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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开始研究之后,肖岩第一次开口与简说话。
“因为它们是同类。”
“那么它们以什么来区分同类?我们都知道丧尸的大脑已经萎缩了,它们没有思考的功能,它们拿什么来区分同类?”
肖岩的问题把简问倒了。
“这个问题超出我的思考范围,这是你的领域,肖岩。”
“这些丧尸的共同点是什么?”
“它们都曾经是人类。”
“除此之外呢?”
简顿了顿,此刻的肖岩目光中有一种平常没有的侵略性,在他的目光里,懒散的简下意识开始思考他提出的问题。
“它们都被彗星病毒感染了。”
“病毒的传播需要宿主,所以丧尸才会以噬咬人类的方式将病毒传播出去。可是彗星病毒不会让自己的宿主去噬咬另一个宿主,因为这并不能使得这种病毒扩散开,所以如果这个猜想成立,彗星病毒的基因链中一定有什么用来识别自我的部分!”
简点了点头,回答说:“虽然我不懂病毒学,但是你说的似乎有道理。”
“可是丧尸却会攻击特种兵。”
“是啊。”
“但是你们注射的X病毒就是从彗星病毒的基因链中剪切下来的。”
“对啊……怎么丧尸还会攻击我们呢?”简也好奇了起来。
“也就是说,彗星病毒的基因链除去与X病毒重合的部分,在剩下的部分里,一定有它用来识别自我的部分!我要把它找出来……找出来……”
肖岩放下餐具,起身快步离开餐厅。
“喂,你还没吃完呢!”
简起身,无奈地耸了耸肩,寸步不离跟在他的身后。
肖岩再度进入研究状态,他排除了彗星病毒中所有与X病毒重复的基因链,再对比以往的研究,将所有已知序列全部排除,剩下的无效序列,肖岩相信其中一定隐藏着什么被忽略的关键。
一整个下午,肖岩的思维都没有离开终端,直到不知不觉,他的思维越来越慢再也跟不上数据的流动时,他终于睡着了过去。
思维缓缓下降,不断沉入黑暗之中。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再度回到了那片温热的海水中。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慵懒过了。肖岩任凭自己在这片蔚蓝中漂荡。
一个身影划破水的波纹,金棕色的发丝宛如无限延伸的幻觉,优雅而充满力度的姿态,轻缓地来到他的面前。
海茵……
对方的眼睛,与海水连成一片,分不清楚现实与幻觉的界限。
肖岩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不过几天没有见到海茵而已,肖岩这才发觉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个男人已经成为天经地义的存在,他的心中涌起莫名的渴望,近一点,离我再近一点!
伸长了手臂,用力地伸直手指,肖岩试图触上海茵,哪怕只是他发丝的尾端也好,肖岩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急不可待地想要接近对方。而海茵始终在距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
“为什么想要接近我。”
一如既往的疏离而冷漠,肖岩却想要撕裂这个男人的一切看透他心底的最深处。
根本无法开口回答他的问题,因为肖岩不知道答案。
“那么认真地回答我另一个问题,你回吻我,是因为那个人是我,还是因为X病毒?”
依旧没有丝毫波澜的语调,宛如终端程式化的提问。
肖岩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对海茵撒谎,他只能选择说出实话,哪怕实话可能会引起对方的愤怒。
“因为X病毒。”
肖岩在忐忑,尽管根本不知道忐忑的理由。
他根本没有想过对方会开口说话。眼前的海茵只不过是信息片段,可是提问代表思考,一段信息脱离了思维的主体,怎么可能进行思考?
