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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已经是深夜,睁开眼睛,身旁没有人,我感觉我的后背,火辣辣痛,刀割般的疼,伴随着噬骨的痒,直让我浑身发抖。
我坐起身子,环视着眼前的房间,房间是我熟悉的格局,因为这是我的房间。
我来不及多想,我明明应该被禁锢在那把小形的匕首里,却在自己的房间醒来。
因为,后背传来的痒痛,像是有千万种虫蚁背在骨后背的骨锥上啃噬一般,生生的折磨着我。
我立刻从床上爬起来,脱下身上穿着怪异的衣服,来到铜镜前转过背。
月光从窗子照射地窗前的台子上的镜铜上,也照在了我的后背上,痛,更加锥心。
借着月光与铜镜的照射,我看到自己的后背出四条血淋淋的伤口,伤口从后肩甲延伸到后腰,几乎是裂开后背,皮肉触目惊心的向往外翻着,萦绕着一缕缕的黑雾。
更可怕的是,那一缕缕的黑雾千变万化,时百拧成团,时而分解成刀刃在伤口上游窜,划是钻入骨心直达灵魂,这时,她后背的疼,如同剜骨撕魂一般的痛。时而五缕雾气会形成一个个模糊不清的鬼脸,狰狞嘶吼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七杀咒。”看到这一幕,我不由的蹙起眉头,心豁然下沉,紧紧的咬住牙齿,忍着割肉撕魂般的剧痛,想要穿衣服,却发现身上的奇怪的衣服,已经被我撕裂,无法避体。
同时,也发现了我自己竟然挺着一个大肚子,看起来,像是怀了四五个月的身孕。
我忽然想到昏迷期间,在心底响起的孩童声音,莫非,就是我肚子里的孩子?
不由的,把手抚摸上了肚子,感受到一股股阴森的凉气,隔着肚皮渗到我的掌心,我如触电般把手移开。
“妈妈,你醒了,太好了。”蓦地,一道女孩稚嫩的声音传来,只见一团黑色的雾球,从我的肚子里面跑了出来,浮在我的面前,一下子扑到我怀里,抽泣着声音呜咽起来:“妈妈,你吓死糖糖了,呜呜,你终于醒了,你再不醒,爸爸也要丢下糖糖和果果入梦陪妈妈去了。”
我拧眉,盯着怀中这团黑雾球,“你不是人。”
“妈妈,你怎么了?”肚子一寒,又一团黑雾浮在了眼前,围绕着我的头顶打转,“妈妈,你没事吧?我们当然不是人。但我们是你怀的孩子。”
“荒廖。”手掌一挥,将这两团未成形的鬼胎挥开,听到他们撞飞出去,发出惨痛的叫声,我心中猛然一揪,后背传来的剧痛更加的猛烈。
我疼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朝一旁的花墙壁撞去,只听耳边传来那男童焦急担心的声音:“糟糕,妈妈有危险,七杀咒又犯了。快救妈妈。”
意料中的剧痛没有等到,似乎撞到一团冰冷的柔欣的水上一样,把我的身子弹开的同时,也听到那男童忍痛的闷哼声,大叫道:“糖糖,快去找爸爸,说妈妈醒了。”
“哥哥,哥哥,你没事吧?”叫糖糖的黑雾球,飞到男童身边,声音中带着哭呛:“哥哥你挺住,千万不能让妈妈撞墙。糖糖这么就去找爸爸和冷叔叔。”
我被摔到了地上,全身的感官都变成了疼,身子像不是自己的一般在地上翻飞着打滚,四处乱撞。
我知道这是七杀咒发作时的剧痛,背上只有五伤口出现五个祭魂,那么就说明,已经有两个祭魂从我的身体里跑了出来。
而且,已经解除。
我无法思考我是死后是怎么中的七杀咒,也不知道是谁在解我身上的七杀咒。
我所有的思绪,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把痛痒难耐无限放大,让我恨不得抓心挠肺,恨不得就此昏过去。
“言儿,言儿。”意识模糊中,听到一声曾在昏迷中听到的声音,在焦急心疼的呼唤我,紧接着,我的身子也被搂入一个冰冷的怀抱中,“言儿,忍一忍,很快就不会痛了。”
他把我抱起来,放到了床上,快速点住我的睡穴。
我头一昏,倒了下去。
可身上的疼,灵魂的痛,哪是点穴就能克制的,我虽然动弹不得,可感官还在,只是没有之前那般的痛苦,意识属性昏昏沉沉。
隐约间,似乎看到一个白影匆匆的进了房间,直奔我身边,沉声跟床前的一个黑影说:“出去。”
那个黑影紧紧的握着我的手,不舍得放开,在我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言儿,你一定会没事的。很快,你身上的七杀咒,就会解开。”
我不喜欢别人配我,尤其是陌生的男人。
打从心底腾升起一股杀气,奈何身子动弹不得,什么也做不了。就见那黑影带着两团黑雾出了房间。
房间里面只剩下我和一旁拿出瓶瓶罐罐不知道在调制什么的白影。
我觉得这白影好熟悉,硕长的身形,穿着打扮,甚至身上散发的气息,都让我熟悉的有些心疼。
“冷……”
我蠕动着喉咙,艰难无力的从喉咙里溢出一丝几不可闻的呼唤声。
声音轻的,连我自己都听不清楚。
可模糊的看到他的身子颤了颤,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走到我的面前,俯下身子,伸手擦去我眼角的眼泪,单手把我从床上扶起来,把一碗散发着浓郁血腥的液体,喂到我的嘴边,柔声细语的说:“言儿乖,把药喝下去,很快就不难受了。”
言儿?
