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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的前两天,徐仕晨有好几次都拉着迟辛媛的衣袖,对她露出很困惑的表情,“迟辛媛,我想。。。没什么,下次再说好了”,之后就没有了下文,任凭迟辛媛怎么问,他都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如此重复着相同的场景,就算是再聪明的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东西,只有等考试结束后他自己开口说出来。
考试终于结束了,寒假的第一天,迟辛媛正想着给徐仕晨打个电话,没想到电话却响了起来,上面显示的是徐仕晨的电话号码,这下好了,俩人想到一起去了,“喂,我还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前几次你要跟我说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了吗”。
“呃,我有事情找你帮忙,确切的说是李素美想找你帮忙,你有时间出来一下吗”?
“真是奇了,她居然会有事找我帮忙,说吧,在哪碰面”。
“谢谢,顺便问一下,你妈妈今天上班吗”?
“上班啊,你们是要来我家里吗”?
“不是,那我们约在市医院门口见面好了,一会见“。
在市医院门口见面吗?难道是有人生病了,不好了,自己上次说要带李素美参观妈妈工作的地方,那家伙不会一直记着吧,话说哪有人真的想去医院参观的,这想渗透自己生活的方式也太彻底了吧,自己最怕和这种人打交道了,看来今晚会被老妈严肃的教育一番了。
迟辛媛到达医院门口时,徐仕晨和李素美已经在那等着了,看见她的出现,徐仕晨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反倒是李素美把自己包的很严实,连整个脸都被围巾包着,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搞什么啊,不就是要参观下医院嘛,为什么搞得像个特工似的。
徐仕晨把迟辛媛拉到一边,很小声的问她,“辛媛,你妈妈是妇产科的医生,对吗”?
“对呀,怎么了,你们跑来参观是想碰见她,还是不想”?
“我们是特意来找她的,你能带我们去她那吗”。
“啊?不会吧,是李素美还是你要来找她”?
“当然是李素美了,我找她干嘛呀,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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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瞄向一旁包的像个木乃伊的李素美,迟辛媛想不出她有什么事情非要找自己的妈妈,可她本人都亲自过来了,还是带她去见见好了,“呐,你们跟我一起进去吧,不过,我还是想问清楚,是要找她看病吧”?
“嗯”。
“哦,这样啊,那还是要照着医院的程序来,先去挂号吧,记得买本病历,然后去那层楼坐着等待叫号,这样行吗”?
“好的”。
“不过,徐仕晨是不允许踏进标有妇产科那几个字的大门的,因为他是男的,只能在科室外等着,明白了吗”。
妇产科的等候室里坐满了人,大部分都是孕妇,也有些是陪同的家属,迟辛媛把号码纸和病历一起给了服务台的护士小姐,还在那和护士小姐寒暄了几句,然后也跑到科室对面的走廊上坐在了徐仕晨他们旁边的空位上,一起耐心的等待着,从那扇大门里能见到从医生的诊疗室里进进出出的人,轮到迟辛媛她们时,已经是两小时后的事情了。
“请注意,请九十五号病患到辛安妮主任的一号诊室”,甜美的护士小姐重复着说了两次。
徐仕晨和李素美都注意到这次的叫号没有说出病患的名字,好像在前面看病的都被叫到了名字,他们一起看着迟辛媛,后者很小声的说,“呵呵呵,不好意思,走了一点小小的后门,我对护士小姐说,我是你们这科室辛主任的女儿,有个朋友有点月经不调,我带她过来找我妈妈看看,她那人很害羞,能请你待会不要把她的名字叫出来吗,你也知道,来这看病的都是成年人,虽然别人不会去关注她是谁,可她自己心里很介意,呐,你要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就给你们主任挂个内线,看她的意思再决定,没想到我妈还真够意思,不过,你一个人进去不要紧吧”。
“迟辛媛,你能陪我一起进去吗,我有点害怕”。
迟辛媛本无意去探听别人的*,可看着李素美那紧张又有点期盼的眼神,她也只好点了点头,既然当事人都不怕自己知道,那自己还有什么好顾虑的,更何况那医生还是自己的妈妈呢。
“那个,被我听见了也无所谓吗”?
“嗯,那也总比在我家附近的医院碰见熟人好”。
一号诊室的门旁贴着很醒目的主任医师辛安妮,迟辛媛率先走了进去,用着撒娇的声音和辛安妮打着招呼,“亲爱的妈妈,跑来给您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呢,不过,您可要温柔的对待我带来的女生,哦,对了,您应该对她有点印象,她上次还去过我们家呢”。
“知道了,小啰嗦鬼,我每天不知接待了多少病患呢,你就老实的在门外等着好了”。
“哦,那李素美,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都要跟我妈妈说清楚,我在诊室门外等着你,你放心,我妈妈人很好的”。
“嗯,谢谢你”。
虽然是站在门外,可有些话还是断断续续的传进了迟辛媛的耳内,原来李素美这个月的月事推迟了快十天,而且总感觉身体很疲,迟辛媛还听见妈妈问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你有和男生发生过亲密的关系吗,是什么时候的事,要如实的告诉我,不然接下来我不好做诊断”。
“嗯。。。。。。有过,上个月的时候”。
“这样啊,那有可能是怀孕了,建议你先去做个尿检,等检查结果出来我们再说,好吗”?