蓦地,海茵一把拽住肖岩的手,猛地将他拽了过去,他被极为用力地按入对方的胸膛,两个人一起从这片海水中坠落,穿过水流,落在了一片细腻的沙滩上,沙砾如同涓流穿过他的耳际擦过他们的肌肤,纤细着飞驰向上方的海洋。
“那么现在,一切与X病毒无关。”
肖岩还没来得及明白对方这句话的意义,海茵的唇压了下来,不容拒绝地抿吻着肖岩的下唇,舌尖沿着唇缝极具压迫感地入侵,俘虏他的全部。肖岩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眼前只剩下海茵低垂的眉眼,睫毛的曲线如此清晰,充满力度的亲吻不断深入,肖岩就快要承受不来,他第一次觉得只是一个亲吻而已自己不只是身体中每一个细胞在颤动就连思想的最深处也被狠狠烙下了印记。对方勾起他笨拙的舌尖,放肆地挑逗着他每一寸柔软的地方,似乎得不到肖岩的回应这一切就永远不会结束。
这个男人的怀抱收得太紧,肖岩甚至怀疑自己会被扼杀在他的手臂之中。
肖岩轻微地抵了抵对方的舌尖,这个微小的动作仿佛疯狂的导火索,海茵的亲吻骤然放肆热烈,脱离了冷静的桎梏,脱缰般宣泄而出。肖岩从没有想过一个看似冰冷对一切都毫无**的男子竟然有着如此深刻的亲吻。而这样逆转天地的亲吻却没有令肖岩感到恐惧,他在海茵每一次用力地吮吸中感觉到自己对于这个男人并非可有可无的存在。
他很重要,真的很重要,重要到这个男人绝不轻易表现,他将他放在自己欲|望的最深处。
当海茵缓慢地退出肖岩的唇间,肖岩下意识抬起头追吻了上去。不断碎吻着海茵的唇瓣,探出自己的舌尖,急切地挤入对方的唇缝,追寻着海茵的舌尖。他轻轻地吮吸着,感受着海茵的回吻,这就像是某种鼓励,令肖岩更加用力地啜吻。
他不知道此刻这个男人是否接受自己,也不确定对方到底是怎样的感受,他只知道自己想要取悦对方,想要这个冰冷的男人感到哪怕只有一丁点的愉悦。
对方的手掌覆上肖岩的脸颊,与他的嘴唇略微拉开了距离。那一刻,肖岩心中的空洞难以言喻。他的目光触上对方的眼睛,生怕海茵将他推得更远。
而海茵却再度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
“你不该这样,肖岩。”
“……什么?”肖岩不解地看着海茵,对方的眼睛如同深渊,吸引他不断靠近骤然间吞噬一切。
“你会让我不可自拔。”
肖岩来不及细细思考这句话的意思,海茵的手指轻轻揉捏着他的发丝,细碎的吻落在他的脸颊和颈间,极为用力地吻过肖岩的锁骨,隔着血肉就连骨骼也被对方含入口中的错觉令肖岩下意识扣紧地方的肩膀,他的衣衫被利落地掀开,海茵的嘴唇触上自己胸膛的瞬间,心脏骤然膨胀,他的舌抵上肖岩胸前小巧的凸起,那里完全不同于女性的浑圆柔软,而海茵的舌尖滑着圈一个逗弄却在下一刻大口含住,牙齿与肌肤相触,仿佛要将肖岩的胸膛吞食入腹。
“疼……”肖岩倒抽一口气,发出轻轻的哼声。
“叫我的名字。”命令式的语调不同于以往的冷酷,仿佛有什么被竭尽全力地压抑终于要爆发出来。
“……海茵……”肖岩用力地看着对方,海茵·伯顿正压制着自己,他的身躯无时无刻不酝酿着力量,这样的男人无需皱眉就能轻而易举地毁掉他。
“害怕我吻你吗。”海茵低下头来,舌尖轻轻舔过肖岩的小腹,他的吮吻一路向下蔓延,在肖岩的腰间更加用力。
“不怕。”肖岩的手指伸入海茵柔软的金色发丝中,按着对方的脑袋,直到对方的呼吸触上自己已然抬头的欲|望,炙热而滚烫,肖岩全身战栗起来。
“那就永远都不要害怕。”
还未理解对方的意思,肖岩身为男人最为脆弱的部分被对方全然含入口腔。瞳孔在瞬间扩张,肖岩张大了嘴巴,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切竟然会发生,哪怕是在自己的梦里他都没有这样幻想的勇气(注解1)。
“……真想抱你,可是会毁掉你。”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海茵松开了肖岩,用力地咬在了他的耳垂上。
肖岩惊叫了起来。
“这样你就觉得疼……”
肖岩侧身,看着海茵的眼睛,无奈而深刻。
伸出手,肖岩触上他的眉骨,那样真切的存在。
“你到底是残留在我脑海里的信息……还是我的想象?”
真正的海茵·伯顿,不会这样疯狂而肆无忌惮。
“这个问题应该你来回答。”
肖岩猛然睁开眼睛,呆愣着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属于海茵·伯顿的影像骤然消失,整个世界空洞了起来。
戏谑的声音响起,拖拽着肖岩的神经。
“你可真行,大脑还连结着终端就睡着了。假如碰上‘阻断者’潜入系统,你毫无招架之力。”
是简,他取下了肖岩的联络器,中断了肖岩的大脑与系统的连结。
“我……睡着了?”
