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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自己的外祖张阁老并没有真同那红衣女子算账的心思,贾琏也不由的松了口气,这才对着张阁老作别,自己乘着马车朝着荣国府的方向而去。
只不过,马车去的地方并不是荣国府,而是去了同荣国府相邻的宁国府——这是因为今日贾琏同贾珠兄弟两人都中了进士,因此要到宁国府的祠堂中拜祭祖宗。
宁荣两府的先祖分别是开国时四王八公中的宁国功贾演与荣国公贾源,两人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其中贾演是长兄,贾源为弟弟,因此宁荣二府一直都是以宁国府为长,而贾氏一族的祠堂也一直都是建在宁府的。
等贾琏到了宁府的时候,无论是荣国府的人还是宁国府以及两府旁支的人都已经聚齐,而且已经等候了他许久。
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贾琏到来之后,只是匆匆拜见了父母一番之后,便随同贾珠一同去往祠堂当中拜祭。
这是贾琏第二次进入祠堂当中了,当初第一次则是他五岁正式入族谱的时候,至于下一次便是他成亲的时候,之后基本就没有机会了。
还记得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贾琏望着上面的那一大堆牌位,回想着贾家开国之时的荣光以及红楼中抄家流放时的惨剧,第一次生出了要守护好这一切的计划——在那之前他一直是打算独善其身的。
而现在,贾琏再次了回到了这个地方,却已经过了将近十年的时间。望着那被供入祠堂的“三元及第”的匾额,贾琏内心中由衷的生出了一种自豪感——自己当初定下的目标,现在终于走出了最关键的一部,而他贾琏终于初步有了能撑起整个贾府的能力了,之后更会成长遮护整个贾家的参天大树。
拜祭过祖先之后,贾琏便同贾珠从祠堂中走出,去与来贺的重亲友一起去饮宴。
相比起贾珠这个二十二三岁,排名在五十多名的二甲进士来,贾琏这个年少的三元及第无疑是更加的受欢迎。
贾琏本就是劳累一天,不免很是有些疲乏,只可惜无论有多累,今日的这宴会他也依旧要强撑下去,断然没有中途退场的道理。
等到了戌时之时宴会散去之时,贾琏早就喝的有些不省人事了。因此贾赦、贾政等人自个离了宁府,独将贾琏一人留在了宁府当中休息,并令贾珍细心照顾。
到了第二天时间,贾琏一觉醒来之后,却已经到了巳时饭时。草草的吃过饭之后,贾琏便前去辞别,只是却只见到了贾珍夫妻同贾蓉两个,却并未见到贾敬本人。
贾琏心中不免生出了些许不满,毕竟宁国府的爵位现下虽然是贾珍袭的,可是无论真正当家作主的,还是贾家族长依旧还是贾敬本人。
贾敬虽说名义上是当了道士,而且他本人也十分喜欢道学,对功利之事看的十分的淡,同时一年中也有大半时间是呆在道观里的,可深知其根底的贾琏却十分的清楚,其现下根本没有真正去清修的打算。
至少据贾琏自己的了解,此时贾敬在凡尘当中还有许多割舍不下东西,就比如身为族长的他,对贾府的兴盛还是看的十分的重的,否则父母已经去世已经四十多岁的他,就不会去考科举了。同时昨日就绝对不会专门从道观中返回,亲自去举行那拜祠堂的事情了。
根据贾琏推测,贾敬真正的绝了红尘之心去当道士,应该是在自己的妻子赵氏死了之后的,差不多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而期间定然发生过什么变故。
不过那些事情都与贾琏现在无关。关键的是,此刻贾敬明明就在府中,却不同贾琏相见。而且就算他本人有事情不能出来,他妻子怎么也该出来一下吧。
贾琏努力的回想了一番,似乎昨日贾敬也只是露了下面,便先走了,余下的事情便基本是交给贾珍办的,他的妻子赵氏连人都未曾见过。
若是原先的贾琏也就罢了,可此时的贾琏已经有了正式的功名,其三甲及第外加上翰林院侍读称号,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储相了。
也就是说,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即便是去混资历,三十年后他必然是要入阁的。
因此此时的贾琏虽说品级还有些低,可实际上却有着同从二品布政使及以下文官平等对话的权利,更不要说贾敬本身有的不过是个二等奖军从二品武官的爵位,而且还是虚爵。
从严格到底意义上来讲,在这个文贵武贱的朝代,贾敬的身份可以说是比贾琏还要低上许多,纵然他是身为长辈,也绝对不该如此的托大。
再说他今日要找贾敬,的确是有点事情要他帮忙,那就是关于当初从那空空道人手中拿来的道书,而且除了贾敬,他一时间也没其他好的人选。
心下存了几分不满的贾琏,便直接开口问道:“珍大哥,不知敬大伯去了何处,怎么不出来与我相见?”
