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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比路斯笑着向我眨了一下眼:“其实这二十万米并不算什么,只要你在跑的过程中身体与呼吸相协调,那么,七个小时内跑完全程是完全可以做得到的。”比路斯温柔的眼神中充满了鼓励与信任。
“好吧,七小时二十万米,我就偿试把自己当做是超人吧。你们拉里卡索在这项运动的最高纪录是多少?我要把它作为最终目标!”我只好逞强道。
“现时星国的最高纪录是每小时二十万米。”
“我……还是放弃这个目标算了!”我不禁翻着眼呼了一口气。
“今晚你就先适应一下,在八个小时内跑完二十万米。在途中你会有特定的一个小时作为缓休时间的。到时候‘普立拉’会准时提醒你的。如果你在特定的时间内跟不上速度的话,你就会有掉下来的危险。当然我会及时接住你的。但从海拨一千三百米的高空坠下,始终不好受。”比路斯轻描淡写道。
“你后半部分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突然感觉到比路斯话中有话。
“希望你没有机会去亲身体现那种情况……”比路斯不失时机地对我作了个飞吻,轻拥着我来到“普立拉”脚下。
“我怎么总是觉得你有点不怀好意。”我嘟嘴瞟着他。
“十点半了,你再不开始明天可就没时间睡觉了。”
“若是跑完了,我一定要好好罚你!”我挤了一下齿,准备运动过后向上一跃,跃上了热身跑道。
在开始的五万米过程中,我轻松地维持着稳定的呼吸及身体各部分的协调。八万米过后,我开始感到有一点儿吃力了。我努力地均速跑着,忽然脚下传来“叮”的一声,跑道面竟传出一把中性的提示音,以国际的语言道:“你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九万三千五百七十七米……”而另一边则有一把更低沉的机器声不断道:“九万三千五百七十八米,九万三千五百七十九米……”
当跑到九万五千米的时候,那把中性的提示音又出现:“你现在拥有十分钟的缓休时间,你可以选择接受或弃权,弃权所得的时间会累计到下一个缓休时段当中。”
“弃权!”我对着空气叫了一声。
又坚持了几千米,我身体的各个部位与呼吸间的协调性渐渐混乱起来。首先是双手间的摆动角度,然后是步伐间的夹角距离,都开始失去了协调性,但我依然竭力撑下去。十万米过后,我的喉咙已经干痛得几乎吸不上气。此时,提示音又响了:“你现在拥有五分钟合共三十五分钟的缓休时间……”
我还未等它讲完双腿的速度已经骤然减慢,拖着沉重的双脚往前缓缓小跑着。喉咙难受得已经咽不下唾液,感觉犹如被一道尖刃活生生地割裂开一样。身上的汗水如浆一样粘贴在衣服上又缓缓淌下。幸好我只穿了一件小背心及一条运动超短裤而且有净汗功能。不然,感觉一定会更难受。然而,我已经累得不想再动了,走了一段距离就本能地坐了下来,顺势盘着腿调息起来。
正当我的意识即将进入忘我境界的前一刻,提示音陡然响起来:“你的休息时间已满,请继续向前跑!”原来半小时已经过去了。
我惊窒了一下,睁开眼睛,屁股却依然贪恋地粘在跑道上,不愿起来。管它呢!累死了!我至少还要坐上一个小时再跑……
但提示音并没有停止下来:“你的休息时间已过,请继续向前跑!警告!请继续向前跑!”
我依旧无动于衷。
“警告!你已经触犯《普立拉条例》,从现在开始,跑道将会进入崩溃状态!”
呃?!崩溃状态?!
一时间我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还是竭力爬了起来,喉咙间依然感觉如被刀割。
“重复!你已经触犯《普立拉条例》!跑道即将崩溃!”
崩溃?!
我不禁东张西望起来:“这是……什么意……思啦?”话音刚落,远处的脚底下忽然传来一阵“轰隆”之声,“沥沥勒勒”就像房屋倒塌的声音一样,自远而近!我低头一望:下面的热身跑道正以排山倒海的速度向着我这边破裂坍塌过来!
我惊叫一声,拨腿便逃!此刻我终于明白比路斯刚才所说的话了!我咬牙狂奔起来,脑中只有一个指令,就是:不快逃的话,后面的裂势就会穷追而来!我从来未曾试过像如今这样跑步,跑得连意识也丧失了,只剩下本能来控制着自己的身体。我不清楚自己跑了有多久,反正脑子已经痛得嗡嗡作响。
不行!受不了了!呼吸不了!
脚步又自然而然地慢了下来。慢跑了一段路,偶然发现后面的破裂声似乎已经停止了,正想扭头看个究竟,怎知双脚才一站稳,跑道又“叮”的一声:“你已经触犯……”
“啊!”我神经反射地惊叫一声,转身飞奔!
你这条可恶的“普立拉”!可别让我有朝一日打破你们的纪录,否则———“呀———!”想到这里,我突然愤怒地大叫一声,脑间忽然霍地闷响了一下,一股气流自体内直冲眉心,再充向四肢,使我一下子向前冲了过去。
“离终点站还有五千米……。三千七百九十一米……一千零五十二米……”
眼前猛然升起一个大平台,我看见了比路斯!一跑进顶端的大平台我就双脚一软,身体被比路斯及时接住,扶着我向着下接通道往地面缓缓走下去。双脚一接触到地面,所有的骨头竟犹如会跳舞一样,产生出一种忽跳忽跳的错觉。
“感觉好些了吗?”比路斯取出毛巾为我轻轻地擦着汗。
好多了……
我刚一开开口就霍地顿住了脚步,一股恐惧自内心深处陡然升起:我的声音呢?!喉咙已经在跑步时被风刮得没有任何知觉。可是我万万想不到,它所受的伤害竟然波及到声带!
“小天?”比路斯疑惑地望着我。
我失声了!我不断控制着唇部的肌肉,只能表现出语言的嘴形,而完全发不出声音。
我发不出声音!
我无声地对比路斯叫道。
“什么?”比路斯定定地看着我,从他的眼神中可以判断出,他已经从我的嘴形看出了我要表达的意思了。
“喉咙发不出声音?”
是的,怎么办?!我失声了!
我一个劲地点头,泪水一下子涌现。
“别哭,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抱歉……”比路斯立时拉我入,怀紧紧地抱住我。
喂,别趁机对我实施西方礼仪呀!
此时,我的眉心处又感觉到有一股极度的膨胀感,疼痒得让人受不了。就在我要伸出手去抓痒的时候,比路斯突然叫道:“小光球!”
我顺着他的目光扭头一看,只见小光球果真悬浮在我身后,一动不动,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光芒,显得黑幽幽的。
什么时候飞出来的?
我想着便瞪眼对小光球无声地叫道:喂,你的行径越来越鬼祟了,偷偷摸摸地躲在我的背后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