“你说呢?你已经进入终端五个小时,普通人的大脑早就承受不住了。你需要休息。”
肖岩皱着眉头按住自己的额头。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我……不记得了。”肖岩努力地回想,无奈脑海中苍茫一片。
“记不起来就不用那么费力去想了。某时某刻在你刷牙或者喝一杯牛奶的时候,你会突然想起来的。”简微微低下头,目光盯着肖岩的双腿之间,唇上勾起富有深意的笑容,“哦——看来真是长极为美好的梦啊!”
肖岩低下头,赫然发觉自己的腿间湿润一片,很明显刚才他所做的梦内容十分……旖旎。
妈的!竟然被简·沃利斯这个家伙看见,肖岩真想捏爆自己的脑袋!
“不用这么不好意思,”简·沃利斯蹲在肖岩面前,仰起头,整张令人嫉妒愤恨的俊美脸庞呈现在肖岩面前,手指抬起他的下巴,“只要你的幻想对象别是海茵·伯顿就好。”
“什么?”肖岩的下巴一颤,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
简·沃利斯发出一声轻笑,用慵懒而缓慢的声音对他说:“你难道不知道,越是擅长忍耐的男人,当他忍耐不了的时候,就越是恐怖吗?”
“这关伯顿上校什么事!”
他肖岩可能是做了个不怎么好意思的梦,简·沃利斯可以用它来嘲笑调侃自己,但一旦牵扯上海茵,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因为……你睡着的时候念着他的名字。”简的手指捏上肖岩的脸颊,逗笑的表情目光中却流露出某种压迫感,“不是十分尊敬的‘伯顿上校’,而是‘海茵’。”
肖岩猛地拍开对方的手指,十分有力地瞪视入简的眼睛,“沃利斯中校,你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生气了?”简看着肖岩站起身,目光一直追随。
“今天就先到这里,因为你我已经没有什么研究的心情了。”肖岩冷着脸储存了研究数据,关闭研究室终端,信步走出研究室。
“去哪里吃晚餐?”
有你跟在我身边,去哪里吃饭我都不自在!
肖岩没有回答简,心中郁闷地碎碎念。为什么是这个家伙!为什么自己会睡着!睡着就算了,为什么会梦遗!梦遗就算了为什么旁边站着的是简·沃利斯!这家伙从头看到尾,一定笑到嘴巴都抽筋了!
路过一个个研究室,其中仍有不少正在被使用,肖岩加快脚步,试图甩掉身后的简,尽管他知道那根本不可能。
算了,大不了就让这个家伙嘲笑自己一辈子吧!
当他路过某个研究室时,警报声骤然响起。
肖岩的肩膀一阵紧张,这警报声实在太过熟悉。腹部被刀刃穿刺的痛觉再度沿着神经传入大脑深处。
通道中不断有研究人员奔走,神色慌乱。
“快点把它关住!你们这些家伙到底干了些什么?药剂量怎么会出错!”
它是指什么?
“天啊!它跑出来了!”
就在肖岩不知如何挪动脚步的瞬间,一个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不要离开我的范围。”
是简·沃利斯。
与平时轻佻的语调截然不同,此刻的他沉冷而警觉。
“发生什么事了?”简一把拽住一个研究人员的胳膊,对方注意到他身上的作战服时,露出松一口气的表情。
“是九号研究室里解剖用的丧尸逃脱了束缚!”
“什么?”
就在那一刻,只听见一阵惊慌逃窜的声响传来,几个研究员狼狈地绕过转角,一只丧尸的下巴脱落,随着奔跑而上下甩动,泛着血丝的眼球仿佛无法聚焦,手臂在空中胡乱挥舞着。
“救命!救命啊!”
“你们这群家伙在搞什么?”简皱起了眉头,拽起肖岩,进入一间空置的研究室,利落地将门锁上。
其他的研究员拍打着门,哭求着要简放他们进来。
“开门啊!丧尸来了!快开门啊!”简抱着胳膊,唇上的笑容戏谑,可目光却残酷到令人不寒而栗。
肖岩这才回过神来。
“你在做什么!放他们进来啊!”