冷从来不会叫我言儿?
我吃力的抓住他的手腕,想要扭开头,避开那碗血腥的液体,“不要喝血。”
那是血的味道,我就算昏迷,意识不清楚,我也分的清楚。
“这不是血,是药,能治好你的伤。乖,把她喝了,喝了就没事了。”他诱哄着我喝下那碗恶心的东西,给我擦了嘴巴之后,把便我放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后背朝天。
“冷,不要……”
我浑身上下,除了身下的裤子,上身无一物,赤裸裸暴露在冷的视线里。
纵然我们已然成过亲是夫妻,却也没有这般裸露在他的面前,我蜷缩着身子,有些不适应。
“言儿,别动,我给你上药。”他冰冷的手,覆在我的后肩,按住我可以扭曲的身子,温柔的在我耳边说:“别怕,会没事的。”
“言儿?言儿?”我闭上眼睛,毫无意识,却又有些无力在呢喃:“从来都叫我梵儿,何时改唤我言儿了?”
按在我后肩的手掌一颤,他的薄凉的气息喷以我的耳畔:“你说什么?”
我没有力气,觉得好累好累,听到他的声音,却是回应不了。
许久没有得到我的回应,他便也不在追问,不知道在我的后背做什么,只听得一阵繁复的咒语萦绕在耳边,我竟然听不懂。不像是言氏一族的言咒术语。
没过多久,后背传来一阵剖背挫骨般的痛,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身体里,通后过后背钻了出来。
或者说,是从我的灵魂中切割拉扯出来。
因为我隐约的好像听到了刀子划过什么东西的切割声,还有冷的手,从手背的伤口伸进去撕裂的感觉。
因为实太是太痛了,我忍受不了,意识一沉,昏了过去。
这一昏,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恢复意识,后背已经不疼了,我蹙了蹙眉,动了动眼睛,缓缓的睁开眼睛。
刚睁开眼睛,就听到耳边传来一个男人欣喜的声音:“老婆,你醒了?”
他握着我的手,随之,在我还没有反映过来,一个温柔细碎的吻,落在了我的眉心。
我蹙了蹙眉,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从他的掌心抽回我的手,迅速掐住他的脖子,冷冷的看着他,“我不管你是谁,若你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就杀了你。”
他根本就没有挣扎瞪大眼睛盯着我,像是想从我眼底看出什么来,脸色,渐渐的越来越白。
好半天,他才颤抖着血色退尽的双唇,“言儿,你……”
“言儿?”我眉心一蹙,眼底闪过一丝杀气,隐约间忆起昏迷中,冷也这么叫过我。
但冷和我的关系,直呼我的闺名,并无大碍。
可一个陌生人,凭什么呼唤我的名字。
“谁给你的权力,让你直呼我的名讳。”我紧紧掐住他的脖子,看着这张陌生的脸庞,心里不由的生出一股恨意,“我警告你,管住你的嘴巴。否则,我不介意割了你的舌头。说,冷在哪里?”
他眼底赫然骤起狂暴,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奋力不顾疼痛的挥开我的手,发了疯似的冲出房间。
“呜呜……你不是妈妈,你不是妈妈……”肚子里一痛,传来女孩伤心的哭泣声,牵动着我的心,“妈妈不会认不得爸爸,妈妈不会杀爸爸,呜呜,你不是,你不是……”
“糖糖,别哭。妈妈,妈妈只是受伤了,她不会不记得我们。”男孩连忙安慰着女孩,“妈妈刚醒来,身子还弱,我们不要吵她,乖,不哭。”
“真的吗?”小女孩上住哭声,抽泣着:“都是巫恒那个坏蛋害的。哥哥,等我们出生,一定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