贾珍见贾琏如此开门见山的说起,不免万分的尴尬,连忙开口掩饰道:“我父亲身体略有些不适,不能出来作陪。”
贾琏到后不由皱眉,他明明记得昨日贾敬气色很是不错,贾珍的这话明显是在找借口,难不成他贾琏不小心得罪了贾敬不成?
贾琏稍微沉思了片刻,依旧是没想起自己何时得罪过贾敬,便继续开口道:“我自回京已经有近两月时光,却始终未有时间去拜访大伯。现下大伯现下身体既然有些不适,我不便打扰,只是不知伯母去了何处,我去拜访一番可好。”
谁知贾珍听到后,面色是愈加的难看,摇了摇开口黑着脸道:“我母亲身体也有些不适,怕是不能出来作陪。兄弟若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就是,我自会替父母通传。”
贾琏不由很是不悦,直接转身作势就要离去。
贾珍看到后,不由大急,连忙上前将贾琏拉住,开口道:“琏兄弟,这次是大哥我的不是,千万不要见怪。只是此时我父母都有些不便,不能出来。待日后有了时间,我定然专门设宴赔罪。”
贾琏听到了这话,反而生出了几分好奇,开口道:“我倒是想不出是出了何事,伯父、伯母居然两人一下子便全都病了。按理说,长辈们有病,我这做晚辈的应该去探望一番,只是大哥这样拦着,不知是何道理?”
不待贾珍答话,贾琏便有接着冷笑道:“本来我那姑父林如海,名下有个监生的名额的,只是他现下一无子孙,而便是没有什么过密的亲人。我原先是想让蓉儿去的,珍大哥既然如此的不待见我,那索性换成别人也是一样。”
贾珍听到这话,心中不由大急,再也顾不得其他的了。从贾琏、贾珠两人中秀才一直到现下中举人开始,他便没少被自己的老子贾敬骂过,而且越骂越恨。
“文”字一辈三人中,可以说是贾敬的才学最后,可偏偏到了“王”字现下的四人里头,贾敬的儿子贾珍又最最不争气。
贾珍他本人已经三十来岁了,再加上他自己也没什么志气,功名什么的他自己是没打算去取了。
对于贾珠、贾瑚、贾琏三个比他小很多的弟弟,他羡慕当然是有的,因此便把希望寄托在独子贾蓉身上了。
此时听说有个从天上掉下来的监生的名额,贾珍如何的不想要。要知道,此时的荫监需要父祖文官三品,武官二品以上。
可偏偏宁府到了他这一代,爵位已经从国公降到了三等奖军,也就是从三品大小。而日后到了贾蓉身上,便会成为四等奖军,而且还是最后一代袭爵。也就是说,如果贾蓉不能在功名上有所进益,那宁国府的繁荣就要彻底的结束了。
“叔叔勿要如此,他也是有难言之隐的。”一边贾珍的妻子周氏听到这话,也非常的着急,连忙开口帮贾珍说话,同时她也不忘了催贾珍将贾琏拦住。
贾珍见状,赶紧将贾琏拦住,开口道:“好兄弟,万万不要如此说话。这我便与你说了,你可千万别传出去,虽说是瞒不了多久的。”
贾琏听到后,冷笑了两声:“看在嫂嫂的面子上,我就听听你如何说。”
当下贾琏有重新坐了下来,喝起了茶,看贾珍如何解释。
至于他之前所说监生的事情,其实也不是随意说的。毕竟林如海此时是正三品的官职,有着一个监生的名额,可偏偏他不但无子,这名额便完全的用不上了。
而等他有了儿子,且儿子长大成人了,那已经是十几年后的事情了,自然会有其他的名额。
更何况,似林如海这种文官出生的人,除非是迫不得已了,否则断然不会让自己的子孙多个荫监出生的名号,而回似贾琏这般,让他一步步的往上考。
再说林如海本人是几代单传,林氏一族中真没有什么亲近的亲属,托久了终究是有些浪费,因此他同贾琏一番商议之后,就决定将这名额让给了贾家。
当初贾琏刚一回京,第二天便考校起贾氏子弟的学问来了,也是因为这件事的缘故。
其实贾琏一开始最合贾琏心意的是贾芸,只是同贾赦夫妻还有贾瑚贾珠等人商议之后,便又否了。那是因为贾芸祖父是庶子,只是旁支的缘故,不符合监生的要求,只能靠自己去科考。
再然后宝玉、贾兰年纪还小,其他的或是庶子或同样年纪还小,都不太和规矩,最后就定在了贾蓉身上。而贾琏如此说,不过是唬唬贾珍夫妻罢了。