“为什么?这只丧尸是因为他们的失误而脱离了控制,所以这一切他们都应该负起责任来。”简仍旧一副慵懒的表情,勾着唇角十分享受现在的一切。仿佛那些研究员们越是恐惧越是凄惨,他就越开心。
丧尸越来越接近那几个研究员,他们吓得浑身颤抖。
“对于你而言,对付那只丧尸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所以我就要替他们做吗?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失误付出代价。况且那只丧尸的攻击力有限,他们只要有一点血性都能解决它。肖岩……你要懂得欣赏眼前的一切。也许看起来残酷,但却能提醒你自己——永远不要懦弱地将希望放在别人身上。这不仅仅是战场上的法则,也是自然界的淘汰规律。”
简的手指有规律地敲着玻璃,好整以暇看着那些研究员被恐惧侵袭。
“沃利斯中校!你是个军人!”
“别那样带着军衔叫我的名字。我的职责是保护你,不是保护所有人。”
肖岩咬牙切齿,他的手指刚触上开门按钮,就被简按住了。
“肖岩,我们来打个赌吧。”
“现在你还有心情打赌?”肖岩的眼睛狠狠瞪向对方,无奈简就像没有收到他的怒意一般,唇线抿出戏谑的弧度。
“打开这扇门,如果你无法凭自己的力量解决那只丧尸,今晚你就属于我。我会吻你,抱你,和我在一起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恐怖。”
“你他妈真无聊!”
“我想要你,已经很久了。”简笑容不改,只是眼神却暗沉了许多。
某种熟悉的感觉悄然而至,肖岩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简的手指缓缓挑开他的衣领,指节掠过他的脖颈,仿佛有什么轻柔地抚摸着肖岩的神经,意图在他最不设防的时刻将他拉下深渊。
咬紧了牙关,肖岩猛地甩开简的手,世界在那一刻回归。
“不要诱惑我,中校。我是你的监管对象,如果你还有一点军人的血性,请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职责。”
“保护你和上你这两件事并不冲突。怎么样,要不要赌一赌?”简仍旧不放弃用他的笑容勾引肖岩。
但此刻的肖岩完全冷静了下来,他的目光环视这间实验室,发觉这里是冷凝剂研究中心。肖岩冷冷地一笑,对简·沃利斯说:“你会后悔和我打赌的,中校。”
简似乎明白了肖岩的想法,不紧不慢地说:“这并不是你的研究室,你的指纹还有ID无法取出里面的实验器材。”
肖岩没有回答对方,而是抬起终端连接器进入系统,大脑飞速思考,入侵这间实验室的系统,储存研究半成品的储藏箱自动摊开,肖岩取出了里面的冷凝枪,来到门前,冷声道:“让开!”
“肖岩,你手中那把枪没有调试过,你会伤到自己的。”简的眉头微微蹙起,唇上玩笑般的弧度消失。
一直以来,普通的靠热量产生杀伤力的枪弹一直对丧尸无效,于是中央科学院开始研究以冷却为目的的杀伤性武器。制造这样的武器并不难,但是由于制造冷凝剂的材料有限,根本无法大规模生产。而冷凝剂实验室就着力于用最少的原料制作冷冻效果最强的冷凝枪。就在上周,这批新研制出的冷凝枪被检测出十分严重的缺陷。
“沃利斯中校,也许在你眼中,我们只是一些成日在研究室里不见血腥的菜鸟,也许没有硝烟没有狰狞的丧尸,但这里是我们的战场。门外是我的战友。中校,你会把你的战友扔在战场上吗?”
“你在逞强。”简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是不是逞强,至少做过才知道。而且,我最擅长的就是再失败后找到成功的方法。”
肖岩抬起下巴,洒脱而无畏,手指毫不犹豫地按下按钮,还好这只丧尸的方向感被药剂迷失,研究人员们都四散开来。门前的两个研究员狼狈地爬入冷凝实验室,丧尸听见声响,朝着这个方向奔袭而来。
肖岩抬起枪,在丧尸跳起扑向他的瞬间,果决地扣下扳机。
冷凝弹穿行而出,打在那只丧尸额头上的瞬间,迅速降温,空气中传来驳裂的声响,丧尸的大脑被冰冻,砰地掉落在地,脑袋砸在地面上的瞬间,碎裂开来。
通道里一片宁静。研究员们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来,看见丧尸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样子,终于有一个研究员走了出来,确定它的大脑被冷凝弹破坏,所有人都呼出一口气来。
肖岩的手指仍旧握着冷凝枪,胳膊颤抖着。冷凝弹从枪口射出时,迅速吸收周围热量,肖岩的手指与扳机冰冻在了一起,就连睫毛上也覆上一层冰霜。
“肖岩……没事了!还是你反应快!”