“嗯,谢谢您”。
迟辛媛有一刻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什么跟什么,李素美刚才是回答有过,就在上个月?那不是住进徐仕晨家的时候吗?现在她有可能怀孕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有谁能告诉自己一声吗?如果这是李素美找自己帮忙的最终目的,那么恭喜她,达到了令她满意的效果,自己现在的心情可真是酸涩酸涩的,也难怪徐仕晨在考试前只对自己说半截话,他也猜到了这个结果吗?
等在科室外的徐仕晨看见她们出来,忙迎上去问医生是怎么说的,李素美只回答要去做个检查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语气很无力,迟辛媛还用着很复杂的表情看着他,让他意识到事情肯定不简单。
“迟辛媛,陪我一起去检查室,好吗”?
“嗯”。
李素美不清楚迟辛媛刚才听到了多少,可看她的表情应该是知道具体是什么样的情况,她肯定也把这事和徐仕晨联想到了一起,毕竟自己才发生那件不好的事情,就搬到了徐仕晨家里,也难怪她会往那个方面想,要不要给她解释一下呢,以前说好不告诉任何人的,可现在她已经知道了,还是等结果出来再说吧,就让她再心痛一会好了,谁叫她的人生那么美好呢,潜意识里也想知道徐仕晨对这件事的态度。
看着检验单上大大的阳性二字,辛安妮直接给李素美下了定论,“检查结果显示是怀孕了,你应该还在上学吧,你有跟你妈妈说过这件事吗”?
李素美一直希望结果是好的,可医生的话让她有如掉进了冰窖里,现在的她脑子里除了害怕,还是害怕,发生那件事都没有告诉爸妈一声,现在这样的结果让她怎么开口呢,爸妈一定会很气愤的,周围的邻居又会怎么看待自己家里,学校的同学要是知道了,自己还怎么去学校上学呢,有谁现在能帮自己一把,告诉自己该怎么办,怎么办,“那个医生,这种情况怎么处置好”?
“怎么处置?一来你现在还是学生,二来你也不到法定结婚年龄,我建议你应该跟自己的爸妈商量一下,也要通知那个男生一声,等商议出了好的结果,然后在你监护人的陪同下再来找我,这样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你明白了吗”。
“非要让我爸妈知道吗?您不能直接帮我解决吗?我保证,以后出现任何问题也不会来找您的麻烦,真的”。
“就算你这样说也不行,你还小,还有美好的未来生活,作为医生我要对你的心理和身体负责,就这样吧,回家好好跟你的爸妈谈谈,没有哪个父母不疼爱自家的孩子,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保证,他们不会指责你,有的只是更多的心疼和关爱,不信,你回家鼓起勇气试试,要是他们把你赶出门,辛阿姨收留你,怎么样”。
阿姨吗?的确,她那样说也是有一定道理的,自己的爸妈一直都很疼爱自己,是自己任性,以他们事业忙为借口,非要搬到徐仕晨家里,想逃避那件不能对他们说的事,现在报应临头了,还是乖乖回家坦白吧,要是因此被嫌弃,我就搬出来,再也不回那个家了,至于那个男生就算了吧,那只是自己一时昏头才招惹上的人,能不接触就不接触,最好是一辈子都不让他知道。
“辛阿姨,谢谢您,我会回家和爸妈好好谈的,您说收留我不是骗我的吧”。
“不是,就怕你没有机会让我收留”。
迟辛媛和徐仕晨坐在外面走廊上等着李素美,迟辛媛几次都想开口问那件事,可就是开不了口,就是怕那个结果让人伤痛,看着走出来的李素美,迟辛媛缓缓的问道,“怎么样,我妈怎么说”。
“就像你想的那样,你妈妈要我回家找我爸妈商量了再来,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我想亲耳听他说”。
看着迟辛媛指着自己,徐仕晨才知道她口中的那个他是在指自己,双眼直视着她的眼睛,“想问我什么,现在问吧”。
“李素美怀孕了,我就想知道那个孩子和你有关系吗”?
“没有”,徐仕晨想也没想的就回答了,他的脑子里只想着怕她误会,完全忘记自己答应过李素美不说出那件事情的,等自己回过神时,一脸抱歉的转向了李素美。
“那迟辛媛,你相信仕晨哥的话吗”?
“我信”。
“你就不怕他是骗你的,毕竟我那时是住在他家里的”。
“只要他说不是,我就信,要是他敢骗我,我就阉了他,你信不信”。
“我当然信,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做的,好了,现在把仕晨哥借我一会,我要去他家收拾行李,迟辛媛,谢谢你,等我和我爸妈商量好了,你还愿意陪我来这家医院吗”?
“嗯”。
回家和爸妈商量吗?那大人们一定会逼她说出那个男生是谁的,究竟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