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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一刻阮素素才放开早就已经想出来的王婉莹,率先从人群里走出来“说的好,我买了!”三宝和王婉莹有些惊讶,刚才她使劲阻拦,这会却这么痛快的说要买人?这可不算一笔小钱呢!但不管怎样,两人同时跟着她走了出来。
“哪来的臭丫头?敢坏小爷的好事?”一个流氓上前要打她,被她反手扭住了手腕,接着王婉莹也出手了,她早就看这几个流氓不顺眼了,所以出手时毫无保留,没几下就将其余的流氓打倒在地。这时人群里有人认出了早就名声在外的阮素素。再加上一脸冰霜的王婉莹看上去也不好惹,几个流氓也聪明,立刻偃旗息鼓打算逃之夭夭。
阮素素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我希望今天的事就此了结,你们将她逼到这份上,如果上了公堂也跑不了调戏良家妇女的罪。不过这马上过年了,我想大家都不想有什么麻烦,这些就当请兄弟们喝酒,大家乡里乡亲的,总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结仇。”说完她抛出一两银子。
流氓满脸笑容地接过银子“好说,既然阮姑娘这么上道,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我们兄弟保证绝对不难为她们。”
王婉莹皱着眉头“素素,你干嘛要给她们钱?如果他们再来,就报官。”
“抓了他们也会有新的流氓,这些人是抓不完的,与其要一直与新的流氓作斗争,不如找到大家的契合点,让彼此相安无事的共存。”
三宝皱着眉“他们都是坏人!你这样和他们打交道是很危险的!”
阮素素笑了笑,不打算说更多“我知道的,放心吧。人家采购年货,我买了个活人,还不得去好好看看?”
“麦芽谢过恩人。”女孩走过来低着头说。
“麦芽?名字挺有意思,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啊。”阮素素看着她。
女孩抬起头,眼睛亮了一下“恩人你不记得我了?我和爷爷在酒楼卖过唱。”
“原来是你们啊!”阮素素笑了起来。
王婉莹不喜应酬,见没什么麻烦了,就跟素素告辞,自己回家了。
麦芽和她爷爷,有些忐忑地问阮素素有什么吩咐。
阮素素见麦芽脸色极差,让她先回去养伤,并且与三宝将她们送回家,麦芽的家很贫穷,只有两间茅屋,里面还住着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老妇人。听了今天的事,老妇人落泪不止。
阮素素知道这时候她这个外人,所谓的安慰并没有什么作用,直接留下三十两银票,麦芽的爷爷颤巍巍地递上一张纸“老汉不识字,还得麻烦小姐、公子写这份卖身契,我们按手印。”
“卖身契?”阮素素前世帮人办过许多文件,可是卖身契还真没弄过,倒是三宝接过纸,低头写了起来,然后让麦芽和麦芽的爷爷都按上了手印。
“不知恩人有何差遣?”麦芽走上前来,恭敬地问,她没想到真的会有人出三十两买自己,这笔钱足够解决家里的问题。
向来极有主意的阮素素在这时有些为难了,她今天会出手,是因为觉得这个女孩身上有和自己相似的地方,可她并没有想过真正的让这个看上去十三四岁的女孩去做什么,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微笑着说“这段时间,你先在家里养伤,顺便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过完正月十五,你来找我。”
出了门三宝将卖身契递给她。卖身契!虽说这东西阮素素早有耳闻,可如今拿在自己手里的不免有些感叹,就这么一张纸,便几乎完全掌握了另外一个人的命运,而代价只是三十两,三十两就可以堂而皇之的买一个人,甚至那人还会对你感激不已,阮素素叹了口气。
三宝见她情绪突然低落,也猜到了大概的原因“我从没提起过,其实我有过一段无家可归的日子,一个人在外面流浪、乞讨,那个时候别说三十两,只要能让我吃饱饭、有地方住,我就愿意把自己卖了。”说这话时,三宝的身上有种淡淡的哀愁。
阮素素对他的过去只听他提起过只言片语,听的出那肯定是一段不愉快的回忆,所以她一直都没有追问过,但心里也确实是好奇的,毕竟三宝身上有股有别于其他孩子的气质。没想到现在他却主动说起,素素抓着他的胳膊以示安慰。三宝却笑了“可能是一直没人愿意买我,我到处流浪了一年,吃了上顿没下顿,所以个子也没长高。”
三宝明显在开导她,她又怎么会不明白,不过三宝说的也有道理,就算麦芽失去了自由,可至少会有安稳的生活,不用像以前那样卖唱,具体怎么安排麦芽该,稍后她会好好考虑的,阮素素也笑道“不饿你也长不高!”
“谁说的?我爹和哥哥。。。”三宝看见阮素素探究的目光,顿住了话语,过了一会才说“将来我会告诉你的。”
三十两银票,对麦芽家来说真的是一笔巨款,不但够还清在各处赊欠的费用,还有十两结余,足够两位老人好好的生活一阵子了。
老妇人拉着麦芽的手“芽儿,都是奶奶拖累你了。”
“才不是,奶奶别担心,你也看见了,那个恩人是个好人。”
旁边的老汉点点头“那个小姐看起来人是不错,上次在酒楼也帮过咱们。”
老妇人含着泪“芽儿,以后你跟着她要勤快着点,有点眼色,其实如果能在家境宽裕点的人家做个丫鬟,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不用整天在外面抛头露面,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图个安稳。”
“我知道了,奶奶、爷爷,你们放心吧!”
“老太婆别唠叨了,芽儿还伤着呢,赶紧去躺着休息,我给你弄点吃的。”老汉抹抹眼角说。
三宝和阮素素回到家,这一天的功夫,家里又有不小的变化,灯笼和红绸都已经挂好了,阮勇问了他们几句,就继续忙忙碌碌地指挥着人,忙的热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