研究员们没有发觉肖岩的异常。
“谢谢你,肖岩!”
研究员们纷纷上前,替他托住胳膊,这才发觉他的手臂冰冷的没有温度。
“糟糕!快点!打开热疗仪器!”
肖岩嘴唇颤抖着,全身每一个细胞似乎都要被冰冻,心脏被一股力量握紧,无法跳动一般。
研究员们将肖岩的身体放平,抬了起来。
“他没办法行走了!动作快!”
肖岩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呼出的气息泛着白雾。
“让开!”
简推开那些研究员,一把将肖岩横抱了起来,放在了热疗仪器上。
肖岩的手指上仍旧扣着冷凝枪,而热疗仪的启动需要调试时间。再拖下去,他就要完全被冰冻了。
“肖岩,这一次不要拒绝我。”
简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什……么……
简的手指轻轻点在肖岩的唇上,下一刻他倾□来。温热的气息经由唇齿涌入身体,肖岩能感觉到他濒死的细胞挣脱冰冷的束缚再度重生。他的手掌按在肖岩的肩膀上,缓缓沿着手臂下滑,来到他的手指,轻轻拨开那只冷凝枪,随着掉落在地上的那声脆响,肖岩的心脏跃动了起来。
简不断含吻着肖岩,哪怕此刻的肖岩身体已经完全恢复,明明重复着同一个角度同样力度的亲吻,简仿佛完全不觉得厌烦。
研究员们终于调试好了热疗仪,当他们看见眼前这一幕时,纷纷怔在原处。
肖岩握紧了拳头,理智在**中挣扎,曾经冰冷到静止的血液疯狂地涌动起来,而简的亲吻从最初的交缠变得更加富有挑逗意味,仿佛按压在肖岩的神经之上,如同潮涌不断冲击着肖岩。
握紧了拳头,肖岩狠狠砸在简的背脊上,毫不留情地咬了下去,
简微微皱了皱眉,终于抬起身来。
“肖岩,你没事了吧!”
研究员们围了上来。
简缓缓后退,肖岩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直到确认肖岩的身体安然无恙,研究员们纷纷散去,进行后续处理。
“记得你对我说,‘是不是逞强,至少做过才知道’。”
肖岩离开了热疗仪,侧目看见简抱着胳膊靠着墙,隐秘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
他的声音宛如来自地狱深处的回响。
“我逞强了。但我不后悔。”
“为什么?”
“实践永远高于理论。”肖岩弯下腰来,正要伸手去捡落在地上的冷凝枪,简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扣住了他的手。
“如果你再被冻伤,我可不会吻你,我会直接上你。”
“这一次被冻伤,让我确定依靠发射冷凝剂来冷冻丧尸的构思是不成立的。”
“你总有很多天马行空的设想。”
“也许我能将它们变成现实。”
“这也许就是他们派我来保护你的意义。”简吸了一口气,“我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想要把你拐上床了。”
“因为我拒绝你了?”肖岩扯了扯唇角,他不喜欢和对方讨论类似的话题。
“整个世界拒绝我都无所谓。”简潇洒地转身,摇了摇手,“走吧,肖岩。我请你吃个晚餐。现在的你需要将大脑放空,填饱肚子,好好地睡一觉,然后明天也许你会有新的进展。”
如果不是因为拒绝,那又是因为什么?这个问题在肖岩的脑海中拂过,很快被按压了下去。如果简愿意说,他刚才已经说了。肖岩不打算用自己的大脑去思考无意义的事情。
“不会又是……蓝色郁金香吧?”
“那里的灯光太幽暗了,我都没办法好好看清楚你的脸。”
“我能拒绝吗?”肖岩的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嘴唇,不由得担心起来。他曾经吃过海茵的口水,所以做过一些关于海茵的不切实际的梦更加产生一些难以启齿的幻觉。他的大脑已经够乱的了,今天他又吃了简·沃利斯的口水,他可不想自己的幻想对象变成……
“不能。”
简一把搭在肖岩的肩膀上,那一瞬间的力度,肖岩差点没屈膝跪下。
肖岩的危机感爆棚,他忽然无比憎恨起X病毒。
“别这样,你解决了那只丧尸,按照我和你的赌约,我今晚不会上你。”
肖岩的眉梢抖了抖,他没忽略掉简口中的“今晚”。只有今晚的话,那明晚呢?以后呢?自己和这个没节操的家伙待在一起时多么危险!
