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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第一次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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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霏月所猜测的,在进入冥想大约五个小时左右,菲米的召唤法阵就出现在霏月身下,而当霏月抵达主物质界时,时间却已经是下午,如果霏月没猜错,应该主要课程都已经结束,现在是自行修行以及社团的活动时间。

    “菲米,现在是什么时候?”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霏月再次问道。

    “现在?大概下午两点多吧!”菲米略微思考了一会儿,“我们一点四十放学,依照我步行到这里的速度,大概两点出头!怎么了?霏月有什么事儿吗?”

    “不,没什么,只是想确认一件事儿!”霏月站在菲米对面,看着菲米的双眼,直到菲米的脸颊微微泛红才说道,“不过现在已经没问题了!”

    霏月不说原因,菲米也没有多问,只是轻轻牵起霏月骨干的手,开始与以往一样,和霏月在小树林中漫步,这段时光是菲米每天最期待的时光,也算是她坚持到现在最重要的理由之一。

    “嗯——”菲米看看霏月,随后又低下头,然后又看看霏月,接着又低下头,一副欲言又止的状态,“呐呐,霏月,虽然这么问不好,可以告诉我冥界是什么样的吗?”在这样反复许多次之后,菲米才幽幽的问道。

    “冥界啊!现在的冥界,嗯——怎么说呢?”霏月牵着菲米的手来到一颗葱郁的树荫下,“没有色彩,没有温暖,满地的骸骨和四散的已经枯死的草丛,偶尔有几颗枯死的老树!这是我哪儿的状况!”沉吟一会儿后,霏月又说道,“丧尸的地界就我看见的,就是一片已经腐朽的土地,到处都是鬼气森森的密林,以及挂在树上不知道是什么的生物!”

    “——”听着霏月的描述,菲米的泪水便顺着脸颊缓缓落下,“对不起——”菲米抱着霏月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怎么了?”霏月安抚着哭泣的菲米问道,“没关系的啦,我已经习惯了!”

    “那种环境什么的,怎么可能会习惯?”菲米靠在霏月的肩上哭着说道,“而且霏月明明是公主,明明那么高贵,那么美丽,那么善良,那么智慧——”

    “好啦好啦!”霏月轻抚菲米的脊背,“在这样下去我自己都要觉得委屈了!”随即,霏月自己靠着树坐下,并让菲米枕在自己用精神力模拟的膝盖上,“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但不许哭了!”

    “嗯——”菲米枕着霏月的膝盖,似乎非常享受的样子,果真膝枕什么的是安抚恋人最好的方式之一唉——

    “故事发生在一个非常遥远的世界,在那个世界,也有魔法师,只是他们的生活可比你们要艰苦许多,不仅必须保持单身,不能拥有恋人,还必须在非常艰苦的环境下修行,才能在每一年的2月14号和11月11号完成魔法师的试炼,从而成功晋级!”霏月说,“当时啊!有个女孩,也是众多魔法师中的一员,那个女孩从六岁开始,就失去父母,开始独自的魔法师修行,一直持续到二十三岁,在这段日子里,女孩去过比冥界更加荒芜的土地,见过比战场更加残酷的杀戮,也目睹过比信徒之于异教徒更加寒冷的目光!”

    “当时女孩觉得世界已经和冥界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了,朋友有,但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老师也有,但大多已经一只脚已经踏入冥界,那里可没有什么圣者的故事,所以无论你怎么修行,如何睿智,都很难活过一百岁!”霏月淡淡的说道,“那个世界啊,怎么说呢,魔法已经无处不在了,但人类与人类之间的冷漠却比这个落后的世界更加浓烈,那里拥有许多宗教,但人们对于宗教却并非是纯正的信仰,而是另一种寄托,一种来自灵魂的,试图对自己罪过救赎的寄托!”

    “似乎并没那么美好呢!那个世界!”菲米看着说道,“霏月去过吗?”

    “是的,去过,在死去之后的一段时间!”霏月对菲米微微一笑,“但我也看见不少善良的人,只是相比于冷漠,善良似乎有些微不足道呢,但大家都在试图摆脱那样的困境,只是他们太过于依赖魔法了,对于这些,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该说好,还是该说不好,人们总是更容易接受简单的,但一旦接受再让他们脱离,就困难了!”

    “霏月说的有点深奥呢!”菲米双眼微闭,看上去似乎有点困了!

