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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然突然想起新婚那晚,她内心紧张而羞怯,那时候她满心满眼的喜欢他,哪怕知道或许他没有那么喜欢自己,可是总是想着或许在以后有一天他会喜欢的。
那晚他被灌了很多酒,却还是风度翩翩,礼貌而克制的对她说:“我不太舒服,今晚我睡客房吧。”
婚后,没有度蜜月,他一心忙于工作,安然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房子,每晚等到她睡着了他才会回来,而她醒来后,他早已经离开了,虽已经是夫妻了,却又好像跟陌生人差不多。
可是她不好意思告诉别人,她很小没有妈妈,不能像别的家庭那样有什么事可以告诉自己的妈妈,虽然徐易远的母亲对她颇为礼貌,但到底不是亲生女儿,始终是有着隔阂的。
她也没什么交心的朋友,所以也不知道这件事应该如何处理,只能学着电视里的模样带了便当去公司给他。
但是因为她之前一直不曾露面,前台不认识她,压根不让她进去,当时安然觉得有些沮丧懊恼,又觉得自己这个妻子做的一点都不合格,所幸最后宋怀亮回来,顺便带着她进去了。
徐易远每天忙于工作,时常不能在饭点吃饭,从那以后,她便时常给他带饭过来,她从小家庭条件优越,几乎是不会进厨房的,但是结婚以后,为了徐易远却是猛钻研厨艺,俗话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
只记得有一次走到办公室前听到宋怀亮问他,“嫂子每天都给你带饭过来,你怎么也不见给人一个好脸色。”
徐易远当时怎么说来着,“随便她吧。”
宋怀亮又问,“你既然对这门婚姻不满意,为什么还要结婚呢?难道就为了公司吗?”
顾安然站在办公室外,手指死死的扣住保温桶,听到里面传来徐易远的声音,“无论和谁结婚都差不多,而且谁规定的只有相爱才能结婚呢?”
那天顾安然失魂落魄的从公司离开,她知道是自己贪心了,她不仅想要嫁给他,她还想要得到他的爱情,可是现实告诉自己,他之所以跟自己结婚,或许不过是因为跟谁都差不多,为什么不找个相对有利的一个人。
从那以后,顾安然便不再去送饭了,徐易远也从未对她说起过什么,她想他都知道的,可是他什么都不给她解释,就这样任由她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或许在他心底,顾安然仅仅是一个娶回家,摆在家里的玩具,不需要花费心思,花费时间,因为不值得,就这样任由她自生自灭。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左右,有一天晚上徐易远应酬回来,喝了许多酒,醉的很厉害,但是即使喝醉了,他也不会表现出很怪异的举动,顾安然手忙脚乱的帮他换鞋脱衣服,最后又拿了热毛巾给他擦了擦。
她当时只顾着照顾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单薄睡衣被打湿了,身体曲线若隐若现,徐易远朦胧中睁开眼,下一秒,天旋地转,她便被人压到了身下。
她当时紧张极了,感觉心跳都要出来了,或许是喝醉了,他动作算不上很温柔,只是凭着脑海里的意识做着这些事。
当他才进入的时候,顾安然便疼的哭了起来,他意识清醒了几分,轻轻吻掉她脸上的泪水,温柔的说:“对不起,我轻点。”
顾安然对于这方面事情毫无经验,两人做完后,徐易远便沉沉的睡了过去,她却久久不能入睡,她起身去卫生间里洗澡,床单上留下一抹嫣红的血迹,如同绽放的梅花,那是一个女孩子最美好的东西,而就在这晚,她将自己最美好的东西献给了自己最爱的人,她的心底是高兴的。
除了一开始的疼痛,后面都几乎感觉不到疼,有点快乐,又有点激动,她将身上洗干净以后,才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第二天徐易远醒过来,宿醉后的头脑有些迟钝,但是成年男人,自己做过什么事总还有几分意识的,所以看到顾安然躺在自己身侧时,并没有很惊讶。
很快便传来顾安然怀孕的消息,两家人对于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格外重视,还专门安排了阿姨过来照顾她一日三餐,徐易远虽然对孩子没多大感觉,却也还是会多照顾她一些。
不过这个孩子没保住,因为第一次怀孕,不知道许多禁忌,她有一次感冒误服药,孩子受到影响,不得不流掉孩子,那时候的她很无助,抱着徐易远一直哭。
