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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沉默,可能是无声的攻击,也可能是最深的守护。
竞华在一个路口下了车,她说会有人来接她回去,谢绝了含之说送她回家的提议。
含之猜到竞华身份或许不方便透漏,可能是哪家郡王或王府里的千金,再三确定她有人来接后,也不再坚持送她回去。
含之又去了当铺,将一些事情交代好刘掌柜,等这一切都处理妥当,谢尧?也找不到其他理由一直陪着含之了,尤其是两家的方向又是相反,顺路这种话都不属于可信的谎话的范围了,想了半晌,他问含之道:“过几天你来不来我家里?”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的,含之奇怪瞧他一眼:“平白无故的,我去你家做什么?”
谢尧?才明白自己没说清楚,就解释:“不是我姐姐想……”
他这么一提,含之反应过来,笑着说:“你是说灵姝姐姐自己要办的那个茶会?我自然要去,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正经接人家给的帖子,再说又是灵姝姐姐做东,总不好失约。”
谢尧?听含之说会去,放松下来,又说道:“你不用紧张,当那是自己家就成,实在不习惯,我会同姐姐说让她多照顾你的……”谢尧?猛然意识到这话说得有些亲昵,不自然的停下来,偷偷瞄含之的神情,见她并没有笑,而是侧耳倾听还想着什么,见他停下来,含之对他说:“我没有去过那种,聚会,或许真会给灵姝姐姐添麻烦也说不定。”
见含之没有注意到他前面那句话,暗自轻舒了口气,又说了几句让含之放轻松的话,而后才说道:“都半下午了,你回家去吧。”
已经出来很久,还没有跟家里报个信,含之担心林意宁等得着急,也不再耽误,跟谢尧?道别后,就直接上了车。这边谢尧?一直看白家的马车转弯看不见,才转身牵着马往自家方向走去。
当铺的事情算是解决了一半,但此时的白家,委实算不上太平。
含之一回到家,先去拾院转了圈,却发现林意宁不在屋里,心下就有些纳罕,按说这时间府里不会有事情需要她特意去处理啊,一些事情早上就安排好了,傍晚的时候才会挑着重要的事情过问一遍,而林意宁下午这段时间,大多是在拾院或自己院子里呆着。
回到自己院子,果然还是没有看见林意宁,奇怪的是,青落紫?都不在,就采棋凉音带着几个丫头院子里面做活呢,含之才想起,刚才在拾院,仿佛也没见到一个大丫头。
含之皱眉,感觉不是很好,难道家里出什么事了?她喊过来凉音,问在她出去这段时间,家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凉音摇头说:“小姐,奴婢不清楚。小姐出去后约莫小半个时辰后,老太太院里先打发人喊夫人过去了,没多久?姨还有青落她们也被叫去了,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去了老太太院里?”含之蹙着眉问,从自己出去到现在,怎么说也有一个时辰多了,看来是真出了严重的事情,她快步走了出去。
来到后院,刚一进门,含之就看到不小的院子跪满了人,紫?绛瑛她们也在其中,后面还有二门外的粗使婆子和两个老门房。看这模样,牵扯的人这么多,事情绝对小不了。含之不及细想,放轻脚步进了里屋。
屋里的气氛更压抑,如果说外面跪着的人只是被惩罚一样感到不安,屋里绝对就是让人不敢喘息了。只见白老夫人一脸阴沉坐在东墙边上的榻上,眼睛如钩子一样剜向抖得跟筛糠一样的跪在地上的人,旁边站着林意宁、连姨娘,稀奇的是白恪明也在,白老夫人一直甚疼爱的白?瑶姐弟不在,细看的话,除了白老夫人外唯一坐着的蓉姨娘脸色白的什么似的,坐得也有些惊慌不安的,而常姨娘,竟然也是跪在地上的,她低着头,脸色看不清楚。
“含之你来做什么?这不关你们小孩的事,先回去。”白老夫人一抬头,见含之进来,也没特意收敛怒气,有些生硬地对含之说话。
含之停在门口,对白老夫人说:“祖母莫怪,含之不知道你在处理事情。含之下午时候出去,将汇兴当铺的事情处理了一些,其中涉及到对苏家的一些补贴,不知道处理是否得当,回来在拾院没见到爹娘,所以特来问问祖母的意思。”
白老夫人“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而后有些不耐摆手,想让含之快点出去。白恪明见状,走了过来,脸色也不是如往常那样温柔,有些发怒的样子,走到含之跟前,还是笑了笑,尽量放缓声音说:“含之辛苦了,当铺的事情等等再跟祖母说,你现在先回去休息一下,好吗?”
含之眼睛飘到林意宁身上,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她知道白家一些事情自己还是插手不得,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走了出去。
回到拾院又等了小半个时辰,林意宁才回来,紫?也跟着她先回了拾院。
含之快步迎上去,伸手扶住林意宁的胳膊,等她床上半躺好,也让绛瑛和紫?椅子上坐下,又到外间吩咐丫鬟送一壶热茶来。
“娘,到底出什么事了?”含之坐在床沿上,看林意宁也是一副思考的样子,心中的疑惑更深。
林意宁叹一口气,也没隐瞒,挑能说的给含之讲了一些:“常姨娘不知哪里得来一副补养身子的药,送给了蓉姨娘用,谁知丫鬟们煎药的时候,负责蓉姨娘饮食的嬷嬷看到了,过去检查了一下,发现里面有一味药对孕妇极其不好,就跟老太太说了,这不,就闹腾审问开了。”
涉及到了白家未出生的孩子,怪不得白老太太恼了,白恪明的脸色也不好看。只是含之不懂,可以说蓉姨娘心思单纯揣摩不透人心,可常姨娘也不是这般毛糙办事不过脑子的,她明知道蓉姨娘的日常饮食都会被嬷嬷检查,怎么还会这么大胆送药?这疑问太明显,含之不信其他人想不到。
果然,林意宁说:“常姨娘只说药是她送的,却绝对是补药,其他的怎么问她也不说了。依我看,她说的不像假话,蓉姨娘即便有了孩子,可到底只是将来有了个依傍而已,常姨娘嫉妒可能有,但犯不上下这般毒手。”
“药是从哪儿来的?”含之同意林意宁的话,白恪明拢共仨妾,有一个抬了贵妾,还能再荒唐抬一个贵妾不成?常姨娘也不是绝对怀不上孩子,有什么着急去招惹全家最关注的事。
林意宁揉揉眉心,有些无奈:“常姨娘不说,所以才惹恼了老太太,指骂她是闷嘴葫芦却藏一肚子坏水。老太太特意让管家去查,却听后门门房说晌午饭后有人给常姨娘送了东西来,就是被她送给蓉姨娘的药,结果府里一干管事丫鬟们也被叫过去训话了,说是规矩不严。”
“常姨娘说送药的人是谁了没有?”含之问道。
“没有,她一直不说,后来老太太说要动家法,她也没说。”
含之听完,细思,常姨娘这般做,绝对是在护着什么人,不知怎的,含之脑海中竟闪过阿东的脸,他今天也是来送东西的,不会刚好是来给常姨娘送药的吧?看来这事该去问问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