慕染烧焦了。
慕染起初还不在意,直到旁边的三儿一个眼神,她这才反应了过来。
这六妹妹,敢情是在说自己啊!
“这丫头......”苏钰既然也是坐在台下的,偏巧那位子还是与慕染临对而坐,她的一举一动自然是尽收眼底,只是他看着愈发迷糊的慕染,心里也不知究竟是何复杂的情感。
慕染一愣神,却还是硬着头皮起了身,却只见慕念薇那得意的眼神,就知道她定是要拿自己做文章了。
站在台子中央,底下是众人神色不一的眼神,慕染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搜寻着记忆里关于花的古诗词,只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底下渐渐一片骚动。
“别闹。”慕染心里一烦躁,心里的话竟然脱口而出。
众人傻了眼,林氏的脸直接黑了下来,想着这丫头是愈发的没规矩了。
四周是一片寂静,慕染才知道自己是犯了大事了,只能讪讪地笑着,却站在台上,是一动也动不了的。
“妹妹,若是你实在是想不出来,便下来也是好的。”是慕念薇毫不掩饰的挖苦的声音,直叫慕染在心中不断地翻着白眼。
她那个悔,早知道还有这一茬,自己就应该多背些课本的!
不时有人嘲笑着,“听说这六姑娘原先是乡野来的?”
“可不是,空有了一副好皮囊,与这慕府里的大家闺秀,果然是不一样的!”
到处都是不屑的眼神与批评的声音,慕染只觉得入站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