这一次,简带着他去了一家小餐厅,餐厅并没有用太多全息影像来装潢,更像是电影里两百多年前街道边的小餐馆。
肖岩微微一愣,简却扬了扬下巴,“进去吧,这家餐厅的老板坚持的可是全手工菜肴,和被终端系统设计出来味道和装盘都一模一样的餐点相比,更值得品尝。”
“这里可不像是你风格。”
“我的风格是怎样的?”
“追求表面的浮华与奢侈。”
简的唇角轻缓地勾起,“是你说的,我的每分每秒都值得被认真对待。现在,我就要去品味我的每分每秒了。”
在那一瞬间,眼前的简单纯到令人心醉。
一架飞行器停留在中央科学院的顶端,男子修长的双腿跨出舱门,引擎掀起的风席卷着他的发丝。
冰蓝色的眼眸在夜晚中更加空洞无物。
作者有话要说:注解一:
对方的舌蹭过肖岩的顶端,用力地舔舐含吻,变化的角度肖岩能感觉到自己的顶端蹭过对方的齿间滑过对方热度非常的口腔,瞬间全身血液骤然下沉,他的小兄弟仿佛要炸裂开一般,可偏偏对方近乎粗暴的噬咬吮吸令肖岩抓紧了对方的发丝,喉间无法呼吸,有某种情绪被压抑桎梏不得宣泄。
肖岩松开了海茵的发丝,转而用力地捶着对方的肩膀。
“放开我……让我出去……”
海茵仍旧十分用力地吮吸着,沿着根/茎,他的手指揉捏着肖岩底部的囊/袋,无论是吮吸还是揉捏,海茵的力量都是不容置疑的,让肖岩体会到无上快感的同时也令他难以忽略的疼痛,可偏偏这样的疼痛恰到好处地让肖岩记住是谁给了快|感,沉沦的同时不由自主地清醒。
肖岩撑起上身,不住地颤抖,他下意思向后闪躲,而海茵则更加用力地含吻着他,手掌覆上他大腿内侧,用力地掰开,极为霸道地含住肖岩的一切,齿关滑过脆弱的表面,仿佛随时要狠狠将自己的牙齿嵌入肖岩的血肉之中,当他的呼吸不断扫过肖岩的根部,这样的刺激令肖岩几乎崩溃。
“放开我……求你……求你……”肖岩咬紧了牙槽,这种暴虐却难以抵抗的感觉超乎他能够承受的范围,他的脸涨红,呼吸完全失控。
海茵终于松开了肖岩,离去时他的舌尖用力地抵在肖岩的顶端,沿着缝隙一个挑弄,那一刻的感觉仿佛对方抽出利刃斩杀而过,肖岩瞬间宣泄而出。
剧烈地喘息,肖岩的双眼久久不得聚焦。茫然间,他的双腿被拉开,抬起,亲吻沿着他的脚踝延伸向小腿,他的膝盖被折起,海茵的吮吻从膝盖蔓延向大腿。
自己以这样放荡的姿势呈现在海茵的面前,肖岩下意识想要并拢,而海茵却以更加决定性的力量按住他的膝盖。当海茵的视线触上肖岩疲软欲|望之下那个隐秘的入口,肖岩更加用力地挣扎了起来。
当海茵的发丝蹭着肖岩大腿内侧的肌肤不断靠近时,肖岩终于露出了惶恐的表情。
“伯顿……伯顿上校……”肖岩撑着上身试图离开,对方却更加用力地扣住了他的腰身。
“我说过,叫我的名字。”海茵的眼睛始终看着肖岩双腿间那个引人遐思的部位,但是肖岩却蹬踹了起来。
那是他最为隐/私的部分,他做不到这样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对方面前,仿佛连他最心底最想要隐藏的东西也即将被看穿。
“海茵……”
“嗯。”海茵只是看着肖岩,那种在凝视中不可动摇的感觉令肖岩颤然,哪怕对方的手指托着他的臀用力地揉捏着将它掰开。
肖岩不知道对方即将要做什么,他预感这将是他完全难以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