    “嗯——毕竟是一个世界,哪有那么容易被诠释呢?”霏月缓缓说道,“只是啊!即便那样一个世界,甚至比起冥界恐怕都不能说好的世界,人们依旧每天都在尝试让自己变得快乐,也在不断尝试让自己变得更加友好,并乐于帮助他人,伙伴,动物,所以——”

    说到这里,菲米已经枕着霏月的膝盖缓缓睡去,均匀的呼吸使霏月感到一种难以言明的安逸,下午三点的阳光纷纷扬扬,小树林中微风,树叶,鸟儿的声音混合在一起,构成一首美妙动听的天籁之音,再加上菲米泛着微笑的表情,使霏月也深陷其中。

    “所以啊!”霏月轻声说道,“你也不必自责了,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呀——”

    时间悄悄逝去,霏月的心在一片祥和的光阴中缓缓飘起,随后又随着落叶缓缓落地,虽然闻不到任何气味,也感受不到任何生命的气息,甚至没有任何触觉,霏月也依旧非常享受现在的时光,记忆在霏月的思绪中飘荡,上辈子的世界已经成为过去,虽然霏月心里清楚,这个世界恐怕比上个世界还要黑暗,恐怖,但就现在而言,霏月只是一心一头想要让菲米走出自己的迷宫,虽然这样说自己之前努力生活的世界有些对不起,但是,还是抱歉了,嗯,特别是那群艰苦的魔法师们——

    “既然来了,为什么还不现身?”就在这时,霏月嗅到一股奇妙的气息,于是用灵魂传达道。

    “不愧是亡灵,灵魂的运用也比我想象的熟练许多!”一个身影出现在霏月前方不远的另一颗树下,黑色的头发,黑色的双瞳在霏月眼里有些熟悉,而且同样经过改良的白色制服对霏月而言也略微熟悉,微风浮起制服的裙摆,真可惜,这次是没能让霏月如愿了!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无师自通的你信吗?霏月想到,但没有直接说出口,事实上劫火也没有刻意教导霏月关于灵魂的运用上的知识,完全就是霏月自己捣鼓出来的!

    “霏月!”霏月说道。

    “亚娜!”来者回答。

    “你不是魅魔!”霏月深深看了一眼亚娜,“魔女?还是女巫?”

    “魔女!”亚娜也深深看了一眼霏月。

    “说吧!来这里找我有何用意?”霏月因为怕惊醒菲米,所以并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就只是和亚娜面对面,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我只是好奇能将塔俐的身份拆穿的亡灵究竟是何方神圣!”亚娜说,“而且竟然还对我们学生会的行动表示质疑——”

    “哦?现在是不是很失望?”霏月笑了笑,“我只是想保护我的契约者而已,只要目标不是她,我在这里先向你们陪个不是咯!”

    “如果是呢?”亚娜也笑着说道。

    “那可就对不起了呢!”霏月耸了耸肩,“不知道教廷在知道地狱的势力已经渗透进这所学校,会做些什么呢?”

    “那么?你的意思是你能安全的离开这里咯?”亚娜点了点头,霏月便感到四周出现许多学生,并正在像自己靠近,阶位倒是还行,就算比起现在的赫米尔应该也高不了多少,硬拼在自己占绝对的数量下也不会逊色。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做这种傻事呢!”霏月叹了口气,“难道你就真的那么不拿部下当回事儿吗?还是?你以为我真的只是一个人?看来我真是高看你了呢!”

    在霏月说话的时间里,学生会的成员已经完成对小树林的封锁,核心成员也已经来到霏月的可视范围,其中便有塔俐,隐约间,霏月好像还看到了翎,只是翎混在人群里,并且还蒙着脸,霏月也不能确定。

    “要来就来咯!”霏月依旧一片淡然,“如果不来就小声点,不要将我的契约者吵醒了!”

    亚娜皱着眉头看着一副有恃无恐姿态的霏月,似乎在思考与霏月作对的利弊,她似乎还不知道呢,亡灵并不会真正死亡,当然,对于这点恐怕也就只有亡灵自己知道,这么大的优势,应该不会有亡灵吃饱了撑的自曝家底吧?毕竟能到那个智商的应该也不会犯那种低级错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最后,亚娜还是决定退去,她摆了摆手,并对霏月微微点点头,便也一并退去了,对于学生,霏月还是不怎么畏惧的,当然,如果来者是圣者什么的,霏月也一样不怕,自己解决不了,上边不是还有个吗?他都解决不了,那恐怕这个世界也没什么人可以解决了!

    这一切菲米都是在沉睡中度过的,而两人的对话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所以当菲米醒来,除了手忙脚乱的擦去半边脸的口水外,就是面红耳赤的对霏月不停的道歉,毕竟明明霏月在讲故事,自己却睡着了,真是太不礼貌了,不过为什么霏月的膝枕那么舒服呢?