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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勇脸色非常的阴沉,阮素素的话让他羞愤却无从反驳。同时他也为阮素素的提议心动不已,说实话这两年他也有扩大生意的想法,毕竟如今接触的人和事多了,就更知道金钱在这个社会中意味着什么。可是他一直不知该怎么着手,又不太敢冒险,目前的两家店都是素素一手开起来的,期间他也悄悄跟别人合作过别的生意,但都黯然收场。这些他没向任何人说过,更不好意思问素素。所以他只能把这个心思埋在心里。可素素今天提起这个,顿时就把他心里压抑着的渴望一下子激发出来。
可如果答应阮素素的提议,他又觉得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受到挑衅,一时间他有些犹豫。
“看样子爹和两位姨娘还需要时间考虑,那我就先回屋了。”阮素素起身向阮勇行了个礼,在转身的时候悄悄对柳娘使了个眼色,柳娘有些诧异,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待柳娘来到阮素素的院子时,阮素素已经梳洗完毕,半靠在软榻上看书“小姐,柳姨娘真的来了。”一直在门口候着的如春说。
阮素素随手把书放下“请她进来。”
“素素,睡了吗?”柳姨娘这时已经到了屋子的门口,问如春。
“回柳姨娘话,还没有,大小姐正在等您呢。对了,杜鹃,我这次从家里回来,新学了几个花样,你到我屋里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如春说。
杜鹃看了看柳娘,柳娘点点头,她们两人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柳姨娘,你来了,请屋里坐。”阮素素到走到门口迎接。
柳娘有些意外的笑了笑。要知道她来阮素素这次数本就不多,更没受到过如此礼遇,看着已经换上半旧棉质长裙,随意披着长发的阮素素,她觉得眼前的女孩,身上有种与年纪不符的淡然和成熟。对于这次前来,也有了更多的期待,希望不是自己会错意。柳娘客气的将手里的食盒放到桌子上,笑着说“素素,这是我屋里刚熬好的红枣莲子羹,里面放了蜂蜜。你趁热喝点吧,蜂蜜可以解酒,免得明早头疼。”
“柳姨娘有心了,多谢。”阮素素也不客气,直接吃了起来。她身边的桌上。放着一个精巧的香炉,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
见阮素素吃的不错的样子,柳娘笑着说“今天家里出了这些事,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吧?坐马车本来也很辛苦的,不如明天去我那里,我亲自做几道菜。”
阮素素吃完最后一口,放下碗,温和的说“不用麻烦了,柳姨娘的心意素素领了,这红枣莲子羹已经很好了。而且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估计柳姨娘也没什么时间做菜了。”
柳娘看着阮素素“此话怎讲呢?”
阮素素轻轻笑了笑“很简单啊,如果爹同意了我今天提议的话,我想请柳姨娘做我的帮手,顺便您也练练怎么管家,以后我不在了,家里总还需要有个明白人。”
“你、什么意思?”柳娘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可她双手紧紧抓着手帕的动作,依然落在阮素素的眼里。
“柳姨娘,你是明白人,我也就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虽然这几年我和你们接触的不多。但家中的所有人做的事情我也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也敢大言不惭的说,对你们也是有几分了解的。正因为如此,今天我才会找你过来。你进这个家也已经三年多了,如今远恒也已经两岁了。爹呢,现在年纪一天天变大,脾气也一直再变,这点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你进门比玉娘晚、生恒远比玉娘晚,家境就更没法与玉娘比了,可这几年无论在爹心里的地位,还是对爹的影响力,你却比玉娘更重,这足以说明,你的聪明和能力。”
阮素素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如今爹还健在,我相信以你的本事,在这个家里获得一份安定的生活不是问题。可是爹百年之后,你和远恒会怎样?这点我想你一定考虑过,就算不为自己,每个做母亲的也会为自己的儿子着想。现在你和玉娘身份同为姨娘,可家里的日常事务,据我所知都是由玉娘来管,从这方面说,请恕我直言,你和远恒的未来并不是那么乐观。”
阮素素的这些话,直击柳娘的内心,她有何尝不为未来担心?这些问题时常让她无法安心入睡,可阮素素今天跟她说这些,更说要让她做‘助手?’难道她是打算与自己合作?柳娘不做声,等着阮素素继续往下说。
“其实说到管家,我觉得柳姨娘你比玉娘更加适合,不单是这个家,甚至是阮家的生意,我都觉得你是未来最合适的管理参与者。”阮素素说到这,突然被柳娘打断。
柳娘有些不安的站起来“你找我来到底要做什么?这些话我希望你不要再说了,万一传到老爷耳朵里,对大家都不好!”