她每天兴高采烈准备的小孩子穿的衣服鞋子以及玩具,都被打包放进了阁楼里,不再去碰,等过了半年,她身体才恢复一些,徐易远因为孩子的事情心底对她有些歉疚,因此便会多回家陪她,很多时候也会迁就她。
这以后她对于怀上孩子便多了一层固执的心理,每天见到徐易远回家的第一件事便是缠着他求欢,徐易远无可奈何,只是从那以后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两个月后她又再次怀孕了,这次她对于这个孩子谨慎了许多,做什么都严格按照医嘱,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对于徐易远的兴趣减少至零,每天关心的只有她肚子里的孩子,那段时间其实他们的关系很差,他时常不回家,就算回家也只能睡客房,自从怀上孩子后,她便再也不让他碰一下了,这让徐易远有种自己是种猪的错觉,配上种了便没自己什么事了。
后来发生了许多事,徐易远意外得知了孙若馨的自杀真相,他偏执的将所有都错怪给顾安然,如果说一开始结婚的时候,他还会对她保留一份尊重,那么从那以后吵架便成了家常便饭。
这个家让徐易远觉得分外压抑,他开始时常在外流连,那时候他认识一个在酒吧兼职的大学生,他时常会买下她推销的啤酒,两人便熟了起来。
这段关系并没有持续多久,那个女孩子竟然跑到顾安然面前宣告主权,徐易远知道这件事后便与她散了。
而这却成了他们之间的□□,那段时间他们吵架的次数非常频繁,可以说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顾安然的肚子已经五个多月,明显显怀了,脾气暴躁不定,又加之这件事情的刺激,总是三不五时的会打电话查岗,又或者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在他面前得理不饶人。
其实那时候痛苦的不止顾安然,两人都非常痛苦,可是他们再怎么吵,也不会闹到长辈面前去。
那天他们又吵了一架,已经忘记是怎么开始的,好像是因为徐易远应酬回来后衬衣上不知道怎么沾染上了口红印,顾安然对他便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
她骂他,种猪,只知道在外面发情的猪。
他骂她,蛇蝎心肠。
最后吵架的战火不知道被谁引到了孙若馨的身上,孙若馨是徐易远心中的某种禁忌,年少时候真心去喜欢的人,而后来她的香消玉殒或许便让她成了他心目中的白月光,朱砂痣,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那天他们吵得很凶,他一怒之下摔门离开,而徐磊便是在那天出生的。
——
顾安然紧紧的咬着下唇,她不想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她很厌恶这样的自己,徐易远却好像不知餍足,射了后将她翻个身从身后进入,她失控的叫出声来。
上方的男人呼吸粗重,嘶哑的笑,“舒服吗?”
她将整个脸埋在被子里,不愿意去回答这个问题,他动作越发凶狠,似乎随时要将她撞到床下。
虽然他们在外人面前貌合神离,可是毕竟这么多年夫妻,他清楚的知道她身上每个敏感点,每次在床上的时候,总会竭尽所能的挑逗她,让她失控尖叫,随后又欣赏她这样欲求不满的表情。
完事后,顾安然浑身无力,徐易远有轻微洁癖,他去浴室再次冲澡后才上床,顾安然随后也去浴室,地板上丢了两个湿漉漉的安全套。
他们睡觉时从来不会抱在一起,总是两人各占据着一边,背对着身,顾安然的视线凝固在房间的某个点上,耳边是徐易远沉稳的呼吸声。
她突然有些难以入眠了,可是一动也不动,怕吵醒了他,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同床异梦四个字,不知道究竟是谁发明了这个词语,让人唏嘘又真实的想要哭的一个词语,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在做梦,梦里有梦到自己喜欢的人。
顾安然发呆了许久,她一直保持一个姿势,有些累了,翻了个身,谁知道翻身便对上了一个深邃的眼眸,她吓了一跳。
徐易远问她,“还不想睡?”
“马上。”
于是谁也不说话,徐易远转过身去,昏暗的环境下,顾安然看着他的后脑勺,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