贾珍见贾琏停下了脚步,心中大喜,犹豫了许久,他才尝试这开口道:“我父亲虽说是在道观清修了,可他那人你也清楚,身边是少不了女人的。要是以前也好,可偏偏现在出了事情。”
贾琏似乎懂了点什么,犹豫了一下,就开口道:“可是珍大哥要做兄长了?如此便恭喜大哥了。”
贾琏踌躇了一下,开口道:“细说起来,大伯如今也是五十来岁的人了,这事情的确是有些过了,而且还是发生在道观中。不过大伯膝下子孙终究是有些少了,这终究是件喜事。你也去多劝劝伯母,虽说他平日里同大伯关系好,可这点事情也真不值去生气。纵是生下来了,不过是个庶子罢了。而且大哥你已经袭了爵,有什么好担心的。”
却未料到贾珍的面色愈加难看了,只见他抽着嘴巴开口道:“不是什么姨娘,是我母亲,是我母亲他怀孕了。”
“什么。”贾琏口中的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指着贾珍有些说不出话来。
“没错,就是我娘,前不久才查出来,刚刚怀孕了,已经三个多月了。”这话说出了口,贾珍也似乎松了口气,明显这段时间他承受的压力十分的巨大,只听他继续说道:“她前段时间看望父亲在道观里住了两月,结果就出了这事。若是什么姨娘也就罢了,可那是我老娘,你说这是什么事啊。”
贾琏只感到心中有一万匹草泥马跑过,当真想反问回去,这叫什么事啊?
贾珍现下都已经快三十的人了,儿子也有十三岁,快要成亲了,可偏偏自己的老娘要生孩子了,难怪他会如此的纠结加郁闷了。
细说起来,那贾敬的妻子赵氏已经是四十好几块五十的人了,居然也能怀孕,不得不说算是一件奇事。当然从生理的角度上,只要绝经期没过,还真是有可能的。
想当初王夫人生宝玉的时候,有四十了,贾琏便觉得十分的惊奇,可现在同这赵氏相比,什么都算不了。
而贾敬也够能胡闹了,他在道观不好好清修,睡个姨娘什么的,真不算什么事,毕竟现在这时代的男人都是如此。还有部分道士,专门走的是龙虎门的路子,玩双修的。
可你找姨娘就算了,没事找正妻干什么啊,感情好也不能这么玩的。要是这事情出在现代也没什么,可如今是古代啊。五十多岁的女人生孩子,而且还是高门贵户的正妻,也太考验别人的承受能力了。
当然,这孩子如果是出在姨娘身上,无论是生下来还是流掉,都不算什么大事,可赵氏可是正妻,是嫡妻,更是原配,这孩子只能往下生了。
可以想象,这事情纵然瞒过了一时,等日后那孩子生了下来,贾家宁荣两府的人都要被这对活宝夫妇给丢光了。
贾琏不由的会想起他前世读红楼的时候,当时他很是疑惑,文中说惜春是贾珍的胞妹,感到十分的不解,毕竟两人相差进三十岁,如今终于有解释了。想来这个孩子,就是所谓的惜春了。
话说自己的蝴蝶翅膀那么的努力扇,怎么就没有将这个孩子给扇掉的,贾琏心中不由生出了浓浓的挫败感来。
猛然贾琏脑海中生出了一个想法:贾敬不会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才真正出家的。还有,赵氏如今可以说是高龄产妇中的高龄产妇了,原著中他去世的很早,会不会也是因为这件事情的缘故?
贾敬同自己的妻子的感情素来十分深厚,这次这个坑人无比的爱情结晶就是最佳证明,如果赵氏死了,贾敬还真有可能受不了打击,直接出家去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也要好好的准备一下了,将这件事情给扭转过来。只要贾敬和赵氏夫妻两个能长寿,那贾珍断然不可能同原著中那般荒唐下去,许多事情也会有所转机的。
也就在这时,贾珍苦笑着说道:“好了,你不是要我父亲吗?反正事情你已经知道了,也没什么好怕的。想去拜见我父母,那就随我走吧。只是,只是蓉儿的事情……”
贾琏见贾珍如此的沉不住气,不由有些好笑,当下也不回答他,而是随着他去找贾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