阮素素笑着倒了一杯茶放到柳娘面前“不用紧张,我敢在这里说,就敢保证,这些话除了我们没有外人知晓。其实我之所以会选你,不仅仅是因为你是这个家唯一心思通透的人,更是因为我清楚,我爹和远恒,现在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有他们两人在,就会把你和阮家紧紧的绑在一起,所以我不用担心你对阮家不利,不是吗?”
“是!老爷对我深情厚意,远恒更是与我血脉相连,有他们两人,我生是阮家的人,死是阮家的鬼。”柳娘说的很轻,可语气中却有着深深的凝重。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说说,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半年之内我不但会帮家里把产业扩展一倍,更会为你们做好往后的规划,爹耳根子太软,也有些意气用事,所以这份规划我需要有个坚定的执行人,我觉得你是最合适的人,往后的这段时间,你每天要抽出一部分时间来跟我学习怎么管理商铺,另外你要找老掌柜学习管账、查账,因为阮家日后的产业不光是商铺,还会有些田产和其他的,所以你一定要把查账弄清楚!”阮素素说的很认真。
柳娘就如同中了巨奖般,既震惊又有无法掩饰的喜悦,如果阮素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话,那她未来的生活,远恒的将来就都有了保障,她小心的问“你说的是真的?可我的身份,老爷怎么会让我插手这些事?”
“你放心我一定会在这段时间内,让爹把你的名分挪成正妻。但是这一切还有一个前提。”
“你说!”柳娘的眼中有着一种决绝,如果这些能成真的话,做什么她都愿意。
“帮我说服爹,答应我今天的提议,在这半年内不要干涉和过问我的事,半年后我会离开这里,日后大家应该也没什么相见的机会了。离开前我会给你们一个更加兴旺的阮家,并且我刚才说过的话,一定会全部做到。”阮素素直视着柳娘的双眼。
柳娘沉思了一下,就阮勇今天的反应来看,阮家如今的家业就应该是出自阮素素之手,那么阮素素刚才的话,也不是没有实现的可能,这种机会能出现几次?不如就赌一次!她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好!我一定会尽力说服老爷!”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阮素素端起茶杯,向柳娘举杯示意。
柳娘苦笑一下“能不能成还不一定呢,我只能尽力一试。”
阮素素笑笑慢慢靠在椅子上“爹今天其实已经犹豫了,但他放不下面子,这个时候缺的就是有人在旁边推他一下。”
柳娘凝视着阮素素,她突然觉得在这个女孩面前,自己居然会有莫名的恐惧,她一直觉得自己有些了解阮素素,现在才知道,她对眼前的女孩一无所知。阮素素说自己是阮家最通透的人,其实在这个家,甚至是这多年接触过的人中,就没有人比这个女孩更能看透人心的了,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可正因如此,让她更加坚定了完成这个协议的决心“好!那我就不打搅了,你早点休息吧。”
看着柳娘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阮素素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她重新躺回软榻上,拿起刚才的书。
“小姐,你坐车也累了,早点休息吧。”如春回到屋子里帮阮素素铺床。
阮素素继续翻看看着书,随口说道“我再等一会,你先去睡。”说完这话,她神色一凛,向房顶处看了一眼,接着说“如春,你回屋去,一会听见动静也不用出来。”
如春吓了一跳“小、小姐,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我想活动、活动再睡,你不用担心。”
“噢!”如春应着向外走,出门前还回头环视了一圈屋子。
然而在她走出屋子,关上门的一瞬间,阮素素手腕一翻,十几张黄符就从她的手中飞了出去“现身!”
立刻一个‘人’就从屋顶处摔下来“哎呦!哎呦!”直叫。
看着那一身颜色鲜艳的衣服,阮素素就觉得头疼,郁闷的说“什么时候到通山县的?你怎么会来我家?”
令狐致脸扭到一边哼了一下,自己走到桌边坐下,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又嫌弃的放下,才仰着头慢悠悠的说“我家若水让我通知你,在武昌府遇到的黑衣人,也出现在通山县了,而且那些人还上了后